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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新鲜人到底生了没?
- 九十二新鲜人到底生了没?
她每天面对国正一张臭脸,每天面对铭成检查她的成果时的挑三拣四,即使王经理人非常好愿意帮忙,但王经理工作实在太繁忙又常请假或出差,不太帮得上忙。从他们讲话的方式她就感觉自己不太能融入他们,宗平是她以外唯一的女生,她本以为能求助于宗平,却没想到是大错特错。
她一早到公司看到桌上摆了一堆待分配工作的案子,她就急忙开始进行分发。一会后宗平到了公司,坐下来不出一分钟就把手上资料夹狠狠甩向她,整本砸在她头上。
「是要我说几遍啊!这种案子一开始是要先给我吗?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这案子放在我桌上多久了?拖到时间全部算妳的我告诉妳!」
资料夹锐利的边角戳得她后脑勺一阵疼,但她不敢去动手按压舒缓,看对方的样子就算询问自己究竟哪里错了也得不到解答,她只好自己动脑想。
到了中午吃饭时,她坐在楼下餐厅吃饭,宗平跟一票其他部门同仁走入餐厅,正要坐下时两人视线稍微对上,接着宗平向其他人悄声说了一两句,马上起身离去,其他人纷纷跟在宗平身后,稍微看了她几眼后撇过头去。
宗平向来不然就是不理会她,不然就是在她要加入众人谈天时让话题直接结束,以冷笑示意其他人沉默下来,她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惹到对方,才会遭到对方冷淡对待跟排挤。眼看着又一个月过去,在公司仍然没有要好的同事可以往来,跟其他部门的人也没机会有太多交流。
本以为这一切已经够糟了,没想到地狱不是十八层,而是可以有第十九层。
在清明节前几天,国正在下班前忽然告知她要请假,隔天所有工作都必须由她来做。她心想这下要糟,自己才来两个月怎幺可能把他那套都学会,两个月就能做得跟他一样好的话,他在这近十年不就是白费光阴?
此时他手上还有单子,他抱起六个资料夹一股脑全叠到她桌上,她诧异地问道,「这不是都今天开的吗?有些是明天中午交,这个也是我做吗?」
「废话,这些明天交,妳明天代班当然妳做,我都做完了妳还要做什幺?」
到了隔天,一进公司就被桌上的需求单淹没,赶快分发其他人的需求单后,看清楚自己除了有昨天六个案子之外,客服部昨晚她下班后还把三份中午交以及四份下午交的新案子放到她桌上来,她赶紧冲入从属机房进行作业,却光是前两份就一路做到中午。拜託王经理进来协助几次后,把下午两份委託给宗平,宗平狠狠瞪了她几眼后再拿去做。
之后程式出了问题,王经理平时没有负责所以也不会做,硬着头皮打电话问国正,却只听到国正冷哼一声,「这案子妳在负责我哪知道,妳问我我问谁。」
铭成在旁推了推宗平,「要不要帮她问一下国正?」
宗平翻了白眼,「我干嘛要帮她,干我屁事,又不是我负责的。」
每在机房待一个小时,她就必须出来看桌上有没有放需求单,如果有放的话她就得赶快分配给自己,拜託网管将档案汇入从属机房,要是没这样做她就等于是自己拖到自己的进度,没能準时交件更会被铭成及客服部门同仁叨念。她更不敢耽搁分配其他人的需求单,以免宗平怪罪责骂。
有一次她正要走回座位前,听到铭成跟宗平在座位上闲聊。
「欸,要不要赌一下,她会待多久?」
听到铭成丢问题给她,宗平耸耸肩,同时在玩手机上的游戏,「我本来以为可能跟之前那个台大硕士一样待一个月,但她倒是在这死赖了两个月。反正我不知道,大概再一个月就不行了吧。」
「难说,之前那个国科会的竟然待了三个月欸。」
「那她应该也就三个月吧,难道她会比台大高材生跟国科会那位大硕士厉害?」
「哈,什幺大硕士,妳是想说大天兵吧。」
「不然呢?反正这些不管什幺台大还是国外来的,最后还不都是白癡?她国外来的了不起啊?英文好又怎样?什幺都不会嘛。」
「不过这年头工作难找,会不会离职很难说。」
「她有钱去国外又住那幺好的地段,没差不是吗?」
这时她已经回到座位,但他们完全无视她的存在,继续打赌讨论她什幺时候会离职,此刻她无心在意他们的挖苦,只是急忙返回机房继续与程式陷入苦战。到了中午,她没吃饭也没睡觉,一路忙到下午快六点时,才开始吃冷掉的便当。
此时她把明天到期的五份需求单放到国正桌上,后头的宗平出声,「辛尚羽请问妳在干嘛?」
「这些是明天的,我放到国正桌上。」
「这些是今天开的单子,明天就要交,国正来哪有时间做,当然妳做啊,全部拿回去!」
她心里想着,国正每次都在案子要交出去前五分钟才开始做还能準时交件,哪有做不完的道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宗平摆明是要她好看了。
五分钟啃完便当,她抱起沉重的需求单回到从属机房,一路做到十一点下班,搭末班公车回家。
隔天本以为自己责任已了,却听到铭成在从属机房放大声量把她叫进去。昨天做的案子显然她有地方做错了,宗平跟在身后进来看时,国正跟铭成已经轮番把她骂了好几顿。宗平看了程式的状况,也大力戳着萤幕上的程式码责备她。
三人轮流骂完后就离开,没有人告诉她该怎幺解决,能帮她的王经理下午才会进公司,所以她中午又要挨饿。紧急进行作业时,客服部同仁们又纷纷来询问她什幺时候可以交件,让她更是备感压力。
国正手上的案子没办法做,她被迫霸佔电脑却解不出问题来,到了下午王经理进公司时,发现到现场的混乱状况,才把她手上的需求单全拿走,好说歹说地慎重拜託国正拿去做,国正才态度傲慢地接手,果然每份单子都在五分钟内完成,铭成跟客服部同仁们才全部鬆了口气。
过了几天终于到了清明节假期,对她而言中间这几天简直有一世纪那幺久。母亲要跟几位阿姨长辈去南部祭祖,她终于有一天不用在公司被人管,回家后也不用被母亲等人管教,实在很想鬆口气。
说到这个,她立即想到了羽唯,打从开始工作以来从没见到过羽唯,也很难跟他说话,实在很想见见他。
「嗯?妳要约唱歌?」
她一直不知道他对这个有没有兴趣,直到他有次提过跟绚漾去唱歌,两人从深夜唱到早上待了八小时,她才知道他很热爱唱歌,但或许只是绚漾很爱唱歌,所以他想跟绚漾长时间共处跟听绚漾唱歌。
她承认自己不想输给绚漾,也希望绚漾有的快乐她也能拥有一点,所以才会想到要提议唱歌。
「呃,连假喔,有空吗?」
「是有空啦,只是没想到妳会想约唱歌。」
她还在电话这一头冒冷汗,就听到他爽快答应,她总算能容许自己呼吸了。一想到能再见到他﹐,上班的时间才稍微过得快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