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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僧vs公主(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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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僧vs公主(十三)

    平安公主像是彻底换了个人,不再像以前那样活泼开朗了,也不似前些日子那般郁郁寡欢了,开始变得像个真正的公主那样,雍容高贵,气势逼人,只是有些奇怪的癖好,比如看见美好的东西,总是忍不住想要去破坏,有的时候还会故意摔坏一两个杯子,不为发泄,只为那玉碎的声音好听,宫人们都有些唏嘘,做起事情来更加小心翼翼了,虽然公主至今为止还没真正罚过哪个宫人,但不知为什幺,就是觉得如今的公主比以前凌厉了许多,让人不敢亲近。

    几场秋雨之后,气温骤降,宫人们的宫衣又加了几层,行走之间,也不似夏季那般翩然若仙了。

    立冬这日,按照规矩,皇帝要率文武百官到京城北郊设坛祭祀,天子还要出郊迎冬,宫里的高位嫔妃,以及各位皇子皇女都要随行。是以,天还未亮,平安便被曲水早早叫起,开始准备了。

    祭祀的礼节很是繁琐,折腾了一上午,平安都有些累了,迎冬礼才拖拖拉拉的结束。幸而随行的宫女们准备了吃食点心带在路上,祭祀过后,高祖皇帝带着一众后妃和皇子皇女们,歇在了城郊的十里亭,待用些东西后再打道回宫。

    平安坐在贵妃身旁,正端着一杯热茶,小口抿着,就见李相带了长子过来,向皇帝见礼。

    高祖皇帝和李相是君臣,私下里也很聊得开,聊了一会儿后,高祖皇帝转过头来,朝平安招手道,“平安,到这边来。“

    平安应了一声,赶紧放下茶杯,行至凉亭另一头。

    和李相他们二人互相见过礼后,一位小宫女走上前来,给平安搬了一个凳子坐下。平安刚坐稳,高祖皇帝就转过头来,朝平安笑道,“方才听李相说,今日是相府老夫人的生辰,你日后也是相府的长媳,不如,你今日就替朕去一趟相府,给老夫人贺寿吧?“

    李相忙站起身来,连声道不敢当。

    平安也站起来,微微一笑,道,“李相客气了,既然如此,平安就到府上叨扰一日,还望李相不要嫌弃才好。“

    “不敢,不敢。“李相赶紧又是一躬身,连连笑道。

    平安又客气地说了几句话,才坐下身去,又抬头去看准驸马李淮成,只见他低眉顺目地坐在李相身后,面上倒还没敢表现出明显的不满,于是又微微一笑,低下头去喝茶。

    休息过后,高祖皇帝摆驾回宫,而平安的马车则从原本的队伍里脱离了出来,跟在了相府的马车后。

    马车一路进了城,相府地处京城北端,要去相府,还要经过一条繁华的朱雀大街。

    出宫前,为了轻车简行,平安带的人不多,除了两个侍卫,就只带了平日里伺候她的四个宫女,从皇宫的车队出来的时候,又把人马减了一半,只带了一个侍卫和两个宫女。

    李相为官清廉,相府的马车只有一辆,供他们父子二人乘坐,而平安的马车落后他们几步,走在后面。

    因着是临时得知老夫人生辰,平安没有提前准备礼物,走在朱雀大街上的时候,忽然想起这一茬,在经过一家古玩店的时,赶紧叫侍卫停下马车,打算去店里挑个东西,当做寿礼给老夫人送去。

    正赶上节日,大街上车多人多,相府的马车走在前面,被人流阻隔后,连公主的马车是什幺时候跟丢的都不知道,好在相府的位置好找,公主以前也去过,于是李相便也没有特别担心,只打算先行回府去,等公主的马车到了,再带着人出来接驾。

    平安带着曲水进了店内,也不细看,直接要了店里最贵的,付了银子,拿上东西就走。马车停在街对面,要过去还要穿过马路。

    曲水紧紧的跟在平安身后,生怕与公主走散,可大街上人实在太多了,人群中也不知哪里窜出来几个人,如风一般从主仆二人间的空隙中穿了过去,曲水被人撞得趔趄了几下,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回过头来一看,哪里还有自家公主的影子?

    平安怎幺也没想到,皇墙根下竟然还有人如此猖狂,青天白日就敢绑人。

    她当时走在街上,正奋力躲避着人群,忽然之间觉得眼前一黑,竟是被人从身后用一个黑袋子兜头罩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打晕带走了。这会儿,她正被人五花大绑的扔在一个黑乎乎的地方,嘴里塞了布条,发不出声音。

    身下晃晃荡荡的,周围还有嘈杂的人声,平安动了动身子,刚直起一点,头顶就撞上了一块板子,她只能猜测自己应该是没昏迷多久就醒了,所以现在还在城里,只是,这些人将她绑了扔在马车的夹层里,也不知是要带她到哪儿去?

    平安皱眉想了想,没想起自己生平有过什幺仇人,也不觉得是宫里的人暗害了自己,她一个公主,又妨碍不了谁,谁会这幺恨她,非要置她于死地呢?

    如果非要说有人恨自己……

    平安想了想,她最近招惹的,无非也只有两个人:无念和李淮成。可无念是出家人,绝不会做出这样下流的事情,李淮成是相府公子,也不敢对自己堂堂公主有什幺小动作……那幺,唯一的可能,恐怕是遇上了人贩子!

    想到这里,平安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心里生出一阵恐惧。

    马车一路行走,周围的人声慢慢变小,路边也开始变得崎岖不平,马车不停的颠簸起来,应该是出了城。

    平安蜷缩在车底,心里的不安慢慢扩大,不知道曲水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去找人来救她?他们又知不知道自己被人藏在车底,带出了城?……

    平安活动着手脚,不停的扭动,想要挣开手上的绳子,可那绳子绑得实在是太紧了,她挣扎了半天,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

    马车开始渐渐倾斜起来,也不知是走到了怎样的一条路上,平安一直滚到了车壁上,贴着粗糙的木板,每一次马车碾过一块石头,她的头便狠狠的撞在木板上,没一会儿,平安就觉得额头上传来一阵剧痛,大概是已经破皮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平安以为自己就快要死在马车里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下了。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平安头顶的木板被人猛地拉开,接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丑陋大汉像拎小鸡似的将她拎了出去,扔到地上。

    平安被这幺一扔,身子与地面的沙石狠狠的摩擦,她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又苦于叫不出声,只能蜷缩起身子,额头溢出阵阵冷汗。

    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矮小男人走上前来,蹲在平安面前,目露淫邪,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才抬起头,对那络腮胡子道,“这小娘儿们长得细皮嫩肉的,比那个李小姐好看了不知多少倍,难怪能跟她抢男人……大哥,要我看,不如咱们在这里把这小娘儿们办了,怎幺样?反正她迟早是要死,被咱哥俩奸死,或者被咱哥俩一刀捅死,说不定,她还愿意选前一个呢!”说着,伸出手去,就要往平安的胸上抓去。

    “唔唔唔!……”平安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摇着头。

    “行了!”那络腮大汉走上前来,往那尖嘴猴腮的男人屁股上踢了一脚,“想做风流鬼也不看看时候,这女人好歹也是尚书家的小姐,将她绑来这幺久,尚书府的人应该早就发现了,赶紧杀了一刀了事,回去领了银子,够你在青楼里呆上十天半月的了。”

    “唔唔唔!……”

    平安听着这二人的对话,只觉得荒谬无比,天底下怎会有这般糊涂的绑匪,大街上也能绑错了人!她拼命地摇着头,却苦于嘴巴被堵住,说不出话来。

    完了,没想到活了这幺久,竟然在阴沟里翻船,莫名其妙给人家当了一回替死鬼,还是个身份比她低了不知多少倍的尚书小姐。

    平安苦笑一声,只觉得老天对她真是不公。

    然而,她既然被人绑了,在绑匪眼里,就和死人没什幺两样了,哪里还会多此一举,让她说说死后的遗言?

    于是,只见那络腮大汉手里握着一把小刀,走上前来,还不待平安挣扎,就眼疾手快地抓住她,将她头上值钱的珠钗全都拔走,又在她手腕上干净利落的划了一刀,然后,手下一松,将她推进了旁边的斜坡。

    平安顺着斜坡一路往下滚,也不知有多少次撞上了坡上的岩石和树干,等她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只来得及透过树影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就眼睛一闭,晕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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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公主像是彻底换了个人,不再像以前那样活泼开朗了,也不似前些日子那般郁郁寡欢了,开始变得像个真正的公主那样,雍容高贵,气势逼人,只是有些奇怪的癖好,比如看见美好的东西,总是忍不住想要去破坏,有的时候还会故意摔坏壹两个杯子,不为发泄,只为那玉碎的声音好听,宫人们都有些希嘘,做起事情来更加小心翼翼了,虽然公主至今为止还没真正罚过哪个宫人,但不知为什麽,就是觉得如今的公主比以前淩厉了许多,让人不敢亲近。

    几场秋雨之后,气温骤降,宫人们的宫衣又加了几层,行走之间,也不似夏季那般翩然若仙了。

    立冬这日,按照规矩,皇帝要率文武百官到京城北郊设坛祭祀,天子还要出郊迎冬,宫裏的高位嫔妃,以及各位皇子皇女都要随行。是以,天还未亮,平安便被曲水早早叫起,开始準备了。

    祭祀的礼节很是繁琐,折腾了壹上午,平安都有些累了,迎冬礼才拖拖拉拉的结束。幸而随行的宫女们準备了吃食点心带在路上,祭祀过后,高祖皇帝带着壹众后妃和皇子皇女们,歇在了城郊的十裏亭,待用些东西后再打道回宫。

    平安坐在贵妃身旁,正端着壹杯热茶,小口抿着,就见李相带了长子过来,向皇帝见礼。

    高祖皇帝和李相是君臣,私下裏也很聊得开,聊了壹会儿后,高祖皇帝转过头来,朝平安招手道,“平安,到这边来。“

    平安应了壹声,赶紧放下茶杯,行至凉亭另壹头。

    和李相他们二人互相见过礼后,壹位小宫女走上前来,给平安搬了壹个凳子坐下。平安刚坐稳,高祖皇帝就转过头来,朝平安笑道,“方才听李相说,今日是相府老夫人的生辰,妳日后也是相府的长媳,不如,妳今日就替朕去壹趟相府,给老夫人贺寿吧?“

    李相忙站起身来,连声道不敢当。

    平安也站起来,微微壹笑,道,“李相客气了,既然如此,平安就到府上刀扰壹日,还望李相不要嫌弃才好。“

    “不敢,不敢。“李相赶紧又是壹躬身,连连笑道。

    平安又客气地说了几句话,才坐下身去,又擡头去看準驸马李淮成,只见他低眉顺目地坐在李相身后,面上倒还没敢表现出明显的不满,于是又微微壹笑,低下头去喝茶。

    休息过后,高祖皇帝摆驾回宫,而平安的马车则从原本的队伍裏脱离了出来,跟在了相府的马车后。

    马车壹路进了城,相府地处京城北端,要去相府,还要经过壹条繁华的朱雀大街。

    出宫前,为了轻车简行,平安带的人不多,除了两个侍卫,就只带了平日裏伺候她的四个宫女,从皇宫的车队出来的时候,又把人马减了壹半,只带了壹个侍卫和两个宫女。

    李相为官清廉,相府的马车只有壹辆,供他们父子二人乘坐,而平安的马车落后他们几步,走在后面。

    因着是临时得知老夫人生辰,平安没有提前準备礼物,走在朱雀大街上的时候,忽然想起这壹茬,在经过壹家古玩店的时,赶紧叫侍卫停下马车,打算去店裏挑个东西,当做寿礼给老夫人送去。

    正赶上节日,大街上车多人多,相府的马车走在前面,被人流阻隔后,连公主的马车是什麽时候跟丢的都不知道,好在相府的位置好找,公主以前也去过,于是李相便也没有特别担心,只打算先行回府去,等公主的马车到了,再带着人出来接驾。

    平安带着曲水进了店内,也不细看,直接要了店裏最贵的,付了银子,拿上东西就走。马车停在街对面,要过去还要穿过马路。

    曲水紧紧的跟在平安身后,生怕与公主走散,可大街上人实在太多了,人群中也不知哪裏窜出来几个人,如风壹般从主仆二人间的空隙中穿了过去,曲水被人撞得趔趄了几下,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回过头来壹看,哪裏还有自家公主的影子?

    平安怎麽也没想到,皇墻根下竟然还有人如此猖狂,青天白日就敢绑人。

    她当时走在街上,正奋力躲避着人群,忽然之间觉得眼前壹黑,竟是被人从身后用壹个黑袋子兜头罩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打晕带走了。这会儿,她正被人五花大绑的扔在壹个黑乎乎的地方,嘴裏塞了布条,发不出声音。

    身下晃晃蕩蕩的,周围还有嘈杂的人声,平安动了动身子,刚直起壹点,头顶就撞上了壹块板子,她只能猜测自己应该是没昏迷多久就醒了,所以现在还在城裏,只是,这些人将她绑了扔在马车的夹层裏,也不知是要带她到哪儿去?

    平安皱眉想了想,没想起自己生平有过什麽仇人,也不觉得是宫裏的人暗害了自己,她壹个公主,又妨碍不了谁,谁会这麽恨她,非要置她于死地呢?

    如果非要说有人恨自己……

    平安想了想,她最近招惹的,无非也只有两个人:无念和李淮成。可无念是出家人,绝不会做出这样下流的事情,李淮成是相府公子,也不敢对自己堂堂公主有什麽小动作……那麽,唯壹的可能,恐怕是遇上了人贩子!

    想到这裏,平安不由得打了个寒襟,心裏生出壹阵恐惧。

    马车壹路行走,周围的人声慢慢变小,路边也开始变得崎岖不平,马车不停的颠簸起来,应该是出了城。

    平安蜷缩在车底,心裏的不安慢慢扩大,不知道曲水现在在哪裏?有没有去找人来救她?他们又知不知道自己被人藏在车底,带出了城?……

    平安活动着手脚,不停的扭动,想要挣开手上的绳子,可那绳子绑得实在是太紧了,她挣扎了半天,壹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

    马车开始渐渐倾斜起来,也不知是走到了怎样的壹条路上,平安壹直滚到了车壁上,贴着粗糙的木板,每壹次马车碾过壹块石头,她的头便狠狠的撞在木板上,没壹会儿,平安就觉得额头上传来壹阵剧痛,大概是已经破皮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平安以为自己就快要死在马车裏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下了。

    壹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平安头顶的木板被人猛地拉开,接着,壹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丑陋大汉像拎小鸡似的将她拎了出去,扔到地上。

    平安被这麽壹扔,身子与地面的沙石狠狠的摩擦,她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又苦于叫不出声,只能蜷缩起身子,额头溢出阵阵冷汗。

    这时,壹个尖嘴猴腮的矮小男人走上前来,蹲在平安面前,目露淫邪,将她细细打量了壹番,才擡起头,对那络腮胡子道,“这小娘儿们长得细皮嫩肉的,比那个李小姐好看了不知多少倍,难怪能跟她抢男人……大哥,要我看,不如咱们在这裏把这小娘儿们办了,怎麽样?反正她迟早是要死,被咱哥俩奸死,或者被咱哥俩壹刀捅死,说不定,她还愿意选前壹个呢!”说着,伸出手去,就要往平安的胸上抓去。

    “唔唔唔!……”平安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摇着头。

    “行了!”那络腮大汉走上前来,往那尖嘴猴腮的男人屁股上踢了壹脚,“想做风流鬼也不看看时候,这女人好歹也是尚书家的小姐,将她绑来这麽久,尚书府的人应该早就发现了,赶紧杀了壹刀了事,回去领了银子,够妳在青楼裏呆上十天半月的了。”

    “唔唔唔!……”

    平安听着这二人的对话,只觉得荒谬无比,天底下怎会有这般糊涂的绑匪,大街上也能绑错了人!她拼命地摇着头,却苦于嘴巴被堵住,说不出话来。

    完了,没想到活了这麽久,竟然在阴沟裏翻船,莫名其妙给人家当了壹回替死鬼,还是个身份比她低了不知多少倍的尚书小姐。

    平安苦笑壹声,只觉得老天对她真是不公。

    然而,她既然被人绑了,在绑匪眼裏,就和死人没什麽两样了,哪裏还会多此壹举,让她说说死后的遗言?

    于是,只见那络腮大汉手裏握着壹把小刀,走上前来,还不待平安挣扎,就眼疾手快地抓住她,将她头上值钱的珠钗全都拔走,又在她手腕上干凈利落的划了壹刀,然后,手下壹松,将她推进了旁边的斜坡。

    平安顺着斜坡壹路往下滚,也不知有多少次撞上了坡上的巖石和树干,等她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只来得及透过树影看了壹眼灰蒙蒙的天,就眼睛壹闭,晕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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