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报错 | 加入书签 | 手机阅读

御宅屋-> 都市言情 -> 嫡女楚晴全文免费阅读

嫡女楚晴_分节阅读_66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楚晟还不满十三,正处于对女人半懂不懂的时期,听到这些话脸涨得跟煮熟了的螃蟹似的,话也说不利索了,“你别血口喷人,我才不会跟你去那种地方。”

    周成瑾冷着脸续道:“我是把你当朋友看,你却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欺负朋友姐妹的人吗?再说百媚阁的姑娘天天巴不得我去,我就是再没有眼光,也看不上你家那个跟肉粽子似的黄毛丫头。”

    楚晟气得结巴,“你,你,你还胡说?”

    周成瑾道:“反正话说到这份上,你要还当我是朋友,就跟我去见个人,你要觉得我就是那种欺负小姑娘的下三滥,那咱们就当从没认识过。咱们割袍断义,划地绝交。”

    楚晟抬眼瞧了瞧周成瑾,“府里酉正摆饭,我最迟申正二刻得回去。”

    ***

    当天夜里,楚晴跟徐嬷嬷商量,“四哥哥说有人看中了咱们做的手套,说冬天骑马还有搭弓射箭手不冷,想要样子做着卖,到时候看卖的情况给四哥哥三分利。四哥哥说要是咱们同意,他便应了那人,要是不同意就作罢。”

    徐嬷嬷不假思索地说:“应!手套也不是什么精巧东西,心眼灵巧的媳妇儿看上两眼就能仿着做出来,那人既然肯商量咱们,必然是个高风亮节的。再者,也就卖这一季,赶到明年冬天估计满大街都是手套了。”

    “还有书袋和那几样小东西呢?”

    徐嬷嬷笑道:“既然应就一并应了,要真能赚了银子,四少爷手头也能宽余点儿,否则指望月银过日子,连点心都吃不上。”

    楚晴道:“四哥哥说他就从中牵个线,那三分利他一分都不要。”

    徐嬷嬷倒是对楚晟刮目相看起来,点头赞道:“四少爷风光霁月,以后肯定有大出息,说不定二房就指望四少爷撑门户呢。依我说,若是得了利钱,姑娘别舍不得,看着该给四少爷分点就分点儿,要万一姑娘以后需要人撑腰,四少爷说不定能念着姑娘现今的情分。”

    楚晴撅着嘴嘟哝,“嬷嬷真把人看扁了,我何曾是个看重银子的人,便是嬷嬷不说,我也知道分给四哥哥的。”

    “都是我不好,小瞧了姑娘,”徐嬷嬷满眼慈爱地看着她,“姑娘已经长大了,现在都开始学着当家了。”

    听徐嬷嬷提起当家,楚晴把前两年针线房做春裳的账本子搬了过来,就着灯光跟徐嬷嬷商量,“府里共一百八十九名下人,单这一季就花了四十两银子,还不算针线手工,合着差不多二百文一身,我记得以前听语秋说她嫂子做身冬天穿的棉袄棉裤也用不了一百文。”

    徐嬷嬷沉吟一番,道:“要说其中有猫腻,一是采买从中贪了银子,十文一匹的布按着十五文的价买的;二是虚报了人数,本来八个人做衣裳,非说做了十个人的;再就是裁剪上,量衣裳时候松一松,裁的时候再松一松,一匹布就能给自己饶出件小袄来。”

    楚晴琢磨了半天,叹道:“管家也是个得罪人的活儿,那些人捞不着好儿得不到实惠岂不怨恨我?倒是该让他们自觉地消了贪念才好。”

    “这好办,”徐嬷嬷道,“除了外院几个跟国公爷进出的管事用潞绸之外,府里做衣裳都是棉布,就是花色不一样,到街上找两家布店打听一下这几种布的价格就行,也不用找太低的,就取个居中价,让采买上根据这个价钱买。府里要得多,估计还能压价,至于能压多少,就看采买的本事了……至于针线房的,把姓名单子尺寸列出来,让她们对着人数照着做,布匹也当场数出来,想必她们也不敢太贪,最多捞点边角料。”

    楚晴笑道:“别人我不放心,还是嬷嬷跑一趟吧,顺便到点心铺子问问正月里开业怎么样,要是这几天生意不好,再想打名声可得等到三月去了。”

    徐嬷嬷也惦记着点心铺子,便没推辞,隔天一早就领了对牌出门。

    楚晴仍是先往宁安院请安,然后到大房院去。

    没想到竟然遇到了楚晞出门,她素着脸,衣衫也不太齐整,脸上还带着几道泪痕,显然就是刚哭过。

    迎面碰到,楚晴不好视而不见,笑着招呼道:“七妹妹倒早,怎么沙迷了眼?”

    楚晞瞪她一眼,“不用你管,假惺惺的冒充好人,还不是你背后捅刀子?”

    楚晴莫名其妙捱了顿骂,不觉沉了脸道:“有话你最好说清楚,我怎么捅刀子了,捅了谁了?”

    “就是你,你整天在夫人面前转悠肯定没说我好话,要不怎么爹爹让我跟你学?你有什么好的,字写的不好,琴也不会弹,还让祖父逼着读书,你哪点好?”

    楚晴忍不住笑了,眉眼弯弯,对牢她的视线道:“有一点好,就是我从来不背后捅刀子,有那个闲工夫,我当面就捅了。你信不信,要是我现在手里有把刀,肯定毫不犹豫地捅在你身上……”

    ☆、第63章 /3500/63

    楚晞吓得白了脸,原本就微红的眼圈更加红了,泪水骨碌碌地在眼眶里打转,“我做错了什么,六姐姐为什么要这般待我,是不是我是庶女合该就要被你欺负?”

    明明是自己平白无故挨了骂,怎么就变成自己欺负她了,这颠倒黑白的功夫估计就是跟胡姨娘学的吧?

    楚晴气得几乎笑出声来,歪着头道:“没错,庶女本就矮嫡女一头,别说我不屑于欺负你,就是欺负了又怎么样?你要是不服气,就回去问问胡姨娘,缘何好好的正室不当非得上赶着给人当妾?”

    听到她提及胡姨娘,楚晞立刻嚷道:“你血口喷人!我娘是迫不得已,因为照顾爹爹名声受损,实在没办法才跟了爹爹。”

    楚晴笑道:“是吗?我听说胡姨娘年过十七才跟了大伯父,十七岁就是在京都也算老姑娘了,难道不是因为嫁不出去才一直赖在家里?”

    话音刚落,只听有人喝道:“六妹妹太过了,哪好背后议论长辈?”

    楚晴回身一看,是楚景与楚昊,也正从大房院出来,开口的便是楚昊。

    楚晞见来了撑腰的,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大颗大颗往下落,几乎一把鼻涕一把泪,“二哥哥,六姐姐她欺负我,还侮辱姨娘。”

    楚晴朝两人福了福,笑盈盈地说:“二哥哥的罪名我受不起,胡姨娘不过一个妾室,算哪门子长辈?莫非依着二哥哥的意思,我还得到胡姨娘跟前嘘寒问暖端茶倒水地侍疾?”

    因胡姨娘小产卧床休养,楚晞今天特别早早到正房来提出要侍疾,楚溥毫不留情地驳了,理由很简单:“咱国公府没有主子给奴才侍疾的例,而且前阵子你母亲身子不好怎么没见你来伺候?你年纪不小了,晴丫头跟你一般大已经能管家理事了,往后你好好跟她学着。”

    就这么一句话,楚晞不敢在楚溥面前分辨,可一出门遇到了楚晴,被遏制的怒火就窜了出来。

    楚昊自知话说得不妥当,可终究不愿当着个毛丫头的面儿低头,便道:“胡姨娘倒罢了,七妹妹跟你一样都是府上的姑娘,何必再分出个高低来?”

    楚晴又笑,“祖父曾经说过,嫡庶不分家宅不宁。况且我原本说的也没错,胡姨娘就是十七岁上跟的大伯父,以前要是能嫁出去怎么不早点儿出嫁,还是一早就在打大伯父的主意?”

    听见楚晴这么明目张胆地说自己父亲,楚景脸上有些挂不住,低咳两声,离得远了点,却不肯走,仍竖着耳朵听,以便楚晴受到挤兑时帮衬几句。

    楚昊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愣了片刻,道:“姨娘知书达理,在宁夏颇有声名,怎可能嫁不出去?”

    楚晞闻言,得意地朝楚晴瞪了两眼。

    胡姨娘到底给二哥哥灌了什么*汤?

    才在宁夏待了五年,这颗心就偏到胡姨娘身上去了?他怎么不想想谁怀胎十月把他生下来的,谁一把屎一把尿把他照顾大的?十三年的生养竟抵不过五年的相处?

    楚晴很为明氏抱屈,收了笑,一本正经地问楚昊,“二哥哥在宁夏可是住在总兵府,不知道下人们伺候可妥当?我听说一大半都是从府里带过去的,哪里衣食药材都不缺吧?”

    楚昊不明白楚晴怎地就换了话题,却也实话实说地作答,“没错,大多是府里的老人儿,伺候得很周到,每年府里都往那边送东西,吃得用得都不缺。宁夏那边本来就产药材,府里也捎过几次,各种伤药也是齐备的。”

    “那比起胡姨娘的娘家呢?他们也是住在宁夏镇?”

    楚昊笑道:“这怎么有法儿比,胡将军以前只是个把总,后来跟了父亲才升到六品的游击将军,住处自然不比总兵府宽敞。不过也是在宁夏镇上,就隔了两条街。”

    平白无故地问这些干什么?

    楚景可不以为楚晴会愿意跟楚昊拉家常,侧头扫了眼楚晴,见她白净的小脸上娇俏的梨涡时隐时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生起几分好奇之心,笑着往前走了几步,问道:“六妹妹打听这个干什么?”

    楚晴迷茫不解地问:“听说大伯父以前重伤在身,是胡姨娘衣不解带地伺候,我还以为总兵府里的下人都是吃闲饭的,或者是府里找不到对症的好药,没有办法才送到胡姨娘家里养伤。既然都不是,大伯父为什么不在总兵府呢?可能总兵府的下人都没见过伤,不会伺候病人吧?”

    楚昊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总兵府跟胡家相距不远,不存在路途遥远怕颠簸的问题,而且总兵府地方大下人多,又因为父亲少不了受伤存着不少伤药。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父亲都没有去胡家养伤以至于连累胡氏声名的理由。

    再者胡家虽不富贵,可也有六七个服侍的下人,怎么就让娇生惯养的姑娘亲自服侍了呢?

    除非……真如楚晴所说,胡氏一早就在打父亲的主意。

    这意思是如此明显,不但楚昊听出来,连楚晞也听明白了,尖利着声音道:“胡说八道,我娘才不是那种人,我娘是没有办法……”

    “那就是说大伯父强迫了姨娘?”楚晴冷笑一声,续道,“不管怎样姨娘既然做了妾就该有做妾的本分。对上要侍奉主母,对下要教育好自个生的孩子。你想想,你们回府这么些天,姨娘可曾在大伯母跟前立过一天规矩?你们可曾孝敬过大伯母?不但没有,姨娘反而挑唆着你们不敬长辈,不走正路……进府来头一天,就跟二伯母家的表少爷闹了那么一出,上元节夜里在皇宫又是一出,合着不把国公府的名声给臭了就誓不罢休,是不是?”

    楚晞白着脸,一步步地往楚昊身后躲,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我娘不是那种人,她不是那种人。”

    楚晴轻蔑地看着她,“那你说,她可曾教导过你们孝敬主母和睦姐妹?刚才一见面你就说我背后捅你刀子,这就是姨娘教给你的?”

    两人差不多年岁,身高也差不多,可楚晞看来楚晴俨然就是个高不可攀的巨人,逼迫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她无处躲藏,只能扯着楚昊的衣袖寻求安慰,“二哥哥,二哥哥。”

    楚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察觉到楚晞的举动。

    以前他从没有往这处想,可现在仔细琢磨起来就觉得处处有漏洞处处是疑点。

    在宁夏的时候,胡姨娘对他极好,每天都会亲自问他想吃什么,喜欢吃什么。

    他一个男子本就不讲究吃喝,再者去宁夏就是为了锻炼自己,就拒绝道:“随便什么都行,姨娘不必特地为我费心。”可姨娘仍是每天不辞辛苦地问。

    连父亲都看不惯了,说:“别太纵着他,有什么就吃什么,哪来那么多毛病?”

    其实饭桌上都是平常那些菜,并不曾单另为他做过什么。

    他跟楚晞都是十一月生日,楚晞是十一月二十三,他是十一月二十四日。从他去了之后,胡姨娘便不给楚晞单独过生日,总是在第二天给他过的时候捎带着楚晞。

    做满满一大桌菜,也给他裁制新衣。

    楚晞会羡慕地说:“为什么我过生日的时候没有这么多好吃的,娘也没我做新衣?”

    他觉得过意不去,自己一个大男人实在没必要跟个小姑娘争抢,但胡姨娘很坚持,连着五年都是这般。

    楚昊觉得自己亏欠了楚晞,常常买些小玩意儿给两个妹妹,楚溥也觉得亏待了闺女,对胡氏更加爱重,对闺女更加娇宠。

    其实想想,他过生日得到的只是一餐饭和一身新衣,而相比之下,胡氏母女得到的更多吧?

    既得了实惠,又得了父亲的心。

    大房院门口发生的一切,早有伶俐的小丫头跑进去对明氏学了舌。

加入书签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打开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