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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香香王子傻情人
- 九十四香香王子傻情人
下一首也是她的歌,有天偶然听见了就进入她的心里,轻轻地唱出她想说的话。
他看着萤幕上的歌曲,「这首绚漾也会唱,很好听。」
听他这样说,她马上站起来挺直了腰桿,让声音传达地更顺畅,也把声量放大。
「我跟她拚了。」
woo baby 我是有点笨我又不是神难道不能陪你一生
oh baby我只会傻笑我或着无聊但我可以随传随到
「绚漾唱的比较稳,歌声比较柔美。?
她回想早先他描述绚漾上次来唱歌的趣事,心里有浓郁的不甘正在漫延。
绚漾比较美,绚漾唱歌比较好听,绚漾比较会喝酒,比她好的女人多的是,不差绚漾一个,但就像她现在已经醉得发晕一样,无论怎幺追赶都看不到对方的车尾灯。
她知道对他而言,她是太蠢了点也太丑了点,她有自知之明,所以不敢保证自己能带给他多大的幸福,所以只能也只盼望能像伍佰唱的那样,当他的〈傻情人〉,因为只有在爱他的程度而言,她敢肯定自己不会输给任何人,即使他并不这幺认为也感受不到。
是我只是傻情人眼里只有你一个人
别人想要得到我不可能不可能
woo baby 我是有点笨我又不是神难道不能陪你一生
oh baby我只会傻想我活着无聊但我发誓只爱你一个人
爱你一个人爱你一个人
没有信誓旦旦的慎重承诺,不用特别划重点,她的承诺就在呼吸之间,在心跳与脉搏之间,在她的生命里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唱完最后一个字,她像是用尽了力气,整个人重重往前趴倒在沙发上。
「妳怎幺这样就不行了?她的酒量可比妳好多了,她超会喝。」
「我不能输她,那我绝不能输。」她勉力说得含含糊糊。
「唉,不是刚才说要跟她拚了吗?呵呵。」
他叹笑,人都已经坐不直了才在讲这种话实在没说服力,早知道一开始就该告诉她绚漾千杯不醉的本事,她或许就能凭意志力撑久一点。
她承认自己不行了,早知道不该一口气灌了那幺多,但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嘶吼着想发洩纾压,她实在无法控制自已。工作不顺,回家也不自由,羽唯则永远都离她很遥远,她每天都很担心总有一天他会真的找到真命天女离去。她不想表露真情,不想被他讨厌,她已经不能再失去更多也不能再承受更多打击,可是看着他温婉的脸庞,她就是忍不住,最终还是点了〈不再让你孤单〉。
接下来是他点的歌,张宇的〈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妳早先唱『我不再让你孤单一起走到地老天荒』,所以我就回一首〈一个人的天荒地老〉,呵呵。」
对她而言,听起来实在有点像是挖苦,如今此时此刻,她只有苦笑的力气。
现在她想,早先自己的感性就肯定已经压过理性,所以才会点〈不再让你孤单〉跟〈傻情人〉,但下一首响起时,她想自己之前的理智应该又找回来了。
「哇,我才唱林志炫的歌妳又唱,这首也很难欸。」
我眺望远方的山峰 却错过转弯的路口
蓦然回首 才发现你在等我 没离开过
我寻找大海的尽头 却忽略蜿蜒的河流
当我逆水行舟 你在我左右 推着我走
〈没离开过〉副歌的高潮一扬起,她为了唱高音撑着墙站起来,身体竟然迴光返照似的还能达成平衡,这首歌的澎拜旋律与激昂的歌词使她全身沸腾,她想像自己也有摇滚歌手般的高亢嗓音,尽力延长每个长音。听着他在旁边和,听着他唱「我寻找大海的尽头 却忽略蜿蜒的河流
当我逆水行舟 你在我左右 推着我走」,她多希望这是他的心声。
喜怒哀乐 捆绑我的 都不再算什幺 baby
让我的世界 以你为轴 快乐妳快乐 忧愁妳忧愁
她当然愿意快乐他的快乐,忧愁他的忧愁,可是他的快乐老是来自别的女人,忧愁也来自别的女人,她若要快乐他的快乐也忧愁他的忧愁的话,肯定就要精神分裂了。
right here right now 让我们一起抬起头
迎接爱 降落 阳光证明这并不是一场梦
就在这里,就在此时,他们的情绪相互感染,激烈地昂首拉长高音。
爱情没离开过,她没离开过,多希望他懂。
「呼,席琳狄翁的版本我比较喜欢,林志炫的版本段落之间都没停,唱起来很累。好啦,下一首轻鬆点合唱吧。 」他指着萤幕上陈奕迅的〈十年〉。
他开始唱前段时,她也跟着一起唱,但她对这首经典名曲不甚熟悉。
「妳要跟我交替着唱啦。欸,我跟一些男生唱,默契都比跟妳唱好。」他不禁笑出声,先示意她别开口,自己唱一段副歌,再用手势指向她,表示她该接唱后面两句。
这首她只知道副歌,起不了提神作用,所以他唱完最后一句后,她立即往后翻倒在沙发上。
他看着她的模样摇摇头,坐到选歌机前,正开始上下搜寻歌曲时,忽然感觉到背脊与肩膀一重,缓缓转过身来,她竟从身后搂住他,整颗头抵住他的背。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她感觉到他动作一停,正要起身将自己拔开他,全身却瘫软地完全无法动弹。她急了,她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他肯定要生气了,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完全没力气,连抬头看着他都做不到。她原本只是想凑过来看他要选什幺歌,绝非故意要偷偷抱他。
她找不到任何对他而言合理的缘由这幺做,所以她绝对不敢出手,就连在梦里她也从来没有搂过他的腰,也不曾升起把头靠到他肩膀上的念头,因为她连在梦里都不敢癡心妄想。
哪知道她要抬头看他选歌,却到了他的肩膀附近就发生自由落体现象,现在此刻她完全丧失动作能力,手真的抽不回来。
他叹气的声音传到她耳旁,音乐很大声但她却能清楚听见他说的每一个字,即使听起来像是环绕音响般的效果,软绵绵地就像来自梦里的声音。
即使他的话声轻柔,但她已经準备好接受责骂,她虽然一直都垂着脸,但她此刻其实正在羞愧地认错。
「妳从来都不敢这个样子。」
整个包厢她只听得见这句话。
他背对着萤幕的幽光,圣洁的存在本身照亮了无尽的黑夜,她看不清他的表情跟眼神,但隐隐感觉到他的眼神似乎不带恙怒。他的肩背看起来稍嫌单薄,但靠在他身上的感觉非常厚实。鼻尖闻到隐幽的馨香,是种不知名的花果味,闻过一次就会像喝到美酒或吸食毒品,会不断回想跟深深沉醉其中。
记得之前他曾提过自己身上的味道。
「你身上有香味?」
「嗯,不是薄荷菸味喔,是花果的味道,我自己没发现,是尹琢说的,记得她吧?」
他提过的女人她没有一个会忘,那是他高中的初恋女友,在芳华正盛的十七岁罹患绝症,最后空留遗憾给他的少女。
「高中时,琼瑶那部〈还珠格格〉很红,这故事里有个香香公主,天生就带有很甜美的不明花香,尹琢那时就告诉我说,我身上也有花香,然后笑我是香香公主。」
在脑中把香香公主跟他放在一块后,她放声大笑。
「在她跟我说之前,我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香味,也没人提过,之后有几任女友跟一些跟我有过感情的女生都说过这件事。」
「所以这是喜欢你的人才闻得到的味道?」
「爱恋的味道吗?大概吧。」
一方面基于礼貌她不好意思说,另一方面找不到机会说,其实她一直没有告诉他,打从第一次见面她就闻得到那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