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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高干文 -> 民国重生之白莲花会黑化/民国重生之交锋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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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妖精窟

    以后的这几天,周习坤的日子都过得不太痛快。《+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苏时征扰乱了他的全盘计划。家里他总是左边一个姐夫右边一个姐夫叫得亲热,表面也是乖巧听话的模样,可是周习坤是受制于他。自己若是多给了白闻生一个眼神,苏时征都会来闹上好半天。这逐渐就有了些要挟的意思,虽然苏时征自己并没有发觉。

    白闻生本就是个推他,他都不会动的人。如今周习坤就更加没有办法。眼看着两人之间不算近的距离,被拉得更加远了。而自己每天只能陪着苏时征出入各种舞场烟馆,俨然成了他的小跟班。

    严秉林一看到他们来,就眯起眼不明语气语气地“哟”了一声,说:“你们关系倒好,现在也不用找我陪了?”

    苏时征情不自禁得意洋洋,一拍严秉林:“你吃个什么醋?”

    “我犯得着么?”严秉林白了一眼说。

    苏时征更开心了,自得其乐沉醉其中。他本来就不善于察言观色,而周习坤也喜形不于色,所以他自然不知道姐夫心中的苦闷。

    直到有一天,终于从严秉煜那传来了个好消息。原来黄云山和周习盛合伙做着烟土买卖,如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就闹翻了,一拍两散。黄云山手里有着上好的印度烟土,却因为少了周习盛军队的护航,在上海这块帮派势力划分稳定的地方,难以施展开拳脚。周习坤有些动了心思,可惜他手头上的资金有限,绝不足以做成这笔买卖。

    烟土的生意是来钱最快暴力最高的,只要能出手就是翻转很多倍的利益。周习坤舍不得放过这个机会。特别这是从大哥嘴里溜出的一块肥肉,自己怎么能不把它叼走。

    一天下午周习坤造访了黄公馆。黄云山不是上海人,听说是在天津得罪了人,混不下去了,才躲到上海来。这个公馆在英租界内,位置也相当的隐蔽。周围太静谧,各处还站着穿着白褂带着黑帽的打手,这些统统让周习坤浑身不自在。

    一个沉默的仆人引着周习坤进了宅内,客厅里黄云山穿着暗金色的丝绸褂子坐在沙发上咬着旱烟杆,怀里还依偎着一个衣衫不整,双颊泛红的杜子明。周习坤一看,更加觉得不知道该往哪站,自己这是来错了时候,打扰了人家的好戏。

    黄云山不以为然,看到周习坤来了,颇为惊喜地堆笑满面:“原来是周小弟来了,恕我没能远迎啊。”

    周习坤都已经走到了他跟前,看人似乎想欠身,连忙道:“不必这么麻烦,我这不速之客,真是打扰黄老板了。”说完他就很自然地坐到了黄云山对面的沙发上。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黄云山有滋有味地啄烟,另外一手撩起了杜子明后背的衣摆摸探了进去。露出的后腰的那段雪白肌肤,看得周习坤直晃眼。耳边听到黄云山的声音道:“我是很欣赏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的。”

    “黄老板这么说让我都不好意思了。”周习坤端坐得笔直,双手分放在腿上,脸上笑容恭敬:“其实我现在不过是靠着太太吃饭,可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男人总归要有自己的事业。”

    “你大哥是个师长,他怎么不提携着你?”黄云山有些猜明了周习坤的来意,不过事情不由他来的点明,便笑着问道。

    “其实我大哥最看不惯我,我们早就分了家,各管各的。”周习坤笑了笑。

    “你大哥他妈就不是个东西。”黄云山这恶恨是埋藏了许久的,他挑起杜子明的下巴,戴着碧绿翡翠戒指的手指在他的脸颊上滑来滑去,两人直勾勾地对视着,脸上又露出笑:“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周小弟,年轻时候就该多多享乐,你做的没错。现在你想发奋,靠着苏家的产业和地位,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可我岳父他一心只想着他的工厂,老实说我并不十分看好。现在时局不稳,政府难给予支持。外来的洋货又那么多,好几万人要养活,实在不是容易的事情。”周习坤道。

    “难得你有这个眼光和想法。那你想怎么做?”黄云山挑过眼,望向周习坤。

    周习坤从容道:“既然我大哥不做,那就我来做。虽然我没有他的兵,但是天下有兵的又不只是他一家。而且毕竟苏家在法租界的地位也不是轻易能撼动的。”

    “你就不怕…?”黄云山抬起眉头,拉长音问道。

    “若是怕,还能成什么事?”周习坤弯着唇笑道:“黄老板,你开个价。把那些货转给我如何?”

    “不行!”黄云山说得当机立断,简直没经过思考。

    周习坤微微一愣,出乎意料:“为什么?”

    “钱我有的是,货就算永远不出手,也不在乎。”黄云山咬上烟杆,踩在沙发上的一只脚点了点:“周小弟,我们合作,到时候五五分账。钱,我现在一块也不要你的。怎么样?”

    周习坤心下一沉,明白他的意思。一批货不算什么,他需要的是放长线钓大鱼,要的是上海永久的门路与地位。黄云山靠自己在上海站稳脚跟,然后给自己钱。不愿意自己以后一家独大,对他卸磨杀驴。

    “成。”周习坤略一思索后,脱口而出。

    “好!够爽快。”黄云山大笑,烟杆子离了嘴,覆吻上了杜小明的唇,丝毫不在乎周习坤还在场。杜小明也像是个没有思想的活玩具,软绵绵搂着黄云山的脖子缠吻起来。

    周习坤屏了息,眉头展了展,默默站起来,准备退出去。可他屁股还没离开沙发就被黄云山当即叫了住。黄云山扭过脸,嘴角还带着一些晶莹的光泽,笑作狐狸样子的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嗯?”周习坤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当他看向目光散乱,菱唇微起的杜小明时,才醒悟过来道了一句:“好。”

    黄云山笑意狂妄,在杜小明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去,伺候伺候周小弟。”

    杜小明与周习坤两个人,四只眼睛都同时一抬,俱是木然惊讶。周习坤反应快哈哈地笑出来:“君子不夺人所爱,还是黄大哥自己享用吧。小弟受不起。”

    “我说可以就可以。”黄云山给杜小明了一个眼色。杜小明抖了抖不敢违抗,凝着一双受了惊吓的眸子,迈得是戏里步子,靠近周习坤。他是见过周习坤的,一个有风采气度的人

    周习坤真是猜不透黄云山的用意,又去看了他一眼。却见黄云山笑得美滋滋的,似乎在眼前的是挂着一幅美丽的风景画。

    “周先生…。”杜小明把一双手放在了周习坤的腿上,那双手细长而白,无骨无棱,是戏台子上的兰花。勾、柔、白、瘦。他眼睑抬了一瞬,又落下,眉眼里流露出几分羞愧。周习坤盯着他,没再去看黄云山,可脑子想的全是在猜他的心思,然后经过了好几番的左右称量,最后干脆地托起杜小明的后颈,吻了上去。

    杜小明“唔”了一声后便再也发不出声,四瓣唇舔舐交缠。周习坤是个会吻的,杜小明一下便勾得像是被人抽了骨,瘫软在周习坤身上,更忍不住伸出舌头与缠着自己的那条软而有力的舌头纠缠。

    黄云山眸色中的光明暗交替,紧盯着不放过一丝一毫,兴奋简直胜过他自己亲自上阵。他的手大喇喇探进裤腰,粗重抚摸起自己粗硬的物件。周习坤的余光已经注意到他的所作,既然是场表演,那就放开手脚大演特演一番。他放开杜小明的唇,在他高扬的尖下巴上舔出一道水痕,重重咬上喉结。

    杜小明声带震颤,周习坤抬起一眼,五指拢住杜小明胯间硬挺了的东西,上下套抚。像是摩擦生了热,起了火,虎口与那根相连的物件都像是被炽热烧灼起来。杜小明的头垂到了周习坤的颈窝,忽然猛然抽蹭了几下,而黄云山那边也响起了粗重的喘气声。

    这是一场狂欢,又可以分开看成独立的两幕。周习坤将满手的淋漓,蹭到杜小明微张的唇上,红白分明着,娇n地像一朵嫩花。周习坤站起身,笑看向目光还有些许混沌的而痴迷的黄云山:“黄老板,多谢你的盛情了。我们的约定别忘了。”

    黄云山看着他只笑不语,捧握起周习坤那只手,用带着些乌紫的唇吻啄了还残留着腥涩味道的指尖,然后抬起一双眼睛直直注视周习坤。

    周习坤低头看着也是一笑,抽出自己的手,拍了拍他的脸:“黄老板,告辞了。”然后转身迈开步子,穿着严整地走出了客厅。外面空气清爽洁净,背后的房子成了妖气森森的妖精洞。周习坤暗骂了一句“老妖怪”,愤然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消除刚才所沾染的孽障。

    黄云山一直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杜小明滑落沙发,抖抖索索地缩回黄云山的身边,却被一掌扇在了脸上。清脆一声,他细白的小脸上登时多了个泛红的五指掌印。黄云山挑了一丝恶劣的笑,拿捏起他的下巴:“小骚人,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啊。”

    “不敢。黄爷……黄爷!”杜小明衣衫不整跪覆到地上。

    一只大脚踩蹬到了他的肩膀,黄云山俯视着道:“是不想,还是不敢啊??”

    杜小明如若筛糠,颤颤巍巍道:“既不敢,也不想…………。”

    “哈哈哈哈。他那般的人,怎么可能不想啊,不想啊。”黄云山后仰于靠垫狂肆大笑。笑过以后又收敛起唇角,幽幽自言自语般的道:“谁不想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想换个文的名字=-=你们觉得呢?

    今天真是抽的

    ☆、22 纷争起

    黄昏。

    周习坤回到了苏公馆,坐在院子中的白长椅上,望着草地上正在与苏时婷玩踢皮球的白闻生。苏时婷提着裙子,将红色的皮球踢出去,白闻生又将球踢还给她。苏时婷踢得没有章法,左一下又一下,一下近又一下远。可她的力气却还不小,把白闻生弄得跑前跑后,忙得团团转。踢球的时间少,捡球的时间多。

    周习坤看着看着脸上就多了分笑意。因为眼前的画面总是让他隐隐约约地就想到“家”这个词,多融洽,多平静。白闻生的确是他理想中伴侣的样子,若是多一个苏时婷那样的孩子,他也不介意。

    突然“噗通”一声,皮球砸到了台阶上,然后咕噜咕噜滚到了周习坤的脚边,结束了他这场异想。

    白闻生跑过来捡球,他穿着长衫不是个方便运动的样子,而且显然他在这方便十分不在行。可气喘吁吁中,也不忘了不多看周习坤一眼,只盯着那个球,很快地弯腰想要拾起来。谁知却被周习坤抢先了。两个人同时站直身,周习坤拿着球,没有给他意思。

    身后苏时婷叫了起来:“阿生,球啊,快把球拿过来啊。”

    白闻生这才抬起眼睛,望向周习坤。两个人如此目光交流的时间不多,特别是最近一段时日。由于苏时征在,周习坤不得不刻意去回避。突如其来的冷淡,不知道白闻生会怎么想?不过这也好,若是他真有心思,也该有些不习惯,然后急了,想了。

    周习坤端着球,向白闻生伸出手,等着他来接。可白闻生把手伸过来,他却又把手缩了回去。

    白闻生急了,皱起了眉头:“周先生。”白闻生对他称呼一直没变。

    周习坤微微笑了笑,拿起白闻生的手,将球放在了他的手里。手背带着些刚运动过后的高温,可还是爽滑洁净的。

    “我挺想你。”周习坤说。

    “天天都见,有什么可想的?”白闻生半垂着眼,拿着球转身走向了苏时婷。

    周习坤展开笑,若不是这样每天相对,就可以想可以念了么?他看着白闻生的背影,自顾自地曲解着白闻生的话,还从中找到了一番乐趣。

    “姐夫!”一条手臂突然从后面挽住了周习坤的脖子,随后一个脑袋也探了过来。苏时征刚才已经看了半天了。虽然姐夫和白闻生几乎没怎么说话,可他就是看着他们两个相当别扭。白闻生已然成了他的眼中钉。如果靠近姐夫以后,那这颗钉子就越发明显,扎得肉疼。

    “嗯。”周习坤微侧过头,又拍了拍苏时征的手臂:“都多大人了,给我站好了。”

    “我不!”苏时征摇了摇周习坤的肩膀,完全是撒娇的口气。他今天就想撒娇了,在白闻生的面前,给他看看!“姐夫,你背背我。”

    “你还是个孩子么?”周习坤一巴掌拍在了苏时征的大腿上。

    苏时征被这一巴掌打得嘿嘿地笑了起来:“我当然不是孩子了。是姐夫你一直把我当孩子看。”他低下头,在周习坤的耳背上就亲了一下:“姐夫,你今天身上怎么这么香?”

    周习坤被他亲得抖了个激灵,一下把他甩下来:“臭小子,做什么呢?”

    “你干嘛凶,玩玩嘛。”苏时征瘪了个嘴,不服气。“你说你又去哪偷食去了!还是那个白狐狸身上的?”

    周习坤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是从杜子明那染回来的,可又不好说明,只能笑了笑,掐着苏时征撅起的嘴摇了摇:“别瞎闹。是你姐姐的香水味。”

    “是么?给我闻闻。”苏时征成了一条小狗,围着周习坤开始左嗅右嗅。

    周习坤任由他去,抬头看向还在玩球的白闻生,白闻生专心致志,丝毫没往他这边回头。

    忽然他发现苏时征的手居然压在了他的腿间,周习坤咧嘴想要骂人,苏时征却笑着抬起头,松开了手,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

    他神神秘秘地凑到了姐夫耳边,环手抱住了他的腰。姐夫的身体暖暖的又很结实,他真想抱着撒一番野,可是要怎么撒野他也不清楚。反正亲亲,啃啃,咬咬一定很舒服。而且一定能让白闻生气的要命!

    “姐夫,我喜欢你。”苏时征说,其实这话他这段时间说过很多遍了。可他总觉得没得到满意的回答。

    “我知道。”周习坤拿他无可奈何。

    苏时征有些生气,又摇了摇周习坤:“姐夫,我是真的喜欢你。不然我们……。”他话面说出口,就听到苏时婷站在草地里遥遥地大呼:“弟弟!羞羞羞!!”

    白闻生正蹲下身在灌一丛矮灌木里找皮球呢,这时候也转过了头。

    苏时征感觉自己还没动手,就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子,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傻姐姐。气得要死的松开了周习坤,冲着苏时婷喊:“你知道个屁啊!!”

    苏时婷跑了过来,还不服气地抬起下巴:“我怎么不知道了?你亲他,姐姐说了结了婚才能这样。”

    “她骗你的!”苏时征觉得自己简直没法和她说。

    “姐姐才不会骗我呢。那啊叫入洞房!我都记得。”苏时婷鼓着腮帮子,斜着大眼睛看自己的弟弟。

    “哈哈,你知道什么是洞房?你和你那阿生洞房了?”苏时征挑衅地看了一眼白闻生,白闻生遥遥站着,面目寡白。

    “我,我不告诉你!”苏时瑛忽然想起姐姐说过这些是秘密,不能对别人说的,连忙改口说道。

    “你就是个傻子。你的阿生根本不要你。”苏时征一斗上嘴,便口无遮拦了。

    “唔……。”苏时婷顿时瘪了嘴,长长地嚎了一声,然后真放声大哭起来。她最怕听到“傻子”两字。在家里她是二小姐,自然没人敢提,而且苏老爷也是严令禁止,所有人提傻啊笨啊之类的词。可以前总有其他小玩伴这么说过她,于是苏时婷虽然爱玩,可是绝对不出家门和别人在一起玩。以前她的朋友只有管家李富一个,现在又多了个白闻生能陪她。太久没听到这个词了,苏时婷的心深深被刺激了一下。

    “三弟,快说对不起。”周习坤已经无法去顾忌白闻生,焦头烂额地厉声斥道。这要是苏老爷现在来了,又要起风波了。

    “我又没说错。”苏时征犟嘴说,他看了一眼哭得满脸泪的姐姐,也意识到自己犯下错了,但是要他在白闻生面前道歉,绝对不可能。这张脸拉不下来。

    白闻生看到阿婷哭了,赶紧几步地跑了过来,手伸也不好,不伸也不好地犹豫了几下抚了抚苏时婷的头发:“别哭了啊。阿婷最聪明了。”

    “哼。”苏时婷打开白闻生的手,扭过头去。这时候管家李富听到了哭声,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手里还拿了一个纸折的兔子:“哎呦,我的二小姐,小祖宗,哭什么啊。”

    苏时婷泪眼朦胧地看到是李富来了,连忙扑奔了过去。李富揽着她,伸手梳了梳她的辫子,将它放到肩前:“二小姐不哭了啊,你看小兔子看你哭了,也不开心了。”

    李富只是三言两语,苏时婷果然就停止了刚才的嚎啕大哭,而是换成了小声抽泣:“我是不是很傻…………阿生……不要……我……。”

    “不是,当然不是啊。二小姐,这里风大,我们进屋折小兔子去,好么?”李富拍着苏时婷背哄劝说。

    苏时婷揉着眼睛,点了点头。李富笑了笑,抬头冲白闻生和周习坤点了点头,然后带着苏时婷走了。

    苏时征皱着眉头,紧闭着嘴,这场祸是他闯出来的,他心中有愧,可是苏三少爷不是个能挨说的人,他只能抢先一步说冲着白闻生说道:“你的老婆,你都哄不住,还要一个下人来哄。”

    “要不是你,她怎么会哭?”白闻生是生生从牙缝里咬出来的字。他是极怒了,可对于苏时征他并不能说什么。

    “你这是在怪我咯?嘁,假装当什么好人。你到底要没要我二姐,你自己最清楚!”苏时征手的一张嘴成了小钢炮,冲着白闻生狂轰滥炸。

    “混账,她是你姐姐。”白闻生脸色透青,手捏起了拳隐隐作抖。

    “你居然敢骂我?!你以为你真是我姐夫!”苏时征摔起了胳膊,手掌绷直了就要甩出去。

    “够了!”周习坤一下逮住了苏时征的手腕。苏时征的手悬在了半空中,动不了,落不下。

    “姐夫!!你帮着他??!”苏时征真是没想到捉自己手的会是周习坤,他觉得这个时候姐夫一定能帮着自己的。

    可周习坤稳稳抓着他的手不放,眼里一丝动容都没有。

    “姐夫!!”苏时征又叫了一声,他腕子疼了,被周习坤捏疼的。

    周习坤没有放开他的手,只是放低了紧握着,他担心自己一松开,苏时征又撒疯做出什么过激事来。

    “走!跟我进去。”周习坤把苏时征几乎拽了个踉跄,拉着进屋就往二楼走。苏时征一路跌跌撞撞,直到噗通一声,栽到了自己房间的床上。他一下弹坐起来,发现周习坤正要出门。

    “姐夫你别走。姐夫!”苏时征跑过去,用自己身后背抵住了门,拦住了周习坤的路。一双眼睛气鼓鼓地瞪着:“你还要去找那个白闻生么?我知道你都是骗我的,你就是喜欢他,对不对?!”

    “你想把你爸爸惹怒了,再罚你跪几天?”周习坤义正言辞愤斥道。

    苏时征醒悟了一瞬,可脑子还是有些转不过弯。

    “我是在帮你啊!”周习坤叹说道:“如果这个事情让你爸爸知道了,看他要拿你怎么办!”

    “可,但是……哼,现在白闻生可真得意了!”苏时征依旧忿忿不平,对姐夫说的话半信半疑。

    “没关系。想要爸爸对你刮目相看,就必须忍这一时之气,不然最后得意的总是他。”周习坤尽量着以理规劝。

    “哎!可这得忍到什么时候。这是我家,又不是他的。”苏时征抓了一把头发,发型乱成一团。

    “放心,很快,很快的。”周习坤笑将他头发撸了平。谁知苏时征竟然一跳,整个人快挂在了周习坤的身上。

    “这又是发什么疯了?”周习坤几乎有些抱不住他,只得用手去托了托他的屁股,笑低着头说。

    “姐夫。”苏时征顿了顿,咽了下口水。双眸亮了亮,他笑起唇角:“我们,我们做一次吧。”

    周习坤倒抽了口气,直接了当回答道:“不行。”他实在是不想招惹苏时征,倒不是因为他是苏家三少爷,而是这个性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脱缰管不住了。现在就这么难缠,这要是动了还了得了。

    “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行?”苏时征气了道。“我不够漂亮?你不喜欢我?”

    周习坤抱着他,将他放到床上,自己站在床边上。这个真没个好理由安抚得了他。说他年纪太小,可偏偏已经是十八岁的人了。说两人的亲戚关系,可他又分明看见了自己和白闻生的事。

    “姐夫,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苏时征不懂什么是恋爱,反正以前的日子他是要什么有什么,想如何就如何的。不知道怎么去让人喜欢,只会一股子劲地问。

    周习坤尽量笑的自然:“如果你还不漂亮,那天下就没有漂亮的小子了。”这句话倒是不假,苏时征是一等一的漂亮胚子。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苏时征不明白,他们两个真的干了那事,也不是姐夫吃亏啊。

    “我心疼你。怕你疼。”周习坤说道。

    “这个……真的很疼?”苏时征顿时萎顿地低了头,无措地看着床面。他当然怕疼,是人就怕疼。

    “你说呢?”周习坤笑出声。

    苏时征左思右想了一会,他只和女人有过这事,可那些女人个个身经百战,所以看不出痛痒,反而好像是挺舒服的。虽然没了主意,可是他愿意去相信姐夫说的话,歪了身,抱住了周习坤的腰,抬起头,是个犯了错的孩子模样:“姐夫……我错了……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怪你。”周习坤心底里松了口气,笑着将耷拉在苏时征额头上的短发往上捋。

    “姐夫,你是不是想笑话我?”苏时征嘟囔了一下。

    “笑你是个活宝贝。”周习坤捏掐了他的脸蛋,心想这颗定时炸弹,终于暂时解除警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建群的菇凉,群号评消失了,再发一次?

    存稿用得嗖嗖的!危机感啊 = = 拖延症要不得,快码字去!

    ☆、23 绝尘去

    苏时征好哄,白闻生不好哄。好哄的周习坤不乐意要,不好哄的他却眼巴巴惦记着。总之人就是顶贱的一个玩意。

    周习坤也挺担心白闻生会因为自己分明跟他求了爱,却又和小舅子走得过近而怀疑自己的做派问题,人格问题。但是他也不打算解释了,免得有越描越黑之嫌。

    而且此时他心里更加惦记的是黄云山的那批烟土,这也许可以做起一个长久的生意买卖。黄云山提供货源,他来利用苏家的人脉与渠道在租界里销售。这虽然是有危险的事,但毕竟是一条可以空手套白狼,一本万利的大道。

    周习坤不缺钱,可需要属于自己的钱。可光他一人干不行,周习坤第一个想到的最好合作伙伴就是严秉煜。本来严秉煜是被周习盛拉进来的。可是周习盛一扯手,严秉煜也保持了观望态度。显然他与黄云山无甚交情,对于这笔钱也觉得可有可无。周习坤觉得以现在自己同严秉煜的交情,让他再来帮个忙,也不是难事。

    穿过小贩林立热闹的城隍庙,在九曲桥头的乐圃廊茶楼,周习坤见到了严秉煜。

    严秉煜西装革履穿着俨然,坐在一群喝茶剥瓜子的老太爷们中,饶有兴致地听着台上唱的评弹—孟丽君。从外看起来是格格不入,他的神情却是完全陶醉其中的,跟着笑跟着叹,简直和那些人打成了一片。

    看到周习坤笑着一招手,让他过去。周习坤坐在一边看得无奈,他现在对这些并无兴趣,那软糯的调子其实很动听,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让他的心里不舒服。不等严秉煜看得尽兴,就拉着他就去了雅间。

    严秉煜边走还边笑,似乎还有些恋恋不舍。周习坤坐下来,想把话头转到正事上,却发现严秉煜正在望着他发笑。

    “秉煜兄,你这是在笑什么?”周习坤狐疑地看着他,手指揩过唇上的那抹小胡子:“我脸上长了花?”

    “哈哈哈,不是。我只是在想孟丽君女扮男装竟然没有人能发觉,那些人真是双眼昏花。”严秉煜端起茶壶,青碧的茶水倾入茶杯。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周习坤不解地皱眉头。

    “自从上次听习坤兄唱了一段霸王别姬,忽然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和那些浊瞎的庸人俗人一样。”严秉煜将茶杯推向周习坤桌前。

    周习坤眉尖微翘,凑进看了看向了眼前的人:“秉煜兄这是喝了茶还是喝了酒?怎么就醉话连篇了?”

    “哈哈哈,习坤兄就当我是胡言乱语吧。对了,今天找我是有急事?”严秉煜似乎不善于调侃,点到即止地恢复了往常的神态。

    周习坤微微一笑,两指拎起玉色的茶杯:“急事到不至于。黄云山那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严秉煜眼里闪过惊讶:“他?看上去不过是贪财好色之徒。听说这人极没有义气,在天津把兄弟出卖光了,才跑到上海来避难。怎么?你该不会是想……?”

    “贪财好色,这样的人才有弱点,反正我们也不用和他称兄道弟。他在防人追杀,不敢轻易露面,那批烟土我想接下来。”周习坤又将茶杯放落到镶嵌着大理石的红木桌上。

    “他答应了?”严秉煜侧过脸。

    “嗯。”周习坤的头顿点了点。“秉煜兄可愿意帮我?”

    “兄弟之间不谈‘帮’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过,这要是让习盛他知道了,可会有些麻烦。”严秉煜声调放缓着,双目凝视周习坤。

    周习坤倒是无所谓地笑了:“不要去告诉他,这件事与他无关。”

    严秉煜注视周习坤若有所思地笑着点了头:“那好。不过我总不放心黄云山那人。”

    “黄云山若敢如何,就把他扔回天津去,到时候自然有人替我们炮制他。我想他投鼠忌器,暂时没那么大胆子。”周习坤端起茶杯,低头喝了一口,将浅淡笑意掩在了杯后。

    这场计划进行得比周习坤预期的还要顺利。本说眼下这个时候,是军比政大,有兵有枪那才是真家伙,即使是市长本也不算什么。不过严秉煜的父亲不一样,他是南京委员长的留学时的同学,并且深受其信任。在上海,各路都要卖几分面子给他。严秉煜是大公子,有他铺路,何愁不顺风顺水?

    那批货物很快就打着干茧的名义入驻十六铺码头的仓库,苏家是办丝厂的,所以这个名头不会引起什么人怀疑。通过严秉煜,周习坤又认识了位法国人,皮尔先生。此人在公董局里任职,说得一口好中文,简直是个中国通,而且喜欢卖弄,不过由于知道成语太多,有时候难免偶尔以字面识意,把词张冠李戴用错地方。闹出一些啼笑皆非的笑话,也权当幽默了。

    印度烟土在皮尔先生的洋行里一上市,很快就销售了出去。这个过程时间极短,钱来得极快,即使被皮尔先生抽去了一份,可还是有一笔可观的数目。

    周习坤有纵然一跃成为暴发户的感觉。他不是个没见过钱的,可这是他白手起家,挣到的第一笔。从前他对钱没有什么概念,无论多少到了手里总是很快地就挥霍出去。可现在他想把那些钱抱着全部亲吻一边,看看这究竟是多少。不过到底周习坤没有这么做,在忍下狂喜之后,他很低调地将钱分开存到了外国银行里。

    “周小弟,你果然比你大哥有本事,这以后还不是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黄云山高高长长歪斜在烟榻上,嘴里嚼着玉烟嘴含含糊糊地说。

    “那还不是多亏了黄大哥。”周习坤靠着墙坐在另外一端的榻里,臂弯里依偎着个杜小明。

    黄云山展开笑,脸上嘴角堆起一道沟壑,周习坤说话中听,这一点就比周习盛强一万倍。虽然自己是现在是龙游浅水,可依旧被他恭恭敬敬地捧着。黄云山心里高兴,肺腔里又起了躁动,一口烟长吐出来,还觉着不够,里面似乎还有什么在烟熏火燎地鼓噪。

    鼻子里透出两缕青烟,他开始倾吐心里话:“实不相瞒,我在天津有个拜了把子的英国人兄弟,那时候他的船遇险,要不是我从海滩子上捞他回来,现在他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这批印度货,就是从他那来的,以后也肯定是源源不断的有。”

    周习坤不动神色,唇角笑微微地咬了杜小明喂来的一瓣橘子。两人只穿着条薄透白布裤子的腿,早就你一搭我一缠地交织到了一块。房间里温暖,杜小明的鼻尖上沾了细小的汗珠子,一只手不老实地在盘弄周习坤绸褂子上的盘扣。

    他自从跟了黄云山,就很少登台了。成天着对着一张枯槁而又喜怒无常的老脸,早就受够了。如今周习坤这样年轻英俊健康的人在眼前,不用挑逗也能动了情。

    周习坤双目盯着他,不知道心里用了几分真情,可那眼神却已是深情款款,像是对着自己久别的恋人。他喉结一动咽下了那瓣酸甜的橘肉后,缓缓悠悠地道:“黄大哥,你打算怎么做?”

    “哈哈。”黄云山看着他们两人,并不觉得有所冒犯,反而越是开心:“我现在是露不得面,以后这发财的路子还不是周小弟你的了?”

    周习坤摩挲着杜小明的削肩,他心里本没有长期和黄云山合作下去的打算。可是刚赚了一笔,正让他尝到了一个甜头,但开了胃,才知道这远远还不够。而且有言道请神容易送神难,黄云山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甩掉。

    思忖了一番后,他抬起眼道:“黄大哥对小弟这么厚爱有加,小弟可真是无以回报了。”

    黄云山大笑着在烟榻上翻了个身,四脚着榻地趴着,脸上又是狡黠地笑,活脱脱像是盯着**仔的大个黄鼠狼,凑近了一些道:“也只有对周小弟,黄大哥我才这么心甘情愿呐。这世道还不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日我东山再起,绝不会亏待小弟。”他手一指杜小明:“他是你的,我的其他一切都可以是你的。”

    周习坤轻轻笑了,黄云山若真的能东山再起,还有可能如此和自己说话么?他不再接话,而是伸出手指,指点住杜小明的眉心,沿着鼻梁慢慢往下滑。指尖在柔软的唇舌间绕了一圈,沾了津液继续往下勾勒。

    杜小明凤眸痴醉,喉咙间溢出一丝哼吟,周习坤双指灵活弹开杜小明马褂的一粒盘扣,露出里面雪缎般细腻的肌肤。

    黄云山眼里泛起光来,沙哑激动地催促道:“脱,再往下脱。”

    周习坤没有让他失望,在他面前上演了活色生香的一场春|宫。完事以后,黄云山喘得像只狗,不但埋着身将周习坤性||器上湿淋淋的污|秽舔吃了干净,还吸啄着不肯放,硬是让人在他嘴里又泄了一次。

    周习坤终于衣冠楚楚地坐上了汽车,回家时,已然觉得轻飘飘的快被那一老一少榨了个精光,晚饭的胃口更是全无。汽车刚驶出贝当路,他无意间朝车窗外一瞟,便惊见周习盛正靠着雪铁龙汽车抽着雪茄。

    两人匆匆对视了一眼,周习坤就立马转过头,催促着司机快开。司机不明情况,按照吩咐地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汽车以一骑绝尘之势,将周习盛甩在了身后。

    “艹你个小兔崽子,见了老子居然蹿这么快!”周习盛几乎没有反应过来,望着风驰电掣的背影,一手甩了雪茄,将它踩成了泥。

    作者有话要说:

    本期无榜单,不过尽量日更,再不济也隔日更。看我写文速度。

    请大家支持╭(╯3╰)╮

    ☆、24 巧设陷

    周习盛觉得有必要找小弟,做一次深入彻底的详谈。至于谈话内容他并没有过多去思考,只是小弟就是个皮松的,隔三差五就需要自己给他紧一紧。

    可周习盛发现周习坤这人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失踪了。或许说失踪不够准确,因为周习盛知道他就在上海,可就是逮不着他人。反正只要周习盛去的地方,周习坤就绝不会露面。偶然一个突然袭击,周习坤就像是个大耗子,自己刚走近一点,他就闻风而逃。

    这摆明了就是在故意地躲着自己。

    周习盛的忍耐到了极限,什么三十而立,要做给自己看看,都是狗屁么?他开始有些后悔,以前不该总是骂小弟不长志气。现在一看,他这还不如以前那样呢。不就是个小败家子么,周家总还是养得起他的。现在这翅膀要真的硬了,还了得了?

    周习盛心里上了火,同时他向来不是个将心事藏着掖着的人,所以这邪火也窜到脸上。让他在脖子上生了一个大火疖子。军服的竖领正杵在痛处,叫人苦不堪言。

    “师座,要不要叫医生来瞧瞧?”夏副官送上还带有油墨味道的报纸,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盯着周习盛脖子上红肿的那一块。

    漂亮的夏副官,名叫夏长明,最善就是察言观色。不然也不会坐稳师座最宠爱副官的位置。可是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到了头,周习盛是宠他,可这仅限于床上,仅限于随时把他带在身边。可其他实质上的好处,在军纪森严的师座身边,那可是半毛也没捞着。三年以后,他这个位置更显得不上不下,同时青黄不接。因为周习盛没有打算继续提拔他的意思。

    “不用。”周习盛不去看他,而是往自己嘴里填进了个油汪汪的小笼包,小心翼翼尽量不触动伤处咽下以后,他道:“你去把张参谋给我叫来。”

    “是。”夏副官冲着地面将眼睛眨了眨,然后转身退了出去。

    周习盛在上海,明里无所事事不过是出席一些无关紧要的会议,其实是有南京安排的要务在身,那就是筹划上海的防御计划,这些自然是暗中秘密进行的。在建筑军事工程的同时,也张开了一张探听情报的大网。

    这张大网挪至私用,很快就查出了周习坤最近的动向。他在法租界里开了一家烟土央行。合作人其中一个就是黄云山。这下周习盛恍然大悟,为什么小弟会处处回避自己!敢情是暗中玩了这些手脚。

    黄云山是个什么货色,他很清楚。现在小弟和他混在一起能出什么好事?他不用想就能知道。这分明就是自甘堕落,自甘下贱!而且自己和黄云山闹翻了,小弟又凑过去,这不是摆明了要和自己过不去么?

    周习盛觉得自己被小弟狠扇了脸,脸上辣一阵,热一阵。

    盛怒之下,周习盛让张参谋和夏副官一起去派人去“请”小弟过来。一个半天过去了,小弟没来,来得只有夏副官。进门时他脸上还带着些笑,可以一接触到周习盛的目光,就立刻敛了笑容。

    周习盛脖子上已经开始化脓了,他不得不把军服和衬衫上面的纽扣解开了几个,才算好过了些。

    “他来了?”周习盛一抖眉毛。

    “没。七爷他在严市长府上,说有事抽不开身。”夏副官认真回禀道。

    “派兵去!捉也给我捉来!”周习盛半吼着道。声带扯痛了伤处,就像一根引线,即将引爆他的神经细胞。

    “师座,听张参谋说,其实七爷只是在那玩麻将牌。看来是有意不肯来。他若是不出市长府,我们的人也没有办法。”夏副官的目光时时在关注着周师长的情绪,说道。

    周习盛虽然明明知道是如此,但是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又不一样了。他的太阳穴凸跳着,一身血液狂躁了成了岩浆,在地壳下急速流动蓬勃欲出。

    “拿这么个人你们都没办法,我还留着你们做什么?!”周习盛暴怒道,脖子上得伤已经不算什么了。

    “师座,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夏副官小时候上过几年学堂,所以自诩和其他粗鲁的丘八不太一样,说话也是半文半白。

    “混蛋,有话就快说。放什么温吞屁。”周习盛怒火燃烧蔓延,这时候谁要是靠近,必燃上火星子。

    夏副官却一点害怕没有,亮着眼闪了闪:“找七爷的时候,我遇到了七爷的小舅子。他和七爷似乎关系不错,不然让他把七爷约出来,不就可以了?”

    “老子还要躲着藏着,不能见人是怎么了?”周习盛瞪了眼。

    “当然不是。我想师座和二爷之间是有什么误会。若是派人硬来,怕是更要伤了感情。”夏副官微微笑道。

    周习盛对这种拐弯抹角的做法嗤之以鼻,不过皱眉再一想,也觉得算是那么一回事。挥了手让夏副官就按照这个来办。

    由于周习坤最近忙于生意,苏时征也被冷落了多时。周习坤的生意是个不能公开的秘密,特别是对于苏家而言。苏时征看到他天出出进进,去的也不过是些吃喝玩乐的地方,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带上自己。他心里犯着嘀咕,先头几次还能忍着,可后来越发觉得姐夫是把自己给彻底忘了。

    周习坤不在家,他也干脆懒得回去,白天在烟榻上消磨,晚上就去舞场里狂欢。一天天下来,他年轻轻的脸上也带上了烟容,身体消瘦了一圈。周习盛带领着夏副官等人找到他时,他还在翠金楼的春姨的怀里歪着。

    苏时征见人突然有人大喇喇地闯进来,吓了一大跳,鞋都没穿就跳到了地上,还以为是自己被爸爸给发现了,他带人来逮自己回去。可来的人不是苏老爷,而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姐夫他哥哥。他对周习盛颇有一丝好感,后来听闻原来不止自己找不到姐夫,就连姐夫大哥也找不到他人时,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平衡的欣慰,而且更有一点得意。

    他拍了胸脯,在周习盛面前显摆,姐夫对自己好得那叫一个百依百顺,要约他出来那简直只是小事一桩。周习盛对他的话只信了两成,可还是忍耐下了脾气,笑请他打电话给周习坤,请他来翠金楼。而且这是个惊喜,所以不能直说是周习盛请他。

    苏时征肩负了师长派给的重任,兴匆匆地就去找电话。他早就想见周习坤了,现在有了合适的借口,这电话打得更加理所应当。

    他先打了一个电话回家,下人却说大姑爷一早就出去了。苏时征又连忙打了个电话给严公馆,接电话的是严秉林,说周习坤前不久刚走。苏时征气得要命,怀着一丝希望,又打回了家,终于把刚进屋的周习坤逮了个正着。

    周习坤温温和和地拒绝了他,说一会还要出门。

    苏时征急了,非要他来不可。周习坤听他语气,还以为他是犯了什么事,要自己去救他出来。

    苏时征顺着梯子往上爬,干脆说自己欠了赌债,被人拦了在这不能出去。周习坤这才算答应了马上过去。苏时征撒了一个大谎,心中惴惴不安,小心翼翼地坐在烟榻的边缘。因为此刻周习盛已经大爷似得占据了大半个榻面。厢房内还站了好几个一身戎装全副武装的丘八,一个个面容严肃。夏副官站在窗边,从一道窗户缝里观望着门口。

    苏时征隐约感觉到这气氛有些不对,紧张得汗湿了手。周习盛见他这个模样,笑从嘴边挪开了雪茄道:“待会我想和我小弟叙叙家常,劳烦苏少爷回避了。”

    “哦。”苏时征皱了眉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才能过了这一关。

    夏副官忽然回了头:“师座,七爷他来了。”

    苏时征笑了出来,从榻上弹坐了起来,却不想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指向了他的太阳穴。他回过头去看,才惊觉那是一把枪。

    “这是做什么……?!”苏时征哆嗦了一下,被枪逼着又坐回了榻。

    “苏少爷别急。只要你管好你自己的嘴,就不会伤害你。”周习盛笑从榻上占了起来。给了旁边人一个眼神。那人就立马拿出了绳子,把苏时征绑成了一个粽子。苏时征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他被堵着嘴不能出声,只能簌簌地往下落眼泪。觉得自己要活不了了,笨蛋一个上了人家的当,还害了姐夫。只希望姐夫不要上楼来,快回去,快回去啊。可终于,门被敲响了。

    两个卫士拿着枪站到了门后头。门一被推开,那两人就冲了上去,将刚进门的周习坤摁了住。

    作者有话要说:

    追的文完结了,好落寞!

    明天周末了,大家周末开心苦逼的咱还要上班,感觉不会再爱了。

    ☆、25 算你狠

    周习坤完全是猝不及防,膝盖“咚”地磕在了地上。两只手也被人揪扭在背后。他原以为给苏时征放债的不过是混混流氓之流,可一抬头看到了这满屋子的卫士就全明白了。

    “姐夫,姐夫……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苏时征哭腔着大声喊道。这声音听得周习盛心烦意乱,当即挥手让人把他带走。

    “姐夫,姐夫。”被人拖着往外走的苏时征,害怕得腿软,膝盖都站不直了,哭得泪水满面地使劲回头。

    周习坤一时无言,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不可能再说出话来安慰,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回栽在苏时征手里。他沉默着看着地面,只能拿出破罐子破摔,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势头。严阵以待地等待着一场狂风暴雨。

    周习盛眉梢眼角俱是得意的笑意,他扬着唇走到周习坤的跟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小弟,别怪大哥用这种方法骗你。现在想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

    “大哥,你这么急着找小弟,到底有什么指示?”周习坤心里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事而来,平心静气,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周习盛蹲下身,手探入周习坤的西装外套,一下就摸到了那柄勃朗宁,前一阵,小弟就是拿着这柄枪指着自己,要杀了自己。周习盛笑了,他并不急着拿出来,而是用冰凉凉的枪,隔着衬衣去搔刮周习坤胸前的□。

    枪口生冷,周习坤浑身惊颤了一下,他变了色,痛苦地喘出一口气,皱了眉头:“大哥,算我求你。别这样了,我宁愿你赏我颗枪子。”

    “你这是拿死来威胁我?枪子是要赏你,可是不是射在这。”周习盛笑了声,这句自己说出俏皮而下流的话语,让他全身激荡起暖流,简直要一发不可收拾。

    他用手指轻揩过那颗□,分明是坚硬挺立的感触。这让他又得意了一番。他把枪拿了出来,在小弟的脸蛋上拍了拍,又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看着小弟不削似的表情,把枪压抵在了周习坤的唇上。手机用户访问:.ba.n

    “舔它。”周习盛生了捉狭的心思,凝起目光,命令说。

    周习坤闭紧嘴,皱着眉头,懒得搭理。

    周习盛干脆抓起他的下巴,手指卡住下颌骨,强硬分开他的唇,然后直接把枪管捅进了他的嘴里。

    周习坤的牙齿被枪磕了一下,连着牙根抖泛起酸,满嘴都是生铁的味道,这还不算,那玩意竟然开始在嘴里进出起来。这种羞辱,让他忍无可忍,睁开眼拼死盯着周习盛。那模样就像一头豹子,若不是两边有人架住他的手,一定会扑过来。

    周习盛在他这眼光中乐了:“好宝贝,枪不一定是用来杀人的,知不知道?还是你不喜欢这个,喜欢真家伙?”

    周习坤硬着舌头,无动于衷。

    周习盛斜了下眼睛,咂了声:“别怪大哥教训你,谁让你不干人事了?黄云山那老匹夫,不要脸的东西,亏你也看得上?难道苏家的那个女人不给你钱花?你就这么缺钱?还是故意要和你哥我对着干?”说着他手掌抵住枪柄狠狠往里一推。

    周习坤痛苦呜咽了一声,枪管几乎插入了他的喉咙。他垂下眼睛,眼睫颤动了几下。

    周习盛看着他那模样怪可怜的,伸出手掌一遍又一遍地揉搡起他的头发。这是自己小弟,自己的东西,不该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周习坤晃了晃脑袋,嘴里“唔”了一声,口腔里积攒着的津液,顺着唇角滴下了一滴。

    周习盛喉头滚了一下,拔出枪就吻堵住那张嘴,在津液满满的嘴里浑搅了几圈,撩动里面的那根舌头与自己翻搅。吻够了才“啵”的一下分离开。两边站的小兵目不转睛,表情纹丝不变,因为不敢变。

    “大哥……。”这一吻下来,周习坤的态度果然有改变,居然气息微弱地,轻轻叫了一声。

    “嗯…。”周习盛喉咙里打了一声腔,周习坤服软妥协的样子是他的软肋,每戳必中。不过现在他对小弟多了个提防,不知道他又要耍什么鬼把戏。可是想想周习坤现在怎么也不可能从这里飞出去,他又稍微安心了一些。

    周习坤抬起眼睛看着周习盛,是听话的模样:“叫他们都出去好么?”

    “怎么你还怕丢丑了?”周习盛略微不削,心底却是愉快的。他把枪交给身旁一个人,果然叫他们都退了出去。其实他今天本就不是打算来动刀动枪,而是准备实施怀柔政策的。他退走了几步,平复了一下方才的心情,坐到了榻上看着周习坤。

    “你过来,过来这里坐着。”他有些烦闷着道。

    周习坤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没有挪动位置,而是拿出一块手帕,偏过头擦了一下嘴巴。手帕上出了口水还沾了血迹,怕是刚才磕着了牙龈。他不做声,将手帕塞回进口袋里。

    “叫你过来!听不懂人话么?”周习盛怒吼了一声。他忽然觉得有些不知道该那这个人怎么是好了。因为从来都只有小弟缠着他这个哥哥,他从来没去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会对这个人伤这么多脑筋。

    周习坤笑了一下,走过去坐到了榻边上:“大哥这么生气做什么,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小弟。这件事,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了,黄云山来找我合伙,我想着他是大哥的朋友,就答应了。”

    “少他妈编话骗我了。你这反倒是怪了我?”周习盛瞪圆了眼睛。他长得天生就是威风凛凛的架势,平常不怒就有几分怕人,若真生气起来,简直能有让周围万物胆寒之势。怀柔政策在他这模样下,永远无法贯彻落实。

    “当然不是。”周习坤笑了一下说。

    这一笑让周习盛胸襟一荡。“大哥也是为了你好,下贱货!”周习盛怒骂了一句,翻身压到了周习坤的身上。粗暴地开始撕扯他的衣服。耐心只够解开两粒衬衫纽扣,其余的一气呵成整个崩落了满榻。周习坤朝着周习盛的脸猛挥起一拳。那一拳下手不轻,周习盛不闪不避,一下捉住了他的手腕,将手死死摁在头顶。周习坤又蹬起一腿。

    两人交缠扭打在了一起,各有占上风的时候。两兄弟彼此都是撕破了脸,所以没有任何顾忌。周习坤手不够用,脚不够用就上牙齿咬。周习盛骂骂咧咧,什么难听说什么。直到最后两人都没法动弹,才都大喘着气,已交缠的姿势,默认地来了个中场休息。两个人身上的衣服早在刚才如孩童般的斗殴中,凌乱不堪。汗水浸染发丝,带着青红伤痕气喘连连。姿态毫无优美可言了。

    “我劝你及早收手,黄云山不是个好东西!”周习盛盯着小弟那张脸,那语气绝不是“劝”而是军令如山。

    “这个我知道。”周习坤丝毫没有领情的态度。

    “他碰你了?”周习盛腾出一直手,往周习坤裤子里面摸。周习坤甩打开他的手,脸怒得赤红赤红:“你把我当做什么了?”

    “当做什么你自己清楚!”周习盛哼笑道。那露骨的眼神,也已经透漏了他想所说的一切。他手掌压到周习坤肩膀上,不容他几下挣扎一下扯下了他的裤子。手摸到了他的两股之间,出声就是吼似的嗓门:“他动你没有?让我看看!”

    周习坤伸手要提裤子,可刚把手放过去又松了开,干脆地仍由他摆布,嘴上说:“没有,怎么会呢。不看苏家的面子,也得看大哥的面子。他没那个胆量。”

    周习盛看了看他,十分不信,手指试探地往里捅入小半指截,那一小圈肉果然紧致地死死嵌咬住了手指,再进去半分也是困难。这才算面前相信了小弟的话,冷笑一声:“算他识相。”

    周习坤绷紧了神经,眼瞪了起来,可又不能将厌恶显露过盛。眉头只皱了一下,就舒展开,带着一丝恳求般的说:“大哥,让我走吧。”

    “让你走?除非他妈我不是个男人。”周习盛是□上叠怒火,小弟光了屁股躺在自己面前,如果还将他放跑了,那他满可以一枪崩了自己,不用再活了。

    “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我是你亲生弟弟。”周习坤说得颇为无辜。他知道今天很难全身而退,却也不想就此躺平让干,便靠着两张嘴皮子说话周旋:“这生意若是做的好,小弟自然会孝敬大哥。”

    “呸,我会稀罕你那么点钱?”周习盛哼笑一声,手指捻住小弟胸前的褐点碾了碾:“以前你怎么不说是我亲弟弟了?”

    周习坤心虚一笑,捉住周习盛的手。自己以前也的确是不争气的败家子,所以挨打挨骂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以至于到后来发展到挨干,那也算有所求取。周习坤不为这些恨他。

    若不是,后来周习盛愈强的控制欲,将他困在周家老宅的房间中三年,在这三年中做尽卑劣之事。他依旧是自己可敬可畏的大哥。可这些事现在的周习盛不会知道。他永远不会明白,自己对立决裂的不仅仅是他,还有以前的那个自己。周习坤惧怕自己会重蹈覆辙,所以绝对不能给自己任何机会,去倦怠、去妥协。

    “以前我是走了歪路,可没人说就一定要走这条路一辈子。再说你又不是找不到人泻火,那人你还不满意,我可以帮你找兔子。”周习坤语气决绝,嘴角扬起一丝笑,手指戳向周习坤脖子上那个红肿泛黄的伤口,然后重重一拧。

    周习盛被猛然疼得一哆嗦,扬手甩到他的脸上。难道小弟只能给自己两个选项?一个是弟弟,一个是兔子。除此之外别无选择?不过要多一个选择,周习盛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弟弟不是女人,是女人自己大可以给他个名分。可弟弟是个带把的,这条路就必然断绝了。

    周习坤被这一巴掌似打得起不来了,瘫倒在榻上,冲着天花板痴痴沉沉地笑了几声。

    “你说的那人是谁?”忽然周习盛反应过来问。

    “门外那个夏长明嘛。”周习坤说。

    周习盛压根没想到这个人,恍然觉得他这话里有吃醋的意味,便又乐了起来:“你不喜欢他。”

    “谁说我不喜欢。我还想向你讨他过来玩玩呢。大哥你答应不答应?”周习坤笑说。手剥开自己身上零零落落的衣服。

    “你做什么?”周习盛注意到他的动作。

    周习坤把自己脱了个赤条条,横呈着躺在榻上,手枕在自己头下,说道:“算我欠你的,最后一次。你能拿多少是多少。”

    “你!”周习盛的面部肌肉抽跳了几下,发现自己已然被小弟牵着鼻子走了。这一场真是干也不是,不干也不是。

    可脑海里想什么是一回事,身体又是另外一回事。周习盛的目光被榻上那个身体所吸引着,从修长笔直,肌肉结实得恰到好处的腿。周习盛心里火起了灭,灭了又燃。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小弟是难得这么听话地躺在自己身旁,可这副样子,就像没煮熟的夹生饭,让人难以下咽。

    他低着头审视着小弟的脸,从下巴到鼻子,再到眼睛,就是是觉得这张他曾经熟悉面容上,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他眉心疼了那么一下,觉得眼前一黑,伸手拿起衣服盖在了周习坤的身上:“不。你说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我们之间没个完。”

    “你爱我?”周习坤突发奇想,嘲讽地笑问。其实他知道那个答案,因为上辈子,就从来没听大哥开口说过“爱”字。就算是对后来娶的嫂子,周习坤想他也肯定没对她说过。爱这个字,早就在周习盛还没出生的时候,在母亲肚子里就被吞吃了。所以天生是个无甚感情的动物。别说爱,就连最基本的怜悯同情的都没有。

    周习盛自认为是很爱小弟的,因为他的脑子里“爱”与“干”是同一个字,他很喜欢干小弟,那就是很爱。这份爱全是凭实际行动来体现的,不在说上。他冷笑了一声:“你难道是想得到罗曼蒂克的表白一番么?”

    周习坤摇摇头,笑看着他:“我喜欢罗曼蒂克的爱,可绝对不是跟你。”他站起来,用很快的速度把衣服穿好了一身,衬衫扣子所剩无几,只能把用西装掩饰。

    “那是和苏大小姐咯?”周习盛忽然想到了些什么,问道。

    “你可以这样认为。”周习坤弯下腰,把鞋子穿了好。

    “女人的心可是善变的很。”周习盛用笑来掩饰自己心里的情绪。

    “那也比大哥的心,一成不变的好。”周习坤笑容隽永,意味深长。“大哥,钱我现在是不缺了。这次最后的机会,你不要,以后也没有了。”

    “有没有,我说了算,”周习盛觉察到自己败了,可是他绝不会承认。

    “那我们走着瞧吧。大哥,我还是希望你是我大哥的。”周习坤说完,便走出了门。房门外夏副官还有几个卫士正站在走廊里,刚才不知道听了多久了。

    “我小舅子呢?”周习坤回过头去看周习盛,

    周习盛冲夏副官打了个手势。夏副官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从隔壁屋子把哭得昏昏沉沉的苏时征带了出来。周习坤上下看了看他,确认全身完好无损,便转身走了。

    苏时征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垂头丧气,可怜巴巴沉默着跟在周习坤身后。出了楼,钻入汽车。

    作者有话要说:

    被黄牌警告了@_@稍微删除了一点点~不知道行不行。

    ( 民国重生之白莲花会黑化/民国重生之交锋  p:///2/2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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