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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夜探巧嫣红颜,气煞思南白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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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夜探巧嫣红颜,气煞思南白头(上)

    「呼、呼、呼……!」

    「呼、呼、呼……!」

    又是黑夜,又是苍冠岭,又是跋足狂奔。

    那年楚渊年方十五,冲破了险阻,虽武功低微、不识险路。只因逃出楚家牢笼,心头畅快,不觉疲惫。

    如今,楚渊刚过弱冠,一身本领,有搏虎之力、观天文地理之识,却只觉心头黯淡、了无生气。即便是逃,也不知为何而逃。

    「鸾凤宝珠……!」领楚渊回谷近六年光阴,夏倾河终是注意到了那小绿珠子。

    也是夏倾河心高气傲,从来不屑于翻看楚渊随身物品。如若不然,两次将楚渊救回时他都有机会轻易夺去宝物。

    楚渊一见夏倾河表情,心知此物重要。这师傅虽是半强迫得来,却也待己不薄,奉上宝物倒也不妨事,只是之后该向李大哥好好赔罪便是。

    心头如此思索,伸手便要去取珠子。此举却让夏倾河误会是欲护得宝物周全,当即一爪刺向楚渊面门。

    险险侧身让过,楚渊心头大骇--夏倾河竟是想要了自己小命!

    「爹爹!」夏玲儿也让此景惊得花容失色,不知父亲为何如此激动。

    夏倾河却是示意女儿退开,沈声道:「将那珠子交给我。」

    楚渊险遭夺命,一股子牛脾气也涌上心头,瞪眼道:「师傅因此物想杀我?多年情分竟如此轻薄?今日我便是将这珠子给毁去,也绝无可能交与你!」

    「找死!」夏倾河心头大怒。此子虽非武学奇才,心智机敏却属上乘,向来不忤逆师尊命令,却在此时发难,也令得夏倾河心中有所猜测--莫非此人狼子野心、从最初便已是在算计自己?

    如此,夏倾河杀心更甚,誓要将此孽徒大卸八块以解心头怒火。

    楚渊却是见了夏倾河目中杀意,心头更是痛苦难当,彷若儿时楚家记忆再现,世间再无亲情可言。

    「爹爹!住手!」夏玲儿同是见着了那凛然杀心,心头急切,竟是一个飞身猛环住夏倾河臂膀。

    夏倾河担心伤着女儿,不敢使劲挣脱,口中便骂:「此子忘恩负义,已是留他不得。玲儿让开,今日我定要清理门户,将此孽徒毙于掌下!」

    夏玲儿与楚渊多年相伴,早已生了情意,如今听此番言语,却又怎幺肯鬆手?

    「秦哥哥,快走!」

    听了父女言语,楚渊心灰意冷,咬牙破窗而出,向着外头急驰狂奔。屋里头传出了夏倾河骂声,却没能摆脱玲儿纠缠,渐远渐小。

    不知了多长时间,景致已是全然陌生。大致观了方位,推得应是已近了南方;若依着原路继续赶,便会出了这苍冠岭地界。

    事已至此,夏倾河那儿是不可能回去了,如今也没个地方安生,倒不如出了一路南行,以这身武功本事闯蕩闯蕩?

    起了念头,楚渊顿时感到心头好受了些,疲惫同时涌了上来,却又不敢多停留片刻,生怕夏倾河不肯死心、循迹而来,那时可真就得一命呜呼了。

    楚渊紧赶慢赶,隔日便出了苍冠岭。最初尚想着往帝都看一趟世间繁华,却又转念想到,离家多年,未曾回去给母亲坟前上香,因而转了向,往故乡季都而去。

    其间没了路费,便从往来商队中盗取一些,日子也算得上逍遥。毕竟就着楚渊现今身手,即便是要抢下一支小商队恐罢也非难事了。

    如此兜兜转转,楚渊终是再度回到了故乡季都。

    季都向来繁荣,往来商贾与武林豪杰多不胜数,但出入城盘查并不严密,以楚渊如今手段,辅以对季都的熟稔程度,轻易便通过了关卡、进了季都大门。

    自逃亡开始,楚渊可说是舟车劳顿,一身行装显得风尘僕僕,身上面上也刻意涂了些泥水、用以掩人耳目,单就此时外貌,便是个初出江湖、混得不甚如意的傻小伙。

    回了季都,楚渊也并不着急着返回楚家。如今有了底气,似乎看这城市都有了不同的样貌;过去总觉这街道代表繁华与自由,如今再瞧也不过尔尔;就是各路人等在这儿讨个生活罢了,同待在苍冠岭山野中也并无二致。

    进了客栈、独自点了桌酒菜,装着侠客模样自斟自饮,也是快意。

    「小二,近来季都有何大事?可否给我说说?」唤来店小二,楚渊直接打听了起来。

    「少侠,这你便问对人了!」小二情绪高昂:「不是我吹牛,这季都论大事、小事、闲事、趣事,可没我常二子不清楚的。」

    「但说便是。」楚渊伸手入怀,摸出一锭银子。

    小二双眼都给闪得睁不开,那脸笑得比花儿更加灿烂两分。

    「要说这季都近日头等大事,那便是楚家同段家联姻之事。」

    「哦?」楚渊挑眉:「过去曾听闻楚家与纪家定下婚约之事,怎幺如今却是找了段家?」

    「少侠应是久未回季都了吧?六年前楚家少公子楚渊本与纪家纪凌筠定下婚约,却在苍冠岭历练时遭了意外身死,让姑娘家背了个剋夫寡妇的名声,结果害得楚家多处受打压,差些便要覆灭。」

    小二打开了话匣子,手足并用地比划着:「可这楚家老爷也是个大人物呀。机关算尽、使尽了手段,还是保下了楚家,结果您看,这不就又扯上了段家?依我看呀,这老爷在世一日,便是老天也难亡楚家呀。」

    「哦?楚思南有如此手段,能够抗衡纪家?」

    听闻楚渊直呼楚思南名讳,小二面色微变,似是担心眼前小伙子莽撞、得罪了楚家,却又盯着银子移不开眼。

    缓了会,小二终是屈服于利益,低声道:「楚家老爷子可是大人物呀,几乎凭着一己之力,将当年小小楚家布舖经营成了季都五大氏族之一。」

    心知小二有此一说是担心自己冲撞了楚家,无端受了牵连,楚渊也不为难:「继续说吧,楚家如何熬过这六年?」

    「说来也单纯,少侠应有耳闻,近年邪教同何家、李家斗得难解难分……」

    「何家?李家?」

    「慈定标局何家和帝都李家呀,几年前两家便与邪教针锋相对……哦,说来也巧,似也是六年前之事了。」

    楚渊心头暗惊,小二却兴致高昂地接着道:「邪教势大,高手众多,因此何李两家广发英雄帖,号召正义之士共抗邪教。纪家既为武林大家,也收了帖,当要派人马前去援助。」

    「因此放过了楚家?」

    「这倒不是。」小二面色複杂地继续说:「纪家子弟武功高强,杀破邪教数个据点,引来了仇怨。前两年三天两头便有邪教中人进攻纪家,又是投毒又是暗杀的、弄得纪家上下不得安生,季都也是人心惶惶。」

    「看样子纪家也是伤了元气,这才缓了针对楚家的行动。」

    「可不是?如今楚家为求自保,四处拉关係结盟,也不知段家是如何被说服淌这浑水。」

    「嗯……那段家要出嫁的是……段巧嫣?或是段怀萍?」

    「是二小姐段巧嫣要嫁给楚家四少爷楚鸿。」生怕说得不够详细,小二补了句:「大婚便是下月初了。」

    「嗯……」楚渊沈思,同时将银两轻弹了出去,道:「替我再备壶好酒与吃食,打包。」

    小二慌忙接过,被震得倒退两步,却是楚渊用劲巧妙,未伤他分毫。见状小二连忙点头哈腰,备酒去了。

    「不知母亲是否吃得惯这菜色……」楚渊低喃,心头却对另一事有了计较。

    当夜,楚渊便潜进了陈氏坟前,摆了些酒菜、花束,便席地而坐、就着月光同墓碑聊了起来。

    「娘亲,渊儿如今……哈哈,这模样虽是不堪了些,可不引人注目,挺好。」

    斟了小半杯酒置于坟前,又给自己斟上。

    「渊儿先敬您一杯了。」

    一口饮尽,只听楚渊接着道:「数年来一直未曾回乡探望,是渊儿不孝。只因拜了师父,潜心习艺;如今练就了一身本领,娘亲也不必担忧渊儿受人欺辱了。」

    话至此处,楚渊勉强一笑:「娘亲仙去后,渊儿方才知世间再也寻不着无私待我之人。」

    「不过如今渊儿有了这身本事得以倚仗,也非一无所有。当年楚思南亏待了您,这爹我已是不认的了。」

    「娘且看着,此人见利忘义,渊儿当要他为多年对我母女俩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夜,楚渊倚在坟旁、对月饮酒,说了整夜话,多谈了些趣事趣闻,少说了些艰辛险阻,直至朝阳探头,这才收拾离去。

    十日后,楚渊换了身洁白锦袍,腰间饰以蔚蓝腰带,一派娴静淡雅,却是乌纱遮面,让人看不清眉目。

    这数日,楚渊绕着段家四处探查,得知了段巧嫣闺房位置,今日入夜便欲前去一探。

    段家乃是大臣之家,段府上下也潜藏了好些个护卫高手,却依旧是让楚渊寻了个空子,以如此招人眼目的打扮混入府中。

    待得翻入段府内,楚渊索性摘了遮面,堂堂正正走在府中。如今楚渊扮相高雅,又生得俊逸不凡,一派名门公子气度,又有那个下人胆敢盘问?只当是段老爷又邀请了哪家大人前来作客。加上楚渊闲庭信步间,亦显得熟门熟路,丝毫也不显心虚之色,一路竟无人拦阻。

    直至进了段巧嫣院落,门口家丁才出声劝阻道:「公子,此地乃是巧嫣小姐住所,外人不可擅入。」

    「何故?我与巧嫣姑娘多年交情,知她将要嫁人,这才特意前来道贺,她竟不能领情?」

    听楚渊责问,家丁也吓得哆嗦,生怕就此得罪了大人物、遭了横祸。犹豫半晌后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小的给您通报一声,便由小姐定夺罢。」

    「楚渊。」说完,瞬间出手,趁二人不备,将两名家丁击晕过去。

    拖至隐蔽处,楚渊入院落,见里头屋舍并不铺张奢华,显得典雅别緻。不由得讚道:「有如此品味,这段巧嫣应也不是凡女。」

    不多时,见屋前一人正坐于月下品茶,一派悠闲淡雅。

    见楚渊信步而来,道:「公子是……?」语调温和有礼,稍显低沈,却很是悦耳。

    待到此时,楚渊才看清那人面貌。丹凤眼,鹅蛋脸,黑髮如瀑,其肤如玉,也是倾城之姿。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楚渊。」

    「楚公子夜探竹兰居,有何要事?」

    「当为一睹巧嫣姑娘芳容而来。」楚渊眼中含笑,上前两步,直把脸面凑近段巧嫣耳边,低喃道:「姑娘如此美人,竟要配给我那傻四哥,实是可惜了。」

    段巧嫣闻言瞪眼惊道:「楚渊……楚家五公子楚渊!」

    「正是。」楚渊勾手抬起段巧嫣下颚,眼中笑意勾人。

    「你、我……呜!」

    未待得段巧嫣说完,唇瓣已是相互接触。楚渊并非箇中老手,却也不彆扭、积极地亲吻。

    段巧嫣转头欲逃,却被楚渊大手紧紧搂住。楚渊虽是令她不得动弹,却也未有伤她之意,因而力量拿捏得轻柔却不失强硬。

    无路可逃,段巧嫣紧闭着嘴,这一吻,却是漫长得令段巧嫣几乎无法呼吸。待楚渊终于鬆了口,她赶紧大口呼吸,却不想楚渊趁势又亲吻了上来,舌头顺势侵入了口中。

    心头慌乱,脑中却不知为何并无去狠咬楚渊一口的冲动。

    吻罢,楚渊离开了些,双目紧紧与段巧嫣对视,只见她面带桃红,身子微颤,似是羞怯胜于愤怒。当下楚渊便是一不做二不休,决心扮好这採花贼,因而伸手便要解段巧嫣衣带,口中还道:「如此轻薄于妳,亦非我所愿;倘若妳愿意,我定当真心待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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