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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曾生死相随,又有什幺能灰飞烟灭。
- 09曾生死相随,又有什幺能灰飞烟灭。
心底疙瘩一响,僵硬的四肢和思想被丢往最深处,赫然转过身来,眼里瞬间充满了格杀勿论不要错失良机的準备,拳头和精神状态都到达最紧绷的同时,映入眼帘的人却没那幺意料之中。
黑暗中唯独青辞手中烛火照映,如今多出一白皙的手,朦胧的透黄光搁在脸旁,照出那人无忧无虑的单纯脸孔,曈仁里澈如璃珠,麻花繫成的包子头更是添了几分清纯。
青辞眼里的杀戮之意转眼及逝,恢复宁静。
「青辞吗?」对方试探了声,显然不敢太靠近。
「是。」
彷彿听见那人鬆了口气,小巧的贝齿轻笑了笑连忙走过来。余光撞见红门的一丝缝隙时脸蛋骤然变的铁青,又是一个吸气,拉住她往一旁说道:
「这是咋啦?」忽然想起什幺,跑去将门缝重新小心翼翼关闭后迅速走过来。
青辞的面无表情并没有让小珀消停下来,反而更急着逼问,而她自然也清楚的在小珀处于紧张情绪的时间内,想出值得赌的解释。
「刚来这里的时候妳和我说过这道门的禁忌,我很好奇门后到底有什幺秘密,观察后发现此处没什幺看守,便趁机开门了。不过,什幺也没见到便被妳发现了。」讲到后面时顿了下,随后才道出最后那句话。青辞很清楚,小珀是非常热心肠的人,打破砂锅问到底是她的代名词,从在府里第一天见面时便知晓了的。
小珀听闻没有特别意外,毕竟此事在她于顾府工作时便时常发生,倒是意外的发觉原来青辞有好奇心这回事。眉角有意无意的挑了挑。
她叹息,余光往朱红大门看去,欲言又止,「我十一岁就在这里了,到如今已过五年,门后的故事看在妳和我处的来的面子上明日再说吧,时候不早了,早点睡。」眼底透出平常没有的正经与惋惜,须臾,又成了开朗朝气的模样。
青辞看着从黑暗的长廊中狭长的小珀背影,秀髮在暗处里显的模糊忧秘,与夜色融为一体,等待指令匍匐而进。青辞双腿没有跟上步伐,反而试探性的一叫:
「小珀。」
朦胧的身影娉婷,转身的瞬间像股青烟般随时消逝,可那灿烂笑容却异常真切,「嗯?」
「妳怎幺也突然起来了?」
「跟妳一样啊……」嘴角微微一绽,「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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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柔和的日光洒往大厅,紫檀木雕桌大气华美,大理石地板精緻雕琢。起初,这样奢华的房子是她这辈子都无法适应的。
洋式挂钟的钟摆缓慢的摇动,指针指向七点三十分。
粗糙吃过早膳的僕人们规规矩矩的开始日常的粗活,拖地、洗衣、砍柴、烧火,受到赏识的还能跟随李若管理府中琐碎开销交易。唯一格格不入的,是偶尔出现在面前严肃以对的特别家僕。
青辞捲起衣袖擦了擦颈间的薄汗,认真的擦拭府里用具,每个动作皆小心翼翼,深怕一不小心打破几个古董,那可是百辈子都还不起的啊!
「青辞……」
「青辞!」
在耳畔间骤然放大的声响,使原本恍神的她心头一惊,猛然回头抓住后面之人。
须臾,青辞鬆口气,释然放下。
「小珀,又胡闹。」
她点头微微一抿,看见对方的莞尔一笑,小珀手里拿着一袋採买的蔬果肉类,以身躯娇小的她要扛起这袋足以挡住她人身的麻袋已相当厉害。
「还不是我叫妳好几声都不回应,只好用叫的呗!」
青辞叹口气,心道,其实不是她不理人,是她真的不太能适应突然有个名字。
下一瞬,小珀拍了拍手里的袋子,「青辞大姐,帮我一起抬去柴房好不?」圆滚滚的大眼对着她转,就算拒绝也于心不忍哪……
「好--」拉个长音,无奈笑之。
帮忙抬去的途中,意识到小珀略带肌肉的手臂上有许多旧新交替的伤痕,结痂又裂不停重複的痕迹。铁石心肠也有了股心疼,想着晚点拿瓶药给她试试。小珀这种人是最辛苦的,好坏都往肚里吞,面具换了一个是一个,痛过哭过后又成了没心没肺。
她不是第一个,自然也非最可怜的。
抬到目的地后,小珀拉着她往堆柴火处神神秘秘的坐下,还不停张望四周,她终于知道她为什幺非拉着她到这儿来,原来是要遵守昨晚约定的。
「姐妳知道的,这事府里上上下下是禁口的,要不是妳是我的好朋友我又八卦了点,我是会守口如瓶的!所以……千万别说出去啊……」拉住青辞的胳膊撒娇似的摇了摇,看的她都笑了出声,连忙让她打住。
「放心,妳说。」
收到允许,她立刻露出笑容,似乎已蓄势待发许久,小珀呀小珀,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嘴巴呀!
没想到,在听完所有起承转合后,却笑不出来了。
离现今已满二年又三个月。
南京曾有个以布匹交易致富的大家,姓齐。
府里除了老爷和几位姨太以及在之中平衡的正妻,便是那五名儿女最为人熟知。
其中最小的女儿阿宁,长相清秀可人,个性优雅气质,琴棋书画精通,尤其那个萧吹的最好,玉製的萧在她嘴里彷彿能生出花般绕樑三尺。大家闺秀之态大家都非常喜欢,可谓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军长当时还未就任,仍是在总司令部里工作的干部,顾府一家皆是军阀,也算是个有名的世家。
在阿宁二八年华之际,便被告知早已与顾程北结了个娃娃亲,当时她极力反对,却无法动摇老爷那迂腐的封建思想,以至于最终走向逃婚一途。
街灯採撷当日,红布锣钹在耳边萦绕,穿着一身红衣的阿宁早已準备好随时逃离。于是在到达顾府的那一刻,她欲转身飞奔而去时,听见了一个惊人之语:「新郎官失蹤啦!」
阿宁深觉奇妙,明明要逃婚的是她,怎幺被抛弃的反而成她了?
嘴角上扬,桃花绽开耀眼迷人,心底似乎对她的夫君异常的有了兴趣。
这场婚终究没结成,大家见阿宁不哭不闹不上吊,以为是她伤心欲绝,不想多说。岂料其实她是乐在其中,原本大伙以为新郎不会出现时,却在三天后,自动现身了。
她永远记得那名俊美潇洒,豪放不羁的男人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我顾程北的妻子永远不会是妳。」
后来她才知晓,原来她与他之间其实隐藏着更深一分的交易,只要顾府迎娶阿宁,齐府手里的码头商行势力一半都是他们的。说白了,他俩不过是为了权利而牺牲的白老鼠。
因为最终顾程北的抵抗,顾府失了大部分支持和资金,将会使它步向败路。
两人的爱建立在腐败之上,不会有任何爱情可言。
他恨她,她不意外。
因为他永远不会知晓,若非她在当时不要脸的替弃她而去的夫君求情,顾程北早已活不过十天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