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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烟花乱_分节阅读_68
- 古之桓本打算好好为自己辩解一番,玉珞却偏偏回转身来,向另一头昂首阔步地走去。
“你要走了吗?”古之桓愣愣地道。
“我出来得够久了,总不好太冷落了那位张大人,没准他会是我未来的夫婿呢。”
“可你还没听我解释呢?”不知怎的,古之桓非常执拗地想自证清白。
“改天吧,改天我再慢慢听你说。”玉珞没有回头,声音里却仿佛压抑着粲然的笑意,让人不禁联想到她此刻笑靥如花的面庞。
古之桓亦笑起来,“好,我等你。”
玉言回到殿中,张承瑾立即起身向她告辞——看样子他早已待不下去,只是主人未归,囿于礼数而已。
玉言更不好强留。
张承瑾去后,玉言看着玉珞道:“你对那人的印象怎样?”
玉珞摇了摇头,她静默地道:“姐姐,你会不会怪我?”
玉言便知其事不谐,“姐姐怎么会怪你呢?你是我的亲妹妹,我自然希望你能找到真正喜欢的人,而非草草度过一生。”她拉起玉珞的手,笑叹道:“罢了,这个不成,还有更好的,咱们等得起。”
玉珞却没有看她,而是望着窗外,眼里起初是一团迷惘,渐渐变得清明澄澈,仿佛下定某种决心。
五月十八是玉言的生辰,为了庆生,也是祝贺她有孕之喜,宁澄江为她大肆操办,饮宴歌舞不说,更是遍赏后宫诸人,如此一来,底下人自然人人心悦,上头的嫔妃却不知作何感想了。
当然,不管别人的想法如何,玉言总不放在心上,这一天是她的好日子,她决心让自己快乐。夜宴已毕,宁澄江拉起她的手来到殿外,只见纷飞的光焰自天际而起,在头顶绽开,声越钟鼓,色胜群芳。这样灿烂的夜景,比除夕之夜所见的更美、更亮。
宁澄江低声道:“今夜的烟花只为你一人而绽放。”
玉言温柔地笑起来,“我知道。”察觉到身后那两人投来的妒恨的目光,她笑得更加欢悦。
古梦雪称病不肯出席,不知是真是假,不过既然她妹妹古幼薇生龙活虎地过来,可见姐姐病得不重,不然岂不太没心肝。于古梦雪而言,她或许不想抢去玉言的风头,或许不愿见证玉言的风光;她妹妹的想法却截然不同。此刻古幼薇与梁慕云难得同仇敌忾,两人并排站在一处,齐齐将目光投射过来,倘若眼光真有刀剑那般的威力,玉言已死了千百次了。
至于更多的人,却只是痴痴地望着天幕,目睹烟花那短暂而绚丽的一生。宫中生活疲乏,片刻的欢愉也是好的,爱已经少有,恨更加费力,只有学烟花一般,无知无觉度过一生便了。
玉言正看得出神,忽见小安子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玉言会意,附耳过去,便听他道:“奴才方才瞧见,四小姐悄悄跟一位公子走了,虽离得远瞧不真切,奴才觉着,仿佛是皇后娘娘的胞弟,古二公子。”
玉言悚然一惊,面上却不肯露出分毫,挥手示意他退下。宁澄江却已有所察觉,咦道:“怎么了?”
“没什么。”玉言含笑摇了摇头,“咱们继续看吧。”
这一场焰火足足放了一个时辰,等到烟消火熄之时,众人都有些困倦了,于是各自回去歇息。玉言由宁澄江搀着,一步一步向玉茗殿走去——她倒是觉得自己能走,不过宁澄江一定要拉着她,好像离了他就会出什么事一样。
走到殿门口,忽见草丛堆里一条乌黑发亮的东西向这边窜来,原来是一条黑蛇,玉言吃了一惊,堪堪向后一仰,可可倒在宁澄江怀里。
小安子是有些本领的,上前将那冰冷湿滑的物事捉起,那条蛇犹在他手里嘶嘶吐着信子。小安子检视了一番,方道:“回禀陛下,此蛇无毒。”
文墨面上含着薄薄的怒意,“虽然无毒,万一惊扰了娘娘可怎么办?你们也太大意了,竟然让这种东西出现在娘娘眼前!”
玉言的心绪已然平复,安抚道:“如今天下湿热,蛇虫鼠蚁也是有的,况且这一带地处偏僻,草深林茂,倒也不能全怪他们疏忽。”
宁澄江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此事倒不好断定是意外还是人为,朕会命人仔细查证,若是意外便罢了,若是人为,朕决不轻饶!”
回到殿中,宁澄江握着她的手道:“朕知道你受了惊吓,今晚朕就不走了,留在这里陪你。”
“可是……”玉言为难地看着肚子。
宁澄江拍胸脯道:“你放心,朕保证不碰你就是。”
玉言这才含笑应允。
一时宁澄江自去洗浴,玉言则秉烛坐在殿中。玉珞隔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她看见椅上高坐的人,不免干笑道:“姐姐,你还没歇息呀?”
“你不回来,我哪里敢睡,”玉言笔直地盯着她,“玉珞,你去哪儿了?”
玉珞摸了摸耳垂,“哦,那会儿我看烟花看得腻味了,便到园中走了一走,不想忘了时候……”
“黑灯瞎火的,你倒有心思闲逛。”玉言冷哼道,“怎么我倒是听说,有人瞧见你和一个男子走在一处?”
“是吗?”玉珞有些慌神,“哦,是了,那时我的耳坠子掉在园子里了,可巧撞见古二公子,于是拜托他帮我找一找,所以耽搁到现在……”
“殿里太监宫女不少,你只要说一声,自有人替你寻去,何必拜托一个陌生男子?”玉言一眼不眨地瞧着她,“玉珞,我是你亲姐姐,告诉我,你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玉珞咬一咬牙,索性将上次的事告知于她,至于今晚,两人显然也是约好相会的。
玉言不似她想象中那般震怒,平静道:“那么你的打算呢?”
“我要嫁给他。”非常决绝的一声,可见她是筹谋已久的。
古之桓的性子玉言是很了解的,两人的年貌也很相当,只是她仍有些难以理解:“玉珞,你可得想清楚,你们总共才见了两次面,你确定要与这个人共度一生吗?这可是你一辈子的事。”
“我想得很清楚了,姐姐一向与丽妃不和,金家亦与古家有隙,我若嫁过去,正好可以缓和两家的关系。况且古家乃世家大族,古丞相更是陛下倚重的大臣,成为他家的媳妇,我也绝不会委屈。”
“那么你呢,你对他有感情吗?”
玉珞轻轻别过头去,“有的,可是不多,也许以后会多起来。不管怎样,这都是一桩合适的婚事,姐姐,你不这样认为吗?”
“你都已经决定了,我还能说什么?”玉言苦笑,“那么他呢,他对你的心意怎样?”
“我不知道,可是我相信他愿意娶我,这一点我尚有把握。”女子要博得一个男子暂时的热情是很容易的,难得的是持久。看样子玉珞下了不少功夫,才能赢得这小小的胜利。
“我懂了,我会请陛下赐婚,你安心等待圣旨吧。”玉言深深地看着她,“可是玉珞,姐姐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不会。”玉珞悄无声息地将喉头的一丝哽咽压下去,这一刹那,她心底里有一丝对未来的迷茫。仅仅是一刹。
这一晚玉言睡得不是很好,因为对玉珞的挂心,总使她升起莫名的隐忧。宁澄江也有些觉得,以为她还在担心晚间遇蛇的事,于是好言抚慰一番,玉言也只得作出如释重负的模样。
次日她起得极早,原想着到殿外透口气,才打开殿门,忽见一团血淋淋的物事躺在地上,散发着一股新鲜尸体的腥气。
原来是一只剥了皮的兔子,身上早已血肉模糊,跟眼睛的眼色融为一体,红艳刺目。
玉言下意识地扶着文墨的胳膊,拼命干呕起来,恨不得将五脏六腑尽皆吐出。宁澄江闻得动静,也赶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文墨颤颤巍巍地指向那一滩血肉,也苦着脸。
宁澄江的脸立刻变得铁青,“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公然做这种事!”
“奴婢也不知道,一推门就是这样了,偏偏还叫娘娘撞见!”文墨踢醒门口那两个打盹的侍卫,“你们是怎么守卫的,发生这样的事也不知道?”
两个侍卫忙跪下叩首不迭,宁澄江冷着一张脸道:“拉下去,杖责三十,这样不中用的东西,拨去圊厕行吧!”一面抚着玉言的背道:“你没事吧?”
玉言摆了摆手,不想令他担心,岂料又是一阵恶心袭来,随之而来的是翻肠搅胃的疼痛,她不禁弓下身去,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宁澄江瞧出不对,忙吩咐道:“快传太医!”
☆、喜悲
所幸,玉言并无大碍,只是胃气呕逆,太医开了几副药便走了。但这一桩意外显见是人为,这一点绝饶不过去。
宁澄江派人彻查,却哪里查得出来,那具兔尸是在夜深人静之时自墙外抛进来的,那时殿中都盹得迷迷糊糊,谁也不曾瞧见。无奈之下,宁澄江只好加派了一批侍卫,严加看守,以期杜绝此种恶行。
也许加强警戒真起了作用,往后几日重归平静,玉言稍稍安定,同时思虑起玉珞的婚事来。她已经向宁澄江禀明过玉珞的心意,宁澄江也将古之桓叫来问询,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郎有情妾有意,理应成全。
出阁的那天,玉珞身着殷红的嫁衣,人艳如花,郑重地在玉言面前拜了三拜。玉言看着她,嘴唇翕动,想说些什么而没能说出话。
已经来不及了。她看着玉珞缓步离去,脸上的庄严胜过喜悦。玉珞披着厚重的盖头,看不清那一片红影下的面容,从此她将踏上一条永不回头的路。玉言只希望她能真正过得好,不说快乐,至少平静无波。
古梦雪悄然站到她身边,眉目和煦,“想不到金古两家还有幸结亲,真是意外之喜。”
玉言的笑颜模糊而不定,“是啊!的确意外。”她看着立在阶下的古幼薇,她正气鼓鼓地望着远去的车队,看得出她真心不赞成这门亲事,若非人微言轻,她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止的。
这个人还真是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但,她真是这样浮躁的人吗?倘若她心思极深却故意装出一副刁蛮直率的模样,岂非更为可怕?
短短一霎间,玉言的心思已千回百转,她终究努力将那些不安的念头压下去,只是轻轻感叹:哪怕同出一支,这一对姊妹真是大不相同啊!
回到殿中天色已晚,玉言在外久站出了一身的汗,先行梳洗毕,才换了一身轻薄衣衫,就听一个小太监来报:“成妃娘娘,陛下邀您到湖边赏花,命奴才先来请您。”
每常总是宁澄江过来,今儿偏要她过去,许是政事繁忙却又渴念见她吧。玉言不觉暗笑,口中道:“难得陛下如此雅兴,你略等一等,本宫马上过去。”一面退身到屏风后系好衣裳,“你叫什么名字?本宫怎么瞧着有点眼生?”
“回娘娘的话,奴才名叫小顺子,是新进宫当差的。”小顺子异常恭顺地答复。
“你规矩学得倒挺快。”玉言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
收拾已毕,玉言仅带着文墨跟从,行至半路,忽见殿里的小春气喘吁吁地跑来,急急道:“文墨姐姐不好了,绕紫和涂朱她们两个不知为何事起争执,把一件氅衣撕破了,姐姐你快回去看看吧!”
那件氅衣原是明日参加皇后的游园会要穿的,到时众人皆着,独这边没有,未免难堪。文墨知道厉害,只得告辞道:“娘娘,那奴婢先回去瞧瞧,看能不能修补。”
玉言点头,“你去吧。”
现在只有小顺子领着她,两人行至御湖一带,小顺子本来默不作声,这会子忽道:“娘娘您瞧,湖里的莲花开得正盛。”
玉言信目望去,果然见到满池的红花与绿叶,浸在清凌凌的湖水里,淡淡的月光附着其上,清雅而秾丽。夜风拂过,更将一股悠远的香气飘来,让人情不自禁靠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