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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高干文 -> 民国重生之白莲花会黑化/民国重生之交锋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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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攻心计

    第六章

    周习坤带着一身舞场里沾染的烟酒气先把白闻生送回了房间。《+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进自己屋时,苏时瑛就像一只大猫蹲在鼠洞门口终于逮住了想要的猎物。并且用她灵敏的嗅觉闻出了那身味道。在发现没有女人的脂粉香水气后,才算放过了他。

    苏时瑛洗了澡,换了一身丝绸睡衣,坐在她以前闺房的沙发上,一副事态严重的模样:“你呀别成天出去乱跑了,我爸那个态度你也看到了。我们苏家的产业可不能被那个乡巴佬抢了去。”

    周习坤暗笑了,脱下西装,松扯开领带,搂住沙发上的美人太太:“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宝贝弟弟,你爸爸总不会先把财产给了别人。”

    “他啊?给了他还不都败光了!”苏时瑛了解自己弟弟的秉性。“你以后就多去帮帮爸,他年纪也大了,哪管得过来?”

    “你爸爸可不太喜欢我。”周习坤摸了一把太太的脸蛋。

    “老头子一向疑心病重得咧。我也想不通怎么他就那么喜欢那个乡巴佬呢。”苏时瑛嘴儿一抿,蹙着眉心。

    “大概是看他老实吧。”周习坤笑说。“老实人好控制。”

    “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苏时瑛斜眄了一下眼说。

    “不过你二妹总是要嫁人的,与其到时候来了个精明狡猾的,还不如现在的白闻生呢。”周习坤说。

    “那倒也是,我说以后就先住我爸这吧,我真是不放心。”苏时瑛慎重考虑后说。

    “行,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样可以吧?”周习坤耐得烦,脾气也好,态度良好地笑眯眯说。

    “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啊……。”苏时瑛还没有完,想要继续说下去,却被周习坤拥到床上去了,再没了发表言论的机会。

    女人的身体柔软而芬芳,周习坤全心投入,沉溺在脂粉团里。这个女人在他生活中的地位,早已脱离了爱情与□。他把着女人丰满的腰,盯着因为自己的顶撞而颤抖的白臀。脑海里兀然出现白闻生的影子,如果这个时候是他,又是哪般表情。可这种想法一瞬即逝后,又是各种昏乱的画面。周习坤眉头皱得紧紧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愉悦,最后在大汗淋淋中释放出来。

    结束后,周习坤抽身翻坐到床头,从烟盒里摸出烟,叼着点燃,深吸一口后,一股烟柱喷吐到黑暗里,袅袅腾腾像个灰色的鬼脸。

    周习坤的脑海里的确藏着一个鬼。

    那是一个披头散发被关在永远不见天日的房间,只靠着一口鸦片活下去的鬼。血流满面他还不死,骨瘦如柴他还不死,眼睛成了两个空洞血窟窿,他还不死。鬼不需要说话,不需要走路,不需要穿衣服。三年,鬼终日只披着一件红色的戏衣,开始哭,后来笑。年年月月,只有无尽地等。

    而那个鬼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在那三年里,周习坤没有照过镜子,可是自己当时的样貌却清晰地印他脑子里。

    他一身冷汗从床上弹坐直起来,烟灰落了一床。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不能呼吸。渐渐的,他看清楚了身边熟睡的女人,才慢慢回过神来。

    他俯低身,将这个女人拥入怀里。女人的温度,熨帖着胸膛,这是生命与活着的感觉。没有她,自己很快就会变成那样的鬼了。可是周习盛还在,那只手随时都有拖着他去当鬼的可能。

    从前的周习坤一心只想要钱,有了钱就能无止境地玩下去。可现在他的那些嗜好已经寥寥可数,周习盛的隐患无时无刻不缠绕着他,让他几乎对女人对男人都没了兴致,只想着如何活下一条命来。他终于发现原来地位与权力更重要。没有这些保护伞,他就是个屁。

    他自然不能让这些重演,既然老天给了自己一次重新活一边的机会,就必须得改变这一切。周习坤摁灭了烟头,决定一定不能让白闻生逃这个婚。不但不能逃,还要心甘情愿地留在苏家。

    白闻生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床上。窗外已经是天光大亮,光线刺得他睁不开眼,脑子里也是浑浊一片,让他根本无法去回忆昨天发生了什么。 只有嘴上还残留着一丝酒的苦味,他抿了抿嘴,忽然就从被窝里一下弹了起来。刚才那一点还有似无的记忆简直让他发了一背的冷汗。

    这怎么可能?白闻生痛苦地用双手托住头。这件事对他来说实在太过荒谬,他从来没有和人做过如此不礼之事,更何况那人还是男人是自己的姐夫。再想一想,由于昨天喝酒以后的记忆在他脑海里真的只剩下模模糊糊的零星半点了,所以或许那根本只是自己幻觉,或者干脆说只是个梦。

    白闻生无法再思考下去,再想下去他一定会混乱和崩溃,所以他逼迫着自己的神经放松了几分。白闻生抬起头,他发现窗外的日头已经很好了,现在的时间肯定不早。这是在苏家,他不能就这么躺着。苏家人要是知道自己在婚前大醉而归,又会有何非议?

    想到此,他连忙去枕头底下摸自己的眼镜,可是捞了一个空。于是他把枕头掀开找,最后把被子也揭开了,可是翻遍了却怎么也找不到。难道昨天丢舞场了?或者在回来的路上弄丢了?

    没有眼镜,对于他来说眼前的一切都是朦胧一片,只有一个颜色的轮廓,但这不算什么。关键是虽然眼镜是透明的,可这么几年来白闻生却一直把它当做将自己与外界隔绝的面具一般。任何表情,心情他都能藏在眼镜之后,没有了它,就如同人没了衣服失去了那份安全感。

    白闻生垂着脑袋坐在了床边上,一动不动地像是失去了魂魄。过了良久,他才从这场神游中惊醒过来。匆匆碌碌地脱下了自己身上的睡衣,换上了长袍。又凑得快贴上了镜子地梳了梳睡得蓬松的头发,这才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门。

    走道、客厅都极为安静,一个人也没有。问了下人才知道老爷一早就出去了,他的太太被姐姐带着出去买东西了。三少爷又是成天看不到人的。白闻生算是松了口气,他要下人给自己倒一杯茶,自己则去了书房。

    这个书房本来是让苏时征学习看书用的,里面藏书虽然十多,可是显然没有什么用武之地。只有后来白闻生来了,里面才尘味里多了丝人气。白闻生喜欢躲在里面,门一关倒是不像在苏家了。

    然而现在白闻生的心思是无法留在手里的书上的。他盯着书页,上面的字时而清楚又时而模糊,过了不久从他嘴里又轻轻叹出了一声。仆人端上了茶,白闻生喝到了嘴里却是一股甜滋滋的味道。惊讶了下这才转过头。这一看不要紧,差点让他失手将手里的杯子给弄翻了。

    “你怎么在?”白闻生看着悄无声息站在身后的周习坤,纳纳说。

    “喝茶不好,你应该喝点蜂蜜水。”周习坤弯着唇角笑说。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唇,不知何意地问:“甜么?”

    白闻生就像浑身过电似的怵了一下,全身都到了戒备状态。却听到周习坤说:“我说蜂蜜水。”

    “哦……嗯,很好,谢谢……。”白闻生勉强回答,他下意识地要去推推眼镜,可是推了一个空。

    周习坤笑了笑,他是想过今天白闻生会有什么反应的。或许是找自己大吵大闹要挽回自己嘴巴的贞洁,又或许从此不愿再和自己说话,视自己为空气,还有一种就像现在装作若无其事。

    “以后有难过的事告诉我,可是别喝那么多酒了。”周习坤说。

    白闻生皱眉道:“昨天失礼了,让你见笑。”

    周习坤道:“酒后吐真言,怎么算失礼?”

    白闻生张了嘴却没发出声音,一脸错愕问:“我昨天胡言乱语说了什么吗?”

    “这……。”周习坤装作想了想似的问:“你是指的什么?”

    白闻生面色流露出些许紧张声色,他怕自己把要逃婚出国的事漏嘴泄露出去,严肃生硬道:“无论什么都请你不要在其他人面前多言的好。”

    “你这话的语气是在命令我还是求我?”周习坤也好似认真的说。周习坤倒是第一次看到他摘了眼镜的样子,于是更加凑进了些,肆无忌惮地打量那张素净的脸

    白闻生气得倒吸了口气,下巴都在细微颤动。他看不清楚周习坤的眼神,却也能感觉出来他这人的不怀好意。思索前后,自问自己也没什么能够用来命令他,思忖半天只能说道:“反正说出来对你也没有好处。”

    周习坤看他那模样,也不忍心再捉弄了,道:“你放心吧,你的秘密就是我的秘密,我一定会守口如瓶。”周习坤又看他一眼,一本正经举起两指,煞有其事说:“你不信?不信我发誓……。”

    “不用了。”白闻生皱着眉头其实还是没多信的样子转身就要走。

    “诶,等下。”周习坤抓住了他的手腕。

    “做什么?”白闻生警惕地看着周习坤。

    周习坤温和笑着从口袋里拿出白闻生的眼镜,在亲手帮他戴上:“昨晚你忘了这个。”

    白闻生清楚地看清了周习坤脸,嘴张着想说声谢谢,却还没发出口就已经落荒而逃似的出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又要开始上班了!!!假期真短暂。

    ☆、7 是非起

    于是这一天整个下午苏公馆里几乎没了人声,到了晚饭时候这才是聚齐了。苏家老爷是对吃上高要求的,厨子做的菜都无比精致。一根萝卜也要雕成落空花形状,颜色更要搭配得鲜艳夺目。

    白闻生坐在桌子边,一双手握成拳放在大腿上,严阵以待地为着昨晚醉酒的事情向苏成泰老爷供认不讳地道歉。苏成泰端着稀饭,嘴里嚼着一根翠绿芹菜。嘴没张开,只有面部饱满的肌肉频繁活动着。白闻生说完话,他也恰恰咽下了嘴里的,看着白闻生紧张的样子,满意笑说道:“男人嘛,喝点酒再正常不过了。我看你成天在家里,都怕你呆出病来。”

    苏时征把筷子一落:“爸,你对我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呵,你出去吃喝嫖赌得还少吗?”苏成泰最看不得自己这个儿子,像瞅妖怪似的瞪大虎眼。

    “那我这也是男人正常的。”苏时征笑着晃了晃脑袋,他看着白闻生说:“姐夫,以后我带着你出去。那一片我都熟透了…!”

    白闻生连忙摇头:“不用了,不用了。”

    “你以为人家都像你一样。”苏成泰说。

    苏时征瘪着嘴,白了一眼,小声嗤笑一声:“我看他是不想结婚,怕失去了自由,才去酗酒吧。”

    白闻生脸一下白了,只睁着眼不说话。

    苏成泰怒了:“你这个东西,成天胡言乱语!”

    周习坤连忙解围道:“昨天是我要见一个朋友才带着妹夫一起去的。他不会喝酒还让他醉了,是我的错。”

    “你啊,明知道妹夫就要和小妹结婚了,还带着他出去瞎玩。”苏时瑛眉眼一挑自己丈夫,端着妻子和大小姐的架子指责道。

    “是,是,我欠妥当了。”周习坤连连笑着认错。

    白闻生抬了眼睛看着周习坤,颇有些感激。

    这时候在一边咬着筷子听得迷糊的苏时婷,摇晃着脑袋说:“我不要和阿生睡,他身上臭臭。我要和姐姐一起睡。”

    “阿婷不许胡闹,让阿生给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喝酒了。”苏成泰换了慈父神态,笑哄着说。

    “不,不,他一点意思也没有,我要和姐姐睡。”苏时婷一把揽着她姐姐手臂抓着不放道。

    “爹,就让她跟着我睡几天吧。”苏时瑛没办法只好说。

    “那我住哪?”周习坤笑着道。

    “你呀就去客房将就着吧。”苏时瑛也笑着一瞥眼道。

    “哎,好吧,这次我错了,我认罚。”周习坤道。

    白闻生背脊冷冷硬硬,垂着眼皮子只望着菜碗好像在发呆,可身边人说的话全进了他的心里。这个家里难有他容身之处。

    苏时瑛没有回娘家的时候,苏文婷倒是一直粘着白闻生。可等苏时瑛一回来,她才发现白闻生实在是闷,便很快放弃了她的准丈夫。

    这对白闻生来说倒是个解脱,关键是这让他拥有了自由行动的时间。他的心不在苏家,身也早想飞出这个囹圄。

    家中吃过中饭以后总是无人,白闻生便有了机会。他穿了一身藏青色的长袍,压低了礼帽,偷乘了黄包车去了荣昌大饭店。

    敲了房间门,可竟然没有人应门。白闻生又敲了一阵,还是没人。可是白闻生又舍不得就这么放弃回去。他的心里记挂着船票的事又想着逃离的安排,不管怎么样也要和张贺祥见上一面。

    现在时间尚早,倒也不急着回去。白闻生也想不出张贺祥能去哪,只好下楼准备到一旁的咖啡厅去守株待兔。可走下楼梯到了门厅就听见一阵骚乱声。闹哄哄地又夹杂着拳脚之声还有众人喧哗的笑骂声,白闻生立马停住了脚步。

    只见大厅里正乱作一团,一群穿着各式西服的男人们正在对中间的一人拳脚相加。其中一个人声音最大,一边抬腿狂踩一边叫嚷着:“敢碰我的人,你也不打听一下我是谁?找死啊!”

    白闻生对这个声音根本不陌生,他定眼一看,才发现那人竟然是苏家老三苏时征。而苏时征也刚好抬头看到了自己。白闻生深吸了一口气,心到了嗓子眼就要跃出来。他的脚步连连后退,几乎半跑半跌地转到了楼梯后面。他也不敢再多看一眼,身体机械,心乱如麻地走到了张贺祥房间的门口就颓丧地靠上了门板。

    后来已经不知道是过了多长的时间,楼下的声音才终于渐渐地小了,显然刚才的那群人已经散了。白闻生已经坐到了地上,背上的衣服汗湿了又干了,冰凉贴在背脊。苏时征回家以后会说什么呢?也许是做贼心虚的关系,他总觉得纸已经快包不住火。他的心里开始反复编纂着应对的谎言。白闻生忐忑地等待着张贺祥,他需要人来分担恐惧和压力。

    不知道过久,当张贺祥也是一副颓唐地出现在楼梯口,白闻生几乎是要冲了上去。可是到底理智克制住了情绪的冲动,他只是站起来看着张贺祥靠近,交汇了眼神以后,不发一言等着打开了房门。房门关紧了他才开口说:“你去哪了啊?我等你好久了。”

    张贺祥不语地坐到了椅子上,全身就瘫软了似的舒了口气,脸上一副疲态。

    白闻生心急地俯□看着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贺祥伸出手臂托出了白闻生的两边手臂,侧着头长叹了一声:“对不起子卿,我跑了好几天都没有买到船票。说是五月二十号之前的船票都卖完了。”

    白闻生脸一寒,浑身都泛起冷:“那怎么办?”

    张贺祥看着他模样,心里更是内疚:“我再想想办法,去找几个朋友。”

    “你朋友里有能帮上忙的么?”白闻生绝望地问。

    张贺祥低头叹了一口:“尽力试试吧。总之你信我,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的。”

    白闻生抬头看着张贺祥说:“刚才,在大厅,我遇到了苏时征,就是苏家老三。估计我们的事情也瞒不住了……就连苏时瑛的丈夫也知道了。”

    “怎么会这样!唉。若这婚没逃成,倒是惹出麻烦来那怎么好?”张贺祥愤慨道。

    白闻生无望地笑了出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办法总是要想的。你不怕陪着我就好。但是,你若不敢,说出来无妨。”

    张贺祥一把将白闻生搂了住,深深将白闻生的头摁在自己怀里。白闻生也紧抱住张贺祥,肩膀开始颤抖。两人紧密相拥着,倒好像什么都不顾了,两人还从未有如此靠近的时候。可当清醒过来发现现在所做的事情时,都暗暗惊吓身体无不僵直起来。白闻生推开人,张贺祥也主动退后,两人尴尬沉默了下。白闻生先说道:“时间不早,我还是回去吧。”

    张贺祥一点头:“嗯。船票,我会想办法弄到的。”

    “好。”白闻生转身走了,身体还麻麻的,思想也有点凝滞。

    白闻生是坐黄包车回家的。傍晚的风有点过于清凉,吹在他脸上钻进衣领里。白闻生不想回苏家,可是这是他现在唯一的路。两道都是梧桐,遮挡了铺满夕阳的半边天空,仅仅留下一线。白闻生看着看着,脑海里忽然闪现了一个人。周习坤不是说可以帮自己?那能不能让他帮忙买一张船票呢?

    白闻生轻叹息着,周习坤那人到底存了一个什么心思,白闻生是还没有读懂。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去冒这个险。

    黄包车停在离苏公馆还有一段距离的街口,白闻生一路小心谨慎地走到了正门。反正大抵苏时征会将自己去荣昌大饭店的事情说出,也不必躲躲藏藏,不然更叫人疑心。可是他刚走到苏公馆的大宅前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巨大的苏成泰的训斥声。

    白闻生一边进屋一边小声问管家李富:“怎么了?”

    李富皱着眉头一副操心模样说:“今天三少爷在外面惹事让老爷知道了,正教训呢。”

    白闻生的心“咯噔”一下。他小心走到大厅,耳边苏成泰的声音也越发如雷声般灌入耳朵。

    “你这个畜生!你知道你给我苏家得罪了多少人么?”

    “爸!是那个姓严的恬不知耻,调戏女人。”苏时征已经是泪流满面,一半脸红肿着跪在地上大声道。

    苏成泰一个巴掌又扇了过去,脆响一声后,苏时征被打倒在地上。苏时征惨叫了一声,捂着脸半天没直起。

    “你还敢说!为了一个下三滥的风尘女人,你还装英雄!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几两重!他们联合设计陷害你你都不知道!”苏成泰气的额上青筋暴涨,脸成了猪肝色。

    “娇娇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要污蔑她!”苏时征艰难爬起来跪直了,摇着他那张红肿得如同柿子的脸嘶吼着说。

    “混蛋!”苏成泰气不打一处又高举起手。苏时征吓得条件反射地往后一坐。一边的苏时瑛连忙过去拉住她爸爸往沙发上坐:“爸,你生气归生气,别气坏了身体。”

    苏时征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一抬头目光落到了刚进屋的白闻生身上,气得一下跳起来,指着白闻生说:“就是你,你嘴贱向爸爸告密的是不是!”

    白闻生怔住不能动。苏成泰看了一眼白闻生,又转过头气道:“你这丑事,都要传遍整个上海了!你当你爸是聋子瞎子么?”

    “岳父,你也别责罚他了,他这个年纪都是年轻气盛。”白闻生不得不劝架说。

    “谁让你装好人。”苏时征扭着下巴嘀咕了几句。

    苏成泰一瞪眼,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简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和他说人话,都和对牛弹琴一样,道“今晚上你别吃饭了,到院子里给我跪着。”

    苏时征急了,眼泪都簌簌往下掉了:“爸!”

    “还不快滚!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苏时征一听连滚带爬地就往外面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什么的用的飞快使劲赶文!!求补血

    ☆、8 意难平

    这一餐饭吃得十分安静。大家也是嚼的时间长,伸筷子的次数少。就连苏时婷也觉得气氛不对,扒拉着饭直咽。白闻生喝了一口鱼汤,抬头正好看到周习坤在看着自己,他连忙低下头,竟然呛得轻声咳嗽了一声。

    苏成泰看过去问:“你不要紧吧?”

    白闻生镇定了一下摇头:“没事。岳父,我下午去见了一个老同学,正好遇到了三弟,才让三弟误会了吧。“

    “我知道,没你事。”苏成泰说。

    白闻生松了一口气轻嗯了一声,又不自觉地看了周习坤一眼。周习坤不动声色地勾了下嘴角,似笑非笑。

    周习坤知道白闻生去见谁,但是当然没打算揭穿他。饭后大家各自回房,苏家的天气是由苏老爷掌控的。如果他生气了,整个宅子里那必然是乌云密布,没人能高兴得起来。

    在离开餐桌前,苏成泰留下话,谁也不准去管苏三少爷,就让他跪一夜。凭苏时征的身子骨,那是肯定熬不动的,但是大家也没人敢多替他求情一句。原来今天下午苏时征打的人竟然是新调来上任的市长的二儿子,严秉林。

    这一夜倒是平静得诡异。苏时瑛早已拉着苏时婷睡下,而周习坤则关着门在客房里。客房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被褥是前些天仆人新铺上的。周习坤一人也无聊,便拿着一张报纸,靠在床头在闲看。

    今晚上白闻生看他的眼神,总似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又不主动开口。周习坤看得出来,也没去应声。白闻生那人自傲,不会好意思求人说什么,不过总有憋不住的时候。

    突然“咚咚”地声音,让周习坤一惊。可那声音不是敲门声,而是敲窗户玻璃的声音。这个客房在二楼,这三更半夜的传来敲床声,不是骇人么?好在周习坤并不怕这些,他走到窗边一下拉开窗帘,窗玻璃外面黑黢黢的果然有个人影。周习坤眯眼细看了看,本是看不清楚。可紧接着一张脸就贴在了窗户玻璃上,嘴里还在细声喊着:“姐夫,姐夫,快把窗户打开。”原来是苏家三少爷。

    周习坤连忙打开窗子。拽着苏时征的胳膊,把一身僵硬的人给拖了进来,又赶快关上窗户和窗帘。

    “你怎么爬窗户?多危险。”周习坤倒了一杯热茶让苏时征捂着。这时候苏时征自己已经脱了他那条跪满了泥土的外裤,缩在床上裹着被子直抖,单单露出个头来,他模样英俊只是脸上还留着红肿和一道道泪痕,总之相当的狼狈。

    “没事。以前小时候溜出去玩,都这么爬上来,这条路我熟。”苏时征捧着茶哆嗦说,忽然他一副委屈神态看着周习坤,蹙着两道细长眉毛,快哭了似的说:“我爸太狠了,跪到现在都没人理我,明天早上不冻死饿死也得累死。姐夫,你收我一夜吧。”

    周习坤笑着开玩笑地说:“那我明天岂不是要落个包庇之罪?”

    “不会!我一早天不亮就过去跪着,别人肯定不会知道的。”苏时征说。

    “那我再去拿几床被褥打地铺吧。”周习坤转身,苏时征连忙一把拉住了周习坤的衣服,急说:“那还不叫人给发现了。”说着苏时征拉着周习坤,自己往床里面挪了挪。“床这么大,我们两个睡也没问题。”

    周习坤被他拉得一条腿已经跪在了床上。苏时征则一手打开了裹着自己的被子说:“姐夫,快进被子吧。还是你嫌弃我没洗澡啊。”

    周习坤忍不住笑出声,重新躺回到床上。苏时征的手脚就缠上来抱住他,像个孩子似的抱怨说:“我一身骨头都要跪散了……,为了一个外人竟然不认自己儿子。”

    周习坤躺着不动,任苏时征抱着说:“你明天好好道个歉就好了。你毕竟是他亲生儿子。”

    “哼,说不定是抱养回来的。”苏时征气说。

    两人正说着忽然又传来几声轻微地敲门声。苏时征楞了楞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一听的确是这屋的,连忙对着周习坤比了一个“嘘”的动作,调头就钻进被窝里躲了起来。周习坤一看不禁失笑,这哪藏得住,分明是有人的样子。

    忽然门口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周习坤便过去开门。他将门打开一条门缝往外一看,发现是白闻生站在门外。两人四目相对地望了一眼,白闻生也不说话,还是周习坤先开口:“找我有事?”

    “这…。能进去说么?”白闻生问。他是想来问船票的事情,刚才在房间里左思右想了好久,犹豫到现在才下定决定找周习坤一试。

    周习坤知道他为什么来找自己,他也正等着,可惜现在多了一个苏时征在房间里,实在是时候不对。他用手撑着门,身体挡住了房间里一线光,没有让开的意思,温柔笑说:“我准备睡了,可能不太方便,不然明天说?”

    “这……好吧。”白闻生心里一凉,眼睛朝着房间里正好看了一眼,见床上一角被褥凌乱也觉得有些不太好。连忙往后一退说:“那明天再说吧,晚安。”

    周习坤知道白闻生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才关上房门。这时候苏时征才从被子里露头出来,被闷得直喘气,一边气咻咻地问:“他这个时候来找你干什么?你和他很好么?”

    周习坤笑着走到床边坐下:“只是认识。”

    苏时征眉头一皱:“也不知道我爸干嘛那么喜欢他。我今天膝盖都跪紫了。”说着他从被子里露出两条白花花的腿来给周习坤看。可不,白嫩膝盖上老大一块红紫的血印子,相当显眼。

    周习坤手掌握到了苏时征膝盖上,没怎么用力地揉了揉,说:“我给你用药酒揉揉?”

    苏时征疼得龇牙一声,抱住自己膝盖直喊:“疼疼疼…。不,我就要留给我爸看看,有这么不心疼儿子的老子么!”

    “你跟他有什么好倔的?”周习坤揉了一把苏时征的乱发,躺到床上,拎来一点被子盖着。

    苏时征一头倒下窜到周习坤身边,跟他抢着枕头睡着说:“我爸是被那姓白的下了迷药了。姐夫,你可得站在我这边啊。”

    “好吧,好吧。快睡觉吧。”周习坤说,他一侧头,果然苏时征已经在自己身边微张着嘴,合着眼睛,睡得迷迷糊糊就要进入梦乡了。

    第二天,白闻生起床的时候,苏时征已经开始在客厅里开始泪流满面的哭诉了。他父亲要他和自己一起去严家登门道歉,可是他哪里拉得下面子,死也不肯去。气得他爸又想动用家规了。

    整个房间里又是哭骂声响成了一片。到最后苏时征也不肯妥协,自虐地将脑袋直往墙上磕。苏成泰是又心疼又心急,气的满脸胀红。还是周习坤出来说代替苏时征去赔礼,这件事才算勉强有了结果,都各自找了台阶下了。

    白闻生看着这一幕也是心忧。他急得当然不是苏家的事,只是这婚期临近,请帖喜宴早就安排妥当,他实在是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趁着周习坤去换衣服的间隙,白闻生便悄悄跟了去。

    周习坤这时候正在系着一条暗蓝领带,他从镜子里看到白闻生进屋。他手上将领带轻轻一抽,松垮地挂在了脖子上,眼睛则一直看着镜子里,站在自己身后欲言又止的白闻生。

    “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可以不可以……。”白闻生低着头双手紧捏着拳头,显然是费了一番力气才说出来。

    “什么事?”周习坤没有转过身,只是注视着镜子。

    “我……我想要一张三日后去日本的船票。你能帮我买到么?”白闻生强迫着自己放低自己的心,用恳切的语气道。

    周习坤眉头一挑,仿佛是出乎意料地转过身:“去日本,你要去日本?”

    “嗯。我已经想好了,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我知道这个事很为难,可你说过可以帮我……。这次算我求你了……。”白闻生从来没有求过人,现在也算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不知道要如何说才能让周习坤答应帮自己。

    却没想到周习坤只是轻巧地说:“可以。如果你已经决定了的话。”

    “真的,可以?”白闻生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当然,说到做到。不过……。”周习坤笑了笑又没再继续说下去。

    “不过什么?”白闻生掩饰不住喜悦,嘴角情不自禁扬起。

    “不过……还真有点不想帮你。”周习坤看着他那神态,眼神沉了沉。

    “为什么?”白闻生皱皱眉。

    “你这一走,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周习坤笑说。

    白闻生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周习坤的目光总是让低下头:“人生何处不相逢,以后自然还可以见面。”

    “好一个人生何处不相逢。”周习坤笑转过身,拍了拍白闻生的肩膀:“那我总会等着那个相逢之日了。我走了,不然老爷子又要冒火了。”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每个星期都像这个星期一样,上班时间少,放假时间多,该有多好呢≈;_

    ( 民国重生之白莲花会黑化/民国重生之交锋  p:///2/2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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