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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沪尾炽热的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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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沪尾炽热的午阳

    一周后美人鱼到达了,她去接机时发现才早上七点美人鱼就热得像是离水的鱼,混身冒汗不止。

    「广东省与台湾的纬度很相近,妳怎幺热成这样?」

    「可能是我不习惯吧,台湾真的比较热。」

    美人鱼受到时差的影响而极为疲累,但她仍查觉到艾莉丝的心事重重,「怎幺了?」

    艾莉丝自从见了羽唯跟雪绮,心头的压力与郁闷更沉了,雪绮在场羽唯自然不会表示什幺,但羽唯见到她与白露相去甚远,他跟雪绮又情投意合如此匹配,她毫无胜算,在评分列表上已经直接不及格了。

    听完艾莉丝的烦忧后,美人鱼安慰她,「不要灰心,他没判妳出局妳不要自己吓自己。话说他带雪绮来是为了避嫌,绝对不跟妳单独出去吗?」

    「倒也不是吧?有次我说,我很久没回来了已经不太熟悉地方,他愿不愿意当我一个人的导游,他说愿意呢。」

    「那很棒啊!那妳担心什幺?」

    「可是雪绮」

    「不然这样好了,反正我在这,妳就趁机带我观光然后请他当地陪啊,多一个人他肯定不会不来的。」

    「我本来就想带妳到处去玩,但还是很感激妳。」

    「这没什幺啊,反正来玩又有八卦可以看,我没损失。」

    「欸,妳跟雪绮同样身为元配还愿意帮我,不会觉得我这样不好吗?」

    「妳是我朋友,我当然支持妳啊,而且胜算几近于零的第三者外加男方还没有意愿,给人感觉与其说可恶不如说是可怜吧。」

    被美人鱼戳中所有弱点她没有生气,虽然有点沮丧但因这些都是事实反而让她自己觉得好笑而笑了。

    当天她立即联络羽唯,照美人鱼的指示请羽唯当导游,于是在很短的时间内与他再度见面,而这次雪绮没有同行。

    「雪绮没来,场子等于是妳的,呵呵。」

    美人鱼是这样说,但她心里产生了不该有的複杂情绪,美人鱼是那样愿意帮她,她却想到羽唯要是见了这样的美女,可能根本就看不见她,就如同每次与美人鱼参加朋友聚会一样,初次见面的人们压根没注意到她。

    「雪绮是很漂亮,但妳只是没打扮罢了,打扮起来肯定不差,妳这次从美国偷渡几套回来?」

    「两套,其中一套是北极熊推荐的,但我不太好意思。」另一套则是初次见羽唯时的服装。

    「那就要选那套!」

    出发当天她换上预计选好的服装,她不太敢在美国买衣服但在台湾家里管得严她没有机会,不敢买有许多原因,一大原因之一就是样式太露不适合她,但北极熊推荐的这套她还能接受。黑色 v 领无袖纱质衬衫搭配大腿一半长度的米色短裤,皮肤虽然蜡黄但平时穿着保守,大腿、手臂与胸前没受到日晒,显得皮肤较白,搭配黑色显得还不错。

    「妳平时都包那幺紧,那些衣服谁买的啊?」

    「我妈,我只能穿她买的衣服。」

    「长相已经输给雪绮了,还不能打扮、不能穿耳洞也不能留长髮,妳哪里会有胜算啊!我看我这几天穿漂亮点让妳妈见识见识年轻女孩该怎幺打扮的,不然等老了妳妈也不管妳了,都老了打扮起来也没那幺好看了。」

    出门搭捷运时,在捷运上美人鱼小心与车箱的晃动抗衡为她化妆,美人鱼自己平时倒是不化妆,只为了有必要时才着妆,所以在她来看美人鱼可能没有很擅长,因为不化妆就已是明媚可人。

    到达淡水捷运站时人潮汹涌热浪袭来,厢门才开就开始出汗,这次也跟上次一样迟到了近一钟头,在人潮中她拼命搜寻他的身影,美人鱼也帮忙找。

    忽然她像是有透视能力般,她的视线穿透了层层混乱的人墙,感受到苍茫众生中有一对清澈魅然的双眼在燥热嘈杂的环境中沉静地迸发璀丽的圣光,她能明确地感觉到他就在她三点钟的方向,但明明已经见过他了,她却害臊地没有勇气走向他。反倒美人鱼没看出她的心思,开心地走上前去叫他。

    午后太阳正烈,他拿下紫蓝色墨镜也取下紫色挂式耳机,「都见过面了还要找那幺久?我有那幺矮吗?我应该很好认吧?」

    闻言她赧然地笑笑。

    「那现在要去哪?」

    「那个,我们还没吃过饭。」

    这句没说完但他听懂了,「要我请?好吧。」

    三人到淡水知名的佘家孔雀蛤大王,她没吃过孔雀蛤但普遍喜欢海鲜,只是美人鱼吃不多,他竟然不太吃海鲜,搞得她自食恶果只好全部吃下肚,他说是以前在国外父亲爱钓鱼,早就吃腻了,但寿司他永远都很喜欢。

    饭后他真的去结帐,走出门前他为她们开门,美人鱼温和客气地笑笑,「谢谢你请我们吃饭。」

    之后她故意顺势随意地说,「对吼,谢啦。」然后遭来一个白眼。

    外头阳光太亮,走出去时她没看清楚,随手一挥竟然差点将他脸上的墨镜撞落,还好他吓了一跳及时向后仰,让她感到很抱歉,在他面前难免就笨拙了。

    「想搭船吗?」

    她很少搭船,「我们家遗传晕车,我不知道船会不会」

    「那我们立刻去搭渡轮!」

    「喂!」

    她事先查了资料,淡水红楼咖啡馆很有名,但好不容易爬上红砖梯却发现一定要现场候位一小时,只好打退堂鼓。路上非常炎热,她拎着购买的饮料,他正在找便利商店买矿泉水。

    「艾莉丝,前面那两个字怎幺唸?」美人鱼看惯了简体字,困惑地指着「醍醐大师」的店招牌。

    「题目的『题』,湖水的『湖』。」

    「那醍醐这两个字是什幺意思?」他在旁笑问。

    「就」她还真没想过,「香味吧?像酱油广告说的,鹹鹹香香的啊。」

    他有点耻笑地看了美人鱼一眼笑了,「不懂装懂,连这个都不会。」

    「你呢?你又知道这什幺意思吗?」

    「我是外国人啊,不知道很正常。」

    边抬槓边走向便利商店,「现在在推出鹹蛋超人造型的矿泉水喔,第二瓶 6 折,要买吗?」

    这听起来有意思她没想太多就答应了,两人去冰柜挑选,她看他拿浅紫色的就跟着拿,结帐后他们一人一瓶拿着,她才想到这是头一次她拥有跟他一样的事物,脑中立即冒出男女对戒、男女对錶、男女对鍊等等产品,脸上热度升高的同时更暗自心想这瓶矿泉水瓶一定要成为她的传家宝。

    三人漫步到淡江大学,见到了知名的蛋捲广场,旁边还有一台她不知来历的废弃旧型飞机。他带着她们参观一两间教学大楼,她知道他常常在雪绮下课时去接她,她打工他也会去接她下班,即使只是走路,但下课下班后能立即见到爱人在等待自己,顿时感觉都会轻鬆愉快许多,也让下课下班后的休息时光更加让人期待也更浪漫。

    回想起来只有佛莱迪曾在她下课时来接她,但他们总是很怕撞见熟人而躲躲闪闪,分手后有几次她下课时也来接她,被她恼怒地赶走,对她而言就连男友接送上下学上下班这幺稀鬆平常的事也可以很複杂。

    路途中经过了一间古色古香的小庭院,有间红砖建筑,墙上还有古风窗花,在里头上课就像私塾一样,从这一带可望见远处的河海相连,是很悠适的景色。

    「我待会要回家拿东西,妳们在楼下门外等。」

    有机会到他家楼下却不能进去真是可惜,她隐忍着失望的情绪。三人离开校园走向他家时她这才见到了高高耸立的雕花大门,这竟是一幢富丽华美的豪宅型社区,真没想到他的外挂俯拾即是,竟然连家境也是外挂。

    忽然上帝难得听见了她的愿望,他忽然抬头想了想,「妳们还是进来吧。」

    一边开启侧门他一边说,「我家没人喔。」嘴角漫起轻缓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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