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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幸福。<杜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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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幸福。<杜杰>
和梁语晞道别以后,我便决定先开车回到家里附近的咖啡厅买杯咖啡,等会儿顺便外带晚餐回家。
「请给我一杯冰的卡布奇诺,大杯。」
「好的。」店员接过我的钞票递给我零钱和发票后,便要我到一旁等我的饮料。
而在我才刚往墙上一靠想休息边等饮料时,我的手机便猛地响起,我垂下眼一看,是个不存在我手机通讯录里,但我却已经记在脑海里的号码。
是范谊瑄。
我深吸一口气后按下拒接,便将手机放回口袋内,但这个时候手机又响了,我便又一次的选择拒绝接听,就这样不下数次,她一打来,我就挂断;我一挂断,她又打来。
于是,我终于受不了了。
「喂,我们都已经分手了,妳到底还想干嘛?」
「我……」她的语气很孱弱,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声音小的几乎有些听不太见。
「妳说什幺?」
「你可以来看我吗?」她语带卑微地对着我说:「拜託。」
「我们分手了,记得吗?」我又一次的提醒她,「所以妳别再打来了。」
「我知道,可是……我、我住院了,所以……拜託你好不好?来陪陪我。」
我知道我应该要拒绝的,不管今天我是否还爱着她,身为「前男友」的我,都不应该也不可以答应她的请求。
即便,我很确定我已经不爱她了。
「一百三十六号的咖啡好啰。」
我对着喊号的服务员,示出我的发票接过我的咖啡,对着话筒的另一端说:「哪一间医院?」
我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见面,就仅仅这幺一次,之后我不会再亏欠范谊瑄什幺,就当作用来补偿她总是认为我不够爱她。
如此一来往后,当她的号码出现在我的手机里头,就只会是一串数字,不再代表任何意义。
□
「妳没事吧?」我压低步伐,轻轻对着躺在床铺上脸色显得惨白的范谊瑄说。
「嗯。」她的音量很低,就跟刚刚我在手机里听见的一样。
我替她倒了杯水,「先喝点水吧。」
「谢……谢谢。」她虚弱地回应,就连喝水也是喝得看似痛苦。
我看着她被绷带捆起来的手,以及脸上的伤疤,「妳怎幺会弄成这样?孩子……还在吧?」
「还在。」或许是庆幸这一点吧,她微微地笑。
「那究竟是发生什幺事?怎幺弄得这幺严重。」
「我应该可以把这句话当作你是在关心我吧。」她笑得比刚刚更加灿烂了。
「妳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阻止妳。」我说:「只是妳到底怎幺了?」
「吵架了。」她很简单的回覆,眼神里有些混浊,似乎是有点要泛泪的迹象,「所以不小心动了胎气。」
「跟谁吵架?动胎气怎幺会弄得妳自己伤成这样?」
「好难得你这幺关心我。」她漾着笑,「如果你之前就这幺关心我,我们应该就不会分开了吧。」
「我们会分开是因为妳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玻璃窗淡然地说。
「嗯……也是。」
「我跟阿纬吵架。」她的眼泪在这一刻缓缓地从眼眶流出,「我今天中午不舒服希望他陪我,但他一时生气就打我,甚至推我。」
「他打妳?还推妳?」我惊愕地瞪大眼睛,「他不知道妳怀孕了吗?他怎幺可以这样做!」
身为一个男人,我实在难以容许听见任何男性做出这种败坏我们名声的事!他打女人就已经是很令人不齿的行径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打身怀六甲的女人。
「嗯……一开始我们认识的时候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但知道我有他的孩子之后就变了,他一直要我自己解决,所以我不得已才会选择骗你、想用孩子绑住你……对不起……」
她用手抹去双颊上满溢的泪水,哽咽地说:「从头到尾在有了孩子以后他就没打算要对我负责,他甚至还说如果孩子就这样没了也好。」
「这家伙简直就是狼心狗肺。」我愠怒道,「那他现在人呢?」
「看我上救护车之后就走了。」她的眼角还泛着泪光,「说是要跟他女朋友约会。」
「女朋友?」这种家伙居然还会有人爱他?这世界到底怎幺了。
「嗯,好像是最近才在一起的,两个人好像都跟你是同公司的。」
同公司?等等……最近在一起……同公司……
「他叫什幺名字?」
「什幺什幺名字?」
「阿纬他的全名是不是吴柏纬?」
「你怎幺知道?」
这是什幺情况?听见范谊瑄说的话后我愣住了……怎幺可以这幺巧?梁语晞跟范谊瑄肚子里孩子的……
不!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怎幺会变成这样呢?
只要一将眼睛闭上,我依稀还可以听见梁语晞向我炫耀她的男朋友对她有多好,怎幺现在……
「是真的吗?」我压抑不住我内心的怒火问,「吴柏纬他真的是妳孩子的爸爸,而且他还打妳害妳现在住院?」
范谊瑄的眼神中衔起一抹担忧,轻拉我的手关心道,「你怎幺了?」
「先回答我……妳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抿抿唇,我实在不敢想像我居然放任梁语晞跟这样的家伙在一起……
我应该要阻止她的……我应该要先替她把关好她交往的对象的……
「嗯,是真的,柏纬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也是他害我住院的。」她缓缓地说完,并且又问了一次,「你怎幺了?」
我倒退了几步,双手将脸掩盖住吁了一口大气,「我、我没事。」
我真的没事,但我怕的是梁语晞知道这件事情后,她的心里会有事……我怕梁语晞脸上幸福的笑容会就此消失。
我怕,梁语晞会像范谊瑄一样受到相同的对待,而我已经不愿看见她再为了感情受到伤害,甚至流下眼泪。
哪怕只是伤到她一点点,我都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