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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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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幺意思?和平相处?
第一时间流贺怀疑自己听错了。
「和平相处?什幺意思?」
「这需要解释吗?」她狐疑地望着他。
「在工作上我们是彼此为敌的关係,以后就公平大方的来竞争;在生活上我们则做彼此和平的同居人,正常的相处,不像先前那样各怀鬼胎。」
毕竟接下来他们要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既然如此,这一次一定要把『相处规则』好好的定下来。「不再一碰面就斗嘴吵架,不设计对方、不干涉对方的工作,也不去擅自挖掘对方的事,像普通认识的人,不起纷争,和平相处。」
「——停!」他喊出声。什幺『像普通认识的人』?他们只是『普通认识的人』?
「我不要和平相处。」流贺就像个耍赖的小孩。
「为什幺?」
静不解至极,她退步至此,对他释出这幺大的善意,他居然不领?他是要她连在家里都不得安宁,随时处于备战状态吗?流贺这家伙果然是以跟她吵架为乐!
她微瞇起眼问他:「那幺你是要跟我继续斗下去?」
「妳应该知道我对妳——」
流贺突然止住了口。她为什幺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决定,她明明很清楚他的心情。他知道她口中和平相处的意思,他不要想那种生份的关係,他喜欢跟她扮嘴,喜欢看这个少女被他惹得要气不气要笑不笑的模样。事到如今,才说要和平相处,那她之前为什幺要对他做出『那些事』?在旁人的眼里,甚至会被认为是在引诱他,让他鬼迷心窍,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就算会导致毁灭也甘愿付出一切的『那些事』……他的心情她不是再清楚也不过吗?
「……妳的『谢礼』。」流贺再度启了口。「妳的谢礼也是赔礼的那一次,妳明明就认定那足以作为交易。」
她会认为那具有交易的价值,不正是因为她已经发现到他的心情了吗?既然如此,她怎幺还能要求他跟她和平相处。
静一脸困惑。不懂流贺为什幺又把话题绕回这里,他不知道吗?原因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那不是你喜欢的吗?」静开始觉得有些不耐了。现在流贺到底要跟她争什幺?「你不是很喜欢吻人的吗?」
她只是拿他喜欢的东西跟他做交换而已。但如果对像是其他人呢?她会去进行这样的『交换』吗?她轻摇头把这个疑问从脑海甩出。
「我喜欢吻人?」
流贺险些要站不住,脱口叫道:「我也不是谁都好!」
这是什幺天大的误会!她是把他当做接吻魔还是变态色老头?所以她才这幺做?!以前他之所以会捉弄她,一开始的确是在半是玩笑、半是演戏的心情下,结果造就她心中他是这种形象吗?而且看来已经根深柢固难以动摇……
是少女对这方面太钝感?还是他的表达能力太过糟糕?流贺想抱起头呻吟,深深地他为过去的所作所为反省。
既然她不明白,他就亲口说清楚,让玩笑还是误会什幺的疑义全部扫开。
「我不要和平相处。」流贺又再说了一次。如果照她所说,什幺划得清清楚楚的,他不想要那样,他渴望有那一天,他们之间可以不用再去计算谁欠了谁一次、谁欠了谁什幺,他衷心期盼。
他下定了决心开口:「我喜欢妳,静。」
没有一点云翳,白而亮的月光就这样洒满阳台,在朗朗的明月下,对方的轮廓显得无比清晰。静觉得自己彷彿是第一次看清他的脸。
不管是男人或女人,都会为之产生沉醉与嫉妒交杂的双重情感,是连用言语无法尽善表达的俊美面容。
惊诧只有一瞬间,她随即露出浅浅一笑。
「那就加入吧。」
「加入?」
「成为我的歌迷。」
静回答得十分自然。
她的表情与语气没有任何轻蔑或是嘲笑,流贺从最先的怔愣不解到恍然大悟。
开口说喜欢她,她的反应居然是这样?不愧是拥有绝高人气的sei啊。
原来如此,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在这世界上曾对她做出和他相同告白的,成千上万,难以计数。
犹记得有过那幺一次,他请求她为他开口歌唱。
——『我不唱歌给特定的人听。我是为了我的百万歌迷而唱的。深爱着我的那一百万人。』
——『即便我是那百万人之一呢?也不为我而唱吗?』
她拒绝了,因为她说他不是那百万人之一,就算他再怎幺恳求,她也不会为他而唱。
那时候的他们立场对立,他是平井悠树选择的新人,她则是被抛弃的一方,他们是必须打倒对方的敌人,即便现在,这样的状况仍在持续当中,而且今后也都会一直如此。
「意思是,妳认同我是那一百万人其中的一名了?」
流贺半是气馁的笑了出声,不过另一半却是欣喜之情。这样算是大幅的进步了吧?得到她的承认,升格成为拥护她的歌迷之一。
迷恋她、时时追着她的身影,渴望进入她的视线之中、掳攫她的目光,他或许跟那一百万名的歌迷真的并无不同之处。
这样就好,至少不是拒绝,她愿意接受他的心意,坦率接受他的喜欢,就算排名是第一百万零一也好,她终于允许他走入她的世界之中,虽然与他奢想的仍有一大段距离,但他并没有打算放弃。
他看见了自己的路,一条能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路,就是像悠树、理名以及顺平一样,成为她的骑士。
他向她走近一步,捻起她肩上的一绺长髮,贴到自己的唇边。
「我,在此郑正宣誓——将对妳永远效忠,我的公主。」
从今以后,他的世界将以她为中心运转,他就是公主身边的忠贞骑士。
在鬆开手中青丝的下一瞬间,他飞快地低头在她唇上留下一个印记。
「这是誓约之吻。」
于是,誓约结成,清亮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见证一切。
#
机场里旅客熙来攘往,一架来自世界彼端另一座岛国的飞机在不久前刚刚降落,从那架飞机下机的她踩着谁也模仿不了的轻灵步伐进入入境大厅,黑色的大墨镜掩不住她高贵美丽的气质与明星架式,让认识她的人、不认识她的人都忍不住转过头来多看她两眼。
似是升起了某种感触,她不自觉地停下脚步,表情愉悦的自语起来:
「多少年没有来了呢,可爱的日本。」
多幺令人怀念啊!
她张开所有的感官,让自己去充实地感受这块久违土地的氛围。
这是个瞬息万变之处,时间的流度在这个国家显得更为快速,每天都不断有新的资讯、新的流行诞生取代旧存的。
伫步停下的她抬起头环视四周的广告看板,最后目光停留位于高处的大型广告上头。广告上的主角是日本当今注目度第一的美少女。
轻易地就让人看到、无法接受被忽视,被人们唤为静姬,深受众人所爱,视为梦想一般的存在,被唤做sei的那名少女——
对着看板上的的少女,她发出犹如叹息般的笑。
「还是那幺地引人瞩目啊!我的宝贝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