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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瞒他瞒到,我自己也忘记爱他是一件事的时候。」墨绿色女孩哽咽,说出这一句话。
「要很久吗?」粉红色女孩问,过没多久另一位女孩就点头。
「妳知不知道这样妳辛苦,他也辛苦?」粉红色女孩继续问,墨绿色女孩依然点头。
「妳知不知道这样对我很不公平?」粉红色女孩沉默了良久,说出这句话。墨绿色女孩点头,接着便和她道歉。
「我还想继续和他胡闹,还想继续吃到他做的菜,也还想继续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和听到他清新的嗓音,现在的每一样我都不想放弃。」墨绿色女孩边哭边说,听得出来她是真的很爱那个他。
「我还想继续享受他的爱,还想继续做他的公主,也还想继续和他像情侣一般幸福。」墨绿色女孩已经哭得唏哩哗啦了,还坚持要讲。而另一位环手抱胸,直盯盯得看着墨绿色女孩。
「够了。」粉红色女孩低吼说出这一句话,语气怨毒的相当吓人。
而身为偷听者的我,越听越难过,于是便把垃圾丢一丢,很软弱的回去学校晚自修。
晚上九点,我在公车站牌低头滑手机,静静地等待公车的到来。
今天听到两个女孩的对话,让我一直到现在心情都还是很沉重。
『我想爱他爱到,我自己也忘记爱他是一件事的时候。』
那句话,到现在都还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一直觉得这句话很适合我,因为我已经爱蓝苡爱到快要忘记爱是一件事了。
此时的公车来了,手机简讯也响了,是蓝苡。
「赶快回来,到xx动物医院!」蓝苡在我们的对话拦新增这一句话,接着萤幕变黑了。
不用猜也知道,阿嘟出事了!而蓝苡的语气显得很着急,我心底也很着急。
其实,阿嘟在我们被领养前三年来到我们家,在那之前牠已经五岁了,仔细算一算,阿嘟今年也十八岁了。
十八岁对于狗狗而言,相当于一百六十二岁(注:狗的年龄乘于九相当于人类的年龄),但却因为时光的飞逝和阿嘟活泼可爱又调皮的个性,一直以为牠还是我们刚接触到牠的模样,而忽略了牠的真实年龄。
下车之后,我便飞奔到动物医院,阿嘟正无力地倒在手术台上望着我和蓝苡。
「姊姊,阿嘟怎幺了?」我气喘吁吁地问着蓝苡,而蓝苡在此时边哭边回答我。
「我出门买??????买晚餐,回来后发现牠??????牠倒在家门口没办法起来,医生说是??????是肾衰竭!」蓝苡说完最后一句,便崩溃的到在我怀里大哭,我既使眼眶里有泪,却也只能忍着来安慰蓝苡。
此时的医生把阿嘟静静地推进手术室,阿嘟无力地想要爬起,却又重重摔下。
而在几次无意义的反抗下,牠终于不敌身体的负荷量,虚弱的躺在手术台上,慢慢地等待着下一秒的到来。
「阿嘟!」蓝苡在手术室的门关上后,终于忍不住大喊,最后跪在门前崩溃的哭喊着??????
回到家后,蓝苡憔悴的躺在沙发上。
「姊姊?」我轻声唤她,但此时的蓝苡却以眼泪作为回应。
「你还记得吗,有一次隔壁的小孩欺负我们,是阿嘟直接奔出去吓他,我们才倖免了那次的霸凌。」蓝苡虚弱地笑着,她说的是我们刚来的时候,隔壁的小孩在前五年搬家走了。
「嗯,还记得。」我轻声地坐到她的身旁,微笑回答她。
「当时我觉得阿嘟是全世界上最帅的狗呢!」蓝苡轻声说,但眼泪却还是不曾停过。
「姊姊,别哭了。」我试着轻轻拂去她的泪,但却被她阻止。下一秒,她就哭倒在我的怀里。
「怎幺时间过得那幺快,阿嘟已经十八岁了!我怎幺没有好好照顾牠!」蓝苡自责的说,一下子便把我的白色制服哭成透明,我抱住她来当做安慰。
「我没有好好照顾牠!我不是个好主人!」蓝苡边哭边说,不捨与心疼,顿时涌上心头。
「我也有错,我也没有好好照顾牠,全都是我的错。」我冷静地表示,但其实喉头已经哽咽住,连呼吸都变得有点困难了。
「姐姐,我们要振作,为阿嘟加油打气。只要我们同集一条心,阿嘟一定可以很快就好起来的。」我想起小二的大队接力跑步时,班导和我们说的话,便把它重新複製给蓝苡听。
「嗯。」蓝苡幽幽地回答,便缓缓起身洗澡去。
隔天,我请了晚自修的假,马上冲到动物医院看阿嘟。
阿嘟的手术已经完成了,现在正无力地躺在笼子里休息,蓝苡隔着一扇门,静静的听医生的讲评。
「阿嘟,你要加油喔!等待你把病痛都消除之后,我就带你去玩,好不好?」我握着牠逐渐冰冷的脚掌。跟他约定,而阿嘟像是听懂我的话似的,尽力的发出声音。
三分钟后,年迈的阿嘟因为疲累,便沉沉睡去。我确定阿嘟还有呼吸后,便打开门,望向蓝苡。
「医生怎幺说?」我轻声问着把脸埋进手掌的蓝苡,儘管她的脸再怎幺小,但细长纤瘦的手指仍然掩盖不住她的憔悴与无助。
「医生说阿嘟很尽力,他们也很尽力了。但在这幺高龄的年纪,要再多活个一、两年绝对是不可能的。」蓝苡轻声回答,接着便忍不住哭泣。
我搂住她的肩,把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蓝苡,如果这一刻妳觉得孤单,那幺一定会有人跟妳一起孤单,直到妳感到那一丝丝不会失去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