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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玄幻魔法 -> 师叔个个很狂野全文免费阅读
21-22
- 第二十一章 岑金轩搅局
十五抱着迎风,不想松开。《+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也只有此刻,他才觉得,迎风是属于他的。他迫不及待想要完成这一场场折磨心灵的考验,他并非只想得到那奖赏,而是希望自己能够做到如风心目中期望的那样。
“迎风,其实我也需要你在我身边照顾我的,不是几天,也不是几个月,而是一辈子。”蓝十五轻柔的触摸着她的面颊,这是他的承诺,也是他的渴求。
虽然她的感觉就如风儿一般,飘忽不定,随时都会离开,但是他还是说出了心底的承诺,有些话,不说会后悔的。你也不知道明天过后,谁还在你的身边。
迎风眼神跳动了下,她怎会知道蓝十五的心呢。抬手,轻轻推开他的怀抱,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身后的他,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带着渴望和悸动。
终是回头,她看着他,声音柔柔的开口,“你这个傻瓜。”
莫名的,就说出了这句话,一如他们初见的时候,她对他的感觉。
只是,这斗转星移,物是人非之后,强大起来的蓝十五,还会想要听这句话吗?
蓝十五的容颜却瞬间明亮璀璨起来,他唇角弯起骄傲的弧度,那单纯的面容莫名让人心动。
“迎风,你的傻瓜只有我一个,不包括别人,好吗?”他指的自然是屋内的鄂鸣。
迎风视线微微垂下,这算是要给他一个承诺吗?她此生最不信的便是承诺,要不起,也给不起。
“一句玩笑话而已,干嘛那么当真呢。”她轻柔开口,神情安然平静,那剪剪瞳仁溢出的光芒,恍惚间有一抹逃避。
蓝十五微怔,轻咬着下唇,不再问,心在此刻,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很疼。
他眼神忽闪着,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他现在已经逐渐学会不那么激动的质问了,而是将心事和伤痛慢慢隐藏起来,就像迎风一样。虽然很难,但是他在学着如此。
“迎风,我觉得太后的贵客会是西凉国的太子,还有,这场晚宴,我总觉得主角不是我们现在的任何一位。”蓝十五敛了身心,将心中所想告诉迎风,他如今是必须尽快找点事情来做,否则,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对迎风做出或者说出冲动的话来。
唯有寄希望于调查这件事情,他才能暂时压下心底的醋意和冲动。
迎风听了他的话,轻轻点点头。既然西凉国的太子不远万里来到这里,自然就是太后的贵宾了,只是,这又牵扯天冰公主什么事?
难道太后想要跟西凉国联姻?
迎风不觉更加诧异,太后好端端的不做她的后宫之首,为何要插手国事呢?还赔上了一个公主?
“迎风,我查到天冰跟岑金轩的关系一直不错,可自从太后向我们发出请帖之后,太后就将岑金轩转到紫薇阁去静养了,还不许任何人打扰,前几天天冰公主去岑金轩,被太后的侍卫拦下,天冰还大吵大闹了一番。”
蓝十五将自己昨天一天调查来的消息全都告诉了迎风。
迎风听了,将这一切的一切在脑海之中慢慢串联,逐渐形成了一个清晰的布局。看来,太后的算盘远不止是将天冰公主嫁出去。
“我觉得,岑金轩会是这件事情的核心,天冰那么顽劣的一个人,是绝对不会受太后威胁的,如今竟然会妥协与太后,定是被太后抓住了什么把柄,这把柄很可能就是岑金轩。”
蓝十五的分析不时得到迎风的肯定,她看着他,没想到他若真的动起脑子来,也是很可怕的。短短一天时间而已,竟是查到了这么多有用的信息。
“可是岑金轩凭什么成为天冰的软肋呢?”迎风挑了下眉毛,若有所思的看着蓝十五。
“我觉得,不外乎一个情字,再就是一个亲字。这世间啊,能让人妥协的,便是情感和亲情。天冰跟岑金轩并没什么亲戚关系的,那就剩下感情了,可是,我总觉得,天冰怎么会喜欢岑金轩呢?
那是个药罐子啊!而且,最近几年,岑金轩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基本上到了足不出门的地步。我实在想不通。”
蓝十五摇摇头,那清冽的眸光之中一抹睿泽智慧隐隐流动。迎风看着,心莫名颤动了一下,蓝十五的心计若是成熟起来,将会是非常可怕的。
“也许,天冰是受了什么人的嘱托呢?她最尊敬的人是谁?”迎风再次不着痕迹的点拨着蓝十五,看着他一步步的成熟起来,迎风忽然觉得,自己离他越来越远了。
直到她彻底要走的那一刻时,他们之间,或许真的已经是一眼万年了吧。
蓝十五低头看着迎风,猛然捕捉到她眸中的恍惚和矛盾,他突然抱紧了她,下巴轻柔的在她发间厮磨着,不许她有这般神情的流露,难道是他做的还不好吗?
那他努力就是了,也不要看到迎风如此模样。
“迎风,我有点累了,稍后再想吧,现在,我只想抱着你安静的呆上一会。”蓝十五纯净清透的声音在迎风耳边响起,她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就这么安静的任由他抱着。
属于他们之间的这种温馨单纯,只怕将来会越来越少,此一时,少一时。她亲手营造的一切,很残忍,是不是?
迎风和蓝十五相拥之时,并不知道,在拱门的另一边,驴子不知何时一个人走了出来,他站在拱门下,受伤的看着眼前一幕。
那相拥在一起的二人,将他的心生生的撕碎。他不要看到这样的画面!不要……
迎风是他的……
迎风说过,会陪他的……
他将全部的光芒和宠溺都给了迎风,她不能被别的男人抢走的。
“迎风!”驴子低吼一声,如一只受伤之后却不甘独自舔舐伤口的困兽一般,那在身后飞扬的亚麻色长发,还有他一黑一红分外妖异幽冥的瞳仁,全都挟裹着冷冽寒霜,在顷刻间,冲到了迎风跟前。
他的眼底燃着火焰,那白色袍角随风翻飞,他伸出手,不顾迎风还在蓝十五怀中,扯住她的胳膊就往自己怀里带。
“驴子,别这样。”迎风看到他那只红色的眼睛似乎有滴出血泪的样子,不觉大惊,急忙捂住了他的眼睛。
“你的眼睛还没好,别……”
“唔!”下一刻,迎风的手还留在驴子眼睛上面时,她刚刚靠近他身体的娇躯便被他狠狠禁锢,他的吻狂乱的落下,狠狠地吸允着那魂牵梦绕般的樱桃蜜唇,他的眼眸微微眯起,炙热的呼吸包裹着娇小的她,他就是要在别的男人面前吻她,抱她,宣称她的归属者是谁!
“唔……驴子……”
迎风想要挣扎,她掐住了驴子的手臂,在混乱中找到了他的穴位,奈何驴子是铁了心要跟她抗争到底,任凭她封住他手臂的穴道,他另一只手也执拗的不肯松开。
“鄂鸣!放开迎风!”蓝十五伸手袭击驴子那只环住迎风腰身的手,奈何驴子一个回旋,几个起落之下,抱着迎风到了另一侧的拱门下。
他的唇还紧贴着迎风,那只麻木的手臂就那么固执的垂在身侧,他的小腹下面涌起一股炙热的火焰,沿着身体四肢百骸疯狂的游走,他更紧的贴合着迎风的身体,不容许他们之间有任何的生疏。
“迎风,我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了。”驴子放开迎风已经被他吸允的红肿的唇瓣,有些疲惫的趴在她的肩头,低声咕哝着。他知道自己又冲动了,可是,一见到迎风被别的男人拥在怀中,他的大脑和思维就不受控制起来,根本一刻也等不了了。
迎风抬头迎上他受伤且崩塌的视线,心中原先的责备都点点消散,她知道他太累了,他身上背负了太多责任和负担,也许明天他就要面对跟雪山凤凰的决斗,所以,他的精神无时无刻都是高度紧张的,只要一点细微的刺激,便会彻底的释放。
“好了,我陪你回去。”迎风不忍他继续如此下去,拍拍他,答应了她。
“十五,”迎风转头看蓝十五,眼底有一丝愧疚。
“我知道了,我会跟太后说明的。”蓝十五的声音很轻,可迎风却从他眼底看到了挫败和隐忍的愤怒。
他深深地看了迎风一眼,转身离去,他强迫自己现在不要去想别的,全部精力都要放在调查天冰跟岑金轩的关系上,他不能让迎风失望,只有他真的强大了,他才能成为她身边唯一可以保护她的那个人。
蓝十五的背影透着坚定和认真,迎风看着,有一瞬的心酸。
腰身忽然多了一只大手,驴子微眯着眸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眼睛痛吗?”迎风见他如此模样,不觉有些担忧。
“嗯。”他乖乖的点点头,在迎风面前,他实在无法逞强。
迎风扶着他,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往回走着。只是,门口的守卫并不放行,还说给他们在宫中安排了房间,迎风不觉诧异,这该来的主角不是都来了吗?太后为何还不放过他们呢?
眼见驴子眼睛越来越不舒服,迎风也不多加辩驳,跟着侍卫到了他们的房间,驴子太累了,躺下后便昏睡了过去。迎风陪在他的身边,没有一丝睡意,总觉得,今晚会出什么事情。
不一会,乐嘉言和蓝十五,蓝初一都来了,太后竟是把他们都安排在一个院子就寝休息,原来迎风他们出去后,太后便一直没有回来,稍后便派人送来消息,说是晚宴改在明晚,让他们都留下来,不准离开皇宫一步。
迎风听了乐嘉言的话,不觉有些诧异,太后如此动作,怎么看都像是在软禁他们,难道宫中出了什么他们不知道大事吗?
那个西凉国的太子不是来了?既然来了,太后还要等上一夜是为何?
眼见驴子睡着了,迎风跟十五和乐嘉言到了院子里,都在思忖着太后的意思,蓝初一则是不知去向,而严子墨更是没有跟他们一起回来。
“十五,天冰那边有什么动静?”迎风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
“不知道,我回去的时候她就不在那里了,然后就接到太后的懿旨,让我们先住下来。”
蓝十五说着,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疑点,他眉头猛然一皱,大力拍了下桌子,“对了,我派出去的探子刚刚回来说,那个西凉太子先是被太后安排在紫霞阁内休息片刻,可太后稍后去见他的时候,外面的侍卫似乎听到了里面的惊呼声,再然后,太后就传下懿旨让我们回来了。”
“那个太子一定出事了!”
几乎同时,乐嘉言和迎风异口同声道。说完后,乐嘉言有些欣喜的看着迎风,迎风则是神情平静,没有任何波动。
“你们竟然会有默契?”蓝十五酸酸的开口。
迎风嗔怪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喂!这里是你的地盘,我们如今被困在这里,你还不想办法救我们出去。”
蓝十五摸着被迎风敲过的地方,有些别扭的开口,“迎风你那么聪明,你都想不到,我岂能想到?”蓝十五说完趁机往迎风身边蹭了蹭。
“迎风,我刚刚让探子去紫薇阁那边打探了一下,那里一切正常,岑金轩还在里面,不曾出来过一步。”蓝十五说完从迎风眼底看到了赞赏之色,不觉咧嘴会心一笑。
“我就知道你会让我去调查岑金轩那边的动静,所以提前动手了。”
迎风对他点点头,他的进步越来越明显了,思考事情也越来越周详了,莫名的,她心中有些空空的,视线避开他,转而看向乐嘉言。
“严子墨有什么动静?“她想知道的是,她跟十五出来后,严子墨都做了什么。只是乐嘉言还未曾开口,一道冰冷的声音已经从屋顶上传来。
“好徒弟,这么关心我吗?”严子墨冷寒的声音蓦然响起,他从房顶跃下,身后似乎还跟着一个人。
待那人走近之后,迎风他们看清来人,不觉一惊。
“天冰?”蓝十五指着严子墨身后的天冰公主低呼出声。
“天冰公主,你怎么这副打扮?”迎风起身走了过去,细细的打量着她,只见天冰一身黑色修身夜行衣,脖子上还挂了一块面巾,头发也齐刷刷的挽了个简单的发髻,面颊红扑扑的,气息跳动不均,一看就是经过疾驰奔跑而来的。
天冰敛了敛身心,二话不说抓起桌上的杯子就猛灌了三大杯水,继而大咧咧的坐在石凳上,双脚搭在桌子上,随手一指严子墨,语气之中带着一分厌恶和不屑,“你们问他!你们跟他不都是一伙的吗?”
众人视线都看向严子墨,严子墨眼里却只有迎风,他来到迎风身侧,俯身懒懒的看着她,映入他眼底的那清冽瞳仁,娇俏容颜,无端看的他心中有怪异的感觉,很想那一夜快点到来。
“迎风你知道吗?这天冰公主喜欢玩游戏啊,所以我就陪着公主一起玩了,没想到,那个西凉太子如此的弱不禁风,不过三招而已,就成了我的剑下亡魂了。”严子墨说的随意漠然,他弯起唇角,期待的看着迎风。
“你杀了西凉太子?”迎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不是我一个人,是我跟她。”严子墨扬着下巴,逗弄的眼神看向迎风。
迎风白了他一眼,转而去看天冰。
天冰搭在石桌上的双脚不安分的抖动着,她斜眼冷睨了严子墨一眼,无所谓的开口道,“是他跟踪我的,我本想一个人解决那个碍事的狗屁太子,他非要跟来,只好就联手了。估计太后现在已经欲哭无泪了吧!
哼,那个老巫婆还想抓住我的把柄,这下子,有她受得了!”天冰说完恶狠狠的笑着,眼底的一抹解脱悄然流露。
迎风和十五相视一眼,知道事情远不会这么简单的,死了一个西凉太子,很多灾难和可怕的事情都会接踵而至。且不说两国必定开战,就连这皇宫之内,都会死很多无辜的人。
迎风现在终于明白太后为何要他们留下了,太后是想找个最合适的替死鬼罢了。
“十五,派人去调查一下这个西凉太子的功夫如何,身边都有多少高手?”迎风立刻吩咐蓝十五,虽然她知道严子墨功夫不错,但是杀了一国太子,竟然没遇到多少反抗,这不免有些诡异,也许,严子墨他们根本就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呢。
十五听了迎风的话立刻去吩咐了,毕竟这是在皇宫,他的人用起来最方便了。
“天冰公主,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去紫薇阁将岑金轩带出来吗?”迎风此时也不想拐弯抹角了,她一句道破玄机。
天冰身子猛然一凛,立刻紧张的站起身子,快步移动到迎风身前,她此刻身上已经没了先前的放浪形骸和不拘小节,而是变得严肃且认真。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岑金轩?你知道什么吗?”天冰紧紧盯着迎风,早就觉得这个少女不简单了,可对于迎风猜透她下一步的心思,她还是没有料到。
迎风眼眸飞快的闪烁一下,一抹暗沉冷冽的眸光在眼底隐隐流动,看来,她猜对了其中一部分。
“天冰公主,你之所以会跟严子墨回来,没有立刻去找岑金轩,就是想寻求我们这些人的帮助,你现在身边根本没有可用之人,不是吗?”迎风一句话,彻底让天冰信服,原来不管她怎么伪装,都是逃不掉这个少女的那一双寒眸。
天冰叹口气,她知道自己已经被逼上绝路了,不能再退了,她既然选择要寻求他们的一次帮助,就必须将一切和盘托出了。
“迎风姑娘,请你帮我救出岑金轩。”天冰神色严肃认真,她看着迎风,眼底闪烁着至诚的信任。
“为何信我?”迎风平静的看着她,直觉觉得这将是一个大麻烦。
“因为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更因为你!”
“我?”迎风神色一凛。
“对!我在整场晚宴上都在观察你,我从小便生长在这深宫之内,每个人的心思和眼神我都能看穿,唯独你的,我看了一晚上却是没有一丝收获。你的心思太深了,唯有你,才可以帮我度过眼前的难关。
而且……也因为,”天冰说到这里神色突然有些为难,她看了一眼一旁的严子墨。
迎风心中登时咯噔一下,这严子墨该不会又做了什么他们不能收拾的事情吧。
迎风表面不动声色,看向严子墨的眼神也是安然平静,可严子墨眼底的一丝笑意却愈发邪肆灿烂。
“因为母后为了跟西凉国联合起来,便想到了玄女附身的传说,她让人在宫外大肆宣扬玄女的谣传,就是为了等传言愈演愈烈的时候,让众人知道,玄女本是在皇宫之内,而宫中的谣言,自然也传到了西凉国,西凉国的皇帝便派出了自己的儿子前来提亲,母后本是安排我只有十六岁的妹妹天雪冒充嫁给西凉太子,可谁知,天雪十几天前突然失踪了。母后没有办法,便决定让我代替天雪嫁给西凉太子。”
天冰的话无疑是激起了千层浪,这武林人士和富贾贵族一心追求的玄女,竟是太后一手策划的一场n谋,而太后这么做,竟只是为了跟西凉联姻,那联姻以后呢?
莫非太后真正想对付的是皇上?
迎风等人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若天冰所言属实,那么太后势必已经在暗中运作了很长时间,若是被太后知道他们这些人跟天冰今晚见面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迎风思忖着眼前的局势,又想到了一个重点,“难道这玄女之事根本就不存在吗?可太后凭什么用岑金轩威胁你?你跟岑金轩,你们……”
迎风欲言又止,天冰却是明白了她话中的含义。
“其实玄女的传说历来有之,也不是说绝对就没有的,只不过母后是利用了这一点完成她的目的,说不定哪天就出来一个真正的玄女呢。
而我受父皇临终所托,一定要保护岑金轩,至于原因,父皇没说,只是给我留了一封书信,那书信前几日被太后发现,她就此来要挟我。
父皇是我最敬重的人,他的嘱托我必须完成,所以我假意答应了太后,暗中却想出了刺杀西凉太子的计谋。”
天冰的话让迎风恍然大悟,她的神色凝重起来,看来,这东璃国的天,马上就要变了。不只是东璃国,就连荡剑门,翼印门,都会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天冰还是设想不够周到啊,竟然去杀西凉的太子,这根本就是一招险棋,惊险万分,而现在这个局面,虽然对太后来说是不可收拾的,可他们呢?
西凉的国王岂会善罢甘休呢!死了一个太子啊!如今太后为了摆脱自己的责任,势必会在皇宫乃至江湖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
“天冰公主,你觉得一国的太子,会这么容易的被你杀了吗?”迎风无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蓝十五匆匆的赶了回来,他神色凝重,让人看了莫名揪心。
“迎风,你说对了,西凉的太子并不是任人鱼肉的角色。他的功夫在西凉是数一数二的,而且他每次出宫身边都会带着八大暗卫,那八个暗卫也是西凉顶尖的探子和杀手。”
蓝十五话音刚落,但见天冰脸色刷白,她似乎听懂了什么,可有些地方却打着结的想不通。既然那个西凉太子如此厉害,身边还有八大护卫,为什么她跟严子墨动手杀他如此容易,并且一个暗卫都没看到呢?
“这么说,在我跟她动手之前,有的人已经想要动手了?”严子墨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吓人。
“你现在才知道?”一直默不作声的乐嘉言冷冷的回了他一句,神色不善,他一直在心里理顺整件事情的经过,这整个布局并非一个人在操控,太后,皇上,天冰,乃至西凉的皇帝。
甚至还有那个莫名失踪的天雪公主。人人都在算计,到头来,每个人都绕了进去。
接下来,将是一个大麻烦了。甚至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局面。
“好了,都安静一会吧,天冰公主现在回去,装作从来都没来过这里,太后那边马上就会有动静了,我们现在只能静观其变,等着太后找上门了。”迎风在众人的沉默声中开口,如果不想被太后一锅端了,现在必须保持冷静。
天冰现在是一颗定时炸弹,他们必须跟她划清界限,下面的步骤怎么来,她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首先要做的,自然是查出杀害西凉太子的真凶。
先前严子墨和天冰杀死西凉太子也是一时之策,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当时已经有人要动手了,只是没想到严子墨和天冰突然冲了进去,这才成了替罪羊的。
而天冰听了迎风的话,却嘟着嘴巴不想走,她认准了迎风能帮她的,如果她现在走了,就此掉进太后的手里,便永无翻身之日了。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跟你们在一起!反正现在只有你们才能帮我,那些个什么云罗门狗屁门的掌门,根本就是一群饭桶,只想着趋炎附势,根本不是可造之材。”天冰一边说着一边扯了扯迎风的衣袖,在乐嘉言几乎要杀人一般的眼神中,抬手看似亲昵的又搂住了迎风的脖子。
“我们这里的所谓可造之材,还不是带着你闯了个大祸。”迎风拿开天冰的手,话有所指的看着严子墨。
严子墨此时脸色非常难看,他不过是想尽快娶了这天冰公主,然后履行跟迎风的赌约,练成神功第九重,谁曾想,竟是招惹了一个大麻烦,他今晚喝了点酒,只想着畅快的解决了那个西凉太子,竟是忽视了知己知彼这一条。想来,他都是因为心中太想跟南迎风索取那一夜了。
该死的!他的心,何时被南迎风掌控的失了分寸了。
迎风视线此刻落在严子墨脸上,她澄澈的眸子隐着暗沉的流光,那冰雪瞳仁之中的光芒瞬间刺痛了严子墨的双眸,他神情倏忽然变得冷漠起来,那嗜杀冷残的气息愈发的浓烈。他无法接受这种被人左右心智的感觉。
南迎风只是他不讨厌,且允许靠近的女人,绝对不能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的。
严子墨视线再次迎上迎风,一瞬的碰触,他毫不犹豫的选择避开视线。
“你先带她走。”迎风不看他冰冷的神情,她纤手一扬,指着天冰。
“喂!我……我不走啊!我!啊!”天冰话未说完,便被乐嘉言从后打晕,晕倒的天冰身子直直的往严子墨怀里倒去。
严子墨黑着一张脸,极不情愿的接住了。是他招惹的祸端,他自己会解决,绝对不能让南迎风看扁了。
严子墨抱着天冰刚刚离去不久,蓝初一便回来了,迎风与他四目交织,直觉觉得他刚刚消失的这段时间,像是有什么收获。
“西凉太子的死,另有隐情。”蓝初一一句话便将众人的心吊了起来,迎风见他手心有一个小小的布包,暗自揣测,莫非他刚才是去西凉太子暂时下榻的紫霞阁了?
蓝初一在众人疑惑的神情中,打开了布包,里面有三根银光闪闪的银针,每一根大约有中指长短,细如发丝。仔细看的话,银针的顶端似乎有个缺口,好像是折断了一般。
蓝初一指着那缺口,解释道,“这个缺口里面是空心的,用来放置毒药,这三根银针都是从西凉太子的脑部取出来的,刚刚我去紫霞阁看过,西凉太子的八大护卫似乎都中了迷烟,至今都没有清醒过来,所以我可以顺利进去查看尸体。”
蓝初一将银针交给身后的蓝十五,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看他们怎么做了。
“我们现在虽然有银针在手,但是还不知道太后那边的主意,而且这银针究竟是谁放进去的,才是关键所在。”
乐嘉言沉声开口,即使知道有了银针,也不能保证天冰和严子墨就摆脱了杀人的嫌疑。
正在此刻,太后的禁卫军已经将他们居住的院子团团围住。迎风微眯着瞳仁,知道太后已经要出招了。
太后在众多宫女太监的搀扶下步入院中,她风眸狠戾的扫视众人,目光落在迎风身上后,瞬间充满了杀气。
“来人!给我把他们都抓起来!”太后历喝一声,那围了一院子乌泱泱的禁卫军登时朝众人靠拢。
迎风冷蔑的看了太后一眼,抬手轻柔的拨动一下留海,纯净的气质,安然的神情,顿时让太后更为火光。
“南迎风!你死到临头了,还敢摆出这种狐媚子模样,我看你真是活腻了!”太后带着黄金甲套的手指恨恨的指向迎风,见迎风唇边荡出一抹明媚慵懒的笑意时,不觉更家气恼,脸色铁青,风眸犀利。
“太后,你是来抓我们的,还是来求我们的?”迎风随意且懒懒的开口,眉眼之间不见一丝紧张,就连她身后的乐嘉言、蓝初一和蓝十五,也是一副安然的模样。
太后这般兴师动众的前来抓人,他们反倒是不怕了,怕的便是她暗中做些小动作。
“本宫会求你们?真是痴人说梦话!”太后向前走了一步,风眸瞪着蓝十五,脸上溢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十五,过来!”她命令的语气开口道。
“太后姑姑,你是因为西凉太子的事情才来的吗?那件事情另有隐情,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胡乱抓人!”蓝十五的态度是太后未曾见过的强硬和沉稳,太后认识的蓝十五,若在从前的话,定是会激动的解释什么,或者干脆沉默不语的。
是南迎风将他变成现在的样子吗?
太后心中对迎风的恨意,不觉又加重了一分。
“你们听着,侍卫在西凉太子死去的地方找到了天冰公主的玉佩,而天冰刚刚来过你们这里,我派人抓她的时候,就看到她被严子墨带走了,那个严子墨曾经是荡剑门的人,你们一定是她的同伙!
证据确凿,你们还想狡辩什么?!”太后的话让迎风心中猛然想到了什么,这西凉太子的死因,似乎有点眉目了。
“太后姑姑,严子墨是严子墨,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的,所谓愈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不想想,西凉太子也是个中高手,他身边还有八大护卫,我们跟他无冤无仇的,为何要害他呢?”蓝十五不急不缓的开口,身子不动声色的来到迎风身前,保护着她。
“太后,你心知肚明我们不会是凶手,你如此前来,目的不外乎两个,若是我们能查到凶手的话,功劳自然在你头上,若是不能,我们便是替罪羊了,拿东璃国最大的荡剑门来换西凉太子一命,想来,也是能堵住悠悠众口的。”一直沉默的蓝初一浅浅开口,那无所谓的神情,邪魅的眼神,让太后觉得分外刺眼。她早就想铲除蓝初一了,奈何一直没找着机会。
这一次本想利用这件事情一网打尽的,却不想,被蓝初一看穿了。其实看穿太后心思的何止蓝初一一人,迎风也是了然于心。
只不过,她现在虽然对西凉太子的死,心中有了一些眉目,但是越接近那真相,她便觉得背后藏着的高手身份越不容小视。这一步一步,走到都必须小心翼翼才行。
太后环视众人,目光最后落在迎风身上,她看着迎风,狠毒的开口,“你们听着,我给你们最后一天时间考虑清楚,是否交代全部事实,过了明天,你们就等着全都给西凉太子陪葬吧!”太后说完一甩衣袖,扬长而去,临走之前,看向迎风的眼神难掩杀伐之气。
迎风明白,即使他们找出了真凶,太后也不会放过她的,因为蓝十五的改变让太后不高兴了,只是,迎风想不通,太后如此保护蓝十五,究竟是出于宠爱还是其他什么目的?
眼见太后走了,蓝十五再次派出亲信去调查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细节,迎风跟乐嘉言、蓝初一则是被困在这个院子里,不许走出半步。
其实,如果说依照乐嘉言和蓝初一的功夫想要离开这里易如反掌,但是他们走后,荡剑门的那些弟子便麻烦了,太后势必会出兵镇压的,而且还是师出有因,为了荡剑门三千弟子的安危,他们必须留在这里,按兵不动。
三个人坐在亭子下的石凳上,迎风开口询问二人,“太后说天冰的玉佩遗漏在现场,你们怎么看?”
“像是栽赃嫁祸。”乐嘉言简单的开口。
“也就是说,本来要对西凉太子动手的人,眼见天冰和严子墨杀了他,便想要彻底的将他们逼入死胡同,于是偷了天冰的玉佩,彻底的嫁祸,是吗?”蓝初一按照乐嘉言的分析,一一理顺。
“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断定,要害西凉太子的人还在宫中。他掌握着西凉太子和太后的一举一动,将一切都看在眼底,那么有谁可以做到如此轻松的掌控一切呢?”迎风低声说着,眼神陷入迷惑之中,她趴在石桌上,不觉有些出神。
此时,微风吹拂,吹起她单薄的长裙,将她的秀发吹乱,那迷蒙的眼神,娇俏的容颜,乐嘉言看着,心神微醉。他回屋取了一件披风给迎风披在身上,却见她仍是陷入深思,不曾有丝毫察觉,不觉露出一抹贪恋的笑容,也趴在石桌上,看着出神凝思的迎风。
一旁的蓝初一有些受不了了,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迎风听到声音猛然惊醒,她起身,正对上乐嘉言深情凝视的双眸。
一瞬的恍惚,好像回到了在荡剑门中,他趴在她腿上,眼角扬起桀骜的笑容,神情安然的时候,不过,仅仅是一瞬而已。
当迎风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眼底的清冷漠然,让乐嘉言觉得,刚刚,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我想到那个人是谁了。”迎风迎上乐嘉言和蓝初一的视线,幽幽开口,却不继续说下去,如果真的是她心中设想的这个人的话,那么她们卷入的将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n谋。
此时,屋内传来瓷器清脆落地的声音,迎风回过神来,急忙走进去。
是驴子醒了想要喝水,因为房间太暗,他的视力还没有恢复,碰掉了水杯。看到他有些无措的站在那里,迎风不禁疼惜的为他倒了杯水,扶着他坐下来。
“迎风,我想出去走走。”驴子握紧了迎风的手,轻声开口。他眼底有一丝怪异的情绪,迎风不觉有些诧异,还是点点头答应了他。
门口,乐嘉言看着靠在迎风怀中的鄂鸣,眼神黯淡了下来,见迎风和鄂鸣走到跟前,他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迎风,我陪你一起。”
“不用!”迎风未开口,驴子已经说话了。他跟迎风单独相处的时间,不需要别的男人来打扰。
迎风低下头,带着驴子从乐嘉言身边擦身而过,不冷不热的丢给他一句话,“你休息吧,我们很快回来。”
一句话,便将他推向了一遍,乐嘉言凝眉站在那里,看着那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渐渐拢在浓浓的月色下,心底微凉酸楚。
身后,蓝初一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迎风跟驴子在不大不小的院子内散步,院子外面都是太后布下的禁卫军,驴子带着迎风七绕八绕的,终是在一处假山后停了下来。
“这里是那些禁卫军的死角,他们看不到我们的。”驴子将迎风的身子靠在假山石壁上,苍白的面容浮现一丝暧昧的浅笑。
“看不到你怎样?难道你还想做坏事?”迎风想要撑起身子,却被驴子重新摁在石壁上。
他不由分说,俯身就开始猛烈进攻起来,大手揉捏上迎风的腰肢,性感的薄唇在她的唇齿之间游移点火,健硕修长的身躯完全将迎风包裹在他的n影之中,
月光投射下来点点光影,只是落在他的后背上,氤氲朦胧之中迎风的眼神在这黑暗之中格外明亮耀眼,连天际的星辰月儿都要为之失了光芒。
“迎风,不要这么看我,你的眼神太厉害了,若是这样盯着我看的话,我会做不下去的。”驴子半是命令半是撒娇的在迎风耳边点火,那炙热的气息轻柔的吹入她颈间。
迎风微微缩了下脖子,低声道,“你还想做什么坏事吗?现在情形这么复杂严峻,你就不能安分点?”
迎风娇弱的葇夷撑着驴子胸膛,那清冽瞳仁带着一分沁凉心扉的陶醉,让他根本顾不上其他。
他魅惑一笑,那俊朗立体的五官在月色下显得分外俊美。
“迎风,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想去考虑了,我只要现在,不求未来。”因为……
因为,也许未来不知道某一天,你就会消失不见。我唯有把握现在的你,才能说服自己说,你也许会一直属于我。驴子的唇边,有一抹忧伤的浅笑。
他的手开始放肆的在迎风身上游移着,在她的低呼声中侵占她胸前的柔软,大手探入她的衣领内,那有些粗糙的指肚贪恋的游走在她密切的肌肤内。
迎风想要推开他,奈何即使身体刚刚恢复的他,也是无法撼动的。她又不能大声呼喊,恼怒之中,抓着驴子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下去。
驴子吃痛的闷哼一声,却并不松手,唇角的笑意带着几分邪肆狂傲,他的另一只手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任由迎风紧紧地咬着他的手腕,痛意传来,他更加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当他重新夺回南海龙海的时候,迎风,必须站在他的身边,与他一起,享受南海所有人的朝拜。
“迎风……你还想咬哪里?我都给你。”眼见迎风松开了唇瓣,他立刻厚脸皮的将自己的另一只手也递过去。迎风瞪了他一眼,挥手想要打掉他的手,却被他抓了个正着。
驴子握着迎风娇小的葇夷猛然放在自己的小腹下,迎风惊呼出声,唇瓣却被驴子封住,紧接着,他引领着她的小手沿着小腹缓缓下移,直到他浴火昂扬的炙热上面。
“你……你想找死,是不是?”纵使迎风冷静冷心惯了,在此情况下也难免激动起来。
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奈何驴子就是不放开,那性感炙热的唇瓣还在她的锁骨上疯狂的舔舐。
“迎风,我什么都不做……就这样亲你一会就好了……”驴子低声喃喃着,他觉得自己体内好像有一股怪异的火苗在蹿升,尤其是小腹那里,火热燎原的,简直到了没法控制的地步。
驴子并不知道,他的身体现在正处于恢复期间,而素衣的内功修为是属于上乘至热的内功心法,素衣的内功刚刚进入他体内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现在,他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那内功心法便开始按照轨迹游移,特别是到了小腹那里的时候,火热便会极具蹿升。
驴子觉得身体越来越热,但是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能够掌控自己的身体。
他长舒一口气,将迎风的身子再次紧紧地抵在假山的石壁上,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他不会做出伤害迎风的事情,刚刚之所以带迎风来这里,只是想要一个单独跟她在一起的空间罢了。
他喜欢挑逗迎风,喜欢看她抛却冷静和沉默,变得激动和紧张的样子,那样不同于以往的迎风,让他没来由的喜欢。
“迎风,你生气了?我只是逗你玩的。”见迎风沉默不语,驴子厚脸皮的俯身在她耳鬓厮磨着,他胸膛震荡出欢愉的笑声,惹得迎风气愤的握紧了拳头。
“色驴子!告诉你!再敢有下次,你试试!”迎风一拳挥在他的眼眶上,清冽的瞳仁瞪得大大的,小嘴巴撅了起来,面颊在月色下泛出浅浅的粉红,驴子捂着自己那只黑色的眼睛,觉得能用如此代价换迎风这般可爱天真的样子,也是值得了。
“迎风,如果我再大胆一点的话,你是不是会打伤我另一只眼睛呢?”驴子坏笑着指着自己那只红色的眼睛。
迎风瞪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这么气自己的,明知道她不会动他那只受伤的眼睛,该死的色驴子!
“迎风,那我来了啊……”
驴子满意的看着迎风恼怒的模样,一双大手做出要抓她胸部的样子,哪知迎风再次抬手,毫不犹豫的挥在他刚刚挨了一拳的那只眼睛上。
“嘶!”驴子吃痛,绝对没想到迎风会来这一招。
“活该!”一道清亮的声音忽然响起,迎风和驴子具是一怔,声音是从假山的石缝内发出来的,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
驴子将迎风护在身后,去看假山的缝隙之中,他刚刚带迎风来这里的时候已经看清楚了的,这里根本没有人,怎么会?
“什么人?”驴子压低了声音怒吼一声,却见假山的缝隙之中钻出来一个脑袋,再然后,一抹仙风道骨一般的飘逸身影立在二人面前,朦胧月光下,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迎风看的男子,气质绝美的如妖孽一般。
那双纯净瞳仁,温柔的几乎要滴出澄澈的泉水,额前细碎的长发覆盖住光洁细腻的额头,浓密的睫毛被晚风吹拂起来,微微颤动着,眼角带着一抹纯净的笑意轻柔上扬,那清冽之间却有一丝妩媚和妖娆绽放出来。
薄薄的唇瓣,色淡如水,一身单薄的月白色长衫下面,隐在月光下的细腻肌肤,是不可比拟的若腻丝滑,他只是安静的站在这里,那静默的气质却能流露出高贵与儒雅,让人过目难忘。
只可惜,在这张魅惑众生的脸上却显出一分病态的苍白,无端惹人疼惜。
驴子见迎风多看了这妖孽几眼,登时就要翻脸。他上前一步揪住男子的衣襟就要把他甩出去,哪知男子并不害怕,眨了眨那柔弱似水的瞳仁,冲着迎风魅惑轻柔的喊了一声,“娘子。”
他看着迎风,无害的笑着,那笑容如春风拂过,又如潺潺泉水划过心头,让人无端听着舒心。
“你、你该死的!叫谁娘子?!”驴子怒了,控制不住的咆哮出声。
“你叫南迎风,不是吗?你来找我了吗?你是我从小指腹为婚的小娘子。”妖孽浅浅开口,抬起那细腻如丝的大手轻柔的握着迎风的葇夷,一丝儒雅高贵的笑容缓缓溢出。
ps:迎风要成亲了,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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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你来晚了
纯美的妖孽男子紧紧地拽着迎风的手,那如滴露一般澄澈的眸子激动的看着迎风,他完全不顾一旁驴子杀人一般的眼神,坚持的呼唤迎风,娘子。
“娘子,你来找我了吗?你怎么这么久才来啊!我都在这个地方呆了十多年了,你怎么忍心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呢?你好狠的心啊……”妖孽说着,瘪瘪嘴,激动的模样瞬间转换成委屈连连的娇弱神情,纵使迎风怎样冷清冷心的,看了他这般模样也会觉得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迎风问他。
“岑金轩。”
“什么?”迎风和驴子一起惊呼,不相信的打量着他,眼前这绝美不可方物的男子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病秧子岑金轩吗?
“娘子,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了,可我是时时刻刻都记得你的。你是城南南府的小女儿南迎风,今年十六岁,我们从小就定了亲事的,后来,你家中遇了劫难,你便被当做孤儿送到了荡剑门。”
岑金轩浅浅开口,没有一丝的犹豫和迟疑,那明亮的眼睛,澄澈的神情,让迎风怎么看也不觉得他是在撒谎。
可是他说的一切都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她竟然成了她的娘子?而他又如何能在第一眼认出自己呢?就算他见过自己,为何在死去南迎风的记忆中,根本就没见过岑金轩这个人呢?
既然是从小就定下的亲事,岑金轩为何现在才说?
眼见迎风脸上满是怀疑和漠然,岑金轩有些着急了,他忽的一下扯下自己的一衣襟,让那性感瘦削的肩膀暴露在外面。
如羊脂玉一般细腻光滑的肌肤暴露在月色下,迎风微眯着眸子,还没看清楚什么状况,便被驴子挡在了身前。
“你找死!竟敢公然调戏迎风?”驴子抬手就是一拳,迎风却没听到一声闷哼,只见岑金轩极其巧妙的躲过了驴子那势大力沉的一掌,他的面容虽然苍白,还带着病态的憔悴,可是反应能力却很快。
他一个闪身,从驴子身侧闪过,来到迎风旁边。
“娘子,你不要怀疑我了,我不是坏人,更不可能害你的,我可以帮你们出去,还可以帮你们找到杀害西凉王子的真凶呢!”岑金轩认真的看着迎风,眼底,是点点莹润透亮的光芒。
迎风淡淡瞥了他一眼,对于突然出现的所谓夫君,她并没有多少惊讶或者震惊,反而是安然的敛了身心,微眯着清冽的瞳仁,后退一步,轻轻打量着她。
她的眸光带着寒洌的穿透性,让岑金轩的身子有一瞬的僵直,好像被她的眼睛瞬间就看入了心底,这少女的眼神太过于明亮深邃,还有一分让人无法逼视的幽冥暗沉,不知怎的,在她面前,他觉得自己有一瞬的无所遁形。
“你说你可以帮我们找到真凶?”迎风浅浅开口,唇边带着一抹冷静的笑意。
岑金轩点点头,那看似纯净澄澈的眼底是一抹飞闪而逝的深沉。
“你知道凶手是谁?”迎风平静的开口。
“迎风,小心有n谋,他突然蹦出来,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竟然叫你娘子,他、”
驴子情绪有些激动,眼见迎风跟岑金轩一问一答的,似乎很融洽,他忍不住想要发火。
他这么一嚷嚷,另一边院子内的蓝十五和乐嘉言听到动静都跑了过来。
两个人绕到假山后面,看到迎风身旁的人,不觉同时开口,“岑金轩?”
迎风听了二人的话,了然于心,他确实是岑金轩没错。
这岑金轩虽然常年不在荡剑门,但是蓝十五大多时候都在宫中,自然是认识他的,至于乐嘉言,身为荡剑门的掌门,岂会没见过岑金轩呢,只有驴子没见过他是正常的,驴子向来不过问荡剑门的事情,又是一年到头不回去的,自然不认识岑金轩了。
“迎风,我们回去,这个岑金轩突然跑出来,一定有什么n谋诡计。”驴子不想再看这个岑金轩一眼,尤其是他竟然敢在迎风面前袒露身体,这更让他忍无可忍,当下,驴子拉着迎风就要走。
迎风眸光看似随意的瞥了岑金轩一眼,这驴子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岑金轩现在出现,绝对不是偶然,而是藏着什么n谋才对。
“娘子,不要走嘛,我们才刚刚见面,你还没看我肩膀上面的胎记呢。”岑金轩拉着迎风的一只手,眼睛里面迅速鼓起两汪澄澈的水泡,可怜兮兮的看着迎风,如此表情再配合上他苍白虚弱的面容,整个人都带着一股我见犹怜的样子。
“你叫迎风……娘子?”蓝十五指着岑金轩,再看一眼迎风。
“他说我是城南南家的小女儿南迎风。”迎风冷然开口。
“城南南家?”蓝十五石化原地,如遭雷击一般立在那里,好像被人打懵了一般。
许久,他才回过神来,愣愣的看向岑金轩,哑然开口,“你曾经跟我说过的,城南南家的小女儿,与你有婚约的……就是迎风?”
蓝十五话一出口,现场陷入一片诡异的宁静。
迎风看着蓝十五颓然的模样,不知该说什么,驴子则是紧紧地护着迎风,生怕他一个松手,迎风就会被别人抢走。
就连乐嘉言都是瞬间变了脸色,那桃花眼底,覆满n霾。
“岑金轩,你有没有搞错?真的是迎风吗?”乐嘉言不相信的声音响起,他痛苦的看着岑金轩,再看看迎风,直觉觉得这一切都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和捉弄。
他们一直都知道岑金轩有个从小定亲的对象,在还未出生的时候,就被指给了岑金轩,当时岑金轩父母的意思是,若是男孩便是兄弟了,若是女孩,就要成亲。
当时八岁的岑金轩,一口咬定他那还未出生的媳妇是个女孩,等他进了荡剑门也时时刻刻提起这件事情,只是他们都没想过,城南南家的小女儿,指的会是南迎风。
乐嘉言执掌荡剑门十年了,也从未去调查过这些入门女弟子的身份,一般来说,只有他们进入了上剑门以后,才会做一番细致的调查,对于迎风,他在过去的九年里,更是没有任何印象。
“岑金轩,你怎么就确定,会是迎风呢?同名同姓之人何其之多,你从未见过迎风,又……”
“我认得她肩头的那个胎记,跟我的是一对。”岑金轩蓦然打断乐嘉言的话,指着迎风刚刚被驴子撕扯的有些凌乱的衣衫,在她的肩头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印记,在月色的映照下,就好像一个向右指向的肩头。
迎风看了一眼,只觉得大脑轰然一下,被什么击中。
她记得很清楚的,她来到古代的第一天就看了一下这副身子,从没有发现什么记号,而现在出现在肩膀上的这个胎记,实在是诡异,而且这个胎记的形状跟她在现代时候所拥有的那个一模一样,就连位置都一样。
迎风的思绪有些混沌,这岑金轩究竟是何人物?为何他一出现,自己在现代的胎记就会现身呢?
爷爷常说,她这个胎记就像一盏指路明灯,是有帝后命的人才能具备的,爷爷懂一些奇门遁甲占星卜算,对爷爷的话,她向来是半信半疑当做玩笑的,毕竟,她当时还没发现那条时空隧道,她认为自己根本不可能来到古代成为皇后的,所以,那所谓的帝后之命,是根本不可信的。
“迎风,我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这个。”乐嘉言指着迎风的肩头,说的很婉转。那日的激情相拥,相溶,他几乎吻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肤,对于她身上的记号全都记在心底,并没有这个胎记。
乐嘉言的话登时招来驴子的嫉妒,他那只幽红的瞳仁闪烁嗜血的寒芒,已经要滴出血来,虽然早已知道迎风跟他有过什么,可是从他口中听到如此暧昧的话语,还是让他身体全部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
“迎风,这个胎记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何我也没有见过?”蓝十五一边说着,一边为迎风拉上了衣服,眼中的关切和疑惑让驴子彻底的爆发一腔怒火。
“迎风!扶我回去!!”驴子怒吼一声,双拳紧握,额头的青筋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迎风蹙了下眉头,她不喜欢驴子这般强势的占有欲和随时随地的掌控,这会让她舒展不开拳脚,无法掌控全局。
“娘子,你看我这里。”岑金轩不甘寂寞的声音再次响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众人看过去,在他肩头的位置,有一个跟迎风一模一样的箭头形状的胎记,那胎记的方向跟迎风肩膀上的是相反的,却正好凑成了一对。
迎风眼底难以遮掩的是震惊和不解。
她本身穿越这件事情已经是匪夷所思和无法解释的,现在竟然还遇到一个跟她有一模一样胎记的岑金轩,而她在现代的胎记竟然追寻她到了古代,还是现在才出现?
迎风纵使多么冷静和洞悉世事,也无法解释眼前的场景。
“娘子,你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吗?”岑金轩拉了拉迎风的衣袖,纯净的瞳仁隐着渴望的神情,很难让人去联想,他的话或者行为会是一场n谋。
“你闭嘴!不准再叫迎风娘子!她只能是我的女人!”驴子霸道狂傲的宣称,那细长的眼眸覆满冰封狠戾,他紧紧抓着迎风的手腕,就连弄疼了她,都毫不知情。
“驴子,让我单独跟他待会。”迎风清幽浅浅的声音响起,驴子的手猛的一松,气恼的看着迎风。
“你、你说什么?!”他朝迎风咆哮着,额头青筋跳跃,神情之中难掩受伤和暴怒。
一旁的蓝十五和乐嘉言听了迎风的话,神情具是一凉,眼神黯淡了一下,却没有出口阻止迎风。
“有些事情我必须弄清楚,你自己先休息一下,我带他去个地方。”迎风说完,一点点的挣脱驴子的手腕,他的大掌握着她手的时候,带着灼烧和霸道的温度,好像如果她敢逃离他身边的话,他定会燃起一团火焰,与她一同置身火海之中。
这不留一丝空间的宠溺,冥冥中,让她有些透不过起来。她向来是个独立强大的女孩,她明知道自己的内心在某些地方是多么的脆弱,所以她将那些脆弱很好的隐藏起来,她需要有自己的空间,因为,她习惯了独自思考事情,若是驴子继续这般不顾一切的给她宠溺和禁锢,她很怕,自己会迷失了先前的性子。
未知的事情很可怕,所以,她不想去尝试。
终是,驴子冷哼一声,扬起手臂甩开了迎风的手。他受不了了!
受不了她身边男子环绕,受不了她眼中并非如他一般,满满的都是他,受不了,她没有将心完全的交给他。
他这辈子只会宠她一个爱她一个,可为何,她不能给他完完全全的爱呢?难道,如此优秀且绝美的她,真的不可能只属于他一个人吗?
不要……他害怕那样的结果。
“今晚,有我没他,有他没我,我决不允许你跟一个称呼你娘子的人单独在一起!你自己看着办吧。”驴子说完猛然转身,那挺拔的背影裹满了寒霜。
迎风皱了下没有,脚下的步子刚想靠近驴子,却见岑金轩眼神忽然涣散了一下,继而身子一歪,柔柔的倒在迎风怀里。
“他旧病复发了。”蓝十五从迎风怀中拉起岑金轩,扛在自己身上,招呼上迎风就往屋内跑。
乐嘉言陪在迎风身边,告诉了她一些关于岑金轩的事情,“他年幼的时候得了一种怪病,应该是中了毒,以后他便经常会晕倒的,所以他父母便想给他定一门亲事冲冲喜,可那时的他,看样子是熬不过几天的,自然是没人愿意跟他成亲了,不知怎的,他父亲认识了城南南家,还订了亲。
我们一直都知道他有一个小他八岁的小娘子,虽然没成亲,但岑金轩经常挂在嘴边,只是他从未说过她的名字。”
乐嘉言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他看了眼仍是僵硬的站在那里的鄂鸣,面色沉重的嘱咐迎风。
“迎风,这件事情真的很蹊跷。还是小心一点,不是我不愿意你单独跟岑金轩在一起,只是,还是有个人在旁边看着的好。”
乐嘉言说完,见迎风眼神闪烁了一下,知道她是听进去了,心下不由一松。
迎风微微叹口气,抬头迎上他的双眸,幽幽开口,“一会你在旁边守着。”
“我?”乐嘉言猛然一怔,不知是喜还是惊。
“有问题?”迎风蹙眉,声音是一贯的平静漠然。她之所以不让驴子跟着,一来是他性子火爆,再来,也是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下眼睛。
“没有。那我们过去吧。”乐嘉言对迎风露出一个柔柔的笑容,眼底满满的都是欣喜和激动。
而此刻,一直背对着他们的驴子突然转身,他嗜血的瞳仁之中,点点金光弥散在夜空之中,金光逐渐聚拢,一刹那的流光飞舞,好似有两团火焰跳动在他的眼底。
他看着迎风,几乎是咬碎了牙齿,一字一顿的开口,“迎风,你就真的看不到我的存在吗?
你一定要跟他们纠缠不清吗?回答我!!”他怒吼一声,扬起长臂,掌心聚集一团金色的掌风,倏忽之间,那掌风擦着迎风面颊而过。
砰然的碎裂声清晰入耳,迎风身后的一颗桃树遭了秧,被生生的切断了树干。
迎风冷冷看着他,并不是眼中没有他的存在,只是眼下这种情况,她必须要保证这么多人都能够安全的出去,太后那边已经是箭在弦上,随时都会将她们一网打尽。
直觉告诉她,岑金轩的出现是个时机,机会错过了,便永远不会再有了。这个道理,迎风相信他是懂得。
只不过,他一直在别扭乐嘉言和蓝十五在自己身边而已。
“驴子,至少,现在……我跟他们的关系还是会纠缠不清的。”迎风冷言冷语,没有一丝情绪的宣泄。
她终究还是说出了实话。至少现在,她会跟他们纠缠在一起……
“那么将来呢?将来你会是我一个人的吗?”驴子轻声开口,如果听到的答案是不,他会怎样?
他从来没有想过。
“将来,我谁的也不是。”迎风说完,翩然转身,有什么从眼底涌了上来,酸涩难受。她轻然的眨着眼睛,在这个月色弥漫的夜晚,明知道自己的心遗失了一段,却倔强的不肯承认。
她骗自己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自己。无心冷情,不是吗?
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在驴子接近迎风的时候,乐嘉言出手制止了他。
两个男人四目交织,霸道专横对坚决守护,迎风回眸,碰触到他们眼底的执着和认真,她拇指微微搓了一下手指,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眼底的酸涩,不听话的愈演愈烈,只因驴子和乐嘉言在她身后的那一段对话冲击着她看似无坚不摧的心房。
驴子:“死丫头!一定要我将你禁锢在身边吗?那样,你才能属于我一个人吗?”
乐嘉言:“没人可以禁锢她。迎风永远都是自由的!”
驴子:“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你忘了你怎样伤害她的吗?”
乐嘉言:“对!所以,我用尽生命,也要去做她喜欢的事情,哪怕是错的,哪怕天理难容,我也绝不后悔,一往直前。”
驴子:“我也会那么做,但是,她必须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
迎风一步一步,踏在自己的心口。眼眶明明是酸涩难受的,可唇边,却倔强的扬起一抹令人心疼的笑意。
她不禁要问,男人啊,你们究竟是什么样的动物?绝情的时候可以不留一丝余地,可一旦要付出了,竟如此的不管不顾。
为我?值得吗?等有一天你们明白我要的是什么,还会如此说吗?
你们可知,我背负了什么?你们可知,我心底的仇恨是需要几重轮回,几重磨砺才能够修成正果?
终究,我会负了你们。
这朗朗乾坤,东璃乱世,根本不是我容身之地……
迎风抬眼,月儿的光芒刺痛了眼睛,可是更痛的是心底。
究竟怎么了?她的心痛是为了谁?为了他们那让人感动的对白吗?真是可笑,如此冷心无情的她,竟也会被男人几句表白的话语感动吗?
这不是她……她一步一步的,能在这个东璃国行走下来,支撑她的只是那仇恨,和回去的决心。
何时,竟转了方向?支撑着她在这里行走自如的,竟会是他吗?
都言,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如果,她回头了,看到的会是什么?
有人在等她吗?
会吗?
她这么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的一个人,她也需要别人在背后的等待和支撑吗?
心痛的感觉越来越浓……驴子和乐嘉言的话如同魔咒钻入心底,搅动着悸动纷乱的心扉。
脚步停在那里,她第一次,竟是可笑的,在不确定身后是什么的情况下,蓦然回首……
她在等谁呢?可笑啊!根本就不会有人在身后等着她。
眼前似是被蒙了一层薄雾般,看不清楚,透过着朦胧的薄雾,她看到的只是浓郁的夜色,和安静的亭台楼阁,假山水榭。
心底,蓦然痛了一下,果真……
“迎风,你在找谁?”忽然响起的晴朗男声,带着挂牵和渴望,那修长的身影倏忽来到她的面前。
她眨眨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你……一直在?”她开口,竟是不能控制的吸了吸鼻子,如梦如幻,便是此刻这般吧。
“当然了。我一直跟在你身后。我说过我要保护你的……你忘了?”乐嘉言说着疼惜的摸摸她的额头,那柔顺的青丝,荡涤着他的心扉,她突然回头的那一瞬间,他清晰的在她眼中看到了失落和脆弱。
那一刻,他的心,跟她一起疼着。
“为什么在我身后?我不会看见你的。”迎风开口,声音愈发的冷。
乐嘉言,你为何要我相信,我的身后,会有人等我?为何?
她的眼神变得犀利冷然,乐嘉言心疼的回应着她的视线,柔柔开口,“我只配在你身后,哪怕你看不到,也会在。”
“看不到,也会在?”
“对!”毫不犹豫的声音,带着一分沙哑。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所做的一切,都将是白费心思呢?”迎风看着他,昔日,让她交出身心的男子,却也不相信她的男子。
他们之间,往昔的点点滴滴,竟可恨的那么清晰在脑海之中。
“那我也会在,直到我的生命结束那一刻,我不在了,我相信你会一个人勇敢的走下去。
只是,记住一点,千万不要再回头了。如果看到我倒下的样子,我知道,你会不舍。”
他忍住眼底的酸涩,浅浅开口,那莹润的眼眸几乎就要照进她冰冷n霾的心底。
“你这么自信吗?我会不舍?”她冷声发问,身子后退一步,这般距离的接触,心,好像被什么融化着,暖暖的,柔柔的。
“我知道你会,不过,要等到我倒下的那一刻,所以,不要再回头了,傻丫头,我欠你的太多了,如果我不在了,更不能欠你任何,不是吗?”他努力给她一个欣慰的笑容,看着她的身影融汇在这月色之中,凄美之中带着一分清冷,很想拥她入怀。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配。
“我会记住你的话的,绝不会回头。”迎风凉凉的丢下一句话,转身推开了房门。一瞬的恍惚,门里门外,就好像是两个世界。
她觉得,刚刚在外面的她根本不是自己,而此刻要面对岑金轩的才是真正的她,小心算计,步步为营,不曾对谁交付全部。
其实,迎风还不懂,她的心已经在改变了,慢慢的,融化掉表层的冰封,让人看到鲜艳跳动的她。
她走到岑金轩床边,眼眶还有些发红,蓝十五起身看着她,刚刚她跟乐嘉言在门口的对话他已经听到了,尽管他现在很想告诉迎风,不只是乐嘉言一个人在她背后,还有他……
可是一看到迎风这般模样,他便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只剩下心疼和怜惜。
“迎风,他还没醒。”蓝十五指指床上还在昏睡的岑金轩。
“我知道,刚刚乐嘉言跟我讲了一些他的事情。我记得你跟他的关系不错的。”迎风看似随意的开口,慢慢的坐在床边。
岑金轩睡着的样子似乎有些紧张和疲惫,他眉头轻轻皱着,长长地几乎不像是真的睫毛微微动着,在眼睑投下一抹浓重的n影,如玉削一般挺拔的鼻梁上有细细密密的汗珠,红唇轻抿着,好像有很多要说。
迎风扶着额头,觉得这一夜真是她来到东璃国以来最混乱的一晚,经历的事情哪一件不让人崩溃。
就知道想要得到那琴谱不是容易的事情,本来只想着让太后赐婚,聂心蕾是铁定会相信的,谁知道,竟闹出西凉太子被害这么大的事情。还将严子墨卷了进来。
眼看事情有点眉目了,又蹦出来一个喊她娘子的岑金轩。
这个岑金轩表面看着虚弱无害,还带着一股子单纯娇弱,可迎风却总觉得,他不是个如表面看来简单的角色。
他出现的时机,和说的那些话都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可一旦静下来思考着,却发觉,他来的是恰到好处,明着看好像是添乱的,可实在是能解决很多难题。
床上的人身子微微动了动,还未转醒,便声声溢出娇柔的低呼声,“娘子……娘子……”
蓝十五听了脸色一沉,不悦的瞪着岑金轩,迎风不动声色的站了起来,与逐渐转醒的岑金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倏忽,那紧闭的双眸悠悠睁开,一瞬的柔和温暖瞬间充盈在屋内,与迎风挟裹而来的冰雪之色形成强烈的对比,她是冷的,而他,柔中带着暖意,将这屋子瞬间点亮。
“娘子,不要走……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可是……”岑金轩瘪瘪嘴,双手揪住了身上的被子,话未说完,便委屈的皱紧了眉头,眼睛里面鼓起两汪水泡,难受的低下了头。
就算迎风从不吃这一套,看着这般妖孽的男子摆出如此模样,心也是跟着动了一下。
“你有话好好说,一个大男人别动不动就哭。”迎风语气是一贯的冷然平静。
岑金轩轻咬着下唇,抬头认真的看着迎风,继而点点头,想要下床走到她身边,可身子却在接触到地面的时候,虚弱的朝她怀里倒去。
蓝十五眼疾手快,挡在迎风跟前,扶住了岑金轩。
“我要娘子……”岑金轩委屈连连的推开蓝十五,朝迎风伸出了手。他的一双手可以用粉光若腻,如珠如玉来形容了,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细腻,柔软,简直比最上乘的汉白玉还要贵重千倍。
迎风几乎要怀疑,他这双手是否从生下来就没有沾染过人间的一丝杂尘,才会保养得如此完美无瑕。
“娘子……”又是一声惹人怜惜的呼唤,迎风蹙了下眉头,在蓝十五嫉妒的眼神中扶住了岑金轩的手。
那只手的触感果真如看到一般,柔软细腻的不像话,好像用力一碰,就会瞬间化成一滩清水。迎风抬眼见他正盯着自己看,那双剪剪瞳仁柔润温和,带着若水的诚挚和依靠,一瞬间,钻入她的心底。
纵使身经百战的迎风,也不得不暗叹,岑金轩的杀伤力不是凡人所能具备的。他那一眼的柔情,简直就是在瞬间酥麻你的心扉,让你恨不得对他掏心掏肺的。
迎风无奈的摇摇头,这么个妖孽,怎么就认准她了呢?
“你坐回去,我有很多话问你。”迎风指指床上,岑金轩立刻展露欢颜,不过是浅浅一笑,却带着致命的诱惑和魅力,那笑,单纯之中透着魅惑,不妖不腻,恰到好处,总之,是让迎风想到了一句话,此景只因天上有吧。
这人间,除了岑金轩,恐怕是不容易看到这般出尘的笑容了。
岑金轩坐回到床上,示意迎风也上来。迎风垂下眼眸,她发觉自己不太会跟这个妖孽沟通。
如果说用成人的方式显然行不通,可是用孩子的呢?他好像根本就什么都懂。
正在此刻,房门吱嘎一声开启,乐嘉言迈步走了进来,见他身后没有别人,迎风不觉有些担忧。
“鄂鸣回房了,我亲眼看着他进屋才进来的。”乐嘉言自然知道迎风担心什么,对她宽慰一笑,轻声道来。
迎风不觉点点头,心放下了一半。那个傻瓜,眼睛还没好,可脾气却见涨,真不知道他哪天就彻底的爆发了。
“岑金轩,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你怎会知道是谁害死的西凉太子了吗?”迎风瞅准机会开口,不能再耽误时间了,眼看天就要亮了,太后马上就要来兴师问罪了。
岑金轩眼睛一直盯着迎风看,听到迎风喊他名字,瘪瘪嘴,一脸渴求的看着她。
“娘子,你要叫我夫君才行的。”岑金轩说完嘟起嘴巴,期待的看着迎风。
“你说不说?”迎风总觉得他是在扮猪吃老虎,对他的态度自然不会好了。
岑金轩吸吸鼻子,很是委屈和无辜的模样,想来,若不是蓝十五和乐嘉言在场,他真的就落下眼泪了。
“可是人家真的很想听你喊一句夫君啊……人家都等了你好多年了,一直心心念念着你,打从你出生开始就知道了你的存在,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岑金轩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几乎听不到了,他把脑袋垂的低低的,让人看不到他的神情。
迎风眸光一颤,眼中精光一闪,她快走一步,忽然来到他的床边,抬手很不客气的扳起了他的下巴,一瞬之间,迎风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闪过的一抹深邃的冷光,虽然很快,但她还是捕捉到了。
迎风心中冷笑,果然是扮猪吃老虎的角色,只不过,还是嫩了点。装的不够彻底,被她突袭一下,没做好准备吧。迎风不动声色的松开手,一旁的蓝十五却激动的过来拉她。
“迎风,男女授受不亲的。”蓝十五不知道自己这是在提醒迎风还是吃醋。
迎风不说话,唇边带着一抹浅笑看着岑金轩,此时的他,眼神已经恢复了先前的纯净如水,眼底,无波无澜。
“岑金轩,太后马上就要来了,我现在放你走,帮我们解决眼前的困境,而你,也痛快的告诉我,你需要我们为你做什么?”迎风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来,不冷不热的开口,那冷冽深幽的视线看似慵懒随意的看着岑金轩。
岑金轩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继而微眯着那魅惑人心的瞳仁,冲着迎风灿然一笑。
“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想跟娘子成亲。”他说的单纯无害,完全是发自心底的感觉。
乐嘉言和蓝十五具是变了脸色,迎风反倒没什么感觉,成亲吗?看他有多大的本事娶她了。
“换成别的不行吗?”只是迎风还是想要确定一下,他要娶她的决心有多大,决心越大,他的n谋便越可怕。
“不要,我只要你做我的娘子。”岑金轩执拗的摇摇头,继而撑着虚弱的身体慢慢走到迎风身前。
他那狡黠纯净的瞳仁安静的眨着,身子慢慢蹲下来,双手放在迎风腿上,可怜巴巴的瞅着她。
“娘子,你不会不要我吧?”他的语气像个孩子,可神情却比妖孽还要妖孽。
“你说呢?都到了这份儿上,我自然是要顾及这一群人的安危了。”迎风推开他的手,对于目的不单纯的人,她喜欢陪他们玩,却不喜欢他们的碰触。
“迎风,这是胡闹。”蓝十五坐不住了,起身将岑金轩推到一边,岑金轩的身子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
“那你有不胡闹的办法吗?天冰和太后之间的纠葛我们算是知道了,可是却算漏了天冰那个冲动的个性,会刺杀西凉太子,如今这种情况下,摆明了太后是要牺牲整个荡剑门了,你说,还有其他办法吗?”迎风冷冷开口,并非她要如此不留情面的打击蓝十五,她说的都是事实,不让蓝十五明白眼前局势的严重性,他将来还会感情用事。
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理出个谁对谁错的,首先要解决当务之急的事情才行,他们现在要做的便是洗脱嫌疑,回到荡剑门。等他们回去了,太后鞭长莫及,想要寻他们的麻烦,也得掂量一番才行。
“娘子,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岑金轩开心的喊着,丝毫不顾忌自己受伤的手腕。
看着在那细腻如丝绸一般的光滑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迎风只觉得分外刺眼。
“乐嘉言,你给他包扎一下,送他回去,我倒要看看,他的本事有多大。”迎风随手一指岑金轩,转身出了屋子。
岑金轩本是欣喜若狂的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他对着迎风的背影低声嘟囔着,“娘子要真的想见识我的本事,还是应该等跟我成亲后,见识一下我床上的本事……”
“你说什么?”乐嘉言自然在第一刻听到了岑金轩的话,他历喝一声,猛然用力掐住了岑金轩的手腕。
“你、你那么用力干什么?我娘子是让你给我包扎的不是让你伤我的……”岑金轩气鼓鼓的喊着,眼睛还不忘看向迎风,见那娇小的背影没有丝毫的停留便走出了房间。
岑金轩不不免有些挫败,他将自己的手从乐嘉言手里愤愤的抽了出来,转身,气呼呼的冲出了房间。
乐嘉言见他离去的背影跟迎风是相反的方向,也就不去追他了,只是,他的神情却愈发的凝重起来。
他知道迎风选择信任岑金轩也是无奈之举,眼下太后逼的太紧,有些事情他们是有了眉目,可是时间紧迫,他们能做的又太少,唯有冒险试一试岑金轩了。
……
……
这一夜,注定所有人都无眠。
迎风一个人在院子里坐了一夜,不许任何人的打扰,她渐渐理顺了思路,一个大胆的设想在脑海中形成,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说出来。
次日清晨,迎风他们等到的是太后的禁卫军全部撤离的消息,还有,他们可以离开了。
太后没有现身,而那场晚宴也不用继续了,想来也是,西凉国的太子都死了,天冰又失踪了,晚宴的两大主角不在了,也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迎风等人被太后派来的护卫看着离开了皇宫,迎风不觉冷笑,似乎能想象到太后现在在屋内摔锅砸盘、气急败坏的样子了。
她们刚刚出宫便听到了传闻,说西凉的太子死在了皇宫内,本来凶手是东璃国的天冰公主,后来经太后多方查证,凶手竟然是西凉太子身边的八大护卫。
这一结果,确实是出人意料。迎风心中本来已经想到了一个答案,这害死西凉太子的人必定是不想太后跟西凉联姻的人,绝对不会是西凉太子身边的八大护卫的。岑金轩竟是有如此大的本事能将罪责转嫁在八大护卫身上?
如此一来,迎风对岑金轩确实是刮目相看了,只不过,这另眼相看之下,却是她对他完完全全的戒备。
一个装痴卖傻,又能操控如此重要结果的人,绝对是危险的。
看着不远处一抹月白色的瘦削身影缓缓走来,迎风不禁要感叹,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时间还掌握的刚刚好。
岑金轩今天的气色看起来不错,他笑意盈盈的朝迎风走来,还未走近便先开口宣示他与迎风的身份,一声娘子,让乐嘉言和蓝十五同时皱眉。
现在陪在迎风身边的只有乐嘉言和蓝十五,蓝初一说是要办事,自己先走了,驴子还在闹别扭,也要一个人回去。迎风没说什么,有时候,她似乎是在躲着他的,躲他的霸道,还有让人窒息的占有和掌控。
眼见岑金轩到了跟前,迎风立刻对蓝十五使了个眼色,蓝十五眼疾手快扯过迎风,施展轻功带着迎风飞身而去,几个起落之后已经到了远处。
“迎风。”乐嘉言低呼一声,眼见迎风跟蓝十五远去,所有的不耐和怒气都洒到了岑金轩身上,若不是她,自己还能跟迎风多呆上一会的。
“岑金轩,你究竟什么意思?我告诉你,迎风跟我都不会相信你说的那套鬼话!你接近迎风究竟是什么目的,你说?!”
没了旁人在场,乐嘉言对他自然不会客气。虽然不确定岑金轩是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样,但是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潜在的危险接近迎风,继而伤害到她。
岑金轩纯净的眼眸眨了眨,看着远处的迎风已经不见踪影,他收回视线,看向乐嘉言的眼神在经过一瞬的澄澈之后,倏忽,迸射一丝n鸷寒洌的光芒。
他的笑容,失了昨夜的无害单纯,变得n沉可怕,那眼底的绝杀和狠戾悉数篡涌上来,他微眯着眸子,唇角冰冷,神情之中带着几分不屑与邪妄。
“乐嘉言,你这么想知道我接近南迎风的目的吗?那就时时刻刻的跟着我啊……看看我要对她做什么?”
“你、”乐嘉言看着岑金轩,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会主动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看来他对迎风是势在必得了。
“乐嘉言,我想要得到的,还没有失手的时候,南迎风是我命中注定的娘子,你都看到了那胎记了,还不死心吗?
记住,别跟我抢,否则,我会一个一个的整死你们。”岑金轩说完,唇边再次扬起那种n冷无情的笑意,他翩然转身,留给乐嘉言一个狂妄嚣张的背影,没有半分昨夜那娇弱认真的模样。
“岑金轩!我绝对不会给你机会伤害迎风的,哪怕我死!也会拖着你一起!”乐嘉言对着岑金轩的背影冷然开口,桃花眼中,满是坚定和执着。
迎风是他此生不可磨灭的誓言,如果有来生,他也不会背弃。
所以,哪怕用尽了最后一分力气,他也要尽全力保护她。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喜欢你们生不如死的看着我跟南迎风双宿双栖。”岑金轩说完施展轻功,脚尖轻点,几个起落之下,已经远离乐嘉言,岑金轩的此时没有半分昨夜的病态,除了那面容还有些苍白之外,简直就是生龙活虎。
凭借乐嘉言的功力,自然可以追上他,但是他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人,回头一看,是蓝初一从暗处走了出来。
“你也怀疑他?”乐嘉言开门见山的说道,对于蓝初一,他并无隐瞒。
蓝初一从暗处走出来,凝神看了一会岑金轩离去的背影,许久方才开口,“他跟以前不一样了,对吧?”
“完全不一样。”乐嘉言很肯定的语气,他们认识的岑金轩该是胆小懦弱的,不该是刚才这般n狠毒辣的。
“他的回归是个大麻烦,你看出来了吗?”蓝初一话有所指。
乐嘉言听了以后,身子一凛,真是该死,他怎么放任这个岑金轩单独跟迎风在一起呢?他必须赶回去。
只是,乐嘉言刚要动身,便被蓝初一拦了下来。
“你放心,暂时还有十五顶着,我已经让他留意岑金轩了,看看他怪异的举止究竟是哪里不对劲,我也好对症下药啊。”蓝初一不紧不慢的开口,看似是已经有了打算。
“下药?难倒他中毒了?”乐嘉言不解。
“你忘了吗?他很小的时候变中过毒,后来虽然控制住了,但是那毒为何物,至今没有解开,所以……现今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不失为一个寻根究底的好办法。”
蓝初一话虽如此说的,但乐嘉言还是不放心,不等蓝初一说完,便转身急匆匆的往回赶,蓝初一皱着眉头,独自一人靠在树干上,微眯着瞳仁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这许久没有齐全的荡剑门终于是人员到齐了,只差一个岑崇轩了,往后看来,那丫头的麻烦事不会少了,而她,自然也会经常光顾他的露台了。想到这里,蓝初一不觉有些期待。
唇角弯起,溢出一抹邪妄的弧度。如此不喜欢热闹的他,竟也有几分期待了。
他起身朝另一边的集市走去,那丫头说要赔给他一张躺椅的,至今没有送来,他只好自己买一个了。
到了集市上,蓝初一毫不犹豫的选了一张最为宽敞和舒适的,估计在上面做某些运动也是毫无问题的。
莫名的,蓝初一明知道有些事情不可能发生,还是无法控制的选择了这样一张宽敞的有些过分的躺椅。
不自然的挑了下眉毛,他觉得自己一向淡然处事的心态,自从认识了南迎风后,突然发生了改变。虽然那变化很细微,他还是感觉到了。
只是,蓝初一在这边毫无心事的挑选躺椅的时候,荡剑门里面却是暗潮涌动,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当乐嘉言赶回荡剑门准备提醒迎风小心岑金轩的时候,却被岑金轩带来的手下阻拦在外,原因很简单,他已经不是荡剑门的掌门了,也完全脱离了荡剑门,没有荡剑门新任掌门的命令,他是不能踏入荡剑门一步的。
乐嘉言着急见迎风,自然是不会跟他们啰嗦,施展轻功在众目睽睽之下硬闯了进去。
只是,他却没有看到迎风的踪迹。不管是掌门阁,还是鸣阁,还是蓝初一的血阁,都没有迎风的身影。
一瞬间,他全身的血液全都冲到了头顶,他发狂一般的在荡剑门内搜寻,仍旧是一无所获,当他赶到魄阁的时候,看到的是一脸n笑的岑金轩,他好像早早的就等在了那里。
“迎风呢?”乐嘉言逼近他,声音沙哑,神情肃杀。
岑金轩邪肆一笑,抬手指了指内室,声音带着一分陶醉的开口,“你来晚了,我跟迎风都已经洞房了。”
“岑金轩!你这个混蛋!你究竟怎么迎风了?”乐嘉言一把揪起他的衣领,眼底的嗜杀血色覆满了眼眸,他看着笑的邪肆无所谓的岑金轩,拳头握紧,就要落下。
“你还是先进去看看她有没有受伤吧。”岑金轩并不畏惧乐嘉言的拳头,他抬手指指虚掩的房门,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乐嘉言觉得心跳莫名加快,他松开手,脚步快速挪到门口,吱嘎一声,房门被他内力震开,屋内的一幕,几乎将他击垮。
房间内弥散着暧昧的气息,是属于欢愉之后独有的氤氲味道,满地散落的衣衫和鞋子,还有被撕碎的贴身亵衣亵裤,一件月白色的肚兜冷冷的躺在他的脚下。
乐嘉言觉得此刻自己的呼吸都是停滞的,他看向床上,被子下面包裹着一副娇小的身躯,长发如墨,披散开来,床上锦被凌乱,窗幔摇曳,那小小的身影一动不动,好像没了生息一般。
乐嘉言咬破了下唇仍未察觉,双脚,再也没有勇气挪动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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