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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楚晴_分节阅读_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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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镇却没能看到孙子出世就撒手人寰,临终前不住地给大长公主道歉,说自己没照看好周祎,让他长歪了,又说家里的事多依仗她,让她受累委屈。

    大长公主悲痛欲绝,连着好几个月提不起劲头来。

    而这个空挡,周祎因苗翠失了颜面,对她极为生厌,正巧高氏也不愿在自己生产前先有个庶长子,两人倒是说得上话一拍即合,买通了厨房里的婆子。

    苗翠生产时,厨房送了补汤,差点一尸两命,幸好稳婆跟太医都极有经验,生生将两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只是苗翠终究受损太过,加上高氏从中作祟,没出月子就死了。

    大长公主打起精神查问此事,虽然生产当日的痕迹已消除了泰半,可终究查出些蛛丝马迹。只碍于周祎是自己与周镇的骨血,而高氏腹中还怀着胎儿,到底没有狠心责罚。

    从此却真正厌恶了这对狼心狗肺是非不分的夫妻。

    却将周成瑾抱到了乐安居,准备好生为周镇教养出一个能撑起门户的子孙。

    ***

    楚晴听罢久久不能言语,既为大长公主悲哀,也替周成瑾伤心。

    自己的父亲害了自己的娘亲,无论是谁都无法轻易接受这个事实吧?

    而这些年,他看到周祎对其余几个儿女和颜悦色唯独对自己横眉冷对,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会不会也渴望那一份父爱?

    也难怪他对正房院始终存着戒备之心。

    周成瑾似是看透了楚晴的想法,握紧她的手浅浅一笑,“这个府邸,我只认祖母是我的亲人,其余都与我不相干。”

    “那我呢?”楚晴张张嘴,却没出声。

    从道理上,她是周成瑾的妻子,该顺从周成瑾与他保持一致,可周琳与她素来相合,而高氏对她也非常和蔼,她实在不能像他那样冷脸对人。

    周成瑾并不勉强她,只柔声道:“你别为难自己,顺着心意怎么着都成。”

    楚晴低低地叹了声。

    此时的大长公主一边吃着莲蓬,一边也在叹气,“既是嫁到府里来就是我周家的人,周家的媳妇明晃晃地被人欺上门来,这气我不能忍,总得到国公府讨个说法。阿瑾媳妇到底犯了什么错,能让楚家二太太指着鼻子骂?回头告诉程光加,明儿阿瑾出门让他一道跟着去。”

    程光加曾在御前身边伺候过,人很机灵又能干,前几年大长公主身子不适,顺德皇帝派程光加代替自己侍奉姑母,后来就留在了周府。平常并没有特别的差事,只是大长公主时不时有私事交代给他。

    叫上程光加就意味着大长公主想借皇上的势压人了。

    浅碧暗暗想,大奶奶着实是个有福气的,能让大爷自愿替她出气不说,连大长公主也愿意给她依仗。

    而楚晴却根本没想到周成瑾说的早上要出门是去国公府讨说法……

    ☆、第135章

    楚晴跟往常一样天色微亮的时候便醒了。

    睁开眼就瞧见枕畔那张俊美的面孔,难得周成瑾醒得比她迟,楚晴不敢动弹,只默默地端详着他。

    就算有道惹眼的疤痕,他仍然算是美的——浓且黑的眉毛,高而挺的鼻梁,再往下是紧抿着的薄唇。

    楚晴的脸忽然*起来,她还记得他的唇是怎样吻过她身体的每一寸,又怎样贴着她的耳边说那样情深的话。

    经过昨夜她才知道,圆房那天周成瑾有多克制,而他又有多么强壮的体力。

    他就像精力旺盛的骏马,不知疲倦地驰骋在草原上,时而迅疾若狂风暴雨,时而柔缓若和风细雨。

    汗一滴滴地往下淌,正落在她的胸口,楚晴觉得自己就像架在火堆上的鱼,灼热到无法呼吸。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尽了兴,而她瘫在床上几乎散了架。

    她记得是他把她抱到净房里擦洗,又寻出新的棉布单子铺上,再然后搂着她细细地亲吻,柔柔地说着情话。

    直到在睡梦里,她还听到他低哑的声音说,“阿晴,我的小娇娇,我不会让你受丁点儿委屈。”

    谁会想到呢,周成瑾会这样好,会这般宠着她疼惜她,就像捧在手心里的珍宝,如珠似玉。

    楚晴满足地叹了口气。

    耳边传来略带沙哑的嬉笑声,“大清早盯着我看了半天,唉声叹气的,是掂量我有几斤几两,能不能卖个好价钱吗?”

    楚晴“扑哧”就笑了,腮边的梨涡欢快地跳动,眼眸里尽是满足与欢喜。而脖颈下方,先前的青红尚未褪尽,又多了新的唇印,处处彰显着两人的恩爱与情浓。

    她皮肤娇,稍用力就会有印子。

    情浓中,他无法控制好力道,而她也不曾抱怨。

    想必她是有一点点喜欢他的吧?

    周成瑾望着她的如花笑靥,俯身吻在她唇上。

    两人腻了一阵子才起身用了早饭。

    楚晴送走他就开始缝制那件冰纹纱的衣裳,想尽快做成了,他穿着也能凉快些。正缝得专心,暮夏进来回禀说周琳过来了。

    楚晴仍是到悠然居待客,周琳歉然地说:“本来说好昨天过来的,怕你这里不方便,没什么事儿吧?”

    看来文氏这番闹腾已经在府里传开了。

    楚晴笑吟吟地回答:“没事,就是有点误会,说开也就好了。”

    明摆着是不想多说,周琳识趣地没有多问,将带来的匣子打开,“这是新做的马蹄酥,还热乎着,不太甜,你尝尝?”

    “就知道拿这些东西馋我,这才刚吃了饭,”楚晴笑着捏捏自己的肚子,“没几天就被你塞胖了,先放着,待会儿饿了吃。”

    周琳面上流露出忧愁来,“你还好,我是又长肉了,都说苦夏苦夏,我这夏天也挺苦的,天天做针线,怎么也不瘦点儿?我娘让我少吃,怕嫁衣缝好了,到时候穿不进去还得拆了放宽腰身。”

    楚晴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又怕周琳恼,急忙往回找补,“你不是胖,是丰腴,这样看着多喜庆和气啊……反正嫁衣还没缝好,不如就直接宽半寸留点余地。以后少吃肉,多吃菜,把食量减下来就好了。”

    这边两人说得热闹,那边周成瑾与程光加已被请到了卫国公的书房。

    周成瑾进门就给国公爷跪下了,“阿晴行事欠妥,得罪了二伯母,都是我的错,没管教好阿晴,特来请罪。恳请祖父念在阿晴年幼没经过事,宽恕她这回。我特地备了薄礼一份,给二伯母赔礼。”

    程光加跟在周成瑾身后不住地作揖,“大长公主也是这个意思,大奶奶不懂事,请府上二太太千万看在大长公主的面上别给她计较。”

    国公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下意识地接过礼单,顿时吓了一跳,这可不是周成瑾口中说的薄礼,反而非常重,各种瓷器布匹,没有七八百两银子根本置办不来。

    国公爷只当楚晴犯了什么大错,把礼单还给周成瑾,“都是一家人,再有错也不用这么外道,快起来,把东西拿回去,用不着。”

    周成瑾将礼单收了,他本就没打算送礼,却仍跪着不起,“孙婿还有事情请教二伯母,到底阿晴做错了什么,问清楚了回去我也好教导她。”

    国公爷不明白了,愣道:“你不知阿晴做了什么?”

    “不知,”周成瑾恭声回答,“昨儿回府见阿晴哭泣,说她做错了事,二伯母气势汹汹地带着文家舅太太和大奶奶找她算账。仔细打听,好像是文家大少爷在街上被人揍了,孙婿不明白,这种事怎么跟阿晴扯上干系了?”

    程光加跟着道:“大长公主听说二太太来府,本来身子不爽利,硬撑着换了待客的衣裳,又吩咐厨房备菜,可左等右等没见到人,问过才知道二太太匆匆见了大奶奶一面就走了。大长公主心里纳罕,详细问过才知道是大奶奶开罪了二太太。两家刚结为秦晋之好,不好因此疏远了,所以,大长公主特派老奴来府上请罪。”

    国公爷十几年没上过朝,可并不耽误他认识程光加。

    听他这么一说,国公爷立马醒悟过来,脸上顿时挂不住了,人家哪里是来请罪的,明明就是来问罪的。

    还是代替大长公主来问罪的。

    国公爷二话没说,吩咐小厮双喜把二爷楚渐找来,又打发婆子到内院找文氏。

    文氏刚从楚晚那边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裳。

    她自知这次行事不妥,昨天劝嫂子就吃了这个哑巴亏,别跟周府的人硬碰硬,却被嫂子一通排喧,说她胳膊肘往外拐,自个儿亲侄子被打的下不来炕还得忍气吞声。

    沐恩伯府是显贵,难道卫国公府就是吃素的,何况周成瑾是她侄女婿,怎么就不能挺起腰杆教训他一顿。

    文氏有口难言,早些年她掌中馈的时候的确能硬气点,可现在挺着腰杆做人的是楚溥,是明氏,是大房院那一家子。

    她早就不受老夫人待见了。

    夜里翻来覆去半天没睡着,一下子想起自己还有个当王妃的女儿,要是楚晚说句话,便是老夫人也得慎重考虑一下。

    所以,文氏吃过早饭就迫不及待地到了定王府。

    楚晚本不想见,但四皇子在家,她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与娘家疏远的迹象,逼不得已将文氏请了进去。

    听罢文氏的来意,楚晚抚额道:“早劝你少跟舅舅一家往来,偶尔接济他们几两银子也就罢了,他们除了能给你拖后腿,依仗你生活,还能干什么?表哥说的那些话,是个男人都不会善罢甘休。平常人躲都躲不及,你倒上赶着往前凑。依我之见,回去之后,你什么也别说,直接到宁安院门口跪着,或者祖父与祖母会看在你知错认错的份上饶过你这次,否则,恐怕你一辈子真要跟舅母一道过了。”

    这什么意思,是说老夫人有可能休了自己?

    她成亲都二十年了,如果被休弃回去,这脸面往哪儿搁?

    文氏吓得冷汗涔涔,慌里慌张地告别回到国公府,原本她觉得人老了容易怀旧,想找件往年穿的衣裳往宁安院去,正翻箱倒柜,就听到婆子来叫她。

    文氏不敢有片刻耽搁,急匆匆地赶到外院书房,进门对国公爷福了福,笑道:“父亲找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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