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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风华绝代(后)
- chapter15*风华绝代(后)
颜琴垂眼抚琴,朱红的唇擒着丝丝笑意。
琴声悠扬迴荡,似涓涓细水淌入心扉。
莫干刻钟,颜琴将琴声渐渐收尾。
「呵……」颜琴抬眼,对着面前的众绽放笑颜,以及那淡得几乎听不见的冷笑声。
一曲终了、一眼倾城,理所当然的令颜琴获得满堂喝采,以及大大加深阁楼内部分高官与其佳人共处的兴致。
例如他,龙敖国以纨袴出名的六皇子,赫连毅伽。
一位几乎逛过龙敖都城各酒楼的皇子,和那些徒有脸蛋身材却毫无才情的青楼女子相比,醉颜阁毫无疑问的更加吸引人也更加特别,档次也是极高。
「那名叫颜琴的姑娘倒是不错。」从各方面来说,醉颜阁的姑娘都比他曾接触过的女子好上许多。
只是,若是少了莫干位春苑的熟面孔那会更让人欣喜兼意外。
那些原是春苑红牌的姑娘如今倒是成了四花四才一辈的女婢……莫非醉颜阁有才有貌的红颜佳人仅有这新当家带来的姑娘?
哼──这倒有趣。
赫连毅伽微微瞇眼,略带侵略性的目光直望着大堂舞台上正转身背过众人的颜琴。
而準备退场的颜琴顿时止住身子,抬头不经意间朝二楼雅阁各厢房做环视状,而后又彷彿没在注意什幺般,收回目光继续前行。
龙敖皇室的人幺……背对着赫连毅伽所在的雅阁,颜琴此刻正似笑非笑的露出万般不屑的神情。
「六皇子,颜琴姑娘这『含情脉脉』的一眼看的是您吧?」童凌玥轻笑道。
被赫连毅伽拉过来陪同的三皇子赫连毅风泯了口酒,颔首笑道:「伽弟依旧艳福不浅。」
「哈哈,哪比得上皇兄?这龙敖三大才女之一可对皇兄着迷不以呢。」赫连毅伽暧昧的对赫连毅风眨眼,有意无意的瞟向童凌玥,「何况颜琴姑娘那一眼看的可是这整间雅阁呢,是吧?」赫连毅伽裂嘴一笑,杯中酒已然下肚。
方才美人虽说是环视整间二楼的雅阁,可停顿在他们这间的那一眼可是和他对上了,那波澜不经的神情,倒是彻底激起他的征服欲。
「哎!六皇子您就别说笑了,哪个有眼的瞧不出来?还整间雅阁呢,人家姑娘看上眼的就你一个!别说美人都这般明显的表态了,您要真看不上眼小的可垂涎得很阿?」
能对身为皇子的赫连毅伽这般放肆说话的人绝非一般,此人是自小便和赫连毅伽一同长大的伴读,贵为龙敖老宰相的杜承泽嫡孙杜策岚。
同时,也是童宰相府的姻亲,凌霏等一辈的表哥。
童祥瑞一共有一妻二妾,宰相夫人姓杜名凝芝,是为老宰相杜承泽的嫡二女儿。而姬妾则分别为杜凝芝的陪嫁丫鬟聂情与凌霏的娘亲阮綵萦。
杜老宰相杜承泽生平有一妻一妾,因此杜凝芝上有嫡姐杜凝伊;下有庶弟杜洛枒。
而身为嫡长女的杜凝伊让夫君沈匀入赘杜府,因此两人的独生子便承杜姓,而杜策岚同时也是杜府唯一的嫡孙,由于杜凝伊与沈匀二人鹣鲽情深再加上沈匀是入赘杜家,因此沈匀除了杜凝伊之外并无其他姬妾,所以杜府唯一的嫡系子孙,便是杜策岚。
而杜老宰相会将宰向之位传给童祥瑞的原因 ……不,与其说是传宰相之位,倒不如说童祥瑞本身就拥有宰相才能,还是当时最年轻的科举状元。正因为童祥瑞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兼其童府本身并不是龙傲有名的官宦世家,走官作爵需要一强而有力的后盾,因此杜承泽才将二女杜凝芝下嫁于当时只不过是吏部侍郎却相当能干并且前途无量的童祥瑞。
咳,自杜承泽告老退宰相之位再到童祥瑞升任并接手以来已过了二、三十余年,事实证明了童祥瑞的确是位能干并深获皇帝宠信的宰相,儘管对本尊的童凌霏来说是位糟糕的父亲。
说了这幺多,总而言芝──杜策岚之所以能这幺毫无顾忌,完全是因为杜府上下兼童府一家子将人宠过头的关係。也由于杜策岚的家世背景实在是重量级加之当今圣上赫连御也颇照顾此人,所以倒也没人敢指责杜策岚什幺。
也好险这位杜公子除了个性放蕩不羁、为人随性过于萧洒了点之外,并无其他严重恶习,可见前宰相杜承泽将心肝嫡孙教育得挺良好,要不这人早不知乱到哪儿去了。
「你这臭小子……跟着本殿下倒是越发肆无忌惮了?要传出去当心被你娘刷脱一层皮!」赫连毅伽拍了下杜策岚的头,扯着他得耳朵咬牙切齿说道。
「哎你讲话就讲话呗,扯我耳朵干什,不就看上人家姑娘幺……」杜策岚将自己被扯得发红得耳朵从赫连毅伽手中救回,一边咕哝一边自个儿喝酒去了。
唷呵,这不是看上人家姑娘是什幺?还给他装……嘶──不就开开玩笑幺,毅伽那斯扯他耳朵力道还不小,有这样做兄弟的幺!
「你这小子说什幺呢你?!」别忘记兄弟情义中还是他年长阿,你小子欠教训?
赫连毅伽装腔作势就要起身,惹得杜策岚一阵心惊。
你丫不是来真的吧?
「哎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幺……」开玩笑,比武他还真比不上这位六皇子,稳稳的只有挨打的份。「咦?毅伽你快瞧大堂,有美人儿!」一瞬间,杜策岚眼睹都瞪直了。
看着杜策岚不像在说假话,于是赫连毅伽又坐回自己的席位上,坐下去的同时大堂便响起了喧哗声。
往大堂舞台处看去,这才发现原来是有一名垂手的女子引领着身旁脸挂轻纱的佳人缓步走来,虽见不着脸庞,可看那身段、姿态以及身旁服侍的侍女,顿觉这位掩面佳人的风华兴是比颜琴姑娘更胜许多。
「啧啧,这排场……想必那位头挂面纱的姑娘就是羽嫣姑娘了罢?」杜策兰唏嘘不以。
「似是而非。」在一旁看两人瞎闹的赫连毅风瞇眼侧卧,笑了笑:「若说是羽嫣姑娘……本殿下倒觉得身旁那位侍女更像当时所见的羽嫣姑娘。」
三个月前,眼看着那垂首的身段、侍女般的衣容,明明是位毫不起眼的平凡女子,却实实在在的贯彻了一鸣惊人这句成语。
没错,直到真正确认为止一切就好像三个月前,而羽嫣姑娘就像那位蒙面女子……身旁的侍女。
杜策岚微瞪眼睛,「不是吧?再怎幺说也不像是……等等,三殿下亲眼见过?可三个月前并没多少人知晓羽嫣姑娘不是幺?哦──啧啧啧,有三大才女之一在怀,三殿下居然还捨得上春苑……不,醉颜阁?」放肆惯了的杜策岚笑得很猥琐,一边挤眉弄眼的看向身旁的童凌玥。
赫连毅伽作状敲了下杜策岚的头,「你这小子,说出口就没一句好话,莫要贫嘴汙了皇兄的清白。」
感觉到身旁童凌玥突然僵硬了起来,赫连毅风只是无谓的笑了笑又替自己斟了一杯酒。
「杜公子所言甚是。」不管童凌玥轻微拉扯衣袖的小动作,赫连毅风喝起酒来,「伽弟不必拘礼,咱们又不在皇宫,莫要讲究这些,何况男人之中又有谁不曾上过青楼?
「而三个月前本殿下的确有来这醉颜阁,同时也如愿以常目赌羽嫣姑娘的风采──她确实很特别。」
「三殿下,毅风……」童凌玥委屈的唤着,「玥儿与之相比又如何?何况玥儿上头还有薇姐姐与方姑娘,我们三人打小便在练琴,如何会输给了这烟花女子?」
「比?行,看檯子上的人也差不多该现身了,光听三皇兄说我可无法相信这世间竟有这等女子吶。咱们就先来鉴定鉴定这羽嫣姑娘究竟有何特别,容貌倾城与否又是否担当得起这龙敖第一才女的名号?」
「要不咱们打赌吧,」杜策岚瞇了瞇眼看向台下蒙着面纱的女子与其身旁的仕女,「赌蒙面佳人与贴身侍女究竟哪位才是羽嫣姑娘,以及羽嫣姑娘是否能让咱们、让大堂的人们尽兴?另,赌注随意。」
「哟,竟是难得说了句人话。」赫连毅伽摩娑下巴略为思考了下,「行!本皇子就赌两百两银子压蒙面佳人,这世间能让咱们皆承认的才貌无双可不多,后项本皇子倒是自己开个选项──能让楼下的人们尽兴,却不一定能让咱们为她喝采。」
「我也赌两百两阿,前者赌仕女,后者倒是跟了六皇子。」杜策岚连忙补充。
「赌五百两,前者仕女后者皆是尽兴。」赫连毅风不以为意的继续喝酒。
「我、我也下注,可我只赌后面儿,玥儿睹这烟花女子夸大其辞定是让人失望至极!玥儿可不信这世上有比薇姐姐还要擅琴的女子……赌注就、就……」
「五十两银子吧,毕竟童姑娘只下注后头而已,可好?」杜策岚如是说。
童凌玥迟疑半刻,遂而点点头,「好,就五十两吧。」
龙敖三大才女可不是空穴来风,谁管妳是那些平民所说的龙敖第一才女还是什幺,不过就是半路才冒出头的烟花女子罢了,竟是想与她们相提并论?
哼,输给薇姐姐还有方姑娘就罢了,她可不认为自己还比不上一介低俗的青楼女子!
「三哥,你让她跟着咱们赌幺?」赫连毅伽密语与赫连毅风。
虽然龙敖民风开放,可这女子跟着男子下注到底不大好。再说自己邀的人可是三哥,童凌玥会在这儿纯粹是自己跟过来的……童府究竟是怎幺教导女儿的?
「让她玩吧,咱们这点数目不过就是添个乐趣罢了。何况她都不心疼自家银子了,哪轮得到咱们心疼。」
童凌玥?不过就是个毫无先见之明、不懂得察言观色的蠢女人。赌就罢了,居然还下注五十两给这一丝胜算也无的选项就为了争一口气?要知道五十两对平民百姓来说也可以吃上半至一个月,呵,未想童宰相竟有如此愚蠢的女儿。
「咳。」杜策岚提醒两位正密语得欢的天家兄弟,「下注好了咱们就好好观赏羽嫣姑娘的场吧。」
正当众人目光藉由窗口望向大堂之时,厢房的门外忽现一道倩影。
「何人?」
「诸位客官失礼,民女颜琴。颜琴奉小姐──羽嫣姑娘之命,带领诸位客官前往『羽乐厅』观赏小姐此次的表演。
「哦?羽乐厅?」
「是,此厅顾名思义便是羽嫣姑娘的赏乐厅。由阁主大人所设,平日并不对外开放,如今便是首次让人入内观赏演出。与此同时,本阁的颜棋、颜书、颜画也将为若干人等领路,同时移驾羽乐厅与君共赏。」颜琴从头到尾皆是垂首说话,恭敬的态度令在座的一干人好生奇怪。
「如此,那便麻烦颜琴姑娘了。」赫连毅伽饶有兴味的一笑。
「诸位请。」
颜琴站在厢门外,侧身等着里头的人尽数走出,而后关上房门,走在前方引领众人。
「呿。」童凌玥不以为意的跟在后头,「还敢自称民女呢……我看是奴还差不多。」
虽是呢喃细语,可武功高如赫连王室与颜琴等人岂会漏下?只见除颜琴之外的三人皆是神色如常,唯独颜琴不动声色的在身前比着数道手势。
众人跟着颜琴在长廊的尽头停下步伐,颜琴朝着厢房里一弯身,而后推开上头挂着绛红色轻纱的房门,带领着赫连王室的兄弟二人、童凌玥与杜策岚入内。
却见偌大的厢房里头竟是有着数道屏风将空间给分了开来,赫连毅风等人面露惊讶,却也只是逕直的朝早已为他们準备好的座席走去。
待来人纷纷坐定,早已站在偌大窗口的颜画朱唇微启:「诸位客官久等,承蒙诸位厚爱,本阁真真倍感荣幸。既然人已到齐,那幺本阁此次最主要的重头戏便正式开始──」
颜画侧过身,目光直直望向距离相当近的大堂上。
只见大堂上早已没了那位婢女,只留蒙面女子侧坐在垫上,手上持着通体青白的流光玉笛,启唇吹奏。
赫连毅伽一看大堂上只留下了那未蒙面女子,于是瞇起眼乐道:「皇兄,皇弟先谢过皇兄所赠的五百两银。」
「莫要谢得太早,这人是谁都还不知道呢,只不定是皇兄要收下伽弟的二百两了。」赫连毅风似笑非笑。
羽嫣吶羽嫣,那大堂上的女子肯定不是妳,对否──妳是那幺的令人,让我所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