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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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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狙击手,防弹玻璃,处在居民区的庄园……防守严密,又隐于闹市。《  annas.r》精密的布局,完美的防御。想要逃出去,很难。

    为了房间转了一圈,发现暂时没有出去的办法,顾伊索性安下心来坐下吃饭。两天没吃饭,她却是饿的厉害,好在对方没在衣食上苛责她。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房间里没有钟表,顾伊只能凭借太阳的位置隐约估算时间。现在应该是下午七点钟的模样,房间的门被再次打开,这次进来的,不是名叫尤里的年轻男子,而是一个与尤里有些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顾伊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却一时想不起来。

    中年男人直直的盯着顾伊看,嘴中重复着,“像,像,简直太像了。”

    顾伊知道他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那个人是谁?他们抓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只因为她和某个人很像?

    中年男人说完那几句,便一直盯着顾伊,看得顾伊毛骨悚然,汗毛根根竖起。

    男人足足盯着她看了半个多小时,顾伊背后冒出细密的冷汗,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尤里走进来,抬眼看了中年男人一眼,又似笑非笑的看着顾伊,“您满意了吗?”

    中年男人面色复杂的哼了一声,转身出去。

    从两人的相貌来看,顾伊感觉他们是父子或者是极为亲密的亲属关系,只是,两个人见游走的气场昭示着他们的关系并不十分和睦。

    “你抓我来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想让我当某人的替代品,你们大可以随便找个人照着那人的样子整整容,不是比我更像?”被人盯着看了半个多小时的顾伊有些炸毛,任谁被当成物品一样看都不会有好心情,更何况她还被限制了行动自由。

    “你要和我结婚。”尤里淡淡说道,看不出喜怒。

    “什么?”顾伊吃惊的大叫,她一定是听错了。她无缘无故被掳了来,就是要和眼前这个男人结婚?不,这个稚嫩的面孔成年了没有?

    “你在开玩笑。”这是顾伊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不,我是认真的,虽然我很讨厌你,不,恨你!”尤里脸上露出恨意。

    恨她还要跟她结婚?难到是想结婚后折磨她?

    “我已经结婚了,而且,你知道,我有孩子了。”顾伊字啊此提醒他,希望他放弃那个可笑怪异的念头。

    “我知道,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尤里脸上露出微笑,那笑容在惨白的灯光下有些渗人。

    顾伊怔怔的坐在床上,尤里的话让她难以消化,看着紧闭的房门,顾伊把脸埋在手心,企图用这样的方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一直到深夜,再没人打开房门走进这个房间,顾伊靠在床上,心中溢满对楚炎鹤的想念。她抚着小腹和肚子里的宝宝说话,她只能靠这样打发漫长的黑夜。

    天刚蒙蒙亮,顾伊便睁开了眼,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关在玻璃房的动物,会有人按时送吃的喝的,有人进来看她两眼,逗弄她两下。

    吃罢早饭,中年男人再次到来,顾伊对这个男人有种难以遏制的恐惧,男人脸上很少有表情,只是在看着她的脸时,展现出既痴迷又愤恨的复杂表情,那也只是一瞬即逝。

    今天的男人有些反常,他突然靠近顾伊,抬手摸上她的脸。顾伊吓得一缩,男人一手固定住她的脑袋,一手在她脸上细细摩挲着。手指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像是在鉴定一件古玩一样细致。顾伊想象不出什么词来形容现在的自己,她真的觉得,自己在男人面前就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像。

    做完这个诡异的动作,男人不声不响的走出去。

    顾伊腿脚发软的紧靠着墙壁,这个男人实在怪异的令人害怕。

    她慌忙推开旁边的一间极小的卫生间,约两米见方,只有一个洗手台,一个马桶,和一个简单的淋浴。

    她把牙刷攥在手里,指甲抠进手心,努力抑制身体的颤抖。一下一下机械的磨着牙刷柄,有时候,一个小小的牙刷也可以作为杀人的利器。

    还好除了送餐的佣人,那两个奇怪的男人再也没有过来,顾伊曾经想过挟持佣人走出去,只是她还没有动作,佣人就看穿了她的想法,“聪明的小姐,丢掉你愚蠢的想法,没有主人允许,只要你一走出这个房间,我和你都会被当场击毙。”

    深夜,顾伊正在睡梦迷蒙中,隐约听到房门响的声音,她警惕的睁开眼,又迅速闭上,极力放缓了呼吸,造成熟睡的假象。

    听脚步声,是个男人。顾伊心中苦笑,除了那两个变态的一老一小,别人也进不来吧。

    随着脚步声的停歇,顾伊感觉到床陷下去一块,显然,男人爬上了床。

    床下陷的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接近她,顾伊咬紧了牙,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握紧了她的牙刷武器。

    脸上有细微的鼻息扫过,一直手摸上她的脸,顾伊几乎要尖叫出声。

    同样的触感,男人拇指处有厚厚的茧子,顾伊知道,那是常年拿枪留下的。男人和白天一样,从顾伊的额头开始,细细的抚摸,拇指摩挲着手下细嫩的肌肤,滑过眉毛,眼睑,停住。

    人的眼睛在面对外界袭击时是反应最迅速、最敏捷的器官,眼睑的紧绷,眼球的转动,都可以出卖一个人的状态。顾伊呼吸一滞,快速的调整呼吸,其间只不过半秒的时间。

    男人的手顺着向下,滑过挺直秀气的鼻梁,漫游到滑嫩的脸颊,缠上粉嫩的唇瓣。顾伊忍住咬他的冲动,强迫自己放松身体,保持熟睡的状态。

    男人粗糙的手指停在唇缝处,指尖的茧子磨着柔嫩的唇瓣,密密的描绘,细细的摩挲,有好几次探入唇瓣,让顾伊恶心不止。

    就在顾伊觉得自己快停止心跳的时候,男人的手终于离开了。顾伊缓缓吐气,突然身边一陷,男人竟然在她身边躺下了。感觉到男人的鼻息洒在脸上,顾伊估算着他的喉管的位置,刚要动作,男人粗哑的声音响起,“睡觉。”

    他知道,他一直知道她醒着!

    顾伊知道,凭自己的本事杀不了男人。好在男人只是躺在她身边,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漫漫长夜,顾伊睁着眼挨到天亮,身体僵硬的厉害。一整夜,她都没敢动弹。

    等到阳光照进来,男人惬意的伸伸胳膊从床上起来,对着顾伊道了一声早安,便自觉地走到玻璃房附带的小洗手间洗漱,顾伊想要进去放好牙刷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视线在她刷牙的杯子上停留了几秒,继续洗脸。

    男人洗刷完,打电话吩咐佣人送餐,便靠在洗手间门上看着顾伊洗刷。

    如芒在背,顾伊两分钟完成她以往要半个小时的工作,快速的走出来。

    “尤里说他要和我结婚。”两个人静默地相对而坐着实让人不舒服,顾伊率先打破静谧。

    “你不愿意?”男人挑眉。

    废话,她当然不愿意!

    “我已经结婚了。”顾伊开口,试图劝说男人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

    “没关系。”男人淡然开口。

    “我有关系,我不认识尤里,我也不想和他结婚!”愤怒,暴躁,这是顾伊现在的状态。

    “你必须和他结婚。”男人强势的开口。

    “为什么?”他以为他是谁?

    “因为我让他娶你。”这时候,正好早餐送到,男人自然的闭了嘴巴,拿起三明治吃起来。

    他让他娶她,她就要嫁?荒唐!可笑!

    男人吃过饭后便离开了,随后佣人送来一个方形的大盒子,顾伊打开来,里面是一套繁复的裙子,欧洲中世纪的风格,鼓胀蓬松的裙摆,紧致的上身可以很好的凸显胸部曲线,还有精美的白色蕾丝手套。

    这个男人有病吧?还是变装癖!

    顾伊把盒子推到地上,繁复华美的裙子掉在地上,顾伊毫不客气的踩着走过去,在上面留下一个脚印。

    下一刻,房门叮地一声打开,中年男人已经换了一套古典的燕尾服,绅士的拄着一根拐杖,十足的中世纪风格。

    看到地上散落的裙子,男人没有几不可察的皱了皱,“为什么不穿?”

    “我为什么要穿?”顾伊冷声问道。

    “你不是她,我不会一再容忍你。”男人面无表情,却是动了怒。

    “然后呢?”顾伊挑衅道。

    “我不会伤你的皮相,但不代表我不会伤害你。”男人的目光扫过顾伊的肚子,顾伊惊觉地护住,后退了几步。

    顾伊忍下怒意,蹲下身去捡地上的裙子。男人唤来佣人,把地上的衣裙收拾了,有命人拿来一套新的裙子。

    刚才那套是粉色,现在这套是雪白色,同样的繁复华美。

    顾伊拿着裙子到狭窄的洗手间换上,男人手臂微弯,顾伊不甘愿的挽上去。看来,他要带她出去,说不定这是个好机会。

    可是,顾伊失望了,他只是带着她从一个房间走进了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更确切的说是一间画室,整面雪白的墙上挂满了完成的未完成的画作。

    霊顾伊吃惊的是,上面画的是同一个人,同一个女人的背影。顾伊忽然想起,她所在的房间里挂的油画好像也画了一个女人的背影,只是那幅画画的是女人漫步在枫林中,她当时没有注意,只以为是一副普通的风景画。

    “她是不是很美?”男人开口,眸中带着痴迷。

    顾伊打量着画上的背影,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心中的猜测呼之欲出,“妈妈?”画上女人的背影像极了她的母亲。

    “你很像她。”男人眸中的痴迷未退,转身看着她。

    这个人是妈妈的爱慕者,他对妈妈痴迷成狂,所以抓了自己来?

    疯子,疯子!简直是疯子!

    因为他没有得到妈妈,所以把自己抓了来,让他的儿子娶自己?

    男人迷恋的抚摸着装裱精美的油画,“这些都是我画的,每个星期我都会完成一幅画作,她已经深深的印在我的心上。”

    “我和我妈妈不同。”顾伊做着无力的解释,她知道,面对如此疯狂的人,语言的说教是如此的苍白。

    “但是你跟她很像。”男人执拗的开口。

    顾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玻璃房,面对男人,她简直无法和他对话,她的话男人根本不听。

    顾伊感觉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但是,她没有心情观看这种疯狂,因为她也被卷了进来。

    一整天,顾伊都烦躁不安。

    其后几天,男人一如那天晚上,在深夜的时候进入玻璃房,近乎变态的抚摸她的脸,然后睡在她身边。

    起初,顾伊还会紧绷着神经提防男人,后来便逐渐习惯了,知道男人把她抓来是让她和他儿子结婚的,她便知道,只要自己不激怒他,就没有生命危险。

    今天,顾伊一如既往的坐在宽大的玻璃墙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突然,她看到水塔上爆出一簇火光。

    狙击手开枪了!

    顾伊顺着望过去,只见庄园内迅速有组织的冲出近百名大汉,手中皆持短枪,向着庄园外冲去。

    有人来了!这是顾伊第一个反应,会不会是炎鹤他们?

    顾伊奋力拍着玻璃墙叫喊,嘶声力竭。

    交战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顾伊颓然坐在地上,她连外面的枪声都听不到,外面的人怎么会听到她的求救声?

    看来前来袭击的人失败了,顾伊看到有几个人搀扶着走回来,可知这边伤亡不重。顾伊有些担心楚炎鹤他们,直觉告诉她,就是父亲和楚炎鹤来了。

    房间的门被打开,尤里走进来,唇边勾着笑,“你的丈夫和你的朋友来救你了,可惜,他们被他的障眼法骗过去了,他们以为你不在这里。”

    尤里嘴中的他,就是那个诡异的中年男人。

    “他不是你父亲吗?”顾伊问道,这是她从两人面貌上推测出来的。

    “是,但是他不配。”尤里挨着顾伊坐在地上,攫住她的下巴,目光狂肆的打量着顾伊,随后嫌弃的放开她,“真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看上你,不,你的母亲。”

    “你不想娶我。”顾伊说得是肯定句。

    “但是我还是会娶你。”尤里开口。

    “为什么?”顾伊发现这对父子都很矛盾,很难捉摸。

    “因为我恨你。”尤里如实回答。

    “他这几天都睡在你床上吧?”尤里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弧度,“儿子的准新娘,父亲却天天和她睡在一起。”

    “我们什么都没有。”顾伊只是看不惯他脸上的嘲讽,他和他父亲的矛盾,为什么要强加给她?

    “我不在意,”尤里看着墙上的油画,笑着开口,“其实我更希望他上了你。”

    “疯子!”顾伊看着哈哈大笑的尤里怒骂道。

    后来几天,庄园里一直很平静,顾伊知道,尤里没有骗她,炎鹤他们真的以为自己不再这里。

    可是她没有任何办法联系到外面,她就如一头困兽,烦虑、焦躁,却毫无办法。

    宗叔那边也乱成一锅粥。

    楚炎鹤烦躁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他突然上前拎住周方的衣领,怒目圆瞪,“你是怎么保护伊伊的!”

    “楚炎鹤,你冷静!”rn上前去拉他的手,“周方也没想到ar会出事。”

    “我冷静不了!伊伊已经失踪两个多星期了,她还怀着孩子!”楚炎鹤眼眸猩红如血,半个多月,他不眠不休,甚至在深夜,开车在渥太华街头寻找。仅仅半个月,他已经熟悉了所有的大街小巷。

    “我再出去找。”周方红着眼向外走,被周周一把拉住,“你上哪儿找?我们现在需要从长计议,不是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宗叔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伊伊出事,他也有责任,若不是他把楚炎鹤支开,同意顾伊出门,也就不会发生被绑走的事了。

    半个月前,顾伊和周方进了越南菜馆,她说要去给楚炎鹤打电话,周方那个等了十几分钟,菜都上来了,顾伊还是没有回来。

    他想,顾伊应该是在跟楚炎鹤煲电话粥,打算在等等,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顾伊还是没有回来,饭菜都凉了。

    周方察觉到不对劲,招呼保镖去了女卫生间,看到顾伊散落在洗手台的手袋才发觉顾伊出事了。

    而她掉落的手机电话还没有拨出去。

    “宗叔,我们严密监视各大帮派,发现他们一切如常,没有异样。”手下过来汇报。

    宗叔疲惫的摆手让他下去,“等等,瘸腿那儿呢?”

    “凯德文据说半年前已经去度假了,现在由他儿子打理,也没有发现异常,好像正忙着准备婚礼。”

    “下去吧。”

    “义父,你怀疑凯德文?”rn问道。

    “如果是他绑了ar,他为什么没有打来电话交涉?”绑架,绑架,绑匪怎么会不来要赎金?

    此话一出,楚炎鹤心中一颤,是啊,这么久了,绑匪都没有打来电话,是不是说明伊伊已经……

    整个大厅陷入诡异的沉静。

    “派十组人马再次彻查瘸腿的所有巢穴,密切监视他的一言一行。”

    楚炎鹤受不了屋里的沉闷,开着车走出去。

    一次次的回眸,一次次的找寻,一次次的经过,人群里就是没有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身影。

    国内,老爷子已经打电话不止催了一次,让他带着他的儿媳和孙子回国。

    再次经过上次带人火并的庄园,里面的防守依旧严密的很。远远地坐在车里观察着庄园的情况。

    不得不说凯德文很有头脑,把庄园建在普通居民区,这座庄园和旁边的庄园相同无异,若不是rn带人来火并过一次,很难发现这里到处都隐藏着武装。

    目光无数次扫过二楼的玻璃墙,那个房间在整栋楼的东南角,可以接收到白天第一缕阳光,应该是一座培育花朵的暖房。

    顾伊坐在玻璃墙前,拄着胳膊看着外面的风景,这里视野很好,可以看到远处马路上的车流。只是隔得太远,车辆都像儿童玩具车那么大小。

    那辆黑色宾利好像停在那里好久了,顾伊看不到里面的人。不过像这种停在路边十几分钟、半个小时的车子很正常,每天都有帅气的小伙子来这里等他美丽的心上人。

    不知为什么,她好像注视那辆车子很久了,心中有个声音在呼唤,快出来,快出来。她很期待车子里的人出来,虽然她不嫩看清道路上人的面容,但是她依旧很期待。

    也许是那辆车停留的时间太长,引起了庄园里守卫的注意,有个看似普通的人走过去,敲了敲宾利车的窗子,车窗降下来,顾伊的心没由来的一紧,可惜那个人挡住了车窗,让她看不到男人的面容。

    她怎么知道里面一定坐着的是男人?顾伊自嘲的一笑,她肯定是太想念楚炎鹤了,眼前竟然浮现他俊朗的面容。

    车子最后开走了,顾伊收回视线,房门正好被打开。

    多日没有出现的中年男人再次出现。

    顾伊知道,他这几天正在准备婚礼,而她是那个婚礼的女主角。

    中年男人手里抱着一个精美的盒子,顾伊精神恹恹的坐在床上抱着枕头假寐。

    “这是你的结婚礼服,你穿上一定美极了。”男人开口,手中的盒子已经打开,不出索然,里面的结婚礼服也是中世纪的风格。

    “放在那里吧。”半个多月的接触,顾伊已经摸清了男人的性子,只要她不过分忤逆他,他不会对她怎么样。就像他说的,他在乎的是她的皮相。

    “我想看你穿上它。”男人开口,显然不想就这么被顾伊给打发了。

    顾伊睁眼,男人身上穿了比那一日更加高贵的燕尾服,甚至带了白色的卷曲假发。

    变态!

    他是想让自己穿上和他站在一起,让他感受与母亲结婚的感觉吧。

    “我不是妈妈。”顾伊说道。她在提醒他。

    男人脸色一沉,拿起床上的裙子,一把拽起顾伊,“不要说我不喜欢听的话,穿上它。”

    “你这是在自欺欺人,我妈妈已经去世了,无论你怎么营造假象,你永远都得不到她。”长久积压的恐惧让顾伊爆发出来。

    “闭嘴!她是属于我的!”男人绿色的眸子蒙上猩红,他抓着顾伊的手臂,一手撕开她的衣服,嗤啦一声,衣服撕破的声音好像刺激了男人的神经,顾伊从男人眼中看到了嗜血的欲望。

    狂暴,激烈,身上的衣服在失去理智的男人手中化为碎片,顾伊护住最后一片衣物,绝望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同样近乎赤裸的男人。

    房门被打开,顾伊抬眸望去,尤里靠在门上,悠闲的看着床上的混乱。

    处在发狂状态的男人却没有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他近呼撕咬般咬上顾伊的肌肤,激狂,暴躁。

    顾伊挣扎,叫喊,只换来男人更加猛烈的侵犯。

    无助的目光投向尤里,顾伊阖动双唇,痛呼逸出唇瓣,“救我……”

    尤里双手环胸,唇角微扬,笑着看着疯狂的父亲,无助的顾伊,随着顾伊眼中绝望的加深,他唇边的笑容逐渐扩大。

    男人长裤已经褪下,她也衣不蔽体,顾伊绝望的闭上眼,尤里玩味的声音响起,“我亲爱的父亲大人,你要把我的新娘变成我的后母吗?”

    伏在顾伊身上的男人身子一震,松开对顾伊的钳制翻身躺在床上。

    “其实我不介意你娶了她,真的。”尤里再次开口,语气看似真诚。

    “我会让人重新做一套结婚礼服送来。”中年男人看都没看尤里一眼,拿起衣服穿上,看了缩在床角的顾伊一眼,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顾伊抱着被子盖住赤裸的身体,警惕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尤里,她知道,尤里并不是好心帮她,他只是想刺激中年男人。

    “知道吗,其实他很想娶你,因为你跟那个女人很像。”尤里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还有深深的鄙夷,“但他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他又怕别人说他不够爱她,他又不敢娶你,所以,他逼着我娶你。”

    尤里顿了顿,“到时候,你和他住在一起,他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顾伊无法理解那个男人对母亲爱的疯狂,她只感觉到深深的恐惧,她若是被这样一个人爱着,会寝食难安吧。

    “你为什么要接受他的逼迫?”顾伊把自己藏在被子底下,撕碎的衣服已经不能遮挡她的身体了。

    “因为我打不过他。”尤里眼眸中闪过哀伤,只一闪即逝,换上不屑的口吻,“我以为中国女子都贞烈不屈,也不过如此。”

    “也许你没听过中国还有一句话,好死不如赖活着,更何况我还没到非死不可的地步,不是吗?”顾伊不客气的回击。

    “我开始对你感兴趣了,烈性的小猫儿总是喜欢挑逗主人,你要祈祷不要挑起我的兴趣,我……比他更疯狂!”尤里若有所指,兴味的一笑,“好好休息,我的新娘,三天后,我想看到一个美丽的东方新娘。”

    三天后?他们安排在三天后结婚?

    顾伊感觉自己时间非常紧迫,她知道肯定是他们隐藏的太好,所以至今炎鹤他们还没发现,也是,谁都不会想到对方把她掳来,是为了让她做新娘子。她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她需要自救。

    佣人很快送来了衣服,还好不是那些令她浑身起**皮疙瘩的中世纪裙子,不过令顾伊苦恼的是,对方没有给她准备新的文胸,而她的早被男人撕坏了。勉强套上粉绿色长裙,顾伊发现这条裙子正是尤里给她作画时画的那一条。

    因为文胸后面的搭扣撕坏了,顾伊只能半遮半掩的穿着坏掉的文胸,这让她很不舒服,也超级没有安全感。

    好在接下来几天晚上,中年男人在没有到她房间来。

    又过了一天,对于逃跑,顾伊还是一筹莫展,她曾经趁着佣人送餐的时候走出玻璃房,只是她刚刚踏出去一只脚,一颗子弹便飞射过来,堪堪钉在她的鞋边,她甚至闻到了布料烧焦的味道。佣人吓得忙把她拉回来,嘴里一个劲儿的祷告。

    第三天晚上,玻璃房的门被再次打开,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尤里踉跄着推门进来。顾伊警惕的看着他,发觉他的额角有一块淤青,嘴边也有於痕。

    “你……啊——”顾伊惊呼着后退,她没想到尤里会像恶狼一样扑过来,她清楚的在他眸中看到了浓浓的恨意。

    一扑不成,尤里如野兽般四肢着地,撑着身子虎视眈眈的看着顾伊,他微咧开嘴角,扯动了伤口让他看起来更加生猛。

    “你,你怎么了?”顾伊不认为尤里会像他的父亲那样对她做不轨的事,因为他恨她。

    “魔鬼,你是魔鬼!”尤里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和她一样带来灾难,我要杀了你。”

    “尤里,你喝醉了。”顾伊仓惶逃下床,紧贴着玻璃墙。

    “你是不祥的魔鬼,你给我带来了二十年的灾难。”尤里如狩猎的猛兽,四肢着地,一步步逼近,“二十年,今晚正好二十年。我要结束这场灾难。”

    顾伊摩挲到桌子上磨尖的牙刷,放柔了声音,“尤里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她。”

    “不,你是,你们都是魔鬼!只有杀了你,才能结束这场灾难,结束我二十年的噩梦。”尤里从地上站起来,眼神呆滞的看着顾伊,n森的脸上挂着可怖的笑容,如索命的地狱使者。

    顾伊闭住呼吸,看着尤里一步步靠近,轻声安抚他,“我有办法结束你的噩梦,我有办法拯救你……”顾伊突然冲上去扼住尤里脖子,尖利的牙刷抵在他的喉部,“放轻松,我可以拯救你。孩子,我是你的天使,不是恶魔。”

    尤里抬眸看着她,眼神里恢复些许清明,他缓缓闭上眼睛,软倒在床上。顾伊松了一口气,刚要把手收回来,尤里又突然坐起,脖子正好撞在顾伊手里的牙刷武器上,噗呲一声,扎入肉里。

    顾伊慌乱的拔出来,带出一串滚烫的血液,“你……”

    “为什么不杀了我?”尤里开口问道,他抹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伤口虽然深,但是没扎在要害。

    顾伊苦笑开口,“杀了你,我也别想活着出去。”中年男人在怎么和尤里不合,她要是杀了他的儿子,他也不会放过她。

    “他不会关心我的。”尤里软软的倒在床上,血液染红了粉色的床单,“这里,”尤里指着自己脸上的伤,“是他打的。”

    “我是一个不受欢迎的杂种,他讨厌我。”尤里轻笑出声,语气里写满了自嘲,“他从来不把我当做儿子看,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只宠物,失宠的宠物。”

    “也许他不懂得表达,父亲都会把对孩子的爱埋在心底。”顾伊轻声安慰道,她的声音很柔,很轻,很暖,让人不由得想要倾诉,倾吐。

    “爱?”尤里的生意突然拔高,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他爱我?不,他后悔没有在我出生的时候掐死我。因为我是低贱的女佣所生的孩子,他鄙视我的血统。是不是很可笑?我身上也流着他的血,但是他从未承认过。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染指她?他难道忘了他嘴里的低贱的女佣是他的远方表妹?”

    “你若是这样去问他,他肯定会不屑的回答,他只是错把她当成了她。知道吗?我母亲就是她的替代品。只因为我母亲不小心穿了那个女人曾经穿过的衣服,他把她错当成了她,要了她的身体。傻女人以为他高傲的表哥倾心于她,偷偷生下了那个强爆之夜得来的孩子。”

    “愚蠢的女人拖着孱弱的身体抱着孩子来找他,入夜,他再次把她当成了她,与六年前同一个晚上,他再次强爆了她,不顾她的挣扎哭喊,操弄了她一夜,第二天,我去找她的时候,只看到了她赤裸布满伤痕的尸体。果然是愚蠢的女人,她恐怕在死前还以为他是爱她的。”

    尤里说的平静,顾伊却听得惊心动魄。那个男人竟然如此对待一个无辜的女人,顾伊想,他一定是在情慾中清醒过来,故意杀死了那个可怜的女人。因为男人深爱着母亲,是绝对不会那么残暴的对待母亲的。就算她几天前把男人激怒了,他虽然狂烈,却没有实质地伤害他,只因为他意识里认为自己是母亲。

    “蠢女人死后,就轮到我了,他认为我的存在是他背叛那个女人的罪证,他天天打我,让我进行残酷的训练,我还不如他身边的一条狗。”尤里抬头看向顾伊,“你说,我是不是该恨你?”

    “你是无辜的,”顾伊深吸了一口气,顿了顿,“我也是无辜的,上一辈的恩怨不该有我们来承担。”

    “你说话很好听,但是我还是恨你。”尤里说道。

    “既然这么恨他,为什么不摆脱他,脱离这个家?”顾伊天真地问道,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极易让人放下防御。

    尤里不屑的看她一眼,“你以为我不想吗?我还没出了这座庄园,就会被他一枪打穿腿骨,这里……”尤里把把衬衣扣子解开,靠近心脏的位置有一个枪伤,“在我十岁生日那天,他给我的一枪,多么难忘的生日礼物。”

    顾伊倒吸了一口凉气,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偏执狠心的父亲。

    这更加让她想要逃离这座恶魔城堡。

    “如果我有办法帮你逃离他呢?”顾伊问道。

    “你?用你的身体去引诱他?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我不认为你会为我如此牺牲。”尤里好笑的开口。

    顾伊眨了眨眸子,眸中闪过光亮,“我不仅可以帮你逃离他,还可以让你变强,永远不受他的控制。”

    “呵,自大无知的女人。”尤里显然不以为然,“还是想想你以后的悲惨生活怎么过吧,我猜猜,你会在多久后成为第二个被他操弄死的蠢女人?”

    尤里走后,想到明天就是她的婚礼,顾伊紧绷着神经睡不着,从现在到明天的婚礼只有十个小时。

    尤里说,今天是她的母亲离开他父亲的日子,每一年的几天,他都会喝的酩酊大醉。

    顾伊不认为自己的母亲会和这个男人有什么牵扯,她记得父亲说过,他和母亲在机场认识,那时候,母亲刚到加拿大留学。

    尤里的父亲对自己的母亲应该是单相思的痴恋,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让母亲和他断绝了关系。

    时间过得很快,第二天清晨,顾伊被佣人唤醒,由佣人服侍着穿上让她讨厌的中世纪礼裙婚纱。

    然后化妆师进来给她化妆,尤里穿着燕尾服站在门口处,意味深长的看着顾伊,“你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丑。”

    顾伊不做回答,对于一个讨厌自己的人作解释那就是浪费。

    时钟指到八点,顾伊由佣人簇拥着走出牢笼似的玻璃房,这是她半个多月来第二次走出去。

    长长的廊道有着浓厚的古典风格,墙壁上每隔一米都有一个烛台一般的金色雕花架子,只不过架子上的燃着的不是蜡烛,而是电灯。

    廊道顶棚绘着规模庞大恢弘的圣母图,顾伊却没从里面看出救赎,她只感觉到n风测测。

    后面的佣人拖着她过长的裙摆,顾伊挽着尤里走下楼,大厅里已是高朋满座,金发碧眼,她一个也不认识。

    尤里的父亲已经等在楼梯最后一个台阶处,自从顾伊出现,他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这让顾伊很不舒服。

    走到最后一个台阶,男人从尤里手中接过她,牵着她带着薄纱手套的手,倾身在她耳边低语,“你真美。”

    顾伊只能强迫自己无视,身上已经起了一层**皮疙瘩。

    男人攥紧了顾伊的手,缓慢的踱着步子,好像故意放慢了脚步,想多享受与她在一起的时光。不知就里的人一定会以为,他才是新郎。

    “父亲大人,婚礼该开始了。”尤里提醒道。

    男人好像恍然察觉,不舍的松开手中的娇软,目光灼灼的盯着顾伊,一刻一也不离开。

    牧师穿着庄严的黑袍子站在上面,手中拿着打开的经书,唱赞美诗。

    尤里和顾伊站在一起,男人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站在离顾伊仅有一臂距离的左侧。

    唱完赞美诗,牧师开始宣读誓言。

    “康纳德先生,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健康还是疾病,你愿意娶顾念情小姐为妻吗?”

    “我愿意……”痴迷沉醉的声音响起,不是尤里,是尤里的父亲。

    顾伊握紧了拳头,突然瞳孔一缩,一颗子弹飞射而来。

    砰——!

    血液飚飞,一枪爆头,红白相间流了一地。

    整个大厅快速响起枪声,枪弹如雨点扫过,倒下一具具身体,血流了满地,汇成细河,让人联想到血流成河这个词。

    枪战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才渐停渐歇。

    顾伊从座椅底下爬出来,还没站稳,一个身体就飞扑过来,“伊伊……”

    身体被猛地拉进一个厚实安全的胸膛,楚炎鹤一把抱住她,嘴中重复的呢喃,“伊伊,伊伊,伊伊……”

    “炎鹤……”顾伊回抱着他,埋头在他肩窝处,泪水迷了双眼,她想他,想的心脏都疼了。

    宗叔和rn一行人也赶到了,看到顾伊没事,rn松了一口气。不然,小舅子和楚炎鹤,他真不知道该帮那一边。

    “爸,让你担心了。”顾伊松开楚炎鹤,给了宗叔一个大大的拥抱,“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人不会说多好听的话,只会喃喃这几句,却胜过千言万语。

    “爸,您老了。”顾伊摸着眼泪笑着说,她知道,这半个月,父亲一定着急死了。

    “老了,不中用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宗叔说着转身对尤里伸出手,“我希望我们之间签署一个十年的和平条约,这对你也有好处。”

    尤里把视线从地上的一滩红白上收回来,眼眸中平淡的没有色彩,看不出悲喜,“如您所愿,你有一个睿智的女儿。”

    昨天晚上,顾伊在听了尤里的身世后,想到了一个自救的办法。她以帮助尤里夺得他父亲的权力为条件,让他放了她。

    顾伊把手上的结婚戒指给尤里作为信物,让他想办法送到父亲手里,然后让尤里和父亲里应外合,在男人失神之际抓住他。只是没想到男人却被一枪爆头,当场死亡。

    顾伊这才知道,这个男人就是一只和父亲作对的凯德文·康纳德。

    当初顾念情和凯德文,伊宗堂同为大学校友,两个男人都爱上了这个东方姑娘,可惜女子只有一个,必然会在他们两人之间做选择。顾念情选择了伊宗堂,心胸狭隘的凯德文怀恨在心,设计谋算,差点要了伊宗堂的命。顾念情得知后,与凯德文彻底断绝了关系,这也成了他偏执一生的开始。

    找来医生做了全身检查,确定顾伊和宝宝没事楚炎鹤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又在加拿大做了一个多月的调理,才在楚老爷子每天一通电话的催促话回国。

    回国的时候,楚二少脸上挂着溺死人的笑容,连空姐搭讪,他的态度也是极好的。因为他家伊伊身体健康,终于过了怀孕三个月的危险期。你以为二少是担心伊伊身体吗?不不,是因为他的禁欲生活结束了。

    到达a市机场,楚老爷子竟然亲自来接机,这让顾伊压力很大。

    老爷子亲自招呼着厨房给顾伊做了孕妇餐,看着顾伊上楼休息,顾伊觉得,她现在简直过期了慈禧太后的生活。

    被老爷子强制着在家里休息了两天,顾伊伸了伸生锈的胳膊腿,叫着楚炎鹤去逛街。

    楚炎鹤受不了楚老爷子老妈子似的念叨,正计划着神不知鬼不觉的搬回去,他要趁着孩子出生前,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楚炎鹤陪着顾伊漫步在婴儿服装区,顾伊从未觉得小孩子的衣服是如此的可爱,每一件她都想买回家。楚二少爷充分显示了居家好男人的特性,只要顾伊多看两眼,他就会让导购员包起来。

    顾伊拿起一件蓝色的机器猫睡袋,想着自己的宝宝睡在这里面一定很好玩,随后递给楚炎鹤,又去拿旁边的小龙猫睡袋,旁边伸出一只手也拿住了睡袋的一角,顾伊抬头刚要说抱歉,到嘴的话被生生吞了回去,赵之杏?她怎么会在这儿?

    在加拿大经历了那么多事,她几乎忘记了国内还有沈家那一家子。

    起初她以为赵之杏是给杨蔚微的孩子买衣服,抬眼看去,却没有看到杨蔚微的身影,倒是后面跟了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手上已经抱了不少衣服,而最让顾伊吃惊的是,赵之杏的肚子竟然微微凸起。

    她自认为还能分得清什么是发福的小肚子,什么是怀孕。现在是夏天,赵之杏的肚子凸显的很明显。顾伊觉得她的月份比自己还要大些,只是,这么大年纪怀孕,沈仁贤老来得子该高兴坏了吧。

    赵之杏也发现了顾伊,尴尬的一笑,抚着肚子擦身走过去。

    楚炎鹤一脸玩味,“沈老头果然宝刀未老啊。”

    “真的是怀孕了?”顾伊还有些不相信,赵之杏应该有四十五岁了吧,沈仁贤也五十好几了。

    顾伊和楚炎鹤没有把这次相遇放在心上,只当是一个有趣的插曲。

    两个月,足以发生很多事。

    安婧和楚绍分了手,确切的说,是安婧突然失踪了,一如她的名字,来的安静,离开的安静。

    杨蔚微的肚子已经七个月了,有早产的迹象,加之将要回到监狱的紧张让她的胎儿很不稳。

    ——新文《贪欢,攻身为上》——请多多支持——

    平静的日子注定是暴风雨的前奏,某天清晨,楚炎鹤接到一个电话。他走出卧室,懒懒的接起来。

    电话里传来一个并不陌生的声音,“楚炎鹤,我要你撤掉对我的控诉,帮我翻案。”

    “翻案?”楚炎鹤嗤笑,“你说胡话呢吧?”

    “是不是胡话不是你说了算,”杨蔚微顿了顿,“还记得多年前,有人从你手上买过违禁药品吗?”

    沉默——

    “我提醒你一下,那时候,你还是个小混混。”杨蔚微得意的开口。

    “你想说什么?”声音森冷n寒,如勾魂使者。

    “记起来了?”杨蔚微扬高声调,“知道那种药用在哪里吗?”

    “我想你不知道,我很高兴能告诉你,”杨蔚微感觉自己已经胜利了,“知道你的岳母,也就是顾伊的母亲顾念情生前一直服药吧?”

    楚炎鹤磨着牙,捏紧手机,如果杨蔚微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掐死她。

    杨蔚微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沉默,她的声音里透着愉快,向往自由的愉快,“从你手里买的药就用在你亲爱的岳母大人身上,不然,你以为她会那么快死吗?”

    楚炎鹤走出别墅,强忍着杀人的冲动,“你想怎么样?”

    “我说了,帮我翻案,不然,我就会把这件事告诉顾伊,你认为,顾伊要是知道了当年你害死了她母亲,她会怎么样?”

    “呵,我只是买卖药品,并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也管不了顾客会怎么做。”楚炎鹤咬着牙哼出声。

    “是吗?可是,若是没有你提供的药物,顾念情说不定就不用死了。”杨蔚微恶劣的揭破真相。

    “你认为伊伊会相信你的话吗?”

    “不确定顾伊会不会相信,但是我相信可以在她心中埋下怀疑的和种子,楚炎鹤,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只是想活命罢了,你帮我翻案,我保证这件事会揽在肚子里。

    你不想顾伊怀孕的时候听到这样一个噩耗吧,她最爱的人是杀她妈妈的凶手,我想你不仅会失去顾伊,也会失去她肚子里的孩子。哦,说不定会一尸两命呢。”

    杨蔚微感觉自由已经在向她招手了。她知道楚炎鹤对顾伊的爱,知道楚炎鹤一定不会让顾伊知道这件事,所以,她有十足的把握楚炎鹤会同意她的提议。

    “烂在肚子里?我能相信你吗?”楚炎鹤问道。

    “你没有选择不是吗?”杨蔚微洋洋自得地说道。

    没有选择吗?楚炎鹤放下电话,他向来只相信自己。

    “怎么出来了?”顾伊推开门,进楚炎鹤站在门外。

    楚炎鹤有些心虚的咬了下唇,“什么时候醒的?”

    顾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刚刚,看你不在,就出来找找。”

    楚炎鹤观察着顾伊的表情,见她如平常一样,才放下心来,伊伊应该没有听到刚才的电话。

    “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自从他和顾伊两个人搬回来,楚炎鹤就当起了家庭煮夫。

    “水饺。”孕妇的胃口你别猜,昨晚十二点顾伊还吵着要吃生煎,楚炎鹤开着车绕了大半个城,把人家老板叫起来做了买回来,顾伊只吃了一口就兴趣缺缺。

    楚炎鹤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等着,老公给你做。”

    顾伊跟着走进厨房,坐在楚炎鹤特意给她准备的小椅子上,托着腮问,“我是不是很烦,很无理取闹?”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怀孕后,胃口变得比天气还快,前一秒想吃臭豆腐,后一秒就想吃肯德基。

    “无理取闹的是你肚子里这个小家伙,等她出来,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楚炎鹤在她额上印了一个吻,转身系上围裙挽起袖子准备和面。

    因为怕外面的有添加剂,连饺子皮都是楚炎鹤亲手擀的。

    “不许你打她。”顾伊嗔怪道。

    “我不打她,我给她找个小童养夫管着她。”秉承顺其自然的原则,两人一直没有去检查男女,再说现在也不允许查看男女。

    因为怕厨房里的油烟味熏到顾伊,楚炎鹤包好饺子,洗了手把她抱出来,放在沙发上,“等着,爱心饺子很快就出锅了。”

    楚炎鹤又在厨房里准备了几个小菜,以防顾伊再次变口味。

    楚炎鹤现在是标准的两点一线,公司、家里。坐实了老婆奴加家庭煮夫的名头,楚绍每次见了他都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说他是他们男人的耻辱。

    若搁在以前,楚二少肯定会把这个嘴贱的侄子揍得下不了床,但是他家伊伊说要给肚子里的宝宝做榜样,楚二少就把楚绍讥讽的话当耳旁风吹过。

    几天过去了,楚炎鹤只是让她等电话,但是她并没有听到有关她的案子的任何消息,沉闷的等待如杀人的锉刀,一点点消磨着人的理智。

    杨蔚微捧着七个月大的肚子出去透风,现在家里有两个孕妇,沈仁贤倒是收心了,每天都按时回家。但是,看到父母的亲亲密密,想到自己这个孤家寡人,杨蔚微不喜欢待在家里。

    漫无目的的走着,外面自由的空气才能让她感觉到真正的自由。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楚炎鹤从公司里匆匆赶回,在路上就想着今天晚上该给顾伊换个什么花样,做什么菜吃。

    到家的时候,顾伊正在睡觉,他没有打扰她,趴在她的腹部低语了一会儿,便洗手做羹去了。

    直到七点半,饭菜做好,楚炎鹤才把顾伊叫起来,“懒猪,起来吃饭喽。”

    顾伊揉揉眼睛,她越来越嗜睡了,一下午竟然就那么睡过去了,顾伊觉得自己真的在向猪发展。

    楚炎鹤拧了毛巾给她擦手擦脸,拥着她下楼。

    两个人坐在餐桌前有说有笑的吃着,电视机播放着今天的热点新闻。

    “今天上午十点钟左右,一名孕妇被高空掉落的砖头砸中,现在正在抢救,据了解,这名孕妇正在保外就医期间,还有三个月就该回到监狱继续接受法律的制裁……”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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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宠唯一觉得宠嘉嘉就是她的克星,她妈抢了她爹,她继承她妈的衣钵抢了她初恋,这妞还不知死活来挑衅她!

    好,既然喜欢抢,老娘就抢你个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桃花尽失!

    宠记者有一癖好:在夜总会扫厕所,顺便听墙角挖新闻。没想到,让她挖到一条大鱼。

    宁太子刚回国就惹了大批桃花,包括宠嘉嘉。

    老娘要把你男神追到手!

    没想到,这家伙是一禽兽,一开始就设了圈套等她钻。

    “宠小姐对男性欲之根有什么看法?”男人拿掉浴巾,春光乍泄,老二抬头。

    “他是位绅士,见到女性总是会起立敬礼。”宠唯一笑若桃花,内心鄙夷。

    “张开腿让他藏在深处,只为宠小姐敬礼。”男人拎过纤长玉腿……

    顾伊被新闻吸引的回头,看着电视上显现事发现场,那是一栋正在建设的楼房,周围围着护栏,也不知砖头怎么会砸到路上的行人。

    “怎么听着那么像杨蔚微?”顾伊说道。

    “也许是吧,赶紧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楚炎鹤关上电视,催促顾伊。

    医院急救室外,赵之杏瘫坐在椅子上,低低的哭泣,沈仁贤站在廊道里不停的走着。

    手术已经进行了一下午了,焦心的等待让赵之杏腹部有些不适,她尝试着调整心态,可是没用,里面躺着的是她的女儿啊,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老沈……蔚微她……她……”赵之杏捂着嘴巴泣不成声,就是个普通人被砸中存活率也很小,更何况蔚微还怀着孩子啊。

    “没事,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不知道是在安慰赵之杏还是在安慰自己,虽然不喜欢这个不起而来的孩子,毕竟她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毕竟她身上还怀着他的外孙。

    手术进行了多久,赵之杏就在这里守了多久,好几次差点哭晕过去。

    沈仁贤既要担心手术室中的杨蔚微,又要担心怀着孩子的赵之杏。

    “病人需要大量输血,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医生出来开口问道。

    “我是我是。”赵之杏急忙站起来,腿一软,差点跌倒,“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医生没有回答赵之杏的话,视线扫过她微凸的肚子,转而去问沈仁贤,沈仁贤跟着医生去验了血型,给杨蔚微进行了输血。

    可是毕竟年纪大了,支撑不住,杨蔚微又大出血,出现血崩,需要大量输血。

    “病人还有其他家属吗?”血库紧张,医生已经召集人献血去了。

    “我,我来给我女儿输血。”赵之杏颤颤的站起来,哭了一个上午,担心了一个上午,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不行,你还怀着孩子!”沈仁贤阻止她,若是在两个孩子间让他选择,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赵之杏肚子里的额那个孩子。

    “可是蔚微很危险啊。”赵之杏看到医生服上的血渍,捂着嘴干呕。

    “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输血?你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了?”沈仁贤厉声道。

    “安静,吵什么吵,这是医院!”医生虽然不赞同孕妇鲜血,但是沈仁贤这种态度还是让她很反感,好在最后找到了自愿献血的人。

    手术室的门再次关闭。

    赵之杏都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知道很漫长,很漫长。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护士推着床走出来,看着白花花的一片,她突然没了上前的勇气,“老沈,蔚微她……她……”

    床被推倒跟前,赵之杏颤抖地掀开上面的白布,惨然大哭。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冰冷,公式化的开口。

    赵之杏哭得再次昏过去,沈仁贤让小薛把她送回家,免得她在医院里触景伤情。

    信息时代的消息就是绝对地体现了它的快速、时效、便捷。死刑孕妇被砖头砸死的新闻很快在各大频道播放。

    顾伊怔怔的咬着筷子,手不自觉的摸着肚子,尤不相信的喃喃道,“死了?”

    “看这些干什么,晦气,好好吃饭。”楚炎鹤把电视关上,“一会儿果果和梁向还要来。”

    说曹操曹操到,门铃适时响了起来,楚炎鹤去开门,唐果手里抱着个半人高的娃娃跑进来,“给,这是我给我未来小老公的礼物。”

    “死丫头,别惦记我家宝宝,我家宝宝是女孩子。”顾伊被唐果一闹,忘了杨蔚微那一茬。

    “我说是男孩儿就是男孩儿,顾姐姐你没听说过酸儿辣女吗,你看看你这么喜欢吃酸就知道了。”唐果摇摇桌子上的柠檬,一脸得意。

    顾伊半信半疑,她和楚炎鹤的母亲都不在了,身边根本没个过来人教她,见唐果说的头头是道儿,顾伊有些担心的看向楚炎鹤,“真的是儿子啊?”

    “儿子女儿都好,到时候要是儿子,咱们再生一个。”

    “不行,要是儿子还不得和你一样不正经啊。”顾伊担心的说道,楚炎鹤黑了脸,这是什么人呀,她难道不应该说,要是儿子还不跟你一样帅啊。

    唐果在一旁听得直笑,“楚叔叔,你被嫌弃了。”

    眼看楚炎鹤要发火,唐果忙躲到顾伊身后,楚炎鹤也就是逗逗她,随即也不管两个女人和梁向谈工作去了。

    唐果趴在顾伊肚皮上,好奇的问道,“他多大了,怎么还不回动啊?”

    “还早呢,现在还很小。”顾伊幸福的躺在躺椅上,玩着唐果拿来的娃娃,“你说是男孩子,怎么还送了个这么女气的娃娃?”

    “我是让宝宝把娃娃当做我,要他从小抱着娃娃睡觉,就当是和我培养感情了。”唐果眼睛色色的盯着顾伊的肚皮。

    “去,占我家宝宝便宜,他长大你都成老姑婆了,才不要你。”顾伊和她打趣道。

    这时门铃响起,唐果趿着拖鞋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表情一僵,闪身让他进来。

    “果果,谁啊?”顾伊问道。

    唐果没有吭声,倒是来人出声了,“来看看我未出生的小弟弟。”

    顾伊瞪了楚绍一眼,“你怎么也说是男孩儿!”

    “男孩儿才好,男孩儿爷爷就不用整天吵我了,我还可以教他打枪、喝酒、飙车。”楚绍坐到顾伊身边,唐果便没再过来。

    “顾姐姐,我去楼上看看。”说完不待顾伊回答,便上了楼。

    顾伊若有所思的看了楚绍一眼,“想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楚绍佯装不明。

    “别蒙我,果果上哪儿,不出五分钟,你一定会赶到,难道说这都是巧合?”怀孕的顾伊滋生出爱管闲事的老妈子潜质,现在她基本没事可干,就盯着楚绍和唐果这两个别扭的人。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今天我就晚了八分钟。”楚绍一脸笑呵呵的道。

    “诺,那是果果送给宝宝的礼物,帮我拿去婴儿房。”顾伊捧着肚子起身,在前面走着,楚绍抱着娃娃在后面跟着。

    到了二楼右拐,走过两个房间,顾伊站住,让楚绍在前,推门进去。

    整个婴儿房已经装修完毕,就是玩具散落的到处都是,因为每次有人来都会带许多玩具,顾伊也就懒得收拾了。

    楚绍把娃娃放下坐在充气椅子上,啧啧赞叹,“听说这都是小叔一个人设计的。”

    顾伊跟着坐下,眼中闪过得意,随后剜了楚绍一眼,“别给我转移话题,你想怎么办?那个安婧又是怎么回事?”

    楚绍讪讪一笑,“我能怎么办?兔子她都有了那个老男人了,我祝福他们呗。”这话,说的可是不情不愿的。

    “真的?”顾伊不相信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楚绍拔高了声调,好像怕顾伊不相信似的,不过,顾伊确实是不相信。

    “那你今天无缘无故跑来我家干什么?我记得上午好像刚来过,你什么时候跟你小叔关系好的要时时刻刻见面的地步了?”顾伊咄咄逼问。

    “我……我这不是没地方去嘛。”楚绍眼神闪躲,声音发虚。

    “你跟那个安婧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分手了?”顾伊换了个话题。

    “我怎么知道,她想走就走了呗。”楚绍无所谓的说道。

    顾伊佯作吃惊,“喂,楚绍,你被人甩了欸,你不生气?不愤怒?不心痛?”

    “我为什么要生气、愤怒、心痛?”楚绍反问。

    “看看,这说明你根本不爱安婧。”顾伊露出得逞的笑容。

    “我……”楚绍语塞,“爱不爱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爱安婧还追人家,说明你人品有问题,嗯……花花公子,纨绔子弟,风流成性,说的就是你吧?”顾伊把暂时能想到的花心的词都用在了楚绍身上。

    “谁风流成性了?我又没怎么着她,是她迷恋于我的魅力自愿跟着我的。”楚绍嘴硬。

    “那她怎么又走了呢?”顾伊紧逼。

    “我哪儿知道。”

    “你看你还说自己不风流,你不喜欢人家女孩儿,追人家干什么?现在人家失踪了,你也不去找,你有没有心哟,以后哪个女孩儿还敢跟你啊。”顾伊夸张的说道,“幸亏果果没有选择你,不然可要吃大亏了。”

    “是是,她那个大叔好,老头子一个。姓梁的老男人还不是要跟安婧订婚来着,要不是我,她现在能跟那老男人在一块吗?”梁向有些生气的说道,也不知道是生谁的气。

    “欸?人家两人在一块跟你什么关系啊,你别什么好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啊。”顾伊鄙视的看了楚绍一眼。

    “我…。什么叫我揽好事了?要不是我把安婧追到手,那只傻兔子能和老男人在一块吗?她能和那老男人整天亲亲我我,就差双宿双飞了?”楚绍梗着脖子吼道。

    顾伊拿手做扇子扇了扇,一样怪气道,“我怎么闻着一股子酸味儿呢?”

    “我没吃醋!”楚绍不打自招。

    “还说没吃醋,这醋味儿都快把我家淹了。”顾伊眼睛瞄向一处,嘴角染上坏笑,“楚绍,我给你看看炎鹤亲手做的婴儿床。”

    咚的一声,在安静的婴儿房里异常响亮。

    顾伊笑吟吟的看着婴儿床方向,“果果,你要藏到什么时候啊

    楚绍吃惊的站起来,看到从婴儿床后站起来的唐果,眼神躲闪四处张望,”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楚绍!“唐果大喊出声,”你不觉得你该给我个说法吗?“”欸,我怎么有点饿,找炎鹤给我做吃的去,你们聊哈。“顾伊摸着肚子走出去,坏心的把门给锁了。

    楚绍怔怔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唐果,”你……你不用谢我,反正梁向也喜欢你,你也喜欢他,我做那些其实跟没做一样……“”谁要谢你了,我想打死你!“唐果抄起一个绒毛玩具砸向楚绍。”我……我知道我做的不好,那个,我先走了。“楚绍垂着头,如犯了错的孩子不知所措。”楚绍!你想气死我!“唐果伸手摸了一把眼睛,气呼呼的走过来,见楚绍还低着头,扬手就要打。”我不是有意要惹你生气,要是打我能让你好受些,你就打吧。“楚绍闭上眼,把脸凑上去。他不明白,他把安婧追到手,安婧不能和梁向订婚,果果就可以和梁向在一起了,而他们现在也却好似在一起,这只死兔子有生气什么?”笨蛋!笨蛋!蠢猪!“唐果拿着玩具一下一下打在楚绍身上,声音逐渐染了哭腔,”笨蛋!傻瓜!谁让你替我做决定的?谁告诉你我喜欢大叔的?“”我以后不再替你做决定了,你不喜欢……“楚绍猛然睁开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说什么?“”绍哥哥……“一开口,潸然泪下。

    久违的呼唤,像是等待了千万年,楚绍傻愣愣的看着哭得泪人儿似的唐果,还曾记得,有个女孩儿跟在他身后叫着他绍哥哥,他厌烦,他赶她走,她只是笑嘻嘻的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唤他,”绍哥哥。“

    他以为,这个烦人的女孩儿会缠他一辈子,他肆无忌惮的挥霍她对他的好,毫不掩饰他对她的厌烦,甚至找女人来刺激她,想让她远离他。他无视她的好,作践她的真心,他玩女人,出入夜店,彻夜不归……可是当他回头的时候,猛然发现,那个一直站在他背后的女孩儿不见了,她不再追逐着他的脚步,不再甜甜的叫着绍哥哥。

    他发现她有了新的依赖,他不高兴,他把这种不高兴解释为不习惯。他更加放肆的带着女人出现在她面前,想从她的脸上看到悲伤难过。第一次,他赢了,第二次,他还是赢了。他对这种让对方低头的戏码乐此不彼,可是第三次,他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漠然,他慌了。

    他试图用各种方式引起她的注意,可是,那个曾经追在他屁股后面的小丫头已经不见了,她无视他,漠视他,她会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决然的离开,不带丝毫留恋。

    他不甘心,他强迫她,他甚至想,等他占有了她,顺便结束自己的处男生涯,她就不会忘记自己了,她还会变成以前那个为他是尊的傻丫头,可是,看到她眼角的泪水,他犹豫了,他下不了手。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一个犹犹豫豫,如此懦弱的男人。

    后来,他知道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叫爱情,可是那个女孩儿已经远离了他。他没有放弃,他想方设法的打听她的行踪,跟着她,缠着她。他突然发现,以前,这傻丫头也是这么缠着自己的。他想,这边是世事轮回,她缠过他,被他不屑一顾,他总要还回来。

    可是,当他听到她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说”我们去看婚纱“时,他知道自己错过了她,失去了她。

    他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喝光了冰箱里所有的酒,天天喝的酩酊大醉,他希望,等他醒过来,那个女孩儿会站在他身边,扬起甜甜的笑脸说,”绍哥哥,我们去看婚纱吧。“

    可惜,现实总是残酷的,当他醒过来,他发现自己浑身赤裸的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同样赤裸的女子,是雪儿,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她。

    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对雪儿做什么,但是雪儿身上的吻痕和床单上的落红足以说明一切,他无措,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雪儿安慰他,她不用他负责。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却自责的厉害。

    他决定,好好照顾雪儿,他和唐果已经不可能了,那就祝福他们吧。

    后来,传出梁向订婚的消息,他打听到梁向的订婚对象,是一个叫安婧的女孩儿,他把在哥们儿那儿学到的泡女孩儿的技巧都拿出来,果然把安婧追到了手,让她无法抑制的爱上了自己。

    他想,他从未为果果做过什么,这一次,算是他为她做的付出吧。

    他带着安婧出入各种场所,甚至参加了去市的旅行,虽然他一再告诫自己,自己已经配不上她了,可是眼睛、心,所有的感官,还是不受控制的追随着她。

    当暴雨瓢泼而下,他得知她仍在石林没有回来时,没有人知道他有多焦心,他自告奋勇去找她,其实,他只是想获得和她独处的机会,哪怕是淋雨他也甘之若饴。

    呵,她见了他果然如小野猫儿般亮出尖利的爪子,他喜欢这样的她,不,所有的她,他都喜欢。

    他抱着他缓慢的走,想多一分与她相处的时间,可是看到她泡的发白的伤口,他又无法抑制的心疼。抱着他坐上缆车,他真的想就那样一直抱着她,一直到天荒地老。

    回到别墅,他抑制不住的想要见她,原本,他只是想在她门口站一站,没想到这个粗心的丫头竟然没关门,他轻轻打开门走进去,发现她正在睡觉。他贪恋着她的面容,真想救这样看着她。

    可惜臭丫头没听到他的祈祷,很快就醒了。只是她睡眼迷蒙,闭着眼就往浴室里走,他担心她的脚伤,跟着走进去,却没想到正好让他看到香艳的一幕。心脏嘭嘭的快速跳动,好像突然活了般,他魔怔了般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捧着她亲吻。

    可是嘴里说出的欠扁的话让他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忍不住想逗弄她,想靠近她,最后在她的冷言冷语里落荒而逃。

    唐果嘟着嘴委屈地看着傻傻的站在那里的楚绍,”你傻站着干什么?是不是特讨厌我?那我走了。“”兔子……“楚绍一把抱住她,紧紧的抱住,”我……我不是在做梦吧?“”把脸凑过来,“唐果勾勾手指,楚绍听话的凑上去,”啊——你干嘛咬我?“”是做梦吗?“唐果笑吟吟的看着她,脸上还挂着泪珠儿。”我不太清楚,你再咬几下。“楚绍一脸贱样的凑上去。”没出息,还取笑楚叔叔是老婆奴。“唐果在他脸上重重的啾了一下。

    楚绍洋洋自得,”你不知道,我们楚家是老婆奴的代言人。“”以后还气我不?“唐果小脸一绷,假装生气问道。”不。“”还乱替我做决定不?“”不会。“”还把我推给别人不?“”绝对不!“”还去找女人不?“”打死也不去!“”可是我们被顾巫婆给锁在房间里了怎么办?“唐果眨着大眼睛苦恼的问,”我肚子也饿了。“”出去我收拾她。“楚绍把老婆奴的本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唐果秀眉一挑,”不怕楚叔叔?“”我打得他屁滚尿流。“楚绍摆出一脸凶相。”打的谁屁滚尿流?“n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开门声。

    唐果一下子跳开,指着楚绍出卖了他,”他说的。“”小子有了女人翅膀就硬了?“楚炎鹤把楚绍拎出去单挑。

    唐果困窘的看着梁向,低下头瞅着自己脚尖儿,”大叔我……对不起……“她不是没脑子,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知道梁向对她的感情。”傻丫头,你幸福就好。“梁向拍了拍她的脑袋,故作高兴的说道:”看,你的爱情比老板和夫人的还要惊心动魄荡气回肠。“

    唐果咧咧嘴,跟着梁向出了婴儿房,顾伊抚摸着肚子满意的咧嘴跟在后面。

    和好后的楚绍和唐果简直是两块蜜糖,都要腻成一块了。这样顾伊真实的观看了一把什么叫热恋中的男女。

    看得她直感叹,嫁给楚炎鹤太早了,不对,当时还是她被骗着求了婚,真实太吃亏了。

    楚老爷子也笑得合不拢嘴,小孙子要出世了,楚绍和唐果和好了,很快就会给他弄出一个小重孙,好,太好了。

    时间有条不紊的走着,顾伊的肚子转眼六个月了,楚炎鹤恨不得天天在家陪着顾伊,和宝宝交流感情。

    唐果和楚绍也是家里的常客,楚炎鹤做饭的手艺越发的精湛,唐果就天天赖在这里吃白食儿。

    楚绍经过顾伊的点播,知道了要抓住女人的心,先抓住女人的胃这个道理,最近跟着楚炎鹤学做菜。省的唐果天天往小叔家跑,二人世界变成了五人世界。

    楚绍端着一盘有些焦黑的菜出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放在唐果面前,唐果不客气的推开,”看着都好难吃的样子。“”你就知足吧,这已经是他烧的第七盘了。“楚炎鹤端着色泽精美的菜肴走出来,吸引了两个女人的目光。”没事,没事,我自己吃。“楚绍把盘子扒拉到自己面前,夹起一根尝了尝,好像酱油放多了。

    一顿饭也算吃的其乐融融,吃饭间,楚绍接到一个电话,”市……“他下意识扫了一下唐果,拿着手机走出去。

    唐果吃了一块雪蛤,看着有些心事重重的楚绍,”怎么了?“”没事,我要出去一下,你慢慢吃。“楚绍拿起外套穿上,他现在的律师事务所也办的有声有色,甚至比楚炎鹤都忙。

    唐果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

    谁想到,楚绍这一离开,就再无音讯。

    唐果疯了一样找他,疯狂的打电话,几乎要把电话打爆,回应她的永远是那个冰冷无情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顾伊现在行动很不便,心里着急,唐果每天跑来哭。楚炎鹤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去找,一无所获。

    楚绍就像凭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过去三个月,依旧没有楚绍的消息,顾伊快要临盆,唐果也不敢去烦她,只是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去找。

    产前的顾伊有些紧张,楚炎鹤天天陪在她身边,一个月前,听说赵之杏成功产下一名男婴,这也算是给老两口一个安慰。

    晚上,楚炎鹤一一确认了寻找楚绍的消息,疲惫的揉着太阳穴,这小子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当时小绍和果果正恋的难舍难分,他没有理由离开,除非是出了什么事。

    楚炎鹤从书房走出来,见顾伊正跌坐在地上,吓得魂儿都没了,”伊伊,你怎么了?“”羊水破……破了,孩……孩子要出来了……“顾伊浑身是汗,艰难的开口。

    楚炎鹤立刻抱着她上车,在路上就给医院里打了电话,早在几个月前楚炎鹤就订了产房,妇科医生随时待命。

    车子开得飞快,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灯,他慌慌张张的把顾伊抱下车,看着顾伊疼的浑身痉挛,心疼的恨不得替她去疼。

    快速平稳的把顾伊放在床上,被医生给赶了出来。”我陪着她。“楚炎鹤坚定的开口,上前抓住顾伊的手,给她以安抚。

    撕心裂肺的痛喊,汗湿的小脸,苍白的唇,痉挛的身子都让楚炎鹤跟着心惊肉跳,记起进产房前签署的协议,那可是份生死协议!想到这儿,楚炎鹤握紧了顾伊的手,丝毫不管她的指甲已经陷进了他的肉里。”伊伊坚持住,生完这个我们再也不生了,再也不生了……“楚炎鹤紧盯着顾伊惨白无血色的小脸承诺道,他从来不知道女人生孩子要遭这么大的罪。后来出了产房,妇产科主任拍着他的肩膀说他好样的,他还不明所以。原来,有不少丈夫陪着妻子进产房,看到生产的一幕都吓得晕了过去,所以有些医院干脆不允许家属陪同生产。

    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楚炎鹤松了一口气,他伸手去擦顾伊脸上的汗,”伊伊孩子出来了,还疼不疼?我们再也不生了。“

    护士抱着孩子给两个人看了一眼,竟然真的是个男孩儿。

    楚炎鹤看着那皱巴巴跟小耗子似的小脸儿,怎么看都觉得好看,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审美出了问题。

    推着顾伊出了产房,老爷子正眼巴巴的等着。楚绍的失踪让老爷子向来硬朗的身子一下子垮了,背也驼了,腰也弯了。看着抱出来的小孙子,几个月来,第一次露出笑容,颤颤的开口,”孙子,是孙子……小绍你个小兔崽子在哪儿啊?“

    睹人思人,看到刚出生的小孙子,他就想起了楚绍。”老头,小绍会找到的。“楚炎鹤难得的对他柔声细语。

    楚老爷子抹了把眼睛,艾艾地点头,却是不再看小孙子,怕伤心。

    楚炎鹤嘱咐了佣人几句,跟着去看顾伊,想起在产房的经历,楚炎鹤发誓再也不让顾伊生孩子了,他今天就去结扎。

    顾伊睡着的过程中,唐果过来看过她,坐了十几分钟就走了。如今的唐果已没了圆圆的苹果脸,瘦出尖尖的下巴。好在有梁向陪在她身边,楚炎鹤放心了些。

    事情好像告一段落,楚炎鹤在公司是威严的老板,回家是超级奶爸。”喂,大哥,听说嫂子生了,办满月酒的时候可一定要叫上我。“庄严消息灵通的很,孩子才出生没几天就知道了。”少不了你的,备好了大礼给你侄子。“楚炎鹤趁机宰他,这小子旅游业可是办的有声有色。”那是当然,给我侄子的自然是大礼,哎,对了,你家那个小祖宗离家出走了?“庄严突然话锋一转。”什么小祖宗?“楚炎鹤不明所以。”就是你那混世魔王侄子……“”是说什么?“楚炎鹤腾地站起来,把旁边喂孩子的顾伊吓了一跳,”你说你见过小绍?“”不止见过一次呢,你家不会是把他的钱给断了吧,都瘦了好几圈……“庄严还在啧啧哀叹,楚炎鹤已经挂了电话。”有楚绍的消息了?“顾伊大体听了个明白,激动的跟着楚炎鹤下楼。”庄严说他见过小绍,你……伊伊你先别跟任何人说,万一消息不准……“楚炎鹤踌躇道,”我先去看看。“”嗯,有消息给我打电话。“顾伊知道楚炎鹤是怕万一扑了个空,怕老爷子和果果知道了再次失望,遭受打击。

    楚炎鹤订了去市的机票,当初楚绍一失踪,他们不是没到市找过,可是一个人有心躲着你,怎么找都没用。没想到楚绍竟然还真就在市。

    到了市,依然是庄严接机,看出楚炎鹤面容严肃,庄严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表情,”出大事了?“

    楚炎鹤把情况简单一说,庄严立刻打电话给手下的弟兄暗中去找楚绍,”我上一次好像是在市医院门口看见的,就是那么一晃眼,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看错。“”去看看。“楚炎鹤来的时候没拿行李,他上了庄严的车,有些心焦。

    两个人在在市医院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楚绍的人影。

    庄严进医院找人查了病人的病例,把所有叫楚绍的人都找了出来,让楚炎鹤辨认,”这个,把这个调出来我看看。“楚炎鹤指着一个名字说道。

    工作人员调出病例,看了一眼,道,”你是他的家属?“”小叔。“楚炎鹤感觉工作人员的脸色怎么有些沉重,”他怎么了?“”你有个心理准备。“

    楚炎鹤和庄严对视一眼,扭头去看电脑屏幕,轰的一声,脑袋炸了般晕眩。

    用了近乎五分钟,楚炎鹤才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一般什么时候来医院?“”周二上午。“”大哥?“庄严自然也看到了病例,他担心的问。”把你的人都叫回来,别找了,“楚炎鹤叹了口气,他不想把楚绍吓跑了,”等周二我们再来。“

    现在是周五,还有三天时间。

    三天,对于楚炎鹤来说,很漫长,他庆幸自己没有跟老头子说,却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周二天刚蒙蒙亮,楚炎鹤就驾着车在市医院等待着,直到上午十点钟,他次啊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确实是瘦了,甚至撑不起衣服,空荡荡的让楚炎鹤感觉他经不起他一拳。

    看着楚绍左右环顾了一下,压了压头上的棒球帽进了医院,楚炎鹤丢掉烟头用脚踩灭,不远不近的跟了上去。

    他看着楚绍熟练的排队、挂号,进检查室,心头闷闷的喘不过气。

    楚炎鹤又抽了一根烟,小护士过来阻止,被楚炎鹤n鸷的目光给吓跑了,点燃烟重重吸了一口,径自推开门进去。

    楚绍正往下挽袖子,手臂上已布满数个针孔。”你是什么人,怎么随便进来?“医生大喝。

    楚绍下意识的转头,却愣在当场,随即笑着看楚炎鹤,”小叔,你怎么来了?“”出来。“楚炎鹤向外扬扬下巴,率先走出去。

    楚绍无声的跟在后面出了医院,上了车子。”你想就这样下去?“楚炎鹤又抽出一根烟,点上抽起来。”他们……不知道吧?“楚绍呐呐的开口。”我他妈问你你就想这样下去?瞒着所有人?“楚炎鹤一把抓住楚绍的衣领,揪到跟前,看着楚绍躲闪的眼睛,恨恨的骂了句,”懦夫!你他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给谁看?“”我不给谁看。“楚绍苦笑道。”果果呢?你让果果怎么办?“楚炎鹤松开楚绍,叹了口气,看着楚绍消瘦的脸,欲言又止。”我……我对不起她,让她,让她忘了我……“楚绍把脸埋在手里,湿润从指缝间流出。”你自己去说,老子不做传声筒。还有,老爷子快被你气掉半条命了,你妈也辞了职天天在家等你,你爸……“”别说了!别说了!就当我死了,就当你没见到我,当我死了吧。“楚绍痛苦的闭上眼,也许他真该自己了结了自己。”没出息,就这点病就让你要死要活的?“楚炎鹤吸了口烟,缓缓吐出,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不管你想怎么样,回去看看他们,好歹也告个别,你这样一声不响的走了,所有人都挂心着。“”回去干什么?告诉我最爱的人我要死了,给了他们希望又亲手把希望打碎?你觉得老爷子能承受的了还是我爸妈能承受的了?还是兔子能承受得了?“楚绍顿了顿,”小叔,你回去吧,就当没见过我。“”你现在住哪儿?“楚炎鹤岔开话题。”在医院附近租了个小屋,凑合着住。“楚绍显出无所谓的表情,让楚炎鹤恨不得给他一拳。”搬到庄严那里住,让他给你找个佣人做做饭,洗洗衣服。“楚炎鹤不给楚绍反驳的机会,直接开着车送他去了之前他们来旅游时住的山庄。

    把楚绍安顿好,庄严陪着楚炎鹤喝酒,”大哥,你打算怎么办?“

    楚炎鹤摇摇头,楚绍不愿意回去,是怕家人伤心,可是没有他的消息,家人更伤心。”我觉得还是得让家里知道。“庄严试探着开口,”你怎么就知道你家老爷子经受不住?老爷子夜市经历过大风浪的人,他爸妈也不是简单人物……“”我想想,你给你嫂子娶个电话,就说小绍找到了,算了,还是我自己给她打吧。你派人看好了楚绍,别让他溜了。“楚炎鹤从未如此犹豫不决过。

    回到房间,楚炎鹤拿起电话,踌躇半晌,才拨出去。”炎鹤,小绍找到了吗?“电话里传出顾伊急切的声音。

    楚炎鹤闷闷点头,点完才发现顾伊看不见,轻嗯了一声。

    放下电话,他感觉心上的石头没有那么重了。

    顾伊动作很快,当天就订了晚上的机票,第二天到达。

    楚炎鹤敲响楚绍的门,楚绍一听去机场接人,就知道楚炎鹤把事儿跟家里人说了。”我只跟伊伊说了,别人还都不知道。“”我不去。“楚绍一头钻进被子里。”你觉得你躲得过去吗?“楚炎鹤把楚绍从被子里拉出来,”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又不是立刻就死了,你整天蔫了吧唧的给谁看呢?“

    楚绍被楚炎鹤半拖半拉拽上车,锁了车门载着他开往机场。

    因为楚绍的磨蹭,到达机场的时候顾伊已经到了确认了顾伊的位置,楚炎鹤几乎是押着楚绍过去。

    机场外面站了两个人,楚绍看到顾伊身旁的人扭身就跑。”楚绍,你要躲我躲一辈子吗?“唐果追上来在他后面叫住他,”你忍心我一辈子孤单吗?“”果果我们……我们不合适,你……你去找梁向吧。“楚绍艰涩的开口,心脏一阵阵绞痛,像是被人用刀豁开,一点点挖出最里面的嫩肉。”你说过不会再把我推给别人的!“唐果哭着喊出声,引得无数的目光。”我……我不爱你了……“痛苦的闭上眼,听着她哭,就是剜他的肉,抽他的筋。”你胡说!“唐果转到他身前,哭喊道,”你看着我,看着我再说一遍!“

    楚绍艰难的抬头,痴恋着眼前的面容,一字一顿,”唐果,我、不、爱、你、了!“”真的?“”真的。“”好。“唐果擦了下眼泪,突然大步走向来往的车流。”你干什么?“楚绍大惊,快速跑过去拉住唐果,一辆卡车擦着身体飞驰过去。”你管我干什么。“唐果仰起脸看着他。”你这样很危险你知不知道!“楚绍还没从惊险的余韵中缓过来,他发现,自从知道自己得病后,出奇的怕死,怕自己死,怕爱的人死。

    唐果握住楚绍的手,认真的看着他,”你看,我不怕死,我可以陪着你。“”你胡说什么!“楚绍甩开她的手,几乎是落荒而逃。唐果从后面抱住他,闭了闭眼睛把泪水逼回去,”我知道……你的了艾……滋病……“

    楚绍身子一震,”所以,你不要再跟着我了。“”那你也不要他了吗?“唐果突然松开楚绍,解开外面的呢子大衣。

    原来夏天已经过去,原来他离开他们这么久了。

    敞开的呢子大衣里是隆起的小腹,唐果拉着楚绍的手摸上去,”你不要他了吗?“

    楚绍惊蛰般缩手,眸中含满惊喜,”我们的孩子?几……几个月了?“”四个月,在你走那天我本来想告诉你的。“唐果扬起满是泪水的小脸,充满希冀的望着楚绍,”你不要我们母子了吗?“”我……我……“楚绍嘴巴开合,蠕动了好几下才吐出一句话,”我不要了……打掉他吧……“

    唐果咧开笑脸,被泪水洗过的眸子异常明亮,”好,我打掉他。“微笑着转身,低头对着肚子呢喃着,”宝宝,不要怪爸爸,爸爸是爱你的,爸爸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楚绍,医生说我们的宝宝很健康。“

    说完,唐果走到路边去招出租车,”去医院……“”你干什么?“唐果瞪眼看着楚少。

    楚绍拉着唐果不知所措,他的手颤抖的放在唐果腹前,却不敢去触摸,”医……医生真的说……说很健康?“”嗯,“唐果重重地点头,”是个很健康的男孩儿。“”可是我有……“楚绍垂下头,他有艾滋啊,孩子怎么会没有?还有唐果,他们发生过关系,可是他一直不敢开口让她去检查。

    好似看穿了楚绍的心事,唐果开口,”我和宝宝都很健康,所以,我们母子希望你能陪伴着我们。“唐果抚摸着楚绍削瘦的脸颊,泪如雨下。

    楚炎鹤招呼众人上车,顾伊坐在副驾驶上,唐果和楚绍坐在后排紧紧的抱在一起。”都说了?“楚炎鹤问道。”只告诉了果果,爸那儿……“顾伊没说下去,大家都明白。”说吧,哥和嫂子该知道,老头子……应该能挺住。“”怎么回事?“顾伊眼睛瞟了瞟后面,问道。”问小绍吧。“

    显然,除了怕家人担心不想让家人知道,楚绍已经过了接受期,欣然接受了这个事实,”安婧有艾滋病,那次我和她的手臂都划伤了……“”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玩刀子,就不会这样了。“唐果哭着说道。”谁的错都不是,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楚绍拍着唐果的背,吻着她的发顶。

    唐果抬头捧住他的脸吻上他的唇,她发现了,楚绍在刻意躲避接吻。”你没有常识吗?接吻是不会传播的。“唐果咬着他的唇,楚绍慌忙阻止,”别,小心咬出血。“

    看着如此小心翼翼的楚绍,顾伊别过脸看向窗外,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他和果果才刚刚开始,为什么就把他们的幸福收了回去?

    在庄严的别墅里休息了一晚上,一行人便坐上飞机回了a市。

    下了飞机直接回到楚宅,楚绍一进门就跪下了,唐果陪着下跪,被楚妈妈搀住。

    楚老爷子看这自己疼爱的孙子,又恨又爱,”说,怎么回事?“

    楚炎鹤和顾伊站在一边,早暗暗叫好了医生。

    楚绍把自己的病情如实说了,整个大厅陷入死寂。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

    楚老爷子突然一拐杖打在楚绍背上,唐果惊呼出声。”兔崽子,以为你很英雄很伟大是不是?以为我这把老骨头受不住是不是?“楚老爷子一杖一杖打下去,最后抱着孙子哭起来。

    戎马一生,官场沉浮都没让老爷子变过脸,现在他只是个老人,心疼孙子的普通老人。

    楚绍回来了,楚家人脸上都强挂着笑容。

    唐果要和楚绍举行婚礼,楚家所有的人都犹豫了,唐果要是嫁给楚绍,就等于赔上了一辈子。

    唐果没有任性,没有强求,她自己在酒店里订了一桌菜,把人叫去吃了一顿饭,自己宣布自己嫁给楚绍了。”果丫头,楚家对不起你。“楚老爷子拉着唐果的手老泪纵横,却一直没松口让唐果嫁进楚家。

    唐果的孩子生在第二年春,是个漂亮的小伙子,叫暖阳。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四年过去了,楚宝贝四岁了,他还有了个二岁的妹妹。

    楚宝贝护食一般护着楚娃娃,”不许你碰娃娃!“说着向小他一岁的暖阳呲呲牙。

    不妨,一个高个子小金毛跑过来摸了一把楚娃娃嫩嫩的小脸,楚宝贝发出小兽般的低吼扑过去,”咬死你,让你碰娃娃!“

    周周看着自己儿子被楚家小娃儿扑在身下也不急,反倒是有心情逗顾伊,”顾伊,我看你家宝贝对娃娃不像是哥哥对妹妹啊,你得小心,我看那小子跟护媳妇儿似的,谁都不让碰。“”护媳妇儿怎么了?我家宝贝从小就知道疼媳妇儿。“楚炎鹤不在乎的插嘴,”长大了就让娃娃给宝贝当媳妇儿。“

    楚炎鹤说不让顾伊受苦生第二个就不生,娃娃是他们从孤儿院领养的孩子。”你这是乱n!“唐果无语的说道,看到楚宝贝跟小猛虎似的把暖阳扑到,忙过去扶起来,”楚宝贝不许欺负你侄子!“

    顾伊接到一个电话,招呼儿子过来,”宝贝,妈咪带你去看外公怎么样?“”外公不是在国外吗?“楚宝贝眨着大眼问道。”不是那个外公,是另一个外公。“顾伊耐心的解释道。刚才医院打电话过来,说沈仁贤住院了,她是他们唯一能够联系到的家属。

    顾伊待着楚宝贝上车,楚宝贝上车后震慑的一吼,”都不许碰娃娃!不然我打你们!“说着还挥了挥小拳头。

    顾伊一脸愁容的看着楚炎鹤,”你儿子真的有恋妹癖。“

    楚炎鹤得意的挑眉,”儿子有个性。“

    到了医院,顾伊透过窗户看躺在病床上的沈仁贤,医生说他中风了,邻居发现打了120。

    顾伊领着楚宝贝进去,”爸……“

    沈仁贤半边脸已经瘫了,肌肉松弛,很是吓人。歪着头看向顾伊,嘴巴张合了好几次才吐出几个模糊的字,”小……伊……“”宝贝,叫外公。“

    楚宝贝甜甜的叫了声,”外公。“一点也不害怕,”外公我给你锤锤腿,你快点好起来。“

    看得出,沈仁贤很激动,他看着楚宝贝的眼睛闪出泪花。

    顾伊记起之前听的八卦,据说赵之杏生的儿子根本不是沈仁贤的,是她和小司机的儿子。赵之杏被小司机迷得神魂颠倒,就动起了歪主意,和小司机计划着把沈仁贤的财产掏空,两个人双宿双飞。

    谁想到,那小司机也是个黑心的,拿了钱后,把赵之杏这个老太婆甩了,孩子也不要,自己一格人跑了。等沈仁贤发现,家里早空了,赵之杏也不见了踪影。”爸你别担心,以后我会带着宝贝经常来看你,你什么都别想,只要养病就好了。“顾伊宽慰道。

    沈仁贤紧紧握着顾伊的手,顾伊知道他有很多话要说,知道他说不出来,点头告诉他她明白,都明白,所有的恩怨都烟消云散。

    楚绍这几年坚持锻炼身体,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暖阳的身体也很好,这让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放松了些。

    三个孩子里面,最数楚宝贝霸道跋扈。

    顾伊笑着看楚宝贝笨拙的抱着娃娃走进浴室,顾伊想要上前,被楚宝贝赶了出来,”以后我给娃娃洗澡。“

    顾伊哀嚎,”楚炎鹤你儿子欺负我!“”跟你说别养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楚炎鹤在一旁说风凉话。”爹哋,媳妇儿是神马?“楚宝贝不知何时钻出来,眨着大眼睛好奇的问。”媳妇就是你最爱的人。“”我最爱的人?“

    顾伊期待的看着自家儿子。”娃娃就是我媳妇!“楚宝贝坚定的说到。

    顾伊愤怒的看着自家儿子,”你最爱的人不是妈咪吗?“”妈咪有爹哋爱,我爱娃娃。“

    ( 撩欢一一宠妻至上  p:///2/20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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