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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入瓮:皇上快躺好_分节阅读_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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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德微思片刻,恭维道:“皇上一箭双雕,借力打力,赢得漂亮。其一,解决了惠贵妃的麻烦,其二,老奴恭喜皇上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

    君修冥唇边笑靥深邃,一双冷眸却深不见底,只是他不知道将清妍留在宫里这是对还是错?

    沉思片刻后问道:“前些时日让你去查清妍的身份。是否有着落了?”

    常德躬身如实的回道:“清妍的确乃安霖渊之女安笙,原本都以为死了,后来却是用她师父的命换来的,所以才捡回了一条命。”

    君修冥心里一紧,一双眼眸如海浪深幽,神情凝重的近乎可怕。

    连常德一时都有些猜不透,按理来说,知道这位姑娘还活着本就是喜讯,如今这位姑娘还在帝王身边,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

    翌日,太后王氏大张旗鼓的接了一位女子入宫,名义上是太后的远方侄女,但那张脸是无论如何也骗不了人的,宫中每一个人都知道她是宁王妃。

    只是,太后说是她的侄女,那这个女子便是她的侄女。

    而宗人府中,自然还有一个‘宁王妃’被关押着。

    刚刚下了早朝,君修冥回到养心殿时,清妍早已在殿内等候多时。

    他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她,几日不见,她似乎憔悴了许多,漂亮的大眼中,布满了红色血丝,模样极是无辜委屈。

    君修冥微摆了下手,常德会意,忙遣退了殿内的宫女太监。

    清妍哭着扑入他怀中,身体止不住的轻颤:“皇上。”

    君修冥一手环在她腰肢,指尖轻柔的为她擦拭面颊的泪痕,眸中擎着星星点点的温柔:“怎么了?哭成这个样子。”

    清妍反而哭的更凶,身体瘫软的攀在他身上,哽咽道:“皇上,你相信我,我没有害过惠贵妃,真的不是我……”

    君修冥柔和的温笑,淡淡道:“朕信。”

    清妍眨着一双明眸,楚楚的看着他:“真的吗?”

    他轻笑,温热的掌心轻抚过她莹润的粉颊,语气轻润:“忘了吗?朕承诺过,无论发生什么,朕都会无条件的相信你。”

    清妍微扬着小脸,深深的凝望着他,泪珠无声的划落眼眶:“可是,我好怕,宗人府的监牢,真的好冰冷。”

    “别怕,噩梦结束了,不会有人再敢伤害你,从此时此刻开始,留在宫中,做朕的女人。”君修冥将她困在胸膛,低头吻去她肌肤上沾染的泪珠。

    他的薄唇游移在她细腻的面颊,最后落在她红艳的唇上,咸涩的滋味,在彼此唇齿间蔓延。

    两人忘情的拥吻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去解他腰间的玉带,而她温热的大掌却握住她微凉的小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清妍不解的看着他,小鹿一样的眸子,带着几分忐忑。

    她有些看不懂这个男人,他说:让她做他的女人,可是,他却不要她:“皇上…”

    “朕有些累了,陪朕休息一会儿。”他抱她坐在软榻上,他专注的翻看奏折,而她双手托腮,静静的看着他。

    这一整天,他都和她呆在一起,和她一起用膳,甚至亲自为她布菜。只是,他并没有留她过夜,除了那个忘情的吻,他没再碰过她。

    白日还是晴空万里,入夜后,又飘起了小雨。

    君修冥站在殿门外,出神的望着天空,无意之中他想起了昨夜落水的公孙淑媛。

    常德担忧的提醒:“皇上,已经二更天了,您还是歇息一会儿吧。”

    君修冥收起散落的目光,淡声道:“随朕去星月湖走走。”

    “是。”常德躬身应道,却不知这深更半夜的皇上怎么就想起了要去湖边,撑了伞跟在他身侧。

    ……

    夜,静谧幽深。

    御花园内却隐隐约约传来一际缥缈清丽的歌声。似近似远,抑扬顿挫。

    安笙独自一人撑着伞赤脚在湖边玩水,口中还哼着小调:“旧忆就像一扇窗,推开了就再难合上,谁踩过枯枝轻响,萤火绘着画屏香。

    为谁拢一袖芬芳,红叶的信笺情意绵长,他说就这样去流浪,到美丽的地方…”

    其实这个时间,她本来是在榻上美美的睡觉,结果却被那个男人威胁到了此处。

    他的意思很明确,通俗一点,就是让她来勾引君修冥的。

    安笙只觉得那个男人像幽魂似的,无处不在,不过好在他还算识趣,给她送来了易容的蛊虫,省的她往宫外跑。

    君修冥追随着声音而去,看到湖边正坐着一纤细的身影,晚风阵阵,拂起那及腰的长发。

    安笙听闻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嘴里仍然哼唱着:“昏黄烛火轻摇晃,大红盖头下谁彷徨,流泪的花和荣喜堂,静静放在一旁。

    谁的歌声轻轻,轻轻唱,愿化一双鸟儿去飞翔……这场故梦里,孤桨声远荡,去他乡遗忘。”

    他幽黑的瞳仁里倒映着她白色的身影,像是极夜的星空,多了一束光亮。

    君修冥迫切的上前,语气难掩的高兴:“你真的回来了对吗?”

    他听过这首歌谣,是她唱的,曾经她在他身边哼唱过这样的曲子,从那以后他再没听到别人唱过如此别致的曲子。

    安笙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她明明用的是公孙淑媛的嗓音,他为何会说她回来了?难道是被看穿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起身,脚尖在水面轻轻一点,掠起的身形如同浮云翩翩,从平地掠过湖面,飘逸优雅的像是仙子漫步,迅速的向黑夜深处走去。

    君修冥迅速的朝着她追去,却也只是抓了她衣服的一角,仅在片刻间,她便隐匿了踪迹。

    安笙喘了口粗气,好在她给自己留了后路,提前找到了一个容易藏身的地方。

    当君修冥来到她逃离的那个长廊时,夜里已然没了她的身影。

    他像发疯一样的四处找着,口中不停的喊着她的名字:“阿笙…阿笙你出来好不好?朕求你出来好不好?朕知道你一定回来了。阿笙,你就出来见朕一面,好吗?”

    常德将在湖边发现的绢帕捡了起来,而后便一路跟在他身后追的气喘吁吁:“皇上,皇上你等等老奴,皇上……”

    君修冥潋滟的凤眸带着淡淡的笑意,荡漾在瞳仁中:“她回来了,常德,她真的回来了,朕一定会把她找出来,朕一定会把她找出来。”

    常德听了半晌也没听懂帝王这是在说什么?疑惑的道:“谁回来了?”

    君修冥转过头,侧脸线条精致如玉,面色浅淡,慢条斯理地开口:“安笙。”

    常德更懵了:“刚刚那位姑娘是宁王妃?”

    君修冥蹙了蹙眉,长睫如羽遮住了眼底的神色,如果刚才那名女子是清妍,她为什么见了他就要逃?

    清妍告诉过他,她是因为她的继母才隐姓埋名,这些话究竟又是真是假?

    君修冥眸色深邃的看向了常德:“常德,倘若宁王妃的身份有假,你最好祈求上天,朕不会要了你脑袋。”

    常德战战兢兢的点了一下头,他派去浣邺的人查到的清妍的确就是平南侯安霖渊之女安笙。

    如今听到帝王这番话,明显是对清妍的身份起了疑心,想到这里,常德决定得派人再去查一遍,不然他这把老骨头也就活到头了。

    君修冥睨了眼他手上攥着的一块丝巾,沉声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常德回过神色,将手绢呈到他面前,如实回道:“奴才刚刚在湖边捡到的一块绢帕。”

    君修冥接过他手里的帕子睨了眼,眸底划过一丝惊异,目光在绢帕上流连,始终不能理解。

    因为这是后宫妃嫔的绢帕,这种料子也只有宫里才有,上面的图案倒是很新意。

    他玉白的手指将绢帕握紧了几分,淡淡吩咐道:“是她留下的。明日拿着这块帕子,在后宫里搜查,无论男女,都要给朕盘问清楚了。”

    常德额头一抹冷汗,宫里的奴才婢女少说也有四五千人,这样盘问下来,还不得十来日,而且难免不会有漏网之鱼。

    但帝王已经下了命令,他也不敢说一个不字,只得应道:“是。”

    因此,次日的清晨,这宫里可就热闹了。

    常德带着人挨个宫里的细问,因为谁也不知道这绢帕的来头是凶是吉,都不敢贸然的承认。

    白楉贤刚从寿安宫里出来。就见外面集结了一群的奴才婢女:“哟,这宫里是出了什么事?德公公如此兴师动众!”

    常德拂尘一挥,淡然的说道:“昨儿宫里进了刺客,老奴奉命,正逐一的调查。”

    白楉贤看了眼他手里攥着的丝巾,猜测道:“女刺客?”

    常德见他目光停留在自己手上,下意识的捏紧了绢帕:“有可能是女的也有可能是男的,这还要查清楚了才知道。”

    白楉贤唇边噙着一抹冷笑,他还是头一次看见拿着一块绢帕大张旗鼓的找刺客。

    都知道是刺客留下的,谁还敢承认?

    常德似乎看出来他的想法,补充道:“白少爷,这可不是刺客留下的。”

    白楉贤蹙了蹙眉,知道他在欲盖弥彰,问道:“哦?不知德公公这绢帕可否借我看看?”

    常德犹豫一二。将手中绢帕递到了他面前:“白少爷可见过这样款式的绢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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