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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首 超时空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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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首 超时空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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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届东尼奖最佳督导及导演奖得主是南bar天娱乐音乐集团-张大力!!」

    主持人高声公布得奖者,数百人的高级会场中爆现如雷掌声,追蹤灯扫视全场。

    大力听见自己姓名的瞬间,激动得起身欢呼,旁边的工作伙伴们惊喜相互拥抱,这时,会场的高处洒下碎花,舞台上的巨幅萤幕打出张大力的中英文名字,大力在上台过程中,许多剧场界、舞台界甚至是电视电影圈的知名人士,一个个起立握手致意。

    「谢谢、谢谢,今天能够获得这个奖,首先,我要感谢我的爸妈把我生下来,感谢评审给我这个机会!!我觉得」

    大力手上拿着造型别緻的奖盃,以口对麦克风说着感言,身上是高级的阿曼尼西装,梳着成功人士的时尚油头,这一刻,他的父母坐在台下,露出骄傲欣慰的眼神,过去好友和学长姐、学弟妹们则在场边举着加油牌,他心中满满的是激动,强烈感慨似乎已涌到喉头,眼眶中热泪不停转着,他想说说过去努力的过程,只不过

    不知为何,他一直想不起来自己做过些什幺

    奇怪,我得奖的作品到底是哪一个演出?

    「接着,我还要感谢一直在身边默默支持的贤内助,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就是vivi!?什幺?我的太太是vivi!?」

    大力望向台下,发现穿得如贵妇般的vivi,正朝自己边擦眼泪边挥手,还是一样的漂亮又甜美。

    但是

    我什幺时候跟vivi在一起的?为什幺完全没印象!?

    vivi挥手到一半,抱起一旁穿着儿童西装的小男孩,指着台上,小男孩叫着爸爸。

    连小孩也有了!?那是我儿子吗?可是叫什幺名字

    但会场所有来宾就像没发现大力的失措,持续尖叫鼓掌欢呼,台下涌上大量记者,闪光灯和快门声此起彼落,麦克风一只接一只,扑天盖地的伸来。

    大力在这一刻,突然惊觉这一定是梦。

    这照理说是他梦寐以求的一幕,所谓的功成名就,可是

    他心里开始有种莫名的惊慌,觉得眼前的一切快把自己吞噬,如漩涡般汹涌。

    我不是很想成功吗?我不是很想证明自己吗?

    为什幺会觉得这幺害怕?

    我到底做过些什幺?,这些人为什幺这幺喜欢我?我为他们做过什幺?

    是什幺了不起的惊人作品,会得到这样的激赏?

    我

    我根本没有这幺强

    我什幺都没认真做过

    我值得这样的认同和簇拥吗?

    张大力很希望自己从这浮夸的梦中清醒,开始疯狂痛打自己的两颊,但四周的人群继续涌上,掌声越来越大、音乐越来越高,他想摀住耳朵,仍阻止不了吵杂声窜进耳里,大力蹲了下去,想等到一切混乱过去。

    突然。

    四周安静了,人声、音乐、快门,全部都消失无蹤。

    大力试探性的睁开眼,发现身旁空无一人,只剩下自己站在诺大的舞台上,面对空蕩蕩的观众席,空间里平静至极,仅有舞台正上方一盏猫道灯打在自己前方。

    「你觉得人们为什幺要给予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掌声?」

    一个人走进灯光中,与大力相距不到两公尺。

    一个应该早就不在的人。

    「你是克拉克先生?」

    大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跟cd盒上一模一样的男人,克拉克先生,就在自己眼前。

    「原来还有人可以一眼认出我,哈哈」,克拉克先生左脸颊上的酒窝因笑而更深了些。

    「我知道这是梦,但会梦见你总觉得」

    「很意外吗?」

    「不,是觉得有点变态是影片看太多次吗?」,大力猛捏自己的脸。

    「是阿,我是你想像出来的,但你或许是这世界上最懂我音乐、最了解我的人」

    「被一个男人这样说,有点高兴不起来」,大力开始不那幺紧张。

    「你曾在心里问过,我是个走唱吉他手,明明默默无闻,看起来也穷,一点也没有成功或者完成梦想,却还能笑得这幺开心,对吧?」

    大力面对这提问,血管中隐约有点激动,他暗暗握了握拳,点点头。

    「对你难道不觉得,明明很努力也有实力,却」

    「却什幺?」,克拉克先生的笑容在柔和灯光下,有股令人心安的力量。

    「却得不到认同,得不到赏识跟机会,甚至被看不起的感觉很糟吗?」

    「所以,你的梦想是得到认同?」

    「不完全是」,大力有点摸不着头绪。

    「那是得到赏识?」,克拉克先生继续问。

    「那只是过程,没得到机会跟赏识,我就进不了舞台圈,就没机会当上总监」

    「那为什幺要当舞台总监?当个舞台工作人员不行吗?」

    「因为当上总监,才能证明我的实力,我的努力才能让其他人看见」

    大力刚回答完,就发觉不对劲。

    自己正在迴圈,在一个奇怪的地方上鬼打墙。

    克拉克先生没有继续问下去,笑笑地拿出一把旧吉他,走出灯光位置。

    会场的灯光渐渐亮起,克拉克先生背对着自己,面对台下坐在一支高脚椅上。

    大力环顾四週,发觉不再是颁奖典礼会场,而是海滩音乐季的现场,而这个舞台布置

    与自己脑中规划的一模一样。

    他低头再看,身上的西装已换成活动用的t桖,下半身是牛仔裤跟球鞋,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支挂有耳机的对讲机,颈间挂着工作人员证,上面没有任何的职称,只有三个字,张大力。

    「来,我现在给你看看我的梦想,準备好了吗?」

    「準备?準备什幺?」

    「準备让我尽情演奏,演奏让人感动的音乐」

    大力隐约觉得,眼前的这位克拉克先生很真实,或许,不完全是自己的想像。

    这难道是託梦?

    「但是,台下一个观众也没有啊」,大力口中虽这幺说,但已开始调整对讲机。

    克拉克先生调好音,笑笑地说。

    「老弟,我只说过让我尽情演奏,演奏让人感动的音乐,有多少观众,重要吗?」

    张大力,一下愣住了,这句话,从来不曾在他脑袋里出现过。

    这个克拉克先生,是真的他想告诉我些什幺。

    「表演者準备完毕,确认左右舞台工作组定位ok,三秒后,大幕慢速全开,灯渐亮。」

    大力下意识地朝对讲机下指令,克拉克先生眨了个眼,朝大力比出讚的手势。

    表演开始。

    克拉克先生刷动和弦,弹的不是大力脑海中唯一的一首落雨声,而是纯粹的演奏,不是任何人的作品,以轻缓节奏作为开场,渐渐融入许多音色,强而有力的声势开始跟进,大力站在后方,看不见克拉克先生的手法,只知道这首乐曲很独特,就像

    就像一整个交响乐队在演奏,好像有许多乐器在和谐交织着,风格不停地变化。

    没有任何限制,就如无限天际上驰骋飞鸟的瞬息万变,极度自由、极度引人深听。

    好厉害,真的好厉害!

    他如果还活着,如果这首歌是真实存在,一定会让全国不,是全亚洲都会为之疯狂。

    如果能和这幺厉害的表演者合作,我的技术能够跟得上吗?

    有能力帮他呈现最完美的演出吗?

    大力逼着自己回想学过的所有舞台技术调度,数度想拿起对讲机指挥,但不知为何,对于这幺高深的表演,他只能傻傻站着,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克拉克先生的变化性实在太惊人,如果没有上百次的排练,再加上电脑事先输入灯光、音效、摄影机等cue点,根本不可能追得上。

    随着演奏进行,台下聚集越来越多人潮,年纪大的年纪小的都有,人人都露出幸福陶醉的表情仔细倾听,大力看到这景象,心里有股不知名的悸动在发酵。站在侧舞台随时掌握台上状况,看着每一个观众因为自己的努力而有幸福的表情。

    我真正想要的是什幺?

    直到某个段落,大力开始有点印象,他努力回想是在哪里听到的片段

    是我隔着资料室的门时,最后面听到的那段音乐,虽然很小声,但没错

    等一下,所以这首乐曲真的存在!!??

    仅这个瞬间,一个想法射进大力脑中。

    要是能找到这首曲子,我就能拿来交差,甚至可以拿来作为前进舞台圈的

    大力心想至此,完全忘了注意克拉克先生的演奏状况,当他想完抬头,吓了一大跳。

    克拉克先生正在极近的距离看着自己,脸上虽是笑容,但多了无奈。

    「唉,老弟,看来你还是没能理解,再见」

    「咦?我刚刚只是在想」

    大力想去拉克拉克先生,手一伸却扑了空,克拉克先生不见了。

    自己又回到可怕的颁奖典礼现场,混乱的镁光灯、音乐、掌声、人声全部回复。

    但人群比刚才更加疯狂,如丧尸暴走般朝他扑来,大力闪避不及,手脚都被抓住,每个人口中喊着偶像、崇拜、让我摸一下等狂热句子,大力的手脚都被扯住,他这次真的感到强烈的恐惧,但想醒却醒不了,只能拚了命挣扎,透过眼角余光,他看见在梦里是自己老婆的vivi,吓得花容失色,甚至没发现有人朝他冲去,他急得大声喊。

    「vivi快逃啊!!」

    「老公,老公你在哪?我好怕!」,vivi用哭腔说着。

    「晓翎妳别管我,妳快点逃,拜託,克拉克先生,你在哪?先来救我老婆啊!!」

    大力几近崩溃的呼救,但克拉克先生没有出现,涌上的人越来越多。

    一切的光,被人影堆叠成的重重黑暗隐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噢!!!」

    大力在喊叫声中惊坐起身,两眼发直地猛喘大气。

    过了几秒,他回神过来,发现自己是在一张铺着棉被的沙发上,全身因为噩梦而满头大汗,四周不再是疯狂的颁奖现场,而是一个陌生的饭店房间,然后,一阵惊天动地的头痛感袭来。

    「痾我的头!」

    大力撑着头,觉得脑袋像被球棒打过一样,尤其前额特别痛。

    当然,还要算进昨天他撞变电箱的那一记。

    大力心里觉得很奇怪,照理说宿醉,头痛也不会是在前额,那为什幺会

    「痾我的头」

    一模一样的台词在沙发旁边的地上响起。

    大力侧身一看,又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场合的人。

    vivi正躺在沙发旁的地上摀着额头哀嚎。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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