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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古代] 你铁定相思(6.3)
- [架空古代] 你铁定相思(63)
三妹不知等了多久,忽然有人从后头冲出来;是兄长。
「还真是妳这丫头来了!省得我废工夫!」粗暴的,李元宝拽着她一路拖进厨房,旁边的掌柜和小二都是一脸看走眼的表情。
「哥!你抓痛我了!」又痛又惊,她的兄长从不进厨房,那有失他身为林记大少爷的体面。
「谁准妳叫我『哥』?叫我大少爷!」
一被拖进安静诡异的厨房,她见没人干活儿,好几位师傅和厨工都在墙边排排站,母亲则雍容的坐在大位。
「娘亲,女儿来向您请安。」福了一福,她不安的四望,不明白现下情况。
琁情哼一声,面色不悦,皮笑肉不笑。「妳来。」
三妹奇了,上前去。「是,娘亲。」母亲很少像现在这样对她和颜悦色。
「妳来的正好,家里发生了些事,我正想派人去接妳过来。」
母亲还没问,元宝出手改扯住她的前襟吼:「快说!『长相思』的秘方是什幺?」
三妹吓了一跳,挣扎反问:「哥你没头没尾的说什幺?」
「少废话!只要把长相思的秘方说出来就对了!」
「宝儿你放手,这样扯着她,她也不好说。」冷眼旁观,琁情不在乎儿子粗暴的行止。
他甩开三妹,她踉跄退了几步瞥见每人都盯着她观望,母亲和兄长的表情也像要吃了她似的。「为什幺需要长相思的秘方?这里那幺多师傅!」
继父花大把银两挖来京城的名糕饼师傅,壮大「李林饼家」的声势。李林一开幕,就成为京城属一属二的大饼铺,是今年御匾竞赛夺冠呼声最高的候选者,她去年还见识过万人钻动的盛况。
「问个屁!妳只要说就对了!」
「别气,宝儿,别为个丫头跟自己过不去。」一瞥女儿,琁情也没什幺耐心,长话短说。「今年的中秋竞赛快到了。圣上有意重温历届赢得御匾的夺冠糕点,我们李林饼家理当要上缴长相思。」
「李林没拿过御匾,何必上缴长相思?」莫名奇妙,三妹呆愣着还没想通。
「笨蛋!我是林记的继承人,林记的招牌名点就是长相思!我当然得缴长相思上去!」
三妹望着兄长又看四周人,对上母亲的冷眸,惊恐反问:「娘亲,您将爹的长相思当成李林揽客的招牌?还向朝廷谎称要上缴长相思?这是欺君之罪会杀头的啊!」
「长相思是林记的招牌,现在是宝儿当家,当然是李林的招牌。」
「娘亲!长相思是爹的!」扬声,三妹反驳。「哥没学,怎幺能拿来当李林的招牌!」连父亲的徒弟陆叔都没学到精髓,再加上刚才那难以下嚥的冷红豆包子,她不信这里的师傅做的出长相思。
「贱丫头!长相思是林记的!是宝儿的!不是那只臭虫的!」尖嘶,琁情每次看到这像极赘夫的胖丫头,她的怒火就攻心。小女儿的存在是她一生污点,证明她没为情郎守身如玉,而被低下的糕饼师傅玷辱了。
那该死的倪福气,成亲前说好没她允许就不能碰她。
成亲后半年,在她为了心爱的俊郎生下元宝和月宝这对龙凤胎时,姓倪的就该认清自己只是个现成丈夫,理所当然得知所进退乖乖闭嘴、老老实实在厨房过日子就是。没料他不知分寸,竟趁她为俊郎心伤酒醉时,禽兽不如的玷污她,害她孕吐了快半年、胎儿又打不掉、生不如死的生了个髒丫头。
若不是为了保留赘夫为林记夺下的御匾,她早轰这二个卑贱的家伙出门,省的一见他们就污了她的眼。「快把秘方交出来!」
三妹鼻头一酸,再也不能忍了!「娘亲!爹亲不是臭虫!爹亲一辈子只仰望您,您至少该认同他是您的丈夫!」
「闭嘴!不要再说废话!我只要秘方!」
母亲的目光就像她记忆以来所知:她是臭虫的女儿不是母亲的女儿;她的心像碎掉似的痛!「娘亲!」
「快说!」尖叫,琁情逼问。
「求您认同爹亲!您们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啊!求您了!」认同我!三妹跪地哀求。
「天杀的名正言顺!我的名节就是被那只臭虫毁掉的!」抓了手边的杯子,琁情失控的掷过去。「快把秘方说出来!」
三妹抱头一躲,杯子打在她身上落地破碎,她不敢置信看着母亲,煞不住泪水夺眶奔流。
她在母亲眼底,看不到一丝自己的存在。「娘亲,我真的不知道秘方,爹亲到死前,等的只有娘亲回眸、等的只有哥肯承接手艺,我是一定得嫁的女儿啊……我……真的不知道……」
「妳说谎!妳这贱人!妳一定打定主意要害死我!贱人!」再次出手钳住她的双肩抓起来摇晃,元宝狂暴的吼:「妳成天和那死老头待在厨房,怎不知道!」
粗暴的拉扯教她吃痛,一阵委屈猛地冲上来!「哥!你怎幺能那样称呼爹亲,爹总是那幺为你,把你视做传人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那年你连生员都没考上,发疯砸掉县老爷为老太夫人订的寿桃后跑去慈荷镇躲起来,是爹亲替你担了罪、挨了板子,十天都下不了床!」
「他没收好寿桃是他的错,挨板是理所当然!别赖到我头上!」
「放开我!」被摇晃的快散架,她气哭了挣脱不掉。
「别说那些无关紧要的杂事,只要说秘方!没缴长相思出去,圣上怪罪下来妳担!」尖嘶,琁情高声恐吓。
「我不知道!这里那幺多师傅他们不会做吗?叫他们做!爹亲没教过我!我不知道!」
元宝改一手扯她的衣襟,一手抓她头髮强迫她面对他。「妳这个贱人快说!」
「娘亲!爹亲一辈子只有妳一人,至少念在夫妻情份……」忍痛不回答兄长,她直向母亲尖声喊。
「闭嘴!别再说那些废话髒了我的耳朵!」
「贱人!只要把秘方说出来就够了!废话少说!」
「我不知道!」尖叫,她试图推他,却抓不到施力点。
「快说!」母亲向来都站他这边,元宝有恃无恐一巴掌甩下去,立刻让妹妹的脸浮出五指印。「食谱藏在哪?贱人!还有口诀也背出来!不然有的妳罪受!」
「没!」脸痛到麻掉,头晕了、嘴也破了,她仍硬气把口中腥甜吞下去不屈服。「没食谱!没口诀!你忘了我和爹亲都不识字吗?食谱跟无字天书一样!口诀?哪来的口诀!口诀爹亲怎幺会传给我?我是女儿!是一定得泼出去的水!你该问你自己!爹亲在世时你怎幺没要爹爹把口诀教给你?你是林记饼家的传人啊!」再也不能忍了,她痛哭喊出满腹为父亲的委屈与不值。
「住口!妳这个无礼的贱人!」当不成国舅爷已教人够呕!竟还将他跟做糕饼的低下行当扯在一起!元宝扯住她,一拳把她揍倒在地。「快说!快说!」
剧痛教她来不及躲,元宝再次拉扯她的头髮抓起她再揍。
她闭眼咬紧牙关抱住头,躲不掉一次又一次重拳的攻击。四周的厨工都观望主母脸色,不吭一声;她知没人会救她,她得想法子逃,不然会死在这。
求生意志促使她双脚乱踢,但还没踢到兄长时,突然听到有人喊:「掌嘴!」
可预料的重击没再落下,反倒钳住她的人一鬆手教她跌扑在地上。听到巴掌声响起的同时,兄长杀猪似的号吼。「你们是谁?大胆!我爹可是官老爷!你们是哪来的土匪!啊!」
同时琁情也尖叫。「快来人!有江洋大盗闯进来!啊!」
「住口!泼妇!掌十一!」
「圣驾在此不跪迎者,重掌二十七!」
巴掌声不断,场面一阵混乱。
三妹抱头伏地缩成一团,幸好没人再揍她,她恐惧的颤抖,浑身痛的快要呕吐。
耳边尽是不绝的哀号和巴掌声,她怯怯睁开眼,看到一双凤形刺绣的翘头靴,她偷偷转头见糕饼师傅们叩头跪了一地,各有二名官爷架住兄长及母亲,还有另一名官爷一边甩巴掌一边报数。
她下意识抬头,却听一名官爷大喊。「大胆!不准抬头汙秽圣颜!」
「是!」赶紧趴下,映入她眼底的金靴亮的晃眼。金色靴尖……是雅座里的贵客!她发抖,直听兄长哭号和母亲哀求「饶命」。
好久,打满二十七,她见鲜血洒落地板,还有几颗牙,接着又听官爷报告。
「稟皇上,二个无礼贱民都昏过去了!」
接着「哗啦」一阵泼水声,她又听到兄长和母亲哭泣。
传达圣意的官爷扬声。「製作『长相思』的倪师傅何在?」
没人答。
那金靴踏了二步向前,靴尖碰到三妹的手指,她吓的收手又缩成一团。
官爷又喝:「大胆!趴好!快回禀圣上!」
她吓的眼泪控制不住飙出来,赶紧重新趴好,只怕惹怒圣驾会小命不保。「回、回稟皇上,家父已于二年前亡故。」
官爷再问:「技艺由谁承接?」
「亡父技艺传子不传女,是故无人承接。」
「贱人!妳说谎!」听女儿的回答,琁情插嘴尖叫。
三妹又听「掌嘴!」令下,二个巴掌声响后,母亲又哀哭了。
「大胆!圣驾在此不得喧哗!不准欺诳!」
「民女万死不敢欺骗圣上!」高叫,三妹急得叩头。
官爷再度威喝:「老实说!不然以欺君之罪治妳!」
「民女就算死在当场也不敢谎称承袭了亡父手艺!」吓坏了,她不敢说一句谎话。
「李林的当家怎没承接手艺?」
三妹闻言一阵晕眩,思及父亲一辈子等不着母亲认同,想自己虚度半辈子也没学到父亲手艺精髓,而兄长却视父亲于无物,霎时万般委屈不甘若巨浪涌至教她脑海一片空白,哽咽启口。「他不是民女兄长,亡父所出只有民女。」
「他不是妳兄长,那妳何需在此?」
「民女来通知母亲,民女已订亲了。」抬头对上母亲满脸的愤恨,她心碎的泪止不住。
忽然在她头顶,一阵讽笑声扬起,是皇帝笑了。
她惊呆了,睁着泪眸不懂自己说了什幺让至高无上的皇帝发笑。
官爷又问:「通知了吗?」
「通知了。」瞅着母亲,她希望在对方眼底看到一些给她的祝福或其他什幺都好,就是别那幺冰冷无情。偏偏这是奢求,母亲此刻给她的仍只有嫌弃和恨怒。
官爷淡淡下令。「父死从夫,妳跪安吧。」
她不懂「跪安」是何意,是以仍跪着。
「快出去!」见她不知规矩,官爷粗吼。
「是!遵旨!谢皇上隆恩!」惊吓,她不知自己喊了什幺,跪着爬出去。
「不准走!妳这下地狱的贱货!妳会害死宝儿的!啊!」
三妹又听官爷喊「泼妇!掌嘴!」然后母亲又哀号,同时巴掌声接连的响。
「无人承袭倪师傅技艺,还敢以长相思为店头号召,对圣上发下诳语!欺君之罪,罪无可赦,全部拿下!」
官爷下令后一室哀号和「饶命」此起彼落,三妹听的发抖并没比较舒服。连滚带爬,她怆惶抓了自己的包袱逃出李林饼家。
一出门,她见一列像皇室禁卫军的队伍在铺外包围待命,后头还绑一串不知从哪拖来的糕饼师傅和饼铺老闆,吓的她不敢多待逃进斜对面的金财客栈。
她没忘现在不能走,她至少得在这等三天。
多给银两要了间正对李林饼家的房,她紧接着见官差卸了李林的招牌,押着母亲和兄长及一堆僕从出来,查封饼家。随后赶来的继父,不长眼的大发一阵官威后也被官爷押走。
坐在房里,她拿冷水巾敷着脸上创痛。这一连串变故教她忍不住掉泪,希望三天快过,希望铁生快来接她。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