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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男霸女的恶少vs善良温婉的少女(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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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金府的绾缃片刻也不敢耽搁,仿佛身后有穷凶极恶的野兽在追赶她一般,迈开步子匆匆出了城,一刻也不敢停歇地一路赶回村里。
到达村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绾缃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裙,这一身实在太显眼了,卖了银子能抵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用度,若是叫乡亲们看见,只怕日后都不会平静了。
于是绾缃只能遮遮掩掩,尽量捡草丛茂密的地方走,好在这会儿天色已晚,村民们都呆在自家屋子里,绾缃一路走回家,也没碰见一个人。
偷偷摸摸地进了自家院子,弟弟的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怕还没吃饭。绾缃心里担忧,却不得不先偷溜回自己的屋子,换下身上这套从金府里穿出来的衣裙,用布包了塞进柜子最深处,又换上自己平日里穿的衣服,绾起头发,用发带固定住,确认已经看不出什幺破绽来,才推开门去看躺在隔壁屋子的弟弟。
“崽崽?”
绾缃从墙角捡起一丛枯草,用火折子点燃了,进去弟弟的屋子,就着手上的一点火光去看床上的弟弟。
“阿姐?”
崽崽原本躺在炕上,听见姐姐的声音后好一阵激动,也顾不得身体虚弱,一翻身从被窝里坐起来。
“你先别乱动,快快躺回去,姐姐先把火燃起来。”
绾缃赶紧制止住弟弟的动作,待弟弟老实躺回去后,将手上握着的柴草丢到炉灶中,又往里加了些柴,屋子里终于亮堂起来。
绾缃这才踟蹰着站起来,走到弟弟床边坐下,伸手轻抚弟弟的脸庞,轻声道:“崽崽,对不起,阿姐将耳环搞丢了,没能给你换回药来,你会不会埋怨阿姐?”
“啊?怎幺回事?”崽崽如一只小狗般,亲热地蹭了蹭姐姐温热的掌心,问道。
“阿姐……”绾缃苦笑了一声,“阿姐下山的时候崴了脚,从坡上滚了下去,耳环也给滚落了……”
“啊?”崽崽一听顿时急得不行,忙爬起身来要去查看姐姐的“伤势”,“那阿姐摔到哪里没有?痛不痛?崽崽给你吹吹。”
“不,不痛了……”绾缃忍不住流下泪来,欣慰于弟弟的懂事,相比起可以换钱治病的耳环,弟弟更看重姐姐摔了一跤的伤势吗?自己果然没有白疼他……
“阿姐……”崽崽见姐姐哭了,愣了一下,小手抚上姐姐的脸颊,“还是痛的吧?阿姐都哭了。崽崽帮你吹吹,阿姐很快就不痛了。”
“崽崽……”绾缃感动地抓过弟弟的手,握在掌心里,抬头将泪抹干,才微微笑道,“阿姐真的不痛了,崽崽饿了吧,阿姐去给你做饭好不好?”
说完放开弟弟的手,让弟弟躺回床上,为他掖了掖被子,才站起身来,手脚麻利地开始淘米洗菜。
姐弟俩吃了饭,绾缃又往药罐里加了些清水,把昨日吃剩的药再煎了一遍,喂给弟弟吃下,唱着歌谣哄着弟弟入睡。
回了自己的屋子,绾缃身体中绷了一天的弦突然断了,将脸埋进被褥间,忍不住哭出声来。
自己可真没用啊,原本只是想去城里把耳环当了给弟弟换些药回来,没想到最后耳环没了,自己的清白也丢了。
那个天杀的禽兽,他怎幺不去死啊……
崽崽,姐姐对不起你……
娘,缃儿好想你……
娘……
绾缃像是一具扯线木偶般,站起身来,走到柜子前,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小刀,狠了狠心,就要往自己手腕上划去——
隔壁屋子里突然传出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崽崽……”
绾缃呜咽了一声,手中的小刀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绾缃捂着脸,颤抖着蹲了下去。
崽崽……
那个自己一手带大,对自己无比依恋的崽崽。
那个会仰着头,甜甜地唤自己“阿姐”的崽崽。
那个说“崽崽帮你吹吹,阿姐很快就不痛了”的崽崽。
那个被病魔缠身,小脸苍白得不像话的可怜的崽崽。
……
绾缃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眼眶急急的涌出来,却还要顾念着隔壁的弟弟,用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唇,不让它发出声音来。
崽崽,阿姐只有你了。
崽崽,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每天吃得饱饱的,快快的长大。
崽崽,你要是长大就好了。
崽崽,等你长大了,阿姐就替你娶一个漂亮的姑娘做媳妇,等你有人照顾了,阿姐,就可以放心地去死了。
崽崽……
===============我是繁简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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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金府的绾缃片刻也不敢耽搁,仿佛身后有穷兇极恶的野兽在追赶她壹般,迈开步子匆匆出了城,壹刻也不敢停歇地壹路赶回村裏。
到达村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绾缃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裙,这壹身实在太显眼了,卖了银子能抵得上普通人家壹年的用度,若是叫乡亲们看见,只怕日后都不会平静了。
于是绾缃只能遮遮掩掩,尽量捡草丛茂密的地方走,好在这会儿天色已晚,村民们都呆在自家屋子裏,绾缃壹路走回家,也没碰见壹个人。
偷偷摸摸地进了自家院子,弟弟的屋子裏漆黑壹片,只怕还没吃饭。绾缃心裏担忧,却不得不先偷溜回自己的屋子,换下身上这套从金府裏穿出来的衣裙,用布包了塞进柜子最深处,又换上自己平日裏穿的衣服,绾起头发,用发带固定住,确认已经看不出什麽破绽来,才推开门去看躺在隔壁屋子的弟弟。
“崽崽?”
绾缃从墻角捡起壹丛枯草,用火折子点燃了,进去弟弟的屋子,就着手上的壹点火光去看床上的弟弟。
“阿姐?”
崽崽原本躺在炕上,听见姐姐的声音后好壹阵激动,也顾不得身体虚弱,壹翻身从被窝裏坐起来。
“妳先别乱动,快快躺回去,姐姐先把火燃起来。”
绾缃赶紧制止住弟弟的动作,待弟弟老实躺回去后,将手上握着的柴草丢到炉竈中,又往裏加了些柴,屋子裏终于亮堂起来。
绾缃这才踟蹰着站起来,走到弟弟床边坐下,伸手轻抚弟弟的脸庞,轻声道:“崽崽,对不起,阿姐将耳环搞丢了,没能给妳换回药来,妳会不会埋怨阿姐?”
“啊?怎麽回事?”崽崽如壹只小狗般,亲热地蹭了蹭姐姐温热的掌心,问道。
“阿姐……”绾缃苦笑了壹声,“阿姐下山的时候崴了脚,从坡上滚了下去,耳环也给滚落了……”
“啊?”崽崽壹听顿时急得不行,忙爬起身来要去查看姐姐的“伤势”,“那阿姐摔到哪裏没有?痛不痛?崽崽给妳吹吹。”
“不,不痛了……”绾缃忍不住流下泪来,欣慰于弟弟的懂事,相比起可以换钱治病的耳环,弟弟更看重姐姐摔了壹跤的伤势吗?自己果然没有白疼他……
“阿姐……”崽崽见姐姐哭了,楞了壹下,小手抚上姐姐的脸颊,“还是痛的吧?阿姐都哭了。崽崽帮妳吹吹,阿姐很快就不痛了。”
“崽崽……”绾缃感动地抓过弟弟的手,握在掌心裏,擡头将泪抹干,才微微笑道,“阿姐真的不痛了,崽崽饿了吧,阿姐去给妳做饭好不好?”
说完放开弟弟的手,让弟弟躺回床上,为他掖了掖被子,才站起身来,手脚麻利地开始淘米洗菜。
姐弟俩吃了饭,绾缃又往药罐裏加了些清水,把昨日吃剩的药再煎了壹遍,餵给弟弟吃下,唱着歌谣哄着弟弟入睡。
回了自己的屋子,绾缃身体中绷了壹天的弦突然断了,将脸埋进被褥间,忍不住哭出声来。
自己可真没用啊,原本只是想去城裏把耳环当了给弟弟换些药回来,没想到最后耳环没了,自己的清白也丢了。
那个天杀的禽兽,他怎麽不去死啊……
崽崽,姐姐对不起妳……
娘,缃儿好想妳……
娘……
绾缃像是壹具扯线木偶般,站起身来,走到柜子前,不知从哪儿摸出壹把小刀,狠了狠心,就要往自己手腕上划去——
隔壁屋子裏突然传出壹阵压抑的咳嗽声。
“崽崽……”
绾缃呜咽了壹声,手中的小刀落在地上,发出壹声轻微的声响,绾缃捂着脸,颤抖着蹲了下去。
崽崽……
那个自己壹手带大,对自己无比依恋的崽崽。
那个会仰着头,甜甜地唤自己“阿姐”的崽崽。
那个说“崽崽帮妳吹吹,阿姐很快就不痛了”的崽崽。
那个被病魔缠身,小脸苍白得不像话的可怜的崽崽。
……
绾缃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眼眶急急的涌出来,却还要顾念着隔壁的弟弟,用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唇,不让它发出声音来。
崽崽,阿姐只有妳了。
崽崽,妳壹定要快快好起来,每天吃得饱饱的,快快的长大。
崽崽,妳要是长大就好了。
崽崽,等妳长大了,阿姐就替妳娶壹个漂亮的姑娘做媳妇,等妳有人照顾了,阿姐,就可以放心地去死了。
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