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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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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录音室内把静拉出来后,流贺就牵着她的手一路不停地从east音乐奔往停车处。
坐入车子后,静才斜觑驾驶座上的流贺,对他开口说道:「敢打断平井大製作人,你胆子不小,不怕他对你怎样吗?」
流贺一边準备发动车子,一边笑说:「那位总在公报私仇啊,我已经很习惯了。」
他已经做好心理準备下次见面时会被悠树臭骂加饱拳一顿,而且还会以其音乐製作人兼乐团团长的职权狠狠地虐待他。
静带着讽刺意味地笑了出声。「这幺牺牲是为了什幺?」
「为了什幺?就是我说的那样,回家的时候到了。」
流贺顺畅地将车子驶了出去,这原是ms派出给静和她的随行人员的保姆车。因为今天有彩乃在的缘故,他们三人要一起离开拍戏现场到east音乐的话,只得靠开车了,在静的同意之下,趁着ms的人不注意的时候,他们「借用」了车子把它开出来。
「妳也想早点回去青山的家不是吗?」流贺迅速地往她看了一眼。
静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光,流贺似乎感受到她当时在录音室中极欲离开的情绪。
「没错吧,妳想早一点回去好开始练小提琴对吧?」
从一开始流贺伸手拉他到带她离开,都是一般的力道,并非强扯,也就是说,静绝大部份都是凭自己的意识跟着流贺走的,流贺自然也晓得这一点。
「你是……什幺意思?」流贺的这番话更令她吃惊了,他为什幺会这幺说?
「妳不是每天都会练琴吗?昨天因为彩乃出现的事情,让妳没有练习到不是吗?」流贺的双眼盯视道路前方,稳稳地驶着车子。
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他早就发现静每天晚上睡前都会进行小提琴的练习演奏,不管她工作到多晚才回到家里,都始终维持这个习惯。不过,昨晚是例外。
昨夜本来準备要去修炼之间练琴跟过夜的静,因为一整天拍戏又加上陪伴彩乃的缘故太过疲惫,结果在流贺房间跟他讨论对策的当中直接睡着,当然,他也是。想到这里,流贺就不禁有些懊恼,他居然也累到睡了过去,跟她一起一觉到天亮,隔天一大早醒来时才迷迷糊糊地发觉到这个事实,跟个梦幻一般的美少女同床了一夜竟然什幺事都没发生,说出去应该会被笑吧,更不会有人相信!
静有时也会在清晨一大早的时候练习小提琴,但静从他房间醒来后,因为时间来不及就直接出门了,所以也根本没有空暇去练习。流贺自己也是音乐人,可以体会练习中断,想要赶紧把落后进度补上的焦急心情,只是有一点,他始终不明白。
可是就算问出口,她应该也不会回答自己吧!
「……悠树问的话,就会回答吧?」
「你说什幺?」他零碎含糊的低语引来她的困惑。
「我说我嫉妒悠树。」流贺给了完全不同的一句话,但这的确也是他的心声。
把静引入演艺界的悠树知道许多别人所不知晓关于静的事情,说悠树是这世上距离静的内心最近的人也不为过,不知怎地,流贺就是有这种感觉。
因此生平第一次,流贺对这位从高中就认识的才华洋溢、俊逸聪明的好友产生了嫉妒的心情。
流贺这没头没尾的话,让静眉宇微蹙。
「放心吧!我没向悠树打你的小报告。」
她以为他是在在意她刚刚跟悠树单独谈话的事。流贺这家伙之所以急匆匆地将她从录音室带离,十之八九是担心她会对悠树说他什幺坏话,才不顾后果地冲进来。
「那还真是谢谢了!」
流贺苦笑不已。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身旁的这名少女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迷糊?
「对了,我从刚刚就一直想问了,你现在到底要去哪里?这里不是往青山的路。」
静略转头看着流贺问道。
随着车子不断行驶移动,挡风玻璃前的路景越来越显陌生,流贺根本不是往她家的方向前进,他偏离了路线是打算往哪里去?
「这个嘛……」早就料到一定会被她这幺问,流贺丝毫不显慌张的回答道:「抱歉了,要再耽搁一下妳练琴的时间了。」
「我想要妳陪我去一个地方。」
「什幺?」静又惊又怒。「为什幺?快回头,我才没那种闲情逸志跟时间陪你耗!」
流贺又想搞什幺鬼?她可不想奉陪,昨天今天他烦她还不够吗?
「之前妳也向我做过一样的要求不是吗?就当还我的。」流贺带着笑容说。
是、是这样子没错,很久之前,她是向流贺做过这样的要求没错,但那次是为了帮忙悠树跟理名他们,她才提出要流贺陪她去游乐园的请求。
「这幺爱计较,你是小孩子吗?」
「彼此彼此。」
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近墨者黑,流贺偶尔冒出的犀利言辞一点都不输给她或悠树,静虽然气恼却无从反驳。
有欠有还,把彼此之间的施受每一笔都清算得清清楚楚,正是她起的头,他拿她一贯的行风来对付她,让她无法义正辞严、大声有力的向他抗议。
她最大的疏忽就是不该轻易地坐上流贺的车,才会落到这种任人摆布的地步,这家伙说不定会有仇报仇地把她载去卖掉。
车行不久终于在某个地方停下,这里跟喧嚣热闹灯火通明的市中心迥然不同,周围只有少数的路灯提供照明,四周也是静悄悄一片罕见人烟。
流贺跳下车子来到另一侧为静打开车门。
「没担心,不会把妳卖掉的。」他故作绅士地伸手邀她。
他完全猜中静心中的想法,但静还是带着不信任的眼神下了车。
看着自己被伊人挥开的手,流贺不甘心地咕哝起来:「还是卖掉算了,换来的钱说不定能一口气还清欠悠树的钱。」
流贺的碎碎唸尽入静的耳里,但她未加理会,已逕自往前走了两三步的她,更为在意的是此刻霍然出现在眼前的景致。
在黑夜里明黄的街灯下展现姿态的是一方正简素的建筑轮廓,建筑外有一圈不算太高也不算太矮的围墙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