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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78
- 075 贝若雪中枪
午后的阳光依旧柔软如丝,春风吹拂着,大街上人来人往。《+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街道两旁的服装店已经是半冬半夏了。
冬天的衣服大都是打着清仓字样,夏天的衣服隆重出场,虽然换季时,新季衣服特别的贵,可是客人就是图个新鲜,新季夏装特别的抢手。
高达六十八楼的龙氏集团办公大夏,在阳光的照射下,宛如散发着金光的金字塔一般。
一辆越野车风风火火地撞到了龙氏集团大门前三十厘米停下来,把值班的保安们惊得跳了起来,急急地从保安室里冲出来,以为有人开车想撞倒龙氏集团的大门。
贝若雪按下了车窗,探出了娇俏动人的脸,那双漂亮的凤眸一眨一眨的,冲着向她走来的保安笑着,原本正想质问的保安在看到差点撞上大门的是美女,还冲他笑时,他立即换上了温和的脸孔,走到贝若雪的车窗前,温和地问着:“小姐,进出请登记。”
“请问你们总裁在吗?”贝若雪淡笑地问着。
保安看一眼公司里面的停车场,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那里特别的显眼,便点了点头,问着:“小姐找我们总裁的?”
难不成找你?
贝若雪轻笑地点了点头。
“请问小姐是哪间公司的?”保安打量了一下贝若雪的车,觉得贝若雪的车不够格,似乎和他们的总裁交际划不到边。
贝若雪掏出自己的警员证,递给保安,保安看了之后,脸色一整,连忙转身回到保安科室,对里面的人说了一下之后,便把公司大门打开了。
贝若雪按回了车窗,把车开进了龙氏集团。
龙氏集团办公大楼前面很宽敞,有一个绿色的小花园,小花园里栽种着很多绿色的小树,也摆放了不少花盆,春天正是百花争艳时节,花盆里的花朵也开始争相开放,一条十字形的铺着条形地板砖的路横穿整个花园,十字路两边除了花和树就是碧绿色的草坪,嫩绿的小草长势正旺,未经任何人踏践过,在每个草坪上都树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践踏草坪,罚款五百元”
花园正中间还有一个圆形的小小音乐喷池,悠扬的音乐响起,清澈的池水就会从池底喷涌而出,像天女散发一般,煞是好看。池中还放有十几尾各种颜色的鲤鱼。
花园左手边是停车场,右手边是餐厅,前面是正大门,后面是办公大楼。
贝若雪把车开到了停车场停下,听到外面又传来了汽车的声音,然后公司大门被打开了,一辆她看了数次,已感到熟悉的银白色兰博基尼开了进来,开到她的车旁边停下。
嗨,你怎么在这?
车内的龙煜用眼神向她打招呼。
贝若雪隔着车窗睨了龙煜一眼,不出声,打开车门自顾自地下了车,打量了一下眼前这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办公大厦,才向一楼的接待大厅走去。
龙煜也下了车,跟在她的后面,淡冷地走着。
贝若雪走进一楼接待大厅的时候,前台文员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有礼貌地问着贝若雪:“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贝若雪淡淡地问着:“你们总裁在吗?我要见你们的总裁。”
前台文员微愣了一下,大概是还没有女性要求见过他们的总裁吧。总裁极少到公司里来,就算来了,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也是戴着面具,除了副总裁,还没有人见过总裁的真面目,大家甚至无法确认总载的年龄,仅能从总裁高大健壮的身躯确认总裁应该身体硬朗。
“小姐,请问你有预约吗?”前台文员没有立即拒绝贝若雪的请求,只是有礼貌地问着。
贝若雪摇摇头。
“小姐,你没有预约……”
“我有。”低冷冰沉的声音响起,龙煜已经站在贝若雪的身边了,他低冷地说着:“我和你们总裁有预约,明和商场负责人龚煜。”他一边说着一边出示了自己的名片。
那名前台文员接过了龙煜的名片,然后又翻查了什么,便对龙煜堆笑着:“龚先生请。”说完绕出了前台,带着龙煜贵宾专用电梯走去。
“走吧,我们一起。”龙煜转身走的时候,伸手拉起了贝若雪。
贝若雪不出声,甩开了他的大手,跟着他走。
龚煜同时出现,那么他们去见哪一个人?
贝若雪在心里想着上官炼的分析,上官炼说龙煜设陷阱,等的就是她自投罗网。好,她来自投罗网,只要能引出真正的龙煜,她投网又如何?
只要能定龙煜的罪,能让上级无所顾忌地批下逮捕令,她牺牲,都不会怕。
在贝若雪的车出现在龙氏集团大门口的时候,办公大楼六十八层的总裁办公室里,龙腾戴着银色的面具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副望远镜,从高空中俯瞰,把贝若雪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办公室外面,两名贝若雪没有见过的黑衣人冷着脸,沉着眼,像两尊大佛那般站在门口。
龙腾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在贝若雪把车开进了龙氏集团时,他转身走回到办公桌内坐下,把望远镜收好,摆回了龙煜放的位置上,唇角挂着肃杀的气息,n冷的眼眸闪烁着喋血的光芒。
他从自己的西装外套暗袋里摸出了手机,在数字键上面按下一个号码,低冷地吩咐着:“目标出现,等会儿各就各位,务必成功,如果失手了,你们也别想活了!”
吩咐完毕,他又按下了查理的电话。
“会长,……”龙腾低低地把龙煜对他们的安排通报给查理知道。
“顺从他,别惊动他,我让你进行暗杀,准备得如何?”
“等会儿动手,成败尚在预算中。”
“好。”
“会长,那锁情药……”
“明天送到,只有一包,没有解药,煜对她的感情深厚的话,放全包,不算深的话,放半包足够。”
“这药,永远无解吗?”
“无解,爱得越深,心绞痛越厉害。”
“全痛至死亡吗?”
“不会死,但生不如死。”
龙腾沉默了。
“龙腾,事已至此,你最忠心帮会,可别断送了帮会的前程,我已老,难以再训练独挑大梁的人,煜能不能救,全在你一手掌握之中。只要煜不再动情,他和常人无异的,也就不会受到绞心之痛的折磨。”
龙腾连忙低低地应着:“会长放心,我不会让老大被情所牵。”既然没有生命危险,只要不动情就和常人无异,他也可以放心了。
虽然为了龙会的将来,不愿意看到龙煜被情所牵,不再具备黑老大的冷狠无情,龙腾其实不想加害龙煜,毕竟两个人也相处了好几年,多少有点感情。要不是他对龙会太过忠心,他也不会想到这样对待龙煜。
“好,你办事,我放心。”查理温和的声音在手机那一端传来。
“会长,老大快到了,属下先挂了。”龙腾低低地说着,然后挂断了电话,并且把所有通话纪录删除,所有发过,收到的信息也一并删除。
靠进黑色的转动椅里,龙腾的唇边扯出了一抹森冷的笑,心里狠狠地想着,贝若雪,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
贝若雪前来龙氏集团,龙腾又暗中安排杀手准备除掉贝若雪,而在另外一端里,也有神秘的会面。
郊外。
一片荒地前,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荒地里,前面的是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里坐着一名穿着黑色衣服,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他垂着脸,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双手还戴着黑色的手套,连他的手都看不清楚,到底是年轻人的手还是中年人的手,从他乌黑的头发看,自然不可能是老年人。
他耳朵里戴着微型通讯器的耳塞。
后面的是一辆皇冠丰田,上官炼坐在车内,也戴着微型通讯器的耳塞,两个人都没有下车,就是通过通讯器对话。
“你到底是谁?”上官炼低沉地问着。
“和你是同一阵线的人。”对方低低地应着。
“你知晓龙煜的真面目,为什么不出面作证,把他绳之以法?”上官炼质问着。
“时机还未成熟,此时就算我出面指证,也不能耐他何,他在司法界的靠山不简单,必须等到他和云南毒品交易的时候,人货两全,案件大,他司法界的靠山也没有办法救他,才能由我出面指证他的真人。”那个男人低低地说着。
上官炼沉默半响,对方说得很对,龙煜在司法界有着雄厚的靠山,在公安局里还安插有眼线,就算知道了龙煜的真面目,也没有办法逮捕他,除非人赃俱获,让他的靠山无话可说才行。
“爆炸案那天的信息是你发给我的?”良久,上官炼才低问着。
“嗯。”
“你在场?”
“不在。”
“那你怎么算得准时间?”龙煜不可能告诉不在场的人,事情的发展。
“二十年前,你们就和他有过了交集,他对你们有着错综复杂的感情,特别是对贝若雪爱恨交加,但又不愿意舍下龙会,所以我算准他必定在指定时间内提前两分钟开枪。”
二十年前,他们就和龙煜有过了交集?
上官炼倒没有想到自己和龙煜竟然是故人,可他不记得自己二十年前和龙煜有过交集了。
对方也没有解说,上官炼也不好追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双方的时间都很紧迫,稍有拖延,就容易被别人发现。
“卫星追踪仪器也是你装到他车上?”
“嗯。”
上官炼紧紧地盯着前面车内的黑衣男人,他很想立即下车走到前面去,想知道对方到底是谁,能知道龙煜所有事情,掌握着龙煜所有动向,必定是龙煜身边信任的人,可是他只安排了零零三打入龙会成为卧底,零零三,他是认得的,眼前那个男人,背影他似乎见过,但很陌生,明显就是他不认识的人。
不是他安排去的,又帮着他们警方的,对方到底是谁?
“龙煜在你们身边安插的眼线,你该想办法把他从公安局赶走。”那个男人又说话了。
“刑侦大队长,我还是他的下属,如何赶?”上官炼掌握到龙煜安排在公安局的眼线正是刑侦大队长严春生,但严春生在人前是那么疾恶如仇,破了不少案,捉了不少犯罪份子,又是刑侦大队长,他小小一个重案组的组长,还属于严春生管,他如何把严春生从公安局逐出。
“想办法,那个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如果让他看到我,所有一切都会前功尽弃。你是公安局长的儿子,他暂时还不会动你,所以你要先下手为强,要是让他和龙煜司法界最大的靠山联成一线,就算龙煜人货两全,他们也有法子把龙煜救走。”
“好,我会想办法的。”上官炼低低地应着,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你先别动,等我离开后,二十分钟,你再离开,今天我们见面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那个男人说完之后,发动了引擎,把车开走了。
上官炼依旧坐在车内,等到二十分钟后,他才开车离去。
这里又恢复了荒凉。
……
下午四点。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开出了龙氏集团,在大街上追逐着。
贝若雪几乎把油门踩到了最尽,还是没有办法把后面那辆可恨的银白色兰博基尼甩掉。
“该死的!”贝若雪低咒着,眉眼间染上了一层薄怒。
每次遇到龙煜,都没有好事情。
那家伙天生就是和她作对的,每次都缠着她。
她在龙煜的办公室里看到了“龙煜”,问了一些关于龙叔的问题,“龙煜”的说法也和龚煜一样,让她一时之间也哑口无言,只得离去,反正已经被“牵着鼻子”走了。
可是她走,龙煜也跟着走,还追着她不放,活像她欠了他十个亿未还似的。
越野车哪能跑得过兰博基尼?
龙煜分明就是逗着她玩,她几乎就要在闹市飙车了,他的车速却是好整以暇的。
***,有钱人就是喜欢逗着没钱的人玩。
贝若雪在心里狠狠地把龙煜诅咒了千万遍。
被诅咒的龙煜双手握着方向盘,随便地转动着,看似慢腾腾的样子,紧紧地咬着贝若雪的车不放,她开到哪里,他追到哪里,反正他就是无所事事,动动脑,耍耍嘴皮子就能置无数人于死地的大闲人。
贝若雪气恨地在几条街道上来来回回,龙煜也跟着在她的车后面,来来回回。
气得贝若雪真恨自己没有炸弹,不能扔一个炸弹把龙煜的车炸掉,免得他n魂不散地追着她不放。
实在忍无可忍了,贝若雪踩了刹车,把车开到公路边停下。
龙煜也不紧不慢地把车开到了公路边,也踩了刹车,把车停下。
打开车门,贝若雪火大地走下了车。看到龙煜比她还先一步下了车,走到车前身,双手环胸靠在车身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见此情景,贝若雪更加的火大了,她跑得疯狂,他追得悠闲,老天,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别再跟着我!”贝若雪夹着怒意,朝龙煜低吼着。
龙煜锁着她带气的俏脸,觉得她生气的时候更加美丽动人,低笑一声,他低沉地应着:“这路,是你家的吗?”
贝若雪咬牙切齿,没有话反驳。
龙煜眉眼带笑,冰冷之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贝若雪又在心里把他骂了千万遍,该死的男人,变脸就像翻书一样。
“不是你家的,我怎么不能在这路上奔驰着?在我前面那么多的车辆,我哪是跟着你了?”龙煜的语气带着调侃。
贝若雪火遮眼,他不是跟着她,那她停车了,他也跟着停车?
狠狠地瞪了龙煜一眼,贝若雪决定不再和他斗嘴下去,这个男人别看外表冰冷,嘴巴其实利害得很,他不需要过多地说话,偶尔一句话嘣出来,就能把你气得跳脚,和这种人斗嘴,除了会被气死又气翻生之外,半点好处也没有。
转身,贝若雪向自己的车走去。
蓦然,龙煜的大手伸来,想攫住她的手腕。
有了一次被攫住手腕的惨败经历,这一次贝若雪反应特别的敏捷,在龙煜的大手伸来时,她立即一记擒拿手,捉住龙煜的大手,然后一个用力反剪,在她的人闪到龙煜背后之时,她也把龙煜的手反剪到他身后,并把他推压在车身上。
“雪儿,你想对我用强的吗?你要是想上我,只要你说一声,我躺在床上任你摆布。”龙煜也不怒,任她把他的手反剪于身后,把他压在车身上。
“混蛋!”贝若雪低骂着,“脸皮像砧板一样厚!”
“雪儿,你帮我量过脸皮了吗?”龙煜低笑地问着。
“你到底想怎样?”贝若雪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能出手伤人。
龙煜忽然一个用力,他反转了身子,仰躺在车身上,因为他的手被贝若雪反剪,他这样转身,贝若雪整个人伏爬在他的怀里。
“色狼!”贝若雪脸一红,松开了反剪龙煜的手,想离开龙煜的怀抱,可她松开了龙煜的手,却让龙煜更有利地把她困在怀里了。
失策呀。
大庭广众之下,人来人往,车如流水,他们这副姿势,说有多暧昧就有暧昧。
“放开我!”贝若雪发觉自己遇上了龙煜,总是处于被占便宜的劣势。
这个男人对她的占有欲一点也不输给上官炼,但上官炼对她很宠,不会过分地对她用强的。这个男人不一样,他除了用男性天生的力道比女人大的优势占她便宜之外,还不曾对她宠溺过,似乎他习惯的就是强娶豪夺。
“亲我一下,我就放开你,要不,我们就这样压着,让大家免费欣赏,也让你的组长看看。”在提到上官炼的时候,龙煜眼神闪过了一记嫉妒。
“我亲猪亲狗也不亲你!”贝若雪气怒地低吼。
龙煜一脸受伤的样子,一边手搂紧了贝若雪,一边挪了位置,挪到车门前,用另一只手拉开了车门,然后动作迅速地把贝若雪塞进了车内,锁上了车门。
“雪儿,我属狗的,属于你想亲的范围内,来,赶紧亲我一下。”龙煜把贝若雪扣紧在怀里,闻着她淡淡的清香,他的心再度柔软下来,明明知道贝若雪不是他该碰的人,可她就像一朵罂粟花,让他想舍下,又舍不下,反而越来越沉迷。
他三十三岁了,正值壮年,又是正常的男人,哪怕他有着冰冷的外表,无情的手段,可他也有着七情六欲。他想要她,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她。
他把头埋进了贝若雪的脖子上,亲吻着她雪白的脖子。
贝若雪脸都绿了,怒吼着:“龚煜,我要告你非礼警察!”
“告吧,反正我的名誉都被你毁了,你再告多几次也无所谓,你不以身相许,我就以身相许,你总得负责吧?还有,雪儿,我可以请最好的律师和你打官司,最后我们在法庭上结婚。”
遇到流氓不可怕呀,最怕流氓能说会道。
贝若雪差点被龙煜气晕。
“雪儿,你不亲我,我亲你吧,我特别怀念你软软地偎在我怀里。”龙煜的唇落到了贝若雪的脸颊上。
在他想要吻上贝若雪的时候,贝若雪狠狠地向后一撞,把他撞进椅背内,贝若雪用手肋再用力地撞打在龙煜的胸膛上,龙煜吃痛,搂着贝若雪的大手就被贝若雪扳开了,贝若雪随即掏出手铐把他双手铐住,然后夺过车锁匙打开了车门。
龙煜靠在椅背上,看着手上的手铐,心里想着:又是这一招。
可他偏偏又中了这一招。
看着贝若雪得意地下了车,龙煜也想跟着下车,贝若雪却把车门关上了。
贝若雪朝他做了一个再见的动作,就向自己的车走去。
“抢劫呀!”蓦然在贝若雪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尖叫声,一名穿着一套米黄色连衣裙,脚穿一双高跟鞋的年轻女孩,手里的包被一名穿着花格子衣服的男人抢走了。
贝若雪转身,立即追赶抢匪。
好相同的场景呀。
龙煜在车内诧地想着,倏地,他脸色大变,扭身冲着车外的贝若雪大吼着:“雪儿,别追!”
贝若雪的身影却像一阵风似地刮过了他的车前。
那名被抢的女孩子追跑了几步,因为穿着高跟鞋,扭伤了脚。
有几名热心的市民也帮着追赶抢匪,贝若雪是跑得最快的。
那名抢匪一边拼命地跑着,一边在身上摸索着什么。
“站住,别跑!”贝若雪带着几名市民也是拼命地追赶着,扭伤脚的女孩被其他热心的市民扶了起来。
抢匪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子,摸出了一把手枪,倏地停下脚步,转身就朝追来的贝若雪连开了两枪,贝若雪想不到普通的抢匪身上居然带着枪,她的右肩先是中枪,紧接着右胸再中了一枪。
那抢匪连开了两枪之后,再次撒腿狂跑,并且朝人多的地方逃窜,追来的市民扶着慢慢倒下的贝若雪,有些人急着报警,有些人急着打120急救电话,有些人发怒了,还在追赶着逃窜的抢匪。
听到两声枪响,龙煜的脸色煞地一下白了,他在车内看到远处的贝若雪倒地了,他撕心裂隙肺地大吼着:“雪儿!”
然后他发狠地用自己的身体撞着自己的车门,更不顾会伤到自己的身体,把车窗撞烂了,然后钻出车内,拼命地向贝若雪跑去,他双手甚至还被铐着。
贝若雪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了,扶着她的市民吓得拼命用手帮她捂着枪口,想帮她止血,被抢的女孩子早就哭了起来。
“雪儿,雪儿。”龙煜扑到了贝若雪面前,他慌乱地从贝若雪身上搜出手铐的锁匙,打开了手铐,然后一把抱起了贝若雪,贝若雪已经陷入了晕迷,脸色显得苍白,被他抱起时,手无力地垂挂着。
龙煜从来没有如此惊慌过,就算他一直想着除掉贝若雪,可是亲眼看到贝若雪中枪的时候,他的心痛得无以复加,他甚至以为自己的心停止了跳动。
他害怕,他害怕她死了!
“雪儿,雪儿,你一定要挺住!你是警察,你是人民警察,你最勇敢了,你一定要挺住,你听到了没有!”龙煜抱着贝若雪慌乱地向医院跑去。
这时候120急救车赶到了,车未停稳,龙煜就冲到了车前,拼命地踢着车门,怒吼着:“开门,快,救她,救她!”
几名医护人员打下车门,把贝若雪接扶到车上,几名医生在车上先进行短暂的急救,龙煜和那名被抢的女孩子坚持要跟在车上。
车子一边向市中心医院开去,一边不停地蜂鸣着,让过往的车辆闪道。
龙煜紧紧地捉住贝若雪的手,脸色是前所未有的苍白,甚至被贝若雪还要白上几分。
“救她!一定要救她,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们陪葬!”龙煜慌乱地要挟着医生。
很快地,车子到了医院,早被通知做好准备的医生们,七手八脚地把贝若雪推进了急救室里。
在急救室大门关上之时,龙煜无力地靠在了急救室大门上。
普通的抢匪身上会带着刀,但不可能带着枪,那抢匪分明就不是普通的抢匪,因为他的枪法不错,在逃跑那么紧张的过程中,只是停下脚步转身开枪,都能枪枪打中贝若雪,可见他是受到特殊训练的。
他没有吩咐过手下在此时除掉贝若雪,那么会是谁?史湘雨?
龙煜的眼神瞬间冰冷无比,如果是史湘雨的人,他会让史湘雨吃不完兜着走,敢伤他的女人!
颤抖着手,龙煜摸出了手机,按下了上官炼的电话号码。
贝若雪中枪,生死未卜,他有必要告知上官炼。
电话通了之后,龙煜极力压下内心的惊慌,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手下的杀手杀人无数,可是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中枪时,他发觉自己也会慌,而且慌得不像他。“上官炼……雪儿中枪……市中心医院。”
挂完了电话,龙煜走到了急救室门外那排凳子上坐下,那名被抢的女孩子满脸歉意地看着他。
这时候有十几个热心的市民也追寻到医院来了,他们手里提着那名女孩子的包。
一位市民把包还到那名女孩子手里,神情有点肃冷,为了追这个包,要是那名热心的女警牺牲了,大家的心情都会沉痛的,他们是看到龙煜从贝若雪身上摸出手铐的锁匙才知道贝若雪是警察,在看清楚贝若雪的美貌后,很多人都知道了贝若雪的身份。
那名女孩子脸上还挂着担心的泪痕,她默默地接过了包,打开包翻看了一下,确定自己的财物都在。
“包捡回了,但抢匪还在追捕中,抢匪开枪后,跑没多远就把包丢弃了。”一位市民静静地向龙煜解说。
龙煜立即敏感地发现,这果真是个n谋,对方志在杀害贝若雪,才会在开枪打中贝若雪之后,把包丢掉了。
上官炼在龙煜挂断电话后五分钟后赶到。
从公安局到市中心医院正常的车程需要十五分钟,上官炼却只用了五分钟,可见他有多么的心急了。
上官炼冲到龙煜的面前,用力地把龙煜从凳子上揪了起来,摇晃着,焦急地质问着:“雪儿怎样了?”
“还在急救室里,身中两枪……”龙煜任他摇晃着,痛苦地低低地回答着。
上官炼大手一松,高大的身躯晃了晃,脸色煞白,身中两枪?
两枪?
倏地,他又揪住了龙煜,眼里满是侥幸,问着:“没有伤中要害?”
龙煜抬眸,他的脸上,眼里全是担心与痛苦,看着上官炼,他咬咬牙,低低地再次答着:“一枪在右肩,一枪在右胸,流了很多血……”
上官炼的手再次一松,无力地跌坐在凳子上,喃喃地低语着:“怎么会这样?她不会有事了,她天生吉相,吉人自有天助,她不会有事的,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龙煜在他身边坐下,上官炼的痛苦担心并不比他少。
他伸出大手握住上官炼的手,低低地,也在安慰着自己:“对,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她不会有事,绝对绝对不会有事的。”
上官炼看着他,也用力地握紧他的手。
两个原本是敌对的男人,此刻手握着手,默默地为他们心爱的女人祈祷。
急救室的门打开了,一名护士从里面匆匆而出,对大家说道:“伤者失血过多,需要大量输血,伤者是血型,血库里的血型血存量不够了,你们谁是血型的?”
“我是,抽我的!”上官炼和龙煜同时开口。
然后两个人相望一眼,想不到他们的血型居然是一样的。
那名护士指着上官炼,说道:“好,你跟我来,先验血,再抽血。”
“抽我的!”龙煜抢上前去,坚决要自己输血给贝若雪。
“先生,伤者身中两枪,失血过多,情况危急,你们要是再在这里争着,会影响我们救她,请配合我们的工作。”护士说完领着上官炼走了。
很快地,上官炼脸色更显苍白地回来了,护士提了从上官炼身上抽到的血匆匆走进了急救室。
龙煜嫉妒地瞪着上官炼,嫉妒上官炼的血可以融入贝若雪的体内。
不过嫉妒兼嫉妒,他还是上前把上官炼扶到了凳子上坐下,让上官炼休息一下。
急救室里面争分夺秒地取弹救人,急救室外面等候的人,度分如年。
上官时和贝寒涛很快也赶来了。
紧接着上官家和贝家所有人都赶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上官炼没说,龙煜更不可能说,或许是市民说的吧,因为贝若雪是公安局里的警花,市民认出是她中枪,这样大家一传十,十传百的,自然就传到了两家人的耳里。
“雪儿……雪儿……”林燕人未到,哭声就先到了。
“你哭什么,雪儿没事,你哭什么哭呀!”老贝听到儿媳妇的哭声,立即黑着脸迎上前一阵低斥,林燕连忙捂着嘴,默默地流泪。
其实老贝的担心一点也不比林燕少。
贝家这一代只有贝若雪一个孩子,他们能不担心吧?
杜素素上前把林燕扶着。
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
郊外。
在通往荒山野岭的一条狭窄的山路上,停着一辆车,龙腾一身冰冷,一身的黑衣,坐在车内。
他神情严肃,像是在等待一种结果。
安静的山路上,除了他的车,没有任何车辆过往。
山路一边是山岭,山岭上不时传来鸟儿的啼叫声,一边是深崖,全是树木,密密麻麻的,看不到崖底,只知道崖底好像是一个人工大水库。
这条山路是a市郊外最荒凉的,过去是深山大道,现在a市发展成了大都市,因为这里的山岭高,不容易开发,政府暂时还没有把开发的目光瞄到这里来,所以这里便成了荒山野岭,重案组的人曾经潜伏在这里周围,阻止了龙会和云南毒枭的一次交易,并活捉了龙会的四名手下,不过那四名手下后来越狱逃走了,警方全国通缉,却获知那四个人被送到了公海的一处小岛上,那里不属于中国管辖,他们暂时还不能拘捕。
很快地一辆豪爵摩托车从远处开来,开到了龙腾的车旁边停下,从摩托车上跳下来的男人正是在市里实拖抢劫,开枪射杀贝若雪的那名抢匪。
“腾哥。”那名抢匪走到龙腾的车窗前敲了一下车窗。
龙腾按下了车窗,低冷地问着:“完成任务了吗?”
“属下开了两枪,都打中了她,但不知道是生是死。”那个人恭恭敬敬地答着。
“你来,有人发现吗?”
“没有,属下摆脱了警方的追捕。”
龙腾眼神变了变,随即恢复了正常,他从副驾驶座上拿起一只小皮箱,从车窗递出,递给那名抢匪,低冷地吩咐着:“这里有十万元,你带着钱销声匿迹吧。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好好地生活。”
那名抢匪接过了小皮箱点了点头。
龙腾看向前方的山路,说着:“你开着车从这里一直往前,到了路的尽头,就弃车翻山,这些山,一座边着一座,等你翻阅了这些山之后,你已经走出了a市。”说完,他又从车后座提起一只大袋,打开了车门,把大袋放在地上,说着:“这里面都是一些干粮和水,足够你翻山越岭吃了。”
那名抢匪感激地点了点头,觉得龙腾对他安排得妥当,却没有捕捉到龙腾眼里一闪而逝的杀气。
“好了,你快走吧,趁没有被人发现。”龙腾低冷地命令着。
那名抢匪立即提起了那大袋的干粮和水,把袋子放到摩托前上,也把装着钱的小皮箱放在车上。
龙腾从西装暗袋里摸出了一把袖珍手枪,他探出头去,忽然叫着:“等一下。”
那名抢匪本能地扭头看向了他,“砰”的一声枪响,龙腾朝他开了一枪,正中眉心,那名抢匪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然后慢慢地倒下了。
龙腾冷笑着下车,处理完现场,然后开车离去。
他在贝若雪离开龙氐集团可能去的地方,路上,都安排了杀手,这名抢匪只是其中一个,现在这名抢匪射杀贝若雪成功,不管贝若雪是生是死,他都必须杀人灭口,他害怕这些杀手到最后会把他供出来,他承受不起龙煜的报复。
杀了这名抢匪,其他被他暗中安排的杀手,也必须一一除去。
好在龙会杀手众多,又都没有档案资料,他挑选择的又是刚成为龙会成员的普通杀手,龙煜还不知道存在的,他除掉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
山风呼啸,百鸟啼鸣,天网恢恢,龙腾真能疏而漏之吗?
076 (二更)
日落西山,黑色的天网撒下来,把大地笼罩在一片黑色之中。
灯,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一呼百应,仿佛在一瞬间,各处都亮起了灯火。
市中心医院里,急救室门外的长廊上,等候的人还在紧张地等候着。
上官炼已经坐不住了,他站在急救室门前,双手撑放在雪白的墙壁上,俊脸绷得紧紧的,脸色苍白,手,有时候又会握成拳手状,担心,害怕适数涌上了心头。如果可以,他宁愿伤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他的雪儿。
如果贝若雪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怎么办?不,雪儿不会有事的?
他在心里默默地安慰着自己。
事发时是下午四点多,现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急救进行了很长时间。
急救时间越长,意味着贝若雪的生命越受到威胁。
两家人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贝若雪身中两枪,一枪在肩上,那里不会致命,但一枪在右胸上,那儿有危险性呀,也不知道有没有接近心脏,如果接近了心脏,只怕……
众人不愿意多想。
热心的市民因为天色已晚,不再在医院等候,各自散去了,被抢的女孩在贝若雪生死未卜之时不愿意离去,还告诉了自己的家人,有几个亲属也到医院里来陪着她一起等。
龙煜依旧坐在原处,他的脸色极其恐怖。俊逸的脸上,黑漆漆的,如同灰炭一般,眉眼间全是担心痛苦,深身上下却又散发出强烈的杀气,众人心想,如果此时那名抢匪就在眼前,第一个冲上前掐死抢匪的人肯定是龙煜。
两家人只是隐约知道龚煜对贝若雪的追求,此刻看到龙煜的神情,明白龙煜对贝若雪的在乎一点也不比上官炼少。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
急救室里面争分夺秒,医生们奋战多时,丝毫不敢松懈半分。
等待的人,数着秒钟等待最终结果。
“咚咚。”长廊里忽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脸色也好不到哪里的杜狂风此时才获知消息,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炼,雪儿怎样了?”杜狂风跑到上官炼身边,逼视着上官炼,眼里带着点点责备。
上官炼看着急救室,嘶哑地应着:“还在抢救。”
杜狂风张口还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加入了默默等待的队列中。
晚上八点的时候,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奋斗了几个小时的医生总算推着贝若雪出来了,看到贝若雪因失血过多,脸色而显得苍白,两边手都吊着点滴,众人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一名护士手里捧着一个医用托盘,上面有两颗从贝若雪伤口处取出来的子弹。
“雪儿……”众人迎上前去。
就守在急救室门口的上官炼,几乎要扑到病人推车上了,不过被医护人员阻隔开。
主治医生略带着疲惫对众人说道:“伤者伤势极重,我们已经尽全力抢救,虽然取出了子弹,但仍未脱离危险,需要在重症无菌病房里观察二十四小时,等到脱离了危险之后才能转入普通病房,你们哪一个是她的家属,可以去办住院手续了。”
听到贝若雪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众人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看着贝若雪被推进了无菌病房后,上官炼向医生要来一个透明袋子,把两颗子弹装了起来,准备带到法证部门让他们检验一下子弹是属于哪一种手枪的。
大家都围在无菌病房外面,隔着玻璃窗看着贝若雪,只有龙煜默默地去办理住院手续。
他也想一直守候在贝若雪的身边,他也担心,他也害怕,他也心痛不已,不过看到大家都追着贝若雪走,他只能强压下跟随的脚步,去做大家还没有做的事情。
办好了住院手续后,龙煜又到外面替大家打包了晚餐回来,哪怕大家都没有心情吃。
回到医院里,龙煜默默地把打包回来的晚餐放在一张凳子上,也不说话,他走到上官炼的身边,重重地拍了上官炼的肩膀一下,低沉地说着:“查出子弹属于哪一种手枪的,记得告诉我。还有,雪儿脱离了危险后,记得通知我,我有些事情要办,先离开一会儿。”
说完,他深深地看一眼病房内的贝若雪,才转身离去。
警方查案要一步一步来,讲究真凭实据。
他要查的时候,他不会一步一步来,他怀疑谁,他就逼问谁去,更不介意用强硬的手段逼问一切。
……
夜晚的丽苑花园似是蒙着面纱的美女一般,更显神秘豪华。
龙氏别墅里,院落的路灯并没有亮着,和其他别墅有点不一样,只有一楼的大厅里亮着灯,整栋别墅都被一股诡异的怒火包围着。
大厅里,龙煜戴着银色的面具,神情森冷地坐在沙发上,龙叔和龙腾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背后。
“我不知道,老大,我真的不知道……”一名肥胖的中年男人被蒙着双眼,在两名面无表情的黑衣人的挟持下带进了别墅大厅。
黑衣人把他推到了龙煜的脚下。
“解开布条。”龙煜冷冷地命令着。
一名黑衣人立即替那名中年肥胖男人扯下了黑色的布条,那名男人一抬眸看到戴着银色面具,全身散发着一股森冷夹着暴戾气息的龙煜时,全身一颤,急急地跪倒在地上,不停地辩解着:“老大,属下真的不知道,那段路的兄弟们都没有掌握到事发时杀手的面容。”
龙煜站起来,一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男人的脸上,那肥胖的脸上立即呈现了鲜明的手指印,男人吓得脸色苍白起来,什么动作也不敢有,只是不停地辩说着:“老大,属下真的不知道……”
怎么这样倒霉,在他管辖的路段内发生了抢劫枪击案,要是普通人受了伤,老大怎么会过问,最多就是他们获知消息的上报到情报组里去。可是今天受伤的人是公安局的警花,老大恨之入骨的重案组骨干警察,恨一个人的时候,都希望亲手解决对方。
老大暴怒的意思,肯定就是想亲手除掉贝若雪吧?
否则,他还真想不明白老大为什么追问事发时的一切有利消息,更不可能动怒。
龙煜再一扬手,又是一巴掌甩在那人的脸上。
“该死!”龙煜从牙缝里迸出了两个字眼。
“来人,嘣了他!”
“老大,饶命呀……”那人吓得拼命求饶。
“少爷。”龙叔一边阻止黑衣人朝肥胖男人开枪,一边劝阻着龙煜:“事发突然,他们没有掌握到抢匪的面容,情有可原,少爷息怒呀。”
站在龙叔对面的龙腾不出声,眼眸深处掠过了点点不满。
贝若雪本来就是他们龙会的死对头,贝若雪中枪,他们该高兴才对,可是老大为了追查真相,意欲查出抢匪的身份,想替贝若雪报仇,这有违黑道常理。龙腾心知龙煜是因为深爱着贝若雪,才会违反了黑道常理。
想到查理说锁情药明天就送到他的手里,他心里想着,明天,他就能切断龙煜对贝若雪的爱了。
龙腾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切断龙煜对贝若雪的爱很残忍,他只是觉得龙煜身为黑道大佬,就不该爱上警察,自古以来,正邪两立的男女,相爱的人不是没有,但有几个人能修成正果?
明知道没有结果,还不如利剑斩情丝,至少在江山和美人之间,他们还能保留一样。
龙煜扭头瞪着龙叔,眼神冰冷彻骨,眼眸深处却压抑着深深的痛楚,深知他对贝若雪感情的龙叔和龙腾都忍不住一震。
龙煜再扭头瞪着那名肥胖男人,眼里全是杀气,他以为能从自己的手下这里获得消息,没想到……平时哪里发生的案件,他的手下都能第一时间掌握到一切,可是今天,到底是他们动作慢了,还是故意为之?
故意为之?
他不曾吩咐手下人的在这个时候暗杀贝若雪,谁敢故意为之?
再扭头瞪了身后的龙叔和龙腾一眼,龙煜的眼里带着逼视,瞪得龙叔和龙腾头皮发麻,却不敢别开视线,一别开视线,就成了心虚了。
在龙叔和龙腾快要承受不起龙煜的逼视时,龙煜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听电话,龙叔和龙腾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都在心里无比地感激那个电话,如果不是这个电话打进来,适时地解救了他们被逼视的困境,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呀。
一旦龙煜怀疑到他们的头上,他们呀……不被折磨死才怪呢。
龙煜握着手机,眼神依旧彻骨的寒冰,语气冰冷中夹着沉沉的怒火,他低冷地问着:“黑虎,史湘雨那边有什么动静?”
对方不知道回答了什么话,龙煜挂断电话的时候,全身都散发着杀气。
挥手,龙煜示意黑衣人把肥胖男人的眼睛蒙上,把肥胖男人带离龙氏别墅。
肥胖男人总算捡回了一条命,却也吓得胆战心惊了,人说他们的老大心狠手辣,看来心狠是真的,手辣嘛,他还没有看到过,也不想看到,就怕看到的时候,手辣手段是用来对付他。
“抄上家伙,去高雅公司。”龙煜抛下冷冷的一句,转身朝外面走去,高大冷冽的身影很快就融入了夜色中。
数辆车,杀气腾腾地向高雅公司开去。
此时正在高雅公司顶楼公寓里悠闲地看着电视的史湘雨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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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锁情之痛(上,一更)
夜色缭绕,宛如黑雾。
史湘雨站在阳台上,一手端着一杯红酒,一手环胸,欣赏着a市的夜景。因为公寓在高雅公司办公大楼的顶楼,办公大楼一共八层,她等于是站在九楼高处,看向远方,能欣赏到远年的夜景。
当她看到数辆黑色的轿车从远处开来,直直地向高雅公司而来的时候,职业本能让她看到那几辆车带着杀气腾腾,她心不由自己地狂跳了一下。
看到那几辆车在高雅公司大门前停下,值班的保安大概是在询问对方吧,却被两名下车的黑衣人劈晕在地上,紧接着那两名黑衣人走进了保安室里面按下了大门的自动开关。
史湘雨立即意识到来人是找她的,有这种阵势,这种手下的人除了冷面冰山龙煜之外,还能有谁?龙煜来势汹汹,杀气腾腾的,难道找她茬的?
可她哪里得罪他了?
蓦地,史湘雨想到了下午接收到手下的通报,贝若雪在街头上追赶抢匪,被抢匪开枪打中了,现在都还没有脱离危险,难道龙煜怀疑是她安排去的抢匪。
想到这里,史湘雨脸色微变了一下,不过想到不是自己做的,她又放下心来,依旧站在阳台上,好整以暇地喝着她的红酒,赏着夜景,更看着龙煜带着手下大步地杀进了办公大楼。
她在心里默默地数着龙煜上到九楼虽然的时间。
一分钟后,她的公寓大门就响起了暴烈的敲门声。
速度还不错。
史湘雨在心里想着。端着红酒,她转身从阳台外面往屋里而回,走到了公寓门前,打开了公寓的大门,龙煜一身的黑,戴着银色的面具,深邃泛着冷光夹着杀气的冷眸如同利剑一般,落在她的身上,那两片紧抿着的性感冷唇,唇角边都夹着杀气,更别说他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杀气有多浓了。
龙腾和龙叔带着几名手下站在他的身后。
史湘雨靠在门身上,淡笑地看着龙煜,淡笑地问着:“龙总还是龙老大?这个时候来找我,是觉得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吗?”
龙煜大手一伸,立即掐住了她的脖子,然后推着她往屋里走去,那眼眸用着更加n寒的眼神逼视着她。
史湘雨任龙焰掐着她的脖子,她没有任何的反抗,等到龙煜把她推进屋里,推倒坐在沙发上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大手时,她才揉了揉脖子,手里端着的红酒居然一滴不洒。
慢腾腾地把红酒摆放在茶几上,史湘雨靠沙发背上,看着杀气盛燃的龙煜,淡笑地问着:“龙老大,你不觉得你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下午四点的时候,你安排你的手下们做了什么?”龙煜咬牙切齿地低声质问着。
手下们没有查到史湘雨是否加害贝若雪,但查到下午的时候,史湘雨安排手下做了一些什么事情。
如果真是史湘雨的手下假扮成的抢匪开枪射杀雪儿,他今晚就要史湘雨以死谢罪,他才不管史湘雨是组织老大的助手。
贝若雪是他的!生,随他,死,也要经过他同意。
他不允许他之外的其他暗黑组织要了贝若雪的命,还是在他的眼前发生。
此时此刻离事发时已经过去了五六个小时了,他的心还在狂跳,还在颤抖着。看着贝若雪中枪倒下的那一刻,他觉得心如同被撕裂了一般,撕心裂肺原来痛得没有词语可以形容了。
“只是调查一些事情,怎么了,龙老大,难道我调查有利于我组织的事情也碍着你了吗?”史湘雨神色不变,依旧淡淡地应着。
反正贝若雪不是她的人所伤,她不怕龙煜的报复。
“贝若雪是不是你手下的人所伤?是不是你安排的?”龙煜逼问着。
史湘雨立即摆出一副冤枉的样子,辩解着:“龙老大,冤枉呀,我怎么敢伤害你的雪儿呢?再怎么说,她都是我们之间能否合作的交换条件,你觉得我史湘雨是这么笨的女人吗?会笨到把交换条件杀害?”
龙煜n冷地瞪着她。
站在龙煜身后的龙腾,眼里再次闪过了寒意。
看到龙煜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史湘雨继续说着:“龙会的信息网也不弱,如果龙老大能查到伤害贝若雪的人是我史湘雨的人,我甘愿偿命。”
龙煜依旧不出声,他也的确没有掌握到证据,证明是史湘雨的人下手。
不过,他还是想逼问一下,以非法的手段来逼问一下。
龙煜一招手,立即有几名黑衣人上前摁住了史湘雨。
史湘雨脸色微变了一下,但还是强装镇静地问着:“龙老大,你想做什么?”
龙煜站在她的面前,俯下身去,戴着面具的脸凑近史湘雨的面前,他的大手抬起捏着史湘雨的下巴,拇指轻俘地抚摸着史湘雨的脸颊,n冷地说着:“史小姐,果真美人一个。”
“龙煜,你到底想怎样?”史湘雨闻到了一股逼迫的危险气息。
龙煜的大手松开了她的下巴,顺着她的脖子慢慢地下滑,落在她的睡袍襟口处,然后挑开了她的睡袍,她穿着的黑色性感内衣暴露在众人眼前。
史湘雨的眼里染上了怒意,一边极力想挣扎,一边低吼着:“龙煜,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敢对我胡来,我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的。贝若雪不是我所伤,你别想用非法手段逼我承认,就算是死,不是我干的就不是我干的。”
“你不是说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吗?你不是喜欢我碰你吗?”龙煜冷唇扬起了一抹笑,笑得如同冰雪开花一样,冰雪倘若开花,除了冷还不是冷?
“你……”史湘雨第一次发现龙煜除了冰冷无情之外,还有一点捉摸不透。
龙煜的大手落在她的内衣上,用力一扯,她的内衣被他扯开了,那雪白诱人的胸前美景如两只小兔子一般跳了出来。
“龙煜!”史湘雨怒吼,就算她是混黑道的,有时候也会用色诱惑别人,但她真的还是处女一枚,何曾被人这般待过?龙煜要碰她,她无所谓,她还会欢迎,因为她想成为龙煜的女人。可是龙煜此刻却是当着几个大男人的面,挑开她的睡袍,扯掉她的内衣,分明就是羞辱她。
这个男人,可恶到让她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那个贝若雪就是他的心头肉吗?他堂堂龙会的老大,真正的黑社会龙头老大,居然深深地爱着自己的敌人,敌人受伤了,他不是趁火打劫,反而替敌人报复。好吧,人家大爷爱着他的女人,他要报复很正常,可是她在这件事上真的是无辜的,他大爷要报复也不能报复她呀。
她今晚被她这般羞辱,她以后还要不要混呀?
龙煜冷冷地睨着史湘雨的雪白柔软,眼里没有半点情欲,n冷地说着:“想不到史小姐还是黄花闺女呀。”
史湘雨脸一红,在心里暗暗地猜测着,传言中的龙煜不曾碰过女人,他怎么能从女人的上身看就分辩出对方是否黄花闺女?
史湘雨不知道龙煜接受的特殊训练,也包括风花雪月,就算他不曾亲身上阵,分辩能力却被训练出来了。
龙煜大手一擒,再次擒住了史湘雨的下巴,n冷地质问着:“史湘雨,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有没有安排手下去加害雪儿?如果你老实回答的话,今天晚上,这几个男人就是你的床上之宾了。我听说女人呀,第一次都会痛得要生要死的,你再怎么着也受不了几个男人的轮番上阵吧?啧,你的身材不错,不知道拍下来放到网络上面,能否赚钱?史密斯先生看到了,会不会心痛到吐血?人家想上你可是想了很久。”
“我没有!龙煜,就算你让你的手下把我折磨死了,我也是一句话,贝若雪不是我所伤。”史湘雨脸色显得苍白,是被龙煜吓到了,可她是冤枉的,她就是冤枉的,她不能被逼着承认,因为她承认了,只会死得更惨。此刻被羞辱,至少还能活命。
龙煜眼眸一暗,松开擒着她下巴的大手,站直身子,n冷地吩咐:“她,送给你们好好侍候了。”说完,他转身走到厅的窗前站着,而他的手下奉他之命,开始对史湘雨撕衣扯裤了。
“龙煜,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这样对我,史密斯先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史湘雨这一次还真的被龙煜吓到了,哪怕她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女人都会怕这种事情。她一边拼命挣扎着,一边不停地辩解着。
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掌握到关于龙煜的资料远远不如现实这般残忍。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要是被这十个男人轮番上阵,她还能活命吗?
好狠心的男人呀!
真的和她成了绝配!
史湘雨忽然发现自己真的有贱人资本,龙煜此刻这般对她,她居然还是对龙煜动心。
难道真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
“少爷。”龙叔走到了龙煜的背后,低低地劝阻着:“史小姐看上去不像是撒谎,她的话也有道理,贝若雪是她用来和少爷谈合作的交换条件,她不会笨到伤害贝若雪来惹怒少爷的。”
龙煜大手握成了拳头,紧了又紧,最后低冷痛苦地说着:“不是她,难不成是我们的人?那抢匪分明就是经过训练的,他在逃跑的紧张过程中,随便停下脚步一回头,也能打中雪儿。”
龙叔凑到了龙煜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龙煜眼眸变得更加的森冷了。
不是史湘雨,难道是自己的手下?
没有他的吩咐,谁胆大包天背着他做出伤害雪儿的事情?
转身,龙煜低冷地吩咐着:“放开她。”
那几个把史湘雨身上的衣服撕得无法遮体的黑衣人听到龙煜的吩咐后,立即松开了史湘雨。
史湘雨脸色都白了。
龙煜从窗前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瞪着她,冷冷地道:“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如果雪儿真是你的人所伤,我不管你是组织,还是组织,我都不会放过你!”说完他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龙叔和龙腾连忙带着八名黑衣人跟着离去。
直到公寓大门关上了,史湘雨才软躺在沙发上,她的身上除了衣服破烂到无法遮体之外,倒没有其他痕迹,那几个黑衣人是奉命污辱她,未到最后关头,他们都不会真正地侵犯她的身体。
“一班狂徒!”史湘雨低咒着。
“没有温度的一群冰山,真不是男人,连基本的怜香惜玉也不懂。”史湘雨一看到自己身上破烂的衣服,忍不住咒骂着龙煜。
“该死的龙煜,迟早我强了你!”史湘雨对龙煜又爱又恨。
从高雅公司出来,龙煜吩咐手下的人先行离去,他独自开着车再次前往市中心医院。
临行前,他看了龙叔一眼,龙叔心领神会。
看着龙煜独自开车前往市中心医院,和龙叔坐进同一辆车的龙腾忍不住低低地抱怨着:“龙叔,老大对贝若雪太那个了,贝若雪怎么说也是我们的敌人,老大怎么能对贝若雪用情那般深。”
幸好天一亮,锁情药就会送到了,否则这样下去,龙煜迟早会被警方拘捕。他爱贝若雪,贝若雪未必会爱他。就算爱,警察总是习惯大公无私,贝若雪也会亲手拘捕他的。
这段情,就是毒药,毒死的人,永远都只会是龙煜一个人。
龙叔拍了拍龙腾的肩膀,深深地说着:“龙腾呀,你还没有爱过,你不能体会和理解少爷的心的。等到哪一天你也爱上了,你就会明白的了。”
“我不会爱上任何女人,女人只不过是我发泄的工具,女人是我们这一行的绊脚石。”龙腾n冷地说着,“老大身为我们龙会的老大,就算要爱人,也不该爱上贝若雪。贝若雪是什么身份呀?老大迟早会毁在她的手里。”
龙叔不出声了,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的确,这是错爱。
可是二十年前的第一次交集,正是这段错爱的萌芽。
他也想过阻止的,但最终没有阻止,因为他明白,爱一个人,不是人为可以阻止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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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今天要停电,从清晨七点停到下午三点,所以先更四千字,下午来电后再码二更,晚上九点前更新。
078 锁情之痛(下,二更)
龙煜吩咐手下的人回总部,他自己再一次赶到了医院。
深夜里,医院特别的安静,安静得可怕,偶尔有人走路,很远很远都能听到了脚步声。
贝若雪所在的那间重症无菌病房在住院部的八楼,龙煜出了电梯后,放轻了脚步,向贝若雪所在的病房走去。
远远地,他就看到了上官炼站在病房外面,隔着玻璃窗静静地看着病房里面的贝若雪。
杜狂风坐在一张凳子上面,静静地看着上官炼的背影。
其他人都不在了,估计是被上官炼劝回家休息了。
龙煜忽然停下了脚步,也是静静地看着上官炼的背影,上官炼一动也不动的,就像僵尸化石一般,手搭放在玻璃窗上,像是想抚摸贝若雪似的,但手指没有移动,从他的背影中,龙煜看出他的手落在玻璃窗的位置估计是对着贝若雪的手。
上官炼隔着玻璃窗,无形地握着贝若雪的手。
他的深情,他的疼惜,从他的脚底散发而出,把他的全身都笼罩着。
很强大的气息,强大到,龙煜远远站着也能感受得到。
上官炼对贝若雪的感情,他知道有多深,贝若雪受伤,他尚且感到了撕心裂肺,上官炼又是何种的揪痛?
一向温沉的上官炼,泰山崩于前也毫不变色,在下午得知贝若雪中枪时,他的脸色却变得苍白,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可见他心底的痛,他的慌有多么强烈。
慢慢地,龙煜转过了身,脚步放到了最轻,向电梯口走去。
杜狂风那般深爱着贝若雪,此刻都无法打破上官炼无形之中撒下的情网,他,更加不能。
所以,他放弃出现在上官炼的面前,放弃打扰上官炼此刻隔着玻璃窗对贝若雪的安抚鼓励。
走进电梯里,电梯口温和的灯光刚好映在龙煜冷硬帅气的脸孔上,把他落寞的表情清楚地映照出来。
曾经他是个孤儿,十四岁之后,他成为了黑道上的天骄子,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黑道上,翻手就是云,覆手便是雨,在他冷硬的俊脸上,除了冰冷,便是意气风发,似乎世间万物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什么时候有过落寞的表情?
电梯很快就到了一楼,龙煜踏着落寞的步伐走出了电梯,走出了医院,钻进了他的车内,然后悄然而来,再悄然而去。
街道上,各种各样的车都亮着的灯光宛如灯火长龙,在公路上飞驰而过,不失为夜晚的一道风景。
龙煜没有欣赏之心,他从医院里出来后,一路飞驰,向丽苑花园而回。
丽苑花园是富豪之区,在夜晚里,更显安静。
回到自己的别墅里,龙叔,龙腾还在一楼大厅里等着他归来。
看到他走进来,两个人立即站了起来,正想叫他,被他抬手淡冷地阻止了。
淡淡地,却又如风一般,刮过了龙叔和龙腾的面前,龙煜笔直地往楼上而上。
转入他的房间,他灯也不开,径直走到窗前,从怀里摸出了一包香烟,点燃了,静静地抽着,房里很快烟雾缭绕。
房门没有关,龙叔和龙腾也跟着而上,两个人站在房门外面,不敢说话,不敢重重地喘气,也和龙煜一样,静静地,静静地看着。
龙煜抽了一支又一支,他的心情特别的差,落寞依旧紧紧地追随着他。
医院里,他心爱的女人还躺在重症病房里,生死犹未定,他多么希望,守在那里的那个男人是他,而不是上官炼。
可是他发觉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击碎上官炼撒下的温柔深情网,那情网似有形,似无形,千丝万缕,丝丝是上官炼的情,缕缕是上官炼的爱,似乎利剑大刀都无法把那情网破断。
他出现,如同第三者。
他出现,如同破坏者,总会尝到良心的不安。
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尝试过。
良心?
他其实哪还有良心呀?
一手环胸,又从胸前放下,垂在腰侧,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他现在得费多大的定力,才能阻止自己不再转回医院里去。
龙叔看了一会儿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年轻人的感情,他其实也懂,他也有情,也有爱,更有……
甩甩头,龙叔此刻不愿意想起痴痴等待他二十年的一双人,他对不起他们,他不配为人夫,为人父。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龙煜现在这般模样,他忽然特别的同情龙煜,觉得龙煜在感情上是个可怜人。
龙腾没有离去,他站在房外,把龙煜对贝若雪的在乎看得一清二楚,黑夜里,他的那双冷眸宛如狼眸一般,洞悉了龙煜的情感世界。
冷眸深处,他却准备着残忍地切断这段不该存在的爱。
龙煜不知道抽了多少支烟,也不知道站在窗前多久了,他才转身走到灯的开关处,开着了灯,然后坐进了房内的那套沙发里,从沙发面前的茶几下面一本书底下摸出了一张相片。
龙腾不用近前,他也知道那张相片是贝若雪的。
只要龙煜会呆的地方,都有贝若雪的相片,贝若雪的相片就如同幽灵一般,无处不在。
龙煜双手握着相片,深深地看着,随着他的视线凝固,他身上的冰冷气息逐渐被柔情所融化。灯火下,一个痴情的男人,捧着心爱女人的相片,对相宛如对人一般,他柔情深现,她笑脸相迎,可惜现实太残酷,他柔情相对的却是她的相片。
一旦摊开身份,两个人却是举枪相向的敌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龙煜的手慢慢地动了,轻轻地,来来回回地抚着贝若雪的相片。
那是情人之柔,一指一指间,来回移动,划出的除了情还是情,哪怕是孽爱。
龙腾的心里再度燃起了怒火,他受不了龙煜柔情深现。他眼里,心里的老大应该是无情无爱的,那样才能担起龙会老大的重责。
深深地咬着牙,龙腾转身离去。
屋外,黑色的天网更浓了。
时间流转,瞬间飞逝。
黑夜过去,天明到来。
龙煜居然就坐在沙发上,抚了贝若雪相片一个晚上。
“铃铃铃……”在寂静的清晨里,他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龙煜几乎是神速的动作,摸出手机,看也不看电话号码,凭直觉,觉得电话一定是医院里打来的。
“龚先生,雪儿脱离了危险,从重症病房转出来了,人也醒转了。”上官炼低沉的声音夹着点点嘶哑,估计也是一夜没睡的缘故。
龙煜握紧手机,第一次,他觉得上官炼的声音如此动听。
“我立即就赶去。”龙煜话落,人已经站起来窜到了房门口。
他衣服不换,脸不洗,依旧是昨天的那副模样,匆匆地下楼,匆匆地跑到了院落,钻进了兰博基尼,不再是黑色的轿车,他觉得轿车不如他的兰博基尼快,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他要亲眼见到贝若雪醒转了。
在晨练的龙叔叫他,他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他脑里,心里,此刻只有一个人。
情,不必追寻从何而起,不必刻意去量有多深。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情感的爆发,不是量就能量出来的。
市中心医院里。
清晨的医院,依旧安静。
清洁工们正在拖扫着地板。
龙煜的飞车飞到了医院里,车未停稳,人已经飞奔而出。
他快步地冲进了医院,冲到了电梯门前,看到电梯才刚刚启动往楼上升,他等不了电梯的下一次降落,居然从电梯口旁边的楼梯冲了上去。
黑色的皮鞋随着他的脚步,在光净的楼梯道上留下了一个一个的脚印,脚印轻盈,他跑得急,脚后跟几乎不到地。
一口气,就像运动健儿那般,甚至运动健儿都没有他这么好的体力,一口气跑上了八楼。
上官炼在电话里没有告诉他,贝若雪转动了哪一间病房里,他凭着感觉,却准确地找到了贝若雪所在的高级病房。
贝若雪醒转了,俏丽的脸上苍白如纸,上官炼和杜狂风一左一右地坐在她的病床前,上官炼温柔地低声对她说着话,杜狂风则是死命地握紧她一边手。
龙煜倚靠在病房前,微微地喘着气,视线如胶,胶在贝若雪苍白的脸上,耳边犹自响起昨天下午两声枪响。
或许是感受到他的气息,或许是接收到他的注视,贝若雪轻轻地扭头看向了门外。
看到龙煜的时候,贝若雪眼眸也停止了转动,两个人四目相对,无声似有声。
贝若雪记起昨天下午,在她中枪倒地的时候,她耳边响起那道撕心裂肺的叫唤声,不是上官炼的,而是龙煜的。
那一声,重重地敲进了她的心,让她知道龙煜对她的在乎千真万确。
他的痛,他的苦,他的慌,他的乱,他的情与爱全都融入了那一声的呼唤中。
不知不觉,贝若雪的心也隐隐地绞痛起来,她何行德何能,不就是长着一副好容貌吗?凭什么就可以得到这三个男人的倾心爱护?
倚门微喘的男人,她甚至怀疑他就是龙会的老大龙煜,她一心一意要歼灭的龙会,一心一意想捉其归案的人。
可是此刻,贝若雪暂时不想去猜测这个男人到底是好是坏,她只知道,他爱她,是真的很爱很爱,就如同上官炼爱她那般的深。
“龚……”
“不准说话,你才刚醒转,别说话,该死的!你是怎么当警察的?你不会掏枪威胁对方吗?你***,你要是死了,你知道我们有多痛吗?该死的,娇滴滴的,白嫩嫩的,如同温室的花朵,就该好好地呆在家里,等着嫁人,你当什么刑警,追什么抢匪……”原本以为龙煜会像上官炼那般温柔对她,没想到龙煜走进病房,就是一连串的怒骂,骂得所有人都错愕不已。
贝若雪怔怔地看着对她破口大骂的龙煜,鼻子微酸,眼角泛起泪花。
从她遇到这个男人开始,他都是不多话的,可是此时他却一口气就说了那么多话,表面是骂,实际是他的担心与恐慌。
不一样的男人,用不一样的方式表达了对她的关心。
“对不起。”贝若雪低低地吐出了三个字。
当时亲眼看到她中枪倒地的人是龙煜,最恐慌的人也是他。
龙煜的大手捂上了她的嘴,那深邃的眼眸锁着她苍白的脸,嘶哑地说着:“你把我们都吓死了。养好伤后,辞职,别干了,嫁给我,我宠你一辈子。”
话音一落,龙煜成了上官炼和杜狂风的耙子。
贝若雪两眼一翻,装晕过去。
“雪儿,想吃什么?做完了手术,估计还不能多吃,我让我妈煮些白粥给你吃吧。”用力地把重大情敌龙煜扯推到床尾去,上官炼站在床头前,温和地替贝若雪梳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温和地说着。
装晕的贝若雪睁开了眼睛,接收到上官炼温和的眼眸后,心一定,点了点头。
用吃的来当伎俩?
龙煜脸一黑,眼一沉,他也会。
“雪儿,我去替你准备吃的。”龙煜不等上官炼打电话,抛下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他再一次,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医院,赶回龙氏别墅里。
龙叔不在,龙腾坐在大厅里看着报纸,看到龙煜回来了,他连忙放下报纸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叫着,神情却有点儿不自在。
“龙腾,替我煮杯咖啡。”龙煜一边吩咐着龙腾,一边走进了别墅里的厨房里。
几个大男人住在一起,平时的三餐,有时候是到外面吃,有时候也会自己做来吃,他的厨艺不敢说好,但白粥,他还是会煮的。
上官炼的白粥是让他妈妈杜素素煮的,而他的,却是他亲手煮的,贝若雪吃起来的感觉肯定不一样。
“是,老大。”龙腾低低地应着,眼里再次掠过了不自然。
清晨,在龙煜离开的时候,查理暗中送来给他的锁情药刚好到了,他偷偷地把药收下,还在费心思,想着如何把锁情药下到龙煜的食物中去,没想到天助他也,龙煜居然让他煮咖啡,这不正是最好的机会吗?
龙煜一点也不知道,一直忠于他的龙腾居然会以他愚忠的方法来切断他对贝若雪的情丝。
他在厨房里替贝若雪煮着白粥,龙腾替他现磨现煮着咖啡,他昨天一夜没睡,他需要喝咖啡来提神。
把咖啡煮好,龙腾偷偷地把锁情药倒了半包到咖啡里面。
查理说过,龙煜对贝若雪的感情如果特别的深厚,就要把一包药都倒进去,如果不深的话,只需倒半包即可。
这种药是查理从神医欧阳天逸那里买来的,虽然欧阳天逸是组织的人,却贪财,他救人无数,表面上一副医者仁心的模样,背后,他亦害人无数,不知道研制了多少千奇百怪的毒药。锁情药是欧阳天逸研制出来最残忍的药之一,它的药性很强,只要服食了这种药,一分钟内便会见效,不会置人于死地,服食了此药的人,只要不动情,便和常人无异,一旦动情,便会心绞痛,听说这处绞心之痛,非常人能忍,往往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其实这种药一直也只是传说,正规的医学界里,没有医生知道这种药,更不清楚这种药用什么成分组成。
这种药传说中是没有解药的。
其实有解。
服了此药的人,只要爱得深,哪怕被心绞痛折磨得生不如死,依旧敢去爱,天长日久,心绞痛便会逐渐减轻,直至消失。不过这种药也有一个过程,就如同股市一般,药性从底层升到最高,又从最高跌到最低,这种药性过程,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结束,长则数年,甚至十几年,短则半年,一年,最主要是看服食了此药的人是否坚强不坚强。
说是锁情药,其实是试情药。
欧阳天逸研制了此药之后,还不曾用到人的身上,大家都只是道听途说,龙煜想不到,他会成为第一个试验品。
龙腾想起昨天晚上龙煜抚着贝若雪相片的情景,牙一咬,把余下的半包药也倒进了咖啡里。
然后,他脸色不变,端着咖啡走到了沙发前,把咖啡摆放在茶几上。
龙煜很快煮好了白粥,他东找西寻,找到了一只保温的饭盒,把白粥装进了饭盒里,然后提着饭盒从厨房里出来。
“老大,咖啡煮好了。”龙腾恭恭敬敬地禀报着。
龙煜不说话,大步地走到茶几面前,端起了那杯咖啡,重重地喝了几口,然后把杯子一放,转身就走了。
看着龙煜为情所牵,龙腾默默地在心里道着歉:“老大,对不起,我这样也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龙会好。”
龙煜走到院落里,打开了车门,把饭盒轻轻地放在副驾驶座上,然后绕过了车身,钻进了车内,脚踩油门,向医院而去。
十分钟后。
想到贝若雪吃着自己亲手为她煮的粥,龙煜冷硬的心再度柔软。
痛楚就从这一刻开始。
在他想到贝若雪的时候,在他柔情再现时,锁情药的药性开始发挥了作用,他忽然觉得心隐隐地痛了起来。
怎么回事?
龙煜放慢了车速,一手从方向盘上移开,落在自己的胸口处,揉了揉,觉得心绞痛似乎又轻了,他便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开着车。
可是当他再一次想到贝若雪的时候,心绞痛再度传来。当他意识里没有想贝若雪的时候,心绞痛又会突然间消失。
想贝若雪想得深时,心绞痛加剧,让他痛得无法再开车,急急地把车停在公路边,一手捂着胸口,心仿佛被千百刀齐齐绞着一般的痛,痛得他的脸色苍白,凝满了冷汗。
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他得了什么急病吗?
在猜测自己为什么心绞痛的时候,龙煜又把贝若雪的名字甩出了脑海里,心绞痛居然又慢慢地消失了。
真是见鬼了!
龙煜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
看看时间,估计上官家的粥已经先一步送到了医院里,龙煜忍不住又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
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心绞痛的?他每半年就会检查身体一次,全面检查,他各方面都很正常的,别说是大病,连小病都没有。
可是刚才的心绞痛那般强烈,痛得他的脸色苍白,脸上,额上全是冷汗,并不是错觉,而是真真实实地痛着。
扭头看着放在副驾驶座上的饭盒,龙煜心里想着,在贝若雪住院期间,他决定在医院旁边租间公寓住下来,天天抢在上官家面前给她做吃的。
用吃的来当追求方法,他比上官炼更强。
雪儿,他说过了,只要他想抢,她必定是他的。
俊脸一皱,怎么心绞痛又隐隐而来了?
幸好,这一次的心绞痛一闪而逝。
龙煜发动了引擎,决定到医院后,找个最好的心脏科医生,替他检查一下自己的心脏是否有问题。
银白色的兰博基尼呼啸地消失在车来车往的公路上,丽苑花园里的龙腾却在忐忑不安。
跟随龙煜多年,他深知龙煜的个性。
龙煜对贝若雪的情意那般明显,药性发作得也快,龙煜很快就会承受到心绞痛的折磨,到时候等待他的,会是怎样的下场?
龙煜会不会杀了他?
忐忑不安的龙腾,忍不住打电话给查理。
查理在电话那端安抚他,龙腾依旧难安。
查理说一定会保他,可是查理远在公海的小岛上,龙煜发怒的时候,查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呀。
事已至此,他做都做了,只能等着龙煜的暴风雨降临。
在龙腾挂了电话的时候,蓦然发觉龙飞n冷着俊脸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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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婚警花 p:///1/196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