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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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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旧情人!」流贺大喊。
他非抗议不可,怎幺又变成旧情人了?他跟何昙之间才是那种关係,更不是静之前口中重覆说了好几次的初恋情人,他并没有在玩传话游戏啊,怎幺所有人都在自己任意演绎起他跟何昙的关係!还一个比一个离谱!
「是、是,我知道。」
彩乃淘气地吐了一下舌头。看见流贺紧张焦虑的表情以及眼中流露出来情感,让彩乃忍不住说:
「你真的很喜欢sei姊姊呢!」
被彩乃突然这幺一说,流贺不禁赧红脸。
「有这幺明显吗?」
为什幺每个人都知道?连国中生都看得出来,静本人却一无所觉?就算当面对她说过了,也不被当作一回事……
「超明显的,就跟隔壁班的上原老爱每堂下课都跑来我们班找佐藤借课本一样明显。」
「……」
他的恋爱智商竟然是国生男生的程度?流贺又一次受到重大打击。
彩乃倒是面露微笑,她越来越觉得这个流贺叔叔跟sei在一起,也许真的不赖,虽然人好像有点不太可靠就是了。
这样一来,她特地跑来找流贺也算是有意义了,一开始是因为过意不去,才会特别关心流贺和sei他们,毕竟自己曾经当过那两人之间的「第三者」嘛!虽然那两人已经看似已经感情很好地同居在一起了,不过并非住在一起就表示两人之间不会发生任何问题,这是她从自己已经分了手的父母身上学得的。
彩乃刚才所说的,其实流贺都清楚,彩乃的想法与他一致,验证了他的猜想并非他主观的感想。这一次的确是他大伤了静的心,她好不容易向他伸出手,即使是无意地,他却背叛了她。
但是,不知怎地,流贺隐约觉得静的反应有複杂的因由在理面。
静的心里头不只有他,还有其他人。
「彩乃妳母亲……惠子小姐她是什幺样的人?」
流贺没来头的一问,吓了彩乃一跳。
「问这做什幺?你不会真的想当我爸爸吧?」
光她爸爸是israfel成员之一,就让她翘课翘家了。冈拓真已经算是团员中最低调的了,如果israfel里最红的流贺变成她爸爸的话,她哪还有平凡安静的生活可以过,根本就是逼她搬去北极跟北极熊一起住嘛!
虽然不晓得流贺的用意是什幺,彩乃还是照他要求的,向他介绍起她的惠子妈妈。
「我妈妈她呀,很厉害喔,负责三间很大的livehouse,都经营得很好呢!所有的地下乐团都争相想到妈妈的livehouse作表演,不管是有名的地下乐团还是无名的小乐团,她全都一视同仁,而且如果是有实力,但却没有资源的乐团,不只是提供场地,妈妈也会出钱出力出场帮忙他们,传说得到妈妈认同的乐团将来一定会大红!还有人这幺说喔,冈拓真虽然是地下音乐界的帝王,但真正在默默维持世界运转的是我妈妈。妈妈她呀,真的是帅的不得了!」
看着彩乃讲自己的母亲兴奋到两眼发光,流贺得出一个结论。
「所以妳很喜欢惠子小姐啰?」
「当然,她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妈妈啊!」彩乃挺高鼻子。
「不过,虽然我很崇拜妈妈,想要一直跟在妈妈身旁向她学习,希望将来能跟她一样成为一个既能干又受大家佩服的人,最重要的是我很喜欢妈妈,所以更想一直和她在一起,可是妈妈却说不行,我们有各自的生活要过,必要时再在一起就好了,因为妈妈是妈妈,我是我,而且我还是小孩,每天乖乖上学认识这个世界的广与大才是我现在该做的事,将来到底要不要跟她走相同的路,时候到了再来决定就可以了。」,
——『就算是母女,仍然是不同的个体。』
流贺想起何昙那夜也跟他说过同样的话。在那一晚——
「除了老是装模作样、彆扭、不坦率、爱计较,动不动就用斜眼瞪人,也很爱揍人。」
听到流贺提到关于他所知道的静,何昙忍不住笑起。
「被揍过了啊?」
「嗯。」流贺诚实点头。
「嗯,做母亲的我不能否认这一点,我家小静确实带点暴力,不过你不觉得这一点有很迷人吗?」
歌迷满天下的静,她的第一个也是头号粉丝原来就在他的面前。
何昙托起下巴浅笑。「我家小静这幺可爱,难免会有怪人啊或变态骚扰,为了让她能够保护自己,所以才决定让她去学一些防身术。」
流贺的脸绿了一半。所以被揍过的他也算是怪人变态之列?
「虽然学防身术不坏,不过那却是冒着她的手可能会因此受伤的风险。有的时候啊,真想把她栓在身边,哪里也不让她去。」
停顿一下,她继续说:
「不单只是为了保护她不要她受到任何伤害,真正的原因其实是想要把她独占起来。做父母的总是希望子女跟自己做同样的事,是因为把他们当作自己分身的缘故。因为是另一个自己,所以会无条件地将全部的爱情都放诸于子女身上。」
何昙再度放鬆表情,笑语道:「不只是渴望对方能跟在身边,每分每秒都能在一起,我常常在想如果能把小静缩得小小的,像捧着世上无双的宝贝一样,无时无刻揣在胸口带着一起到任何地方去。因为爱情越浓烈,佔有欲也越强烈。」
「但,这是不行的。」她随即否定自己的话。
「小孩不是父母的分身,从小孩离开母亲肚子剪断脐带的那一刻起,就是独立的个体了。父母有养育小孩长大成人的义务,但并没有操控与拥有他们人生的权利。」何昙咯咯笑起:「所以,如果我能把小静塞回肚子里就好了!不过,若是我没有把她生下来,我就看不到这幺惹人爱怜的她了,不会晓得原来我会这幺爱她。」
从刚刚开始就是何昙一个人在独语,何昙语尾的这两句话更让流贺感触极深,难以出声。
一方面,他感谢何昙让静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另一方面,这令他想到了自己的——
「因此,只有忍耐了。」何昙一脸释然。「因为是自己的分身才爱,还是其他理由都好,我爱她,但不管我多幺深爱着她,多想佔有她,也只能放手,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走自己要走的路。小孩并不是父母的附属品,就算是母女,仍然是不同的个体。」
原来,这便是何昙会放静一个人在日本演艺界闯荡的理由吗?身为母亲,却不干涉女儿,让她自由发展。
「因为那是我『爱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