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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入瓮:皇上快躺好_分节阅读_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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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拥她在怀,低头吻掉她面颊上冰凉的泪:“丫头,别哭,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安笙微抬起眼帘,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她静静看着他,好像看着陌生人一样。

    她墨眸中的陌生与清冷,让他莫名的慌乱。

    那种感觉,就好像她即将离开他,然而,除了紧紧的抱紧她,他什么都做不了。

    于是,他捧起她的脸,用力吻了下去。

    凌乱的吻落在她眼角眉梢,然后是唇角,同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不过是一个吻却轻易的点燃了他身体的温度。他急切的撕扯着她身上碍人的衣物,迫不及待的想要她的身体。

    只有在她身上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身下人的温度,只要占有她的时候,君修冥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她是属于他的。

    可是,事实再一次证明,他错了。

    安笙在他身下安静的出奇,任由他在她身上欲所欲求。

    她目光呆滞的盯着头顶的房梁,神情冷漠,不拒绝,却也不迎合。

    他伏在她身上沉重的喘息,听到她淡淡的,清冷的声音传来,她问:“如果没有江山社稷的牵绊。如果没有皇上心中的那个女人,在没有任何的前提,你会愿意跟我离开吗?”

    她清晰的感觉到压在身上的沉重身躯一僵,他深深凝望着她,却没有回答。

    她看到了他眼中的矛盾与挣扎,他的迟疑再一次,深深的刺伤了她。

    她突然就笑了,笑靥很轻,很冷,很讽刺,也很悲凉。

    她笑自己的痴,自己的傻,明知道这些在他心中的重量,她还是不死心的想要求一个答案。

    而到头来,不过是让自己伤的更重,他与她之间,终究抵不过他的江山,他心中的女人,从始至终,她安笙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竟然推开了他。

    安笙胡乱的拢紧衣衫,裹住身体,她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像一只鸵鸟一样,卑微的躲在角落:“谢谢你的答案,我宁愿你伤害我,也不愿你为了安抚而欺骗我。”

    她微弱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君修冥慌了。他上前想要再次紧拥住她,却被安笙生硬的躲闪开。

    他伸出的手臂,就那样僵在了半空中。

    他无力的叹息道,“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如果’,对于不可能发生的事,朕不想回答。人死不能复生,即便是帝王也不能改变什么。让噩梦过去,好不好?”

    安笙痛苦的摇头,静谧的空间中,是她凄伤而讽刺的笑:“君修冥,这一次,再也过不去了。你若不想死在我的手上就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他一把将她扯入胸膛,温柔轻哄:“丫头,别再任性了。”

    而刚触及他身体,安笙却如同一只失控的小兽,在他胸膛中不断挣扎着,她虽娇弱,却是会武功的,为了挣脱他,她暗运了内力。

    而君修冥仍有伤在身,直到唇角一抹鲜红溢出,却也不曾放手。

    安笙双手抱头,痛苦的低吼着:“你滚,你滚啊。”

    她害怕,害怕她忍不住掏出枕头下的匕首,刺入他的心脏,她害怕。她真的会选择和他一起入地狱。

    君修冥却手掌轻轻的触碰上她流泪的面颊。

    她涣散的墨眸中,终于有了他的倒影,可是,他从她眼眸中看到了清晰的恨,那样赤果而毫无遮掩的恨。

    安笙脸上都是模糊的泪,而她却狂笑着,失控的笑:“君修冥,为什么,你说你为什么要用她的命来换我的命?

    皇位对你们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让你们可以不顾任何人的死活!如你所愿,她死了,是你害死的,可是,为什么你还活着?”

    面对安笙泣血的控诉,他只能痛苦的低喃:“我不想让你死,也不想让她死,丫头,可朕没有办法。”

    她停止了笑声,突然又安静了下来,剔透的泪珠,滴答滴答的顺着苍白的面颊落下来。

    她无辜的看着他,楚楚诱人的模样,唇片轻微的颤动,声音都是轻飘飘的:“皇上,我们的无忧在天上会孤单的,会害怕的,我们去陪他,好不好?”

    伴随着她声音而落的,是冰冷的宝剑刺入了君修冥身体。

    他不躲不闪,任由着月光剑刺穿胸膛。

    他的目光迟疑的落在胸口处,宝蓝色剑刃插在明黄的龙袍之上,鲜红的血珠沿着剑刃一滴滴落下来。

    而她握剑的手,却在不停的颤抖着:“对不起,只有这样我们才会没有任何人打扰的永远在一起。”

    “皇上!”端着药进屋的常德大惊失色,一拥而上,却被君修冥厉声阻止。

    “别过来,都给朕滚。”嘶吼之后,他低敛的眸光微微抬起,他看着她,眸光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水。

    他对她笑,低低的说了句:“好,朕去陪他,可是。丫头,答应朕,你要好好的活着。”

    安笙握剑的手,无力的滑落,她哭着,哭的格外凄凉,在他们两人之间,她必须做出选择。既然他那么的无情,这个江山换一个人又有何妨?

    君修冥的手掌捂住伤口的位置,胸膛中跳动的心脏,痛的几近抽搐。

    从没有一次如此刻般,彷徨而绝望,为什么,他再也看不清他与她的未来?

    那些他早已为她规划好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是不是,他们已经走到尽头了!

    她凄然一笑,依旧倾世绝美,而那抹笑靥,却空洞的可怕:“君修冥,我与你之间的感情,也只能来生再续了……”

    说着,安笙便将手中匕首欲要刺入自己的腹中,与他同归于尽。

    却在最后一刻,君修冥徒手握住了她的匕首:“丫头,你可知,朕很清楚这次你回来的目的。

    朕只是在赌,赌你会选择他还是朕,即便你选了他,朕也不怪你,其实金陵城那边的消息,朕已知晓了。所以一直以来,朕才在淮州并未启程回京。”

    安笙微微的错愕,踉跄的退后了几步,原来他早就什么都知道了,却还一直陪她演着这场戏。

    君修冥发狠的将插在胸膛中的宝剑拔出,血柱喷涌,他的身体倾倒而下,人跟着昏死了过去。

    “君修冥!”安笙痛苦的呼喊一声,看着他在自己的眼前沉重的倒了下去,心脏传来窒息的疼痛。

    这真的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而紧接着,便是常德尖利的痛呼:“皇上。皇上!”

    一时间,屋内混乱一片。

    *

    夜,寂静幽深。

    当君修冥再次醒来之时已是隔日。

    常德走上来,将温热的汤药递到他面前:“请皇上趁热将药喝了。”

    君修冥眸光微敛起,犀利的眸光透着骇人的寒:“太后救出来了吗?”

    只有将王氏救出来,那边王氏一族的人才不敢轻举妄动,而王氏终究是女人,只怕在知道白偌贤的真实身份后,心也就跟着软了下来。

    常德皱了皱眉,淡然的回道:“太后娘娘已经被安置好了。”

    君修冥点了点头,而后掀被下床,剧烈的动作毫无意外的扯痛了伤口,他手掌紧捂住心口,剑眉冷冷的挑起。

    常德惊慌失色,忙起身搀扶:“皇上现在万不可乱动,伤口离心脏只有寸许的距离,绝不可再扯裂。”

    君修冥垂着头,冷笑着呢喃:“她若真想要朕的命,那一剑怎么会刺偏呢。丫头她,还是心软了。”

    常德焦虑道:“皇上,微臣扶您躺下吧。”

    君修冥冷漠的推开他,问道:“丫头人呢?”

    常德闷声不语。

    君修冥恼火,隐隐感到不安,低吼一声:“哑巴了吗?朕问你贤妃呢?”

    常德老实的回答:“被太后以弑君之罪打入天牢了。”

    君修冥拧紧了剑眉,又道:“摆驾。”

    “皇上……”常德躬身上前,刚想开口规劝,却被帝王一个冷眼噎了回去。

    *

    帝王的驾临,在天牢中引起了小小的躁动。

    君修冥一身明黄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中。格外刺目。

    他所过之处,衙役扑通扑通如下饺子般跪倒了满地,自北盛建都以来,君修冥还是第一位进入天牢的皇帝。

    安笙被关押在天牢最深处,那里见不到一缕阳光,死静的可怕,空气中散发着一种腐朽让人作呕的味道。

    好在她已经习惯了君宁建造的天牢,安笙就靠坐在角落中,身下铺着脏乱的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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