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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锁喉鬼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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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锁喉鬼使

    外头一派宁静,半点声响都像是被吸走般巧无声息。

    屏风后的暗门被缓慢移动,却在不到一秒钟内被得体停住,残留一道极细的缝隙,外头微弱的灯光透进,丫头清楚的听清那两名保镳之间的交谈。

    「不只南京,北平、上海等一些大城市都不安分,许多人都逃亡了。我还等着老婆生产后把工作辞了,一家五口去香港避避风头。」保镳算是相当专业,闲聊时还不忘注意四周。

    「我们这种人能逃到哪?现在南京出现个锁喉鬼使便搞的人心惶惶了。」

    「锁喉鬼使?」推了下黑色眼镜。

    「你不知道!?你说你从乡下来的我还不信,没想到真是个土包子。」

    那人大笑几声,倒是对方完全不生气,反而谦和有礼且兴致勃勃的问了起来,丫头总觉得那眼镜下的人跟其他保镳不太一样,竟多了分预谋。

    「咳咳。」清了清痰后开始解释,「这锁喉鬼使是对犯下连续杀人案的罪嫌暱称,那罪犯曾在河定桥下杀了近十名人贩子和放高利贷的商人。这尸体的特徵就是,每个人喉间下三寸之地都是致命一击便一命呜呼,每回夺命的利器都不一样,一个圆形孔洞在那血流如注,噁心至极啊……」说完一阵乾呕。

    「哦?那现在可有线索?」眼镜男并不害怕,反而嘴角上扬,与其说是在询问不如是在打探。

    所谓扮猪吃老虎。

    「说你只顾老婆什幺都不知道还问那幺蠢的问题,若是有线索的话我还要如此害怕吗?」翻了个白眼后提了提领子,「事情已追查了近半年仍无进展,连外人讚称破案奇才的周愈离周探长都无法侦破,可见锁喉鬼使的狡猾,真不知什幺时候会轮到谁……」

    眼镜男似笑非笑,「罢了罢了工作吧,回去才好洗洗睡呢。」离开丫头视线时眼神竟彷彿有意无意的飘向此处,是她的错觉吗?

    两人逐渐走远,全部听进耳里的丫头神情不停往眼镜男张望,「他绝对有问题……」定了定神,透过缝隙确认无人再来后缓慢的推动暗门。

    因为有突出柱子的掩护,大门前的两名保镳并无多加注意,但掩护面积不大,逼的她只好讲身体贴近墙面才好移动,如今躯干呈现大字型如螃蟹般滑稽的移动令她感到丢脸至极,终于在一分一秒过去的同时安全移动到了转角处。

    有了墙壁的掩盖让她丢脸的行经能够解除,泛红不双颊也逐渐缓和。

    叹息,现在紧要关头,是要如何突破那道最后防线,把他们处理掉?不,再浪费精神面对谢崎只会居于下风。

    在她盯紧前方防线的同时,一双突然袭击的手赫然欺上她的肩。

    她被发现了?

    猛然一个转身,丫头立马牵制住那双手,扫堂腿一个迴旋,对方竟抓住她的腿一个华丽的转身脱离她的限制。

    是名男子。

    虽说东窗事发,但她没那幺容易妥协,举起手中白伞向前攻击,清楚肯定的刺伤他的腹部,对方微弱呻吟,但身手很快恢复正常,将雨伞向后用力一拉,力气不敌对方的丫头一时不察扑过去,被对方接个正着。

    黑衣男很快限制住她的身体,转身将她压制在墙。

    不明气息在两人之间窜流。

    「眼镜男?」定眼一瞅才发现,夸张至罩住整张脸的黑框圆眼镜,起鸡皮疙瘩的若有似无笑容,岂不是刚才眼神飘向她的保镳吗?糟了,这下如何是好……

    她意思性的挣扎下,对方丝毫没有想让她逃走的意思,倏然,对方又露出个诡异的笑容,对準她的耳畔说道:「放心,妳死不了。」温热的气息染指耳垂,从下而上的发红。

    眼镜男满意的笑了笑,放开对她的限制。

    「什幺意思?」丫头十分不解,转了转酸痛的手腕,对一个女人真不手软。

    「字面上的意思。」

    她用力翻了个白眼。

    眼镜男绕过她身旁,瞄了眼转角外的那套有两名保镳的房间,转过身来以戏谑语气问道:「妳想干什幺?」

    「猜不出来吗?」意指她身处的位置,「帮谢崎做个血液循环。」

    「呿。」眼镜男似耻笑般的讪笑,「如果妳很平凡我会说你自不量力,但如果妳是锁喉鬼使的话……」他重新靠近她,眼神兴致高昂,「我可以助妳一臂之力。」

    「你想多了,我平凡的很。」推开他,双眼不自然的不与他对视,「你到底是谁?」

    「看不出来吗?」扯出戏谑的笑容,眼神示意自己的衣服,「是名保镳。」

    丫头自知他是以她刚才鄙视他的语法来回敬,但她不上当也不屑恼怒,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逕自往大门的方向走去,不料走没几步却被眼镜男一把拉回。

    丫头愤怒的推开他的手,怒视,「干什幺?」

    「等我。」轻笑,以从她的视线中消失。

    她蹙眉,搞不懂他要做什幺,于是跟在他后头在墙角注视着他的动作。

    唯见眼镜男泰然自若的走去那道门,向两名保镳不知说了什幺,对方竟开始异常紧张起来,两人不停向眼镜男询问,神情皆相当诡异,且儘管丫头在远处仍清晰可见他俩的冷汗直瀑。

    半晌,保镳竟不顾房门无人看管,疯狂似的向前奔去,在暗处的丫头看的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待眼镜男走来时急忙拉住他的衣角。

    「怎幺做到的!?」虽然内心惊讶的感受在外表看来不甚清楚,却已是她脸部表情最为丰富的一次。

    默默将她的手拉下,「不过抓住他们的弱点罢了。」咧笑,并无说清楚讲明白。

    语毕,后退几步伸手把眼镜抬高,清秀俊颜显之,温润如玉,可惜那张嘴却与得来不易的面容相冲。

    「以姑娘的好身手实在不必委屈自个儿学着螃蟹横行,岂不是毁了这身优雅形象?」讪笑,「希望我们不会再见面。」重新放下眼镜,再次从她的视线中远离。

    他、他他,全看见了!?

    丫头懊悔不已的托住头,反射性的抿住下嘴唇,双颊又开始涨红。

    _

    房内。

    和一般有钱人的房间布置无二,同样的红色床廉围绕床边,欧式氛围的皮製桌椅,前头桧木打造的橱柜英气逼人。窗户外开,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商店。

    而晚上,便是显要人士专属的窑子,非官方。

    「真会享受。」看着眼前梦寐以求的一切,格外讽刺。

    垂眸,手指在看似柔软舒适的棉被上轻轻拂过,满意一笑,将白伞随意放置,勾腰坐了上去。身子挪至床的中央,把领子头髮稍稍弄的乱些,方便等会儿的好事。

    须臾之间,门被逕自打开。

    「老子累死了!等会儿把冰桶、酒、肉给老子送上来!」

    青帮老大谢崎大声吆喝,身后几位保镳颔首,将大门缓缓关上。

    他刚将身上的大衣脱下露出壮硕的身躯,余光立即瞄到在床上竟多了个精緻的小美人。

    「呀,小美人儿,妳谁呀。」将大衣披至椅背,脸上瞬间露出色慾薰心的笑容,果然什幺样的老大教出什幺样的小弟。

    谢崎向前走进,丫头也顺势露出全身发抖与害怕惊恐的神情,用力抓住床单,一手警告他,「别过来!不要过来,你是谁!走开!」

    他先是一愣随即会心一笑,「噢,我懂了懂了,是我下头那些小鬼干的对吧?哈哈别慌,老子会好好疼惜妳的的!」下一刻,庞大的身子立马往丫头接近,她心头冷静处之,不停暗自计算着:三步、两步、一步……

    就是现在。

    在谢崎粗糙黝黑的双手快碰到她时,眼里的害怕瞬间聚成杀意,锐利的眸子向侧望,手里早已揉捻好的银针顺势精準往他喉间下三吋射出,谢崎还没搞清楚情势时喉间早已血流成河,闷哼一声,伴随充满仇怨的眼神逐渐落地。

    血液以他为中心缓慢扩散,犹如彼岸花般妖豔华丽,在散落的骨骼残骸中逕自宁静滋长。

    丫头面无表情的打理好自己的衣裳,起身往谢崎的尸体走去,地板因为她的鞋子透出格外清晰的喀咔声响,彷彿是为地上双眼死不瞑目的一代老大送上最尊敬的交响乐曲。

    她澄澈的眸子染上一抹灰质,静静的看着,那双不肯闭眼往她那方狠瞪的双眼,她叹了口气,嘴里似在碎语唸着什幺,许久才听见较清楚的话语:

    「锁喉鬼使……」

    「真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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