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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的美味生活_分节阅读_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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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治国之才,肖允宸优于萧且太多,二者则其一,他只能保肖允宸。

    肖允宸自小被立为太子,这些年完全以太子之严苛相待。若论治国权衡之力,他无疑会是一代明君。人无完人,他最大的缺点大概就是太谨慎,缺乏了那一种魄力。

    所以,皇帝提拔萧且,想要让萧且成为太子登基以后的刀。他深知如今国中帅才不足,而萧且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这半年来,萧且以虎狼之势攻破乌和。那一封封捷报成为铎帝自登基以来最畅快的大好消息。倘若不是乌和国立昌盛恐已灭国。就算如此,乌和已降,近日就要商讨割地赔偿之事。

    此时此刻,铎帝心中竟是生出一种倘若萧且并非他的儿子该有多好的期翼来。

    可是……

    铎帝叹了口气。就算没有丹妃以死相逼,他又何尝舍得萧且亡命。

    当萧且要以重链锁于天牢一月只为等云安在出了月子再带她走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云安在垂眸望着怀里的女儿沉默了很久。

    “在在?”孙氏有些担心地轻声唤她。

    “嗯,我晓得了。”云安在点了点头,将女儿抱得更紧了一些。

    孙氏欲言又止,她是不舍得云安在跟着萧且走的。她很清楚这个女儿有多娇贵,一丁点的苦都吃不得,如今让她以罪臣之妻的身份发配到那等苦寒之地……

    孙氏不敢想。

    她斟酌了语句,终于开口:“在在,这不是简单的搬家。你可知道倘若你跟着他走了,身边是连一个下人都不能带着的。再加上你们的女儿……”

    孙氏说不下去,她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害怕,她甚至觉得她的女儿会病死途中。

    云安在小心翼翼地将女儿的小拳头从嘴边移开,才有些无奈地说:“母亲,不用让奶娘再过来了,以后我自己照顾她。”

    “你……”孙氏没有再劝,只是长长叹了口气。她一直劝诫几个女儿要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她一直担心云安在做得不够好,可如今云安在愿意跟着去,她倒也不知道该不该劝。

    华流公主听着下人的禀告,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下去了。她气冲冲地去了朝华宫的偏殿——云安在现在住的地方。

    当初云安在生产的时候是在华流公主的宫殿之中,因为早产的缘故,她的身体状态不是很好,在华流公主的宫中养了六七日,才勉强从华流哪里移出来。毕竟华流公主尚未出嫁,无论如何云安在也不宜在她那里久住。不过云安在也没有回卫国公府,而是搬去了朝华宫。丹妃娘娘在照顾云安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是尽了心的。

    华流公主进到暖融融的屋子里,果然看见云安在正在吃东西。她面前的桌子上摆着近二十多道精致菜肴。竟是些大补的荤菜。

    “公主过来了。”云安在将正在喝的一碗乌骨鸡滋补汤放下,站起来。

    “你倒是好胃口。”华流有些不大高兴。

    “公主吃过午膳了吗?要不要在这里吃一些?只不过我这里都是一些产后大补的药膳菜肴,没有什么清淡的东西,公主未必吃得惯……”

    “哼,”华流公主冷哼了一声,她一直派人打听云安在的情况。却听说云安在自生产完,一直好吃好睡,从来没有唉声叹气,更是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华流公主为萧且感到不值。

    “大鱼大肉吃得很香?可是你在吃着这些东西的时候可有想过大皇兄如今还在天牢里!云安在!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人,你怎么吃得下!”华流公主越说越生气,声音也大了些。就把一旁婴儿床里的小家伙吵醒了。小丫头哼唧了两声,手脚也开始不安生地踢来踢去。

    “公主稍等一下。”云安在微微弯膝,就转身走到一旁的小床边,将女儿小心翼翼地抱出来。她坐在宫女抱过来的矮凳上,轻轻拍着怀中的女儿,一边拍着,一边小声轻哼一首低柔的歌谣哄她入睡。

    华流公主望着云安在的目光有些复杂。印象里的云安在漂亮到惊艳,灵动到嚣张,却从来没有这般温柔的模样。华流公主不得不承认这样轻声哼唱歌谣哄着怀中女儿的云安在真的太过温柔了。

    云安在哼唱了一会儿,怀中的女儿就又一次香香地睡着了。她动作很轻地将女儿放回小床里面,又小心翼翼地给她盖好被子。

    小宫女过来收走矮凳,矮凳的一条木腿不小心碰了一下小床,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来。云安在不由皱眉,斥责似地瞪了她一眼。小宫女刚想下跪请罪,云安在就摆了摆手让她退下,不许她发出声音来。

    一直望着这一幕的华流公主心中竟是也跟着逐渐平静下来,再说话的时候,竟也主动放低了声音,不敢吵着了刚入睡的女婴。

    “不好意思,让公主等着了。”云安在安顿好了女儿,才重新回到前面与华流说话。

    华流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小床,问:“你自己照顾?听说你把奶娘退掉了,要自己照顾孩子。是因为这个才吃这么多东西吗?”

    “倒也不全是,有些贪嘴想吃罢了。”云安在轻轻笑了一下。

    华流公主就又有些不高兴了。

    云安在望着桌子上的珍馐美味,有些失神。“安在明白公主的气愤,可是公主想要我怎么做呢?整日以泪洗面?拖着产后孱弱的身躯跪在宫中求情?还是陪着他一起坐牢?”

    华流答不上来,“我觉得……你变得有些陌生。是因为做了母亲吗?”

    “或许吧,”云安在说完又轻轻摇了摇头,“也是因为他吧。”

    女儿满月那一天,没有任何的宴席,只有至亲之人最简单的祝福。丹妃将一个小小的银锁挂在了她的脖子上,“本来是给她父亲准备的,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给她戴上了。”

    “替女儿谢谢娘娘了。”云安在将女儿脖子上的银锁摆好。

    “还没有起名字吗?”丹妃问。

    “没呢,等着她父亲起呢。”

    丹妃不禁笑了笑,“希望她父亲别给她起个乱七八糟的名字。”

    孙氏从外面走进来,说:“在在,东西都准备好了。”

    “辛苦母亲了。”云安在抱着女儿走过去,靠了一会儿母亲的肩膀。

    孙氏拍了拍云安在的肩头,略有哽咽:“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云安在又在损失的肩头靠了一会儿,才紧紧抱着怀中的女儿,走出朝华宫。她登上宫中的软轿,由轿子载她出宫。

    轿子一路出宫,直到停在了天牢外。

    天牢外有两辆马车,其中一辆马车周围围了六个侍卫,那将会是云安在跟着萧且去往化兴州所要乘坐的马车。与这辆简陋的马车相比,旁边另外一辆马车就要华丽得多,黄明的色泽,绣龙的纹样,无处不标识着它的主人的地位。

    肖允宸从马车中跳下来,他走到云安在面前,挡住云安在望着天牢大门的视线。

    “不要跟他走。他鲁莽、无知,更是为了权利地位向胞弟拔剑,他不值得……”

    “他没有,”云安在打断他的话。她抬起头直视肖允宸,“他根本没有想要杀你。”

    云安在坚定的表情让肖允宸有一瞬间的疑惑,他记得自那一日起云安在根本没有见过萧且,萧且在天牢之中的这一个月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二人根本毫无联系。她为何如此确定?

    “他若真的想要杀你,会用刀,用斧,用锤……亦或是用地上的砖石,也绝对不会用剑。”云安在略无奈地苦笑,“剑太轻了,他根本不会用剑。”

    肖允宸失措,好半天才说:“你倒是理解他。”

    云安在笑得明媚,“当然,因为我是他的妻子。”

    ☆、第53章 萧不要

    “当然,因为我是他的妻子。”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肖允宸溃不成军,险些站不住。

    “殿下,请让一让。”云安在的视线越过肖允宸的肩头,落在天牢大门口的人身上。

    肖允宸喉间滚动,艰难移步。云安在越发抱紧怀中的女儿,疾步朝着萧且奔过去。越是靠近,心中越是紧张、忐忑。

    她在萧且面前站定,小心翼翼地说:“要不要看看她?还是看一眼吧。”

    她将包着女儿的襁褓扯开一点,露出女儿娇嫩的脸庞。小丫头早已不是刚出生时皱巴巴的模样,在阳光的映照下,白皙的有些晃眼。此时正睡得香甜,乖巧柔嫩。

    萧且始终空洞的目光终于转动了一下,落在女儿的脸上。他抬手,想要碰一碰女儿的脸颊。可是他刚抬手,手腕之上沉重的铁链相碰发出一阵声响,将酣睡的小丫头惊醒了。小丫头瘪了瘪嘴,就哭了出来。

    萧且猛地放下手,大步朝着马车而去。云安在急忙哄着啼哭的女儿,眼瞅着萧且上了马车。她埋怨似等嘟囔了一句:“小没良心的,不能帮忙还要添乱!”

    小丫头爱哭,可是每次都是哼唧几声连眼泪都不掉一滴,而云安在只要轻轻拍她两下,她就立刻乖巧起来,咂咂嘴,继续睡。

    云安在抱着她急忙追上萧且,一并上了马车。

    萧且倚在马车的角落,合着眼。因为他的缘故,整个马车里竟是显得压抑了许多。云安在多看了他两眼,才在他身旁坐下,慢慢收紧抱着女儿的手臂。

    丹妃站在马车下面叮嘱了许多话,可萧且始终闭着眼睛,宛若完全没有听到。

    孙氏在车窗外拉住了云安在的手,千叮万嘱,又说了云家已经在化兴州打点了一番。等他们到了,日子也不会太难过。孙氏又打点了此次押送萧且和云安在去往化兴州的六个侍卫,希望他们在路上可以多多关照。

    马车缓缓行走,云安在凑到马车侧窗边,她掀开竹帘,朝着孙氏摆了摆手,也朝着这座丰东皇城告别。此次离开,说不定今生都不会回来。

    云安在将帘子放下,凑到萧且的身边。她想了很久,才去拉他的袖子,小声地说:“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你已经有二百五十四天没有跟我说过话了。”

    见萧且不为所动,云安在将头搭在萧且的肩上,有些失落地说:“萧且,我想不起来你上次临走前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了……”

    云安在拉着萧且袖子的手一点点下移,去抓他的手。萧且猛地收手,让云安在手中一空,什么都没有抓到。她愣了愣,反而更固执地去抓他的手。这一次,萧且犹豫了一瞬,倒是没有躲。

    冰凉的触觉让云安在惊住了。她比谁都清楚萧且身上向来炙热异常,从不会有这么冰的时候。她有些惧怕地扯开萧且右边的袖子,见一道伤疤贯穿了萧且的整个小臂,尤其是手腕处的伤口最深。瞧着是几个月前的旧伤,可是没有处理好,又有新伤叠加,此时伤口外翻,腐烂狰狞,手腕处甚至露出白骨。

    云安在用颤抖的手去扯萧且的衣服,萧且皱眉,用左手挡住她的手。

    “松开!”云安在使劲儿去掰萧且的左手。萧且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入眼是她噙了泪珠的眼睛。萧且就不舍得再看,他别开眼,将挡在身前的手放下了。

    云安在将萧且的衣服扯开,然后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一颗接着一颗,止不住地哭。

    “凭什么!他们凭什么这么对你!你替那对父子打江山,乌和降了,他们就这么对你!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云安在颤抖的手去一旁的药箱里翻找药品,却怎么都找不到合适的药。这药箱是孙氏特意准备的,里面放着医治各种病症的良药。

    就算现在已经不看了,云安在眼前还是萧且身上的那些伤。新的、旧的。她知道那些伤痕有些是之前萧且领兵那半年多的时候受的,可是更多的伤却是这一个月在天牢中受的新伤。那烙铁烙下的痕迹让云安在的手不停地颤抖,连药瓶都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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