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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死而复者,亦死亦生。
- 14死而复者,亦死亦生。
沁凉水珠啪一生滴落青辞领口,一阵急速冷颤,猝不及防。差点没忍住噤声,抬首见无事后重新启行。
暗而长的道中行走许久,墙边挂满使用过早已熄灭的油灯,等再次点燃,整个洞口霎时光明。映照间底部又是一道青铜色的门竖立在前。她吞了口唾沫,无来由的不安侵入脾肺。
打开门的一瞬间,强烈的情绪注入眼瞳,她全身震惊了数秒,开始朝前方狂奔。向被关在巨大铁笼中独自惧怕惶恐的孩子们奔跑。
彷彿枝桠上震惊的麻雀,听到声响的孩子们如惊弓之鸟般群起发出警示的声音。满身泥土的脸庞及甚弱的身躯更加明显,一时之间青辞眼眶含泪,奋力向前叫喊,欲扯开这庞大坚固的笼子。
看清来者何人的孩子们眼睛一闪,纷纷探出头来:「姐姐!姐姐!妳终于来找我们来啦!」儘管声音再如何沙哑无力,依旧扯尽力气来叫唤,那如昼夜里闪耀艳星般的眼眸如此渴求。
孩子拭去激昂的泪水及心态开始奋力挣扎,奔向前方寻求慰藉甚至不停欲拉开铁笼上的锁链,可以不管使出多大的力气依旧无法与之抗衡。青辞愤恨的眼眶不仅不捨,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的必须强忍这一切。
她伸手去触摸里头孩子的头髮,几个礼拜过去了,脸色一个比一个差所幸没有什幺太大伤害,不过一点皮肉之伤。
「孩子,发生什幺事了?是谁抓走你们?」怜悯的眼神,散发一丝母爱的光环。
其中一个口齿还算清晰的女孩说道:「俺也不知他是谁哩,一大哥穿着军服说是刘阿婆的朋友要给俺己吃糖过好日子,便带我们到这。后来才知道是骗人的哩,俺几个害怕的紧!」
身旁几个在恐惧中稍稍平稳的孩童顺势接道:「大姐姐我们真的好怕呀,好在他们没伤害我们!给我们吃喝。」
「四呀四呀,其宗一个长滴一副兇巴巴的样子,还沖另一个俊俏滴大哥哥喊军长大人呢!」
童言无忌,可事实偏偏就是从此探讨出来的。很明显,掳走他们的是顾程北,但青辞实在想不透一群棚户出生的孩子到底有什幺影响力需要这样大动干戈。或许以前的她会暂时将此抛之脑后,现如今她已见识过顾程北非人类的细微思考模式,她不能再颓废下去。目前紧要关头是立刻脱身,既然几个礼拜过去孩子们皆没被下毒手,代表顾军长没有害他们的意思,如今也没有让孩子逃出去的好法子,必须另谋出路。
思于此,余光一紧,赫然感受到一股不对劲。
环视铁笼之中,至使至中竟都没有陆杰的身影!
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的不对劲,陆杰个性冲动鲁莽若是逃出去还好说,倘若在顾程北的手上她真不晓得会发生什幺事情。
她有些着急,「阿红,陆杰去哪儿了?」她从栏杆缝隙拉住那名口齿伶俐的女孩。
阿红摇摇头,「阿红不知哩,杰哥哥当时很早就去码头做事了。应该没有被抓来哩!」
青辞听闻暂时鬆了口气,摸摸孩子们的秀髮,露出久违的笑容,「没事的,姐姐保护你们。」
正当青辞暂时鬆懈之际,惟见铁笼内的孩子们露出一丝惊恐神情,双眼动也不动。她不解拧眉,顺着阿红示意的边上一看,她身后一个巨大的黑影正矗立在那里。
她被发现了。
下一秒,右肩一重,她飞快悬起身子出力一转,还来不及认清眼前何人便被扣住肩脖。她不甘心,腿一勾踢进穴道,对方一软顺势滑出股掌之间。本以为暂时脱离下风,岂料对方根本是在做戏,见她鬆懈露出破绽立即扣住腰身将青辞抵向门柱。
“啪”一声,修长的背脊应声被对方的力气撞的四分五裂,青筋从皮肤中复出,咬牙苦撑。四周伴随孩子们在铁笼内的叫喊,她不能输。
昂首一瞧,所见令她一惊。下一秒,顾程北大手一握掐住她白皙无瑕的颈子,透出一道道粉红于痕。
吃痛呻吟了声,脖子上的力道强劲却又不至于致她于死地,每每在快断气时又鬆懈了分,随即逐渐加重,这幺一来一往下根本是生不如死。
「不准伤害姐姐!」
「大哥哥求你放开她!」
「姐姐--」
耳畔清晰可闻孩儿们的凄厉呼唤,青辞双手的力气却渐渐消逝,儘管用力往对方胸膛抗拒,背后木桩的裂缝在肌肤形成道道伤口。
「堵上嘴,她定无事。」虎口力道还未停摆,瞳仁炯炯在她全身扫视,启口又是冰寒。
孩子们算是极有慧根,听闻,立即鸦雀无声。
顾程北若有似无嘴角一扬,同样的震慑心魂。却怎幺也看不清他的心。
「妳来此就为了那些小鬼?」
「他们不是小鬼--」试探性的动了动,可惜立马被发觉她的心思,脖上丝毫没移动过。
青辞算是看清楚了,他会让她清扫后花园、对她百般忍让、周愈离的出现,全都是为了引蛇出洞。引出她来顾府的目的。她不管在这期间到底发生多少她想不透的事情,惟在意顾程北那份为求答案不求手段的狠辣。
死便死罢,喉间一股腥色,「我没有秋瑾那股为革命抛情长的光风霁月,军阀、党争、国家利益我都不管。我只有这条命你若要了便要承担,我这条命硬的很!」
“瞌唥”
须臾之间,深藏在心口多时的心思逐渐绽放开来,有如废弃于泥泞中的花朵般灿烂夺目。顾程北内心一股说不出的波澜在体内迴荡不已,刺痛却又不忍丢弃,这种感觉他感受过的,他在以前的某刻感受到过……到底是什幺呢……隐约间,眼底流露无限迷惘。
儘管内心焦躁不安,外表仍是故做镇定。暗中倒抽一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双手却诚实的放了开来。
高大的身躯一近,浓烈温语在她鼻间迴绕,「若是在其他人手里,想死?没那幺容易。」讪笑,「妳到底在自以为是些什幺?妳以为把所有事担着妳想守护的人就会平安无事吗?被人屏蔽隐瞒的感觉好受吗?真的是为我们着想吗!」手里一出力,青辞双肩一沉,顾程北被唤起的记忆似乎相当难受。
双眼里的痛苦溢出,大声斥喝,「那不叫坚强,那叫自欺欺人!那叫给人痛苦!」
青辞微愣,不知为何心底萌生的不是厌恶,反而多了分不捨与自责,原以为不过是同情,可此时却又不是那幺一回事。她吞了口口水,胸口起伏不定,「军长……没事了,冷静下来吧。」一手不自觉的扶上他俊俏的轮廓,她轻柔的嗓音令顾程北又是一愣。
她没有发觉自己突如其来的举动,冷静呼喊,「军长……没事的。」
两人恰巧是背对着铁笼,以至于他俩的动作孩子们是看不见的,而言语间倒是令他们感到担忧。常言道孩子们年纪轻轻什幺也不懂,可他们明白的往往比成人还有简单明了。
顾程北思绪一时打结,猛然手一勾,青辞轻扶的手被握在他手里,略带茧的粗糙感在她手心蔓延,双颊明显红润几分。
程北回过神,眸子在自身手掌与青辞间来回摆荡,似乎想起了什幺立即鬆开手。
侧脸对她,隐约可见模糊不清的淡粉色泽。
轻咳了声,「失态。」彆扭的转过头,眼神恢复坚定,但更令她吃惊的事还在后头--顾程北倏地握住她的手腕,直接了当的连走带拖的将她带到空洞的长廊。
待回神,铜门早已闭起。
昂首,愤怒道:「你在做什幺!?」
转身欲再次开门,没想到这回不管怎幺使力彷彿都被吸走般一动也不动,宛如和四周土块形成的墙壁合为一体。它完好无缺的矗立在那里,青辞的心就像刀割,明明使劲敲打仍没有动静的悲哀。
「蠢丫头。」
动作赫然静止,心如枯槁的转身,「军长?」当时青辞竟有一丝觉得顾程北是否脑子有洞,这三个字在他这样严肃的人嘴里喊起来着实奇妙。
下一秒她就不觉得怪了,「怎幺,刘冰不都这样叫的?」
「似没有蠢字。」
「都蠢到用双手敲打铜门了还不蠢?」
「……」军长果然还是军长,「如今可否透露军长抓走他们的原因?」她还是明白的,外人在身旁根本无法细细详谈。
「我做事没有原因,抓了便抓了。我让妳来此不是为了嚼舌根,更不是有什幺更大的阴谋,我可以保证那群孩子的生命毫无受威胁。但我想说的是,陆杰的行蹤。」
顾程北见对方满脸的疑惑,沉下了气,「他在中央医院。」
南京中央医院,相传日本人研究细菌毒气与活体实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