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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高辣文 -> 月亮少年全文免费阅读

月亮少年_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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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要喜欢异性?”

    听着依芭妲蒂豪迈坚定的声音,我想起前几天对阿依努儿的抗拒,就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依芭妲蒂说:“我也喜欢你啊,和对阿依努儿一样,都是喜欢哥哥,喜欢朋友那种喜欢。‘喜欢’的含义很广阔的。你们在一起,两个善良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我听她这么纯净的姑娘说话,越发觉得羞愧,于是对着她,把右手放在左胸上,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哎哎,”依芭妲蒂着了慌,“洛阳哥,为什么要鞠躬呢?”

    “我遇到你们之后才知道,我们常年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人,因为常年的循规蹈矩和压抑,心里变得十分狭隘。我……”

    正说到一半,阿依努儿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当着依芭妲蒂的面塞到我的嘴里,说:“嚼。”

    我看了依芭妲蒂一眼,她正在笑,笑容很开心、纯净,没有一丝其它的东西。

    “这是什么?”我嚼了半天,什么味道也没有尝出来,只知道是一种干了的植物。

    “治烟瘾的。偏方,很有效。”阿依努儿很淡定地说。

    “啊?”依芭妲蒂看着我说,“你想抽烟了?”

    我对阿依努儿说:“我叫你给我找烟,你给我找来个戒烟的东西……”

    “功效不是一样么?”阿依努儿笑着看着我,“都是能让你不再要烟抽。”

    我大眼瞪小眼说不出话来,依芭妲蒂笑得弯下了腰,直抓着我的胳膊。她的笑容可真纯,纯得好像这灿烂的向日葵,只有金黄的一片。

    ☆、十

    草原上有一条河流过,浅浅的,但是比较宽。维吾尔家庭的房子就靠近这条河。

    我和阿依努儿散步到这条河边,我问他道:“这水能喝吗?”

    “可以喝,其它许多维族人就住在这条河的下游。”

    于是我走过去,舀起一捧水喝了下去。水有股怪味道,涩涩的不好喝。阿依努儿看到我呲牙咧嘴的样子,笑道:“能喝是能喝,但就是不好喝,没有人喝这个。”

    “怎么有股这样的怪味?”

    “河流过盐碱地,自然有碱的味道,维族人都打水来洗衣服,喝的话要煮沸。”

    我无奈,被这犊子骗了。阿依努儿突然笑了起来:“你脾气挺好啊,我以为你要踹我。”

    我瞟了他一眼:“踹你干什么?”

    “因为我跟你说水能喝啊。”

    “懒得踹你。”

    阿依努儿捏住我的下巴:“你会是一个贤妻良母的。”

    我拍开他的手:“滚!”

    到了晚上,这几栋房子变得非常热闹。为了迎接我们这两个宾客,一家子人又唱又跳又喝酒的,他们似乎都会弹马头琴。男人们就打手鼓唱歌跳舞。我们在大客厅里吃烤全羊,我欲成仙。

    我端着酒杯,递给阿依努儿:“你尝一口酒,尝一小口又不会死。”

    他很犹豫,因为这是违背家规的。但被这热烈的气氛所感染,他咬咬牙,说道:“祖先,对不住了,我喝它一口能怎么地!”接过来喝了一口。我笑得喘不过气来,说:“你这前后两句明显不是一个风格啊,好悲壮啊,英雄。”

    结果这勇猛无比身手像张起灵一样好的青年阿依努儿被一口酒呛住了,显然他是不爱喝的,像吃药一样地吞了下去。我看着他,捂着嘴不停地笑。阿依努儿小声说:“我记着你了,回去给我到床上慢慢偿还。”

    我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早晨,我在半睡半醒中发现阿依努儿不在身旁,居然因为不习惯而醒来了。我慢吞吞地穿好衣服,然后去找他。这一家子人居然都起来了呢,我只遇到了依芭妲蒂。她说:“吃饭吧,我学着做了你们吃的白菜羊肉馅饼。老爹去城里给你和阿依努儿买东西了呢。”

    我对她千恩万谢,把她弄得倒不好意思了,直说维族人就是好客,尤其我是远方来的贵宾,招待是必须的。

    我洗过了脸,尝一口馅饼,果然很好吃,但是腥膻味是依旧的。过了这么久,我也习惯了这种腥膻味。我犹豫了半天,还是对依芭妲蒂说:“你知不知道阿依努儿去哪儿了?”

    “噢,对,忙得我都忘了,”依芭妲蒂指了指屋子外面,“他今天要帮我们去套马。他说你来了就跟你说一声。他们应该还没走呢,你去找找吧!”

    我就叼着半个饼子出了门,一绕到后院就看到了阿依努儿和一个维族男人靠着马说话。上午的阳光很强烈,他们都戴上了帽子,乍一看,我有种穿越到了美国西部的感觉,这俩人就是牛仔。

    “你们要去套马吗?”我问。

    “嗯,”阿依努儿朝我笑,“你跟着去吧?”

    “我正是这个意思。”

    “但你就要自己骑马了哦。”

    “成。”我心一横,两眼一闭,就决定了。

    我们跨上马就走了,阿依努儿说:“你不能去套马,太危险了,你就骑着马远远跟着看就行了啊。”

    我满口答应下来,这才看到那维族男人扛着一个长杆子,杆子顶端是一个类似于上吊绳的环。我猜到那是套在马脖子上的,还想起来那个叫套马杆。阿依努儿还背着一大捆麻绳,背上有一个弓箭筒子和长弓。少数民族的生活也真是丰富多彩,我在心里感慨了一下。

    有了上次跌下马的经历,我再也不敢“夹马肚子”了,甚至是自然垂下腿都不敢了。我换了一匹马,这匹马是黄骠马,看起来比那匹棕色马要壮实一点儿。

    我们骑了很久很久,我的屁股被颠得又酸又疼,于是问阿依努儿:“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马?”

    “看运气,”阿依努儿说,“可能还找不到。”突然,阿依努儿“吁”了一声,勒马停了下来。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跟着停了下来。

    阿依努儿不说话,抬头望着天上,手伸到后背去够那个长弓。我们抬头一看,有两只黑色的鹰在我们头顶上盘旋呢!那黑色的鹰羽可真是闪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阿依努儿笑着对那个维族男人说了句鸟语,维族男人很高兴的样子。

    阿依努儿又对我说:“我帮他们驯一只鹰,就可以帮他们打猎了。”

    阿依努儿骑在马上,从弓箭筒子里取出一只弓箭搭在长弓上,然后不慌不忙地举上天空,拉成满月,瞄准,只听“嗖”地一声,一只鹰应声而落。

    我目瞪口呆,这一连串的动作太帅了,而更重要的是,阿依努儿还有这绝技!这不是李广和花荣才有的技艺么?

    我们都跳下马,超那只鹰小跑过去。我凑近一看,原来这鹰还比较年幼,体型不太大,但眼睛还在叽里咕噜地转动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肃杀和犀利。它的生命力还很顽强,那只箭射中的翅膀还在不停地扑腾。

    阿依努儿手上捆着纱布,他用脚轻轻踩住鹰带钩的爪子,同时用手握住它的喙,很熟练地拔出箭,然后掏出维族人编的草绳把鹰轻轻绑起来。

    我问他:“你怎么能射这么准?”

    “我们家族的人都会猎鹰,以前人多的时候还举行过猎鹰大赛。”

    那维族男人耸耸肩,用很奇怪的语调说:“我们就都不会。”我抬头看了看他,认出他就是另一个会说汉语的人,对他笑了笑。

    阿依努儿托起那只鹰,然后对我说:“洛阳,你把鹰送回家怎么样?”

    “啊?”我不悦道,“我想跟你们套马。”

    阿依努儿有些犯愁似的:“那这只鹰怎么办?这只鹰是这次套马活动的意外奖品。”

    那个维族人跟他讲了一句鸟语,阿依努儿就把鹰放在地上,身下垫了一些草,然后那维族男人用一个满是窟窿眼儿的大筐子给鹰扣在了里面。

    接下来,我们又为怎样确定这里的位置而犯愁了。

    突然阿依努儿猛地一回头,把我吓了一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三四匹马从远处疾驰而过。我急忙说:“我们不过去追吗?”

    阿依努儿摇摇头:“太远了,它们速度又太快,追不上。”

    阿依努儿似乎想让那男人贡献出他的套马杆,可是那男人不乐意。但最后想来想去,还是把套马杆杵在地上,然后阿依努儿从马鞍子上用力扯下一块红色的布,系在套马杆的最上端。

    “go!”阿依努儿对我说。

    我们策马跑着,在茫茫的草原上期待着与马的邂逅。

    “嘘……”阿依努儿突然小声说,“你们看那里,那几匹马没有走掉!”我伸长了脖子去看,果然,前方有几匹马在低着头吃草,看样子就是刚才错过的那几匹。

    阿依努儿就从背上取下那一捆麻绳,一端握在手里。我在心里暗想,这不就是西部牛仔么?

    我小声跟他说:“你不用埋伏什么的?”

    “马很警觉的,而且……”阿依努儿一直没有看我。

    说完“而且”,就有一匹马抬起头来环顾了四周一下,似乎想跑。阿依努儿二话不说,在马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下,他那匹黑马撒开蹄子飞驰过去。

    那维族男人也跟着追了过去,冲我喊:“不要靠近!”几乎是同时,那四匹野马都抬起头扬起蹄子“咴儿咴儿”嘶鸣着,逃命去了。

    我被这阵势吓坏了,那些野马的叫声太凄惨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骑着马慢慢地跟了过去。我望着我这匹马,心想:“也不知道他们骑的那两匹马是啥心情?反目成仇,带着人类去追自己的同胞。”

    我远远地跟着他们,看到阿依努儿的黑马几乎快追上了那匹白色的野马。紧接着,他手中的麻绳就飞了出去。我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那维族男人挡住了我的视线。但很快,那剩下的马就逃之夭夭了,我一看,只有三匹。

    看来是套住了?我心里挺高兴,骑着马赶过去。阿依努儿快赶上西部牛仔了啊。唯一的不同就是,美国牛仔出手前要把绳子转好几圈,而阿依努儿为了赶时间,截去了这个步骤。

    终于离近了,我凑上前去一看,看见战场依旧是尘土飞扬,一匹白马四蹄朝侧面,躺在地上挣扎,泥土都把它的白鬃毛染灰了,绳索紧紧地套在它的脖子上。

    “哇嗷!”我很没出息地像小孩子一样大叫了一声,“好准!”

    “今天任务就完成了,”阿依努儿转头跟那男人说,“正好套了一匹颜色一样的,可以顶替那匹病死的老马。”

    于是我可以推断,这次套马的原因是维族人养的一匹白色老马病死了。

    那匹白马很倔,维族男人用绳子牵着它的脖子往回走,它一直在那里不停地甩脖子,可能是勒得太紧了吧。有一次甩脖子差点把那男人挣下马来,我看着他窘迫的样子,捂着嘴偷偷地乐。

    接下来的两天就简单多了,我每天去跟着小青年们给向日葵浇水施肥,阿依努儿就帮助维族人驯马,并教他们驯鹰。

    老爹从城里回来了,兴高采烈地把一个大袋子递给我,我拿来一看,里面全是一些日常用品,牙具,毛巾,针线,一面大镜子,剪刀,胶带,刀,肥皂……我感动得抽了一下鼻子,直说谢谢。再看那老爹,因为帮了我们的忙,似乎比我还高兴。

    我和阿依努儿就要走了,早上七点钟,其实在可可西里天还没亮,我们跨上马望着一大家子出来送别的人,我打心眼儿里依依不舍。依芭妲蒂冲我喊:“过几天再来一次,我请你们吃炒葵花子!”

    我们走出去了一小段距离,阿依努儿说:“刚才忘了个事儿,昨天晚上葵花籽熟了,都把花盘割掉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割花盘?”我很惊讶,“那梗儿怎么办?”

    “就留在那里啊,以后会把它们砍掉。你要不要去看看?”

    “行。”

    我们绕了回去,来到了葵花地。因为收割完毕,田地里一个人也没有,一片死寂。我立即被那种景象所震撼到了!请原谅我苦涩的文笔!

    葵花都被割去了花盘,只剩了茎,然而它们没有倒下,而是倔强地挺着干枯的茎,傲然挺立。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来,朝霞斜射在枯茎上,仿佛在抚过一个一个简陋的墓碑,上面分明有力地写着:我绽放过!

    葵花地一片寂静,十万葵花,仿佛是苍天射下的无数剑弩,顽强挺立;十万葵花,仿佛是无数赤诚的圣徒,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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