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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书__45
- 飘然的。
结果这个青楼的小biao子,竟敢为了旁人推拒了自己。在这些人的起哄之下,他便找上了那ji女后头又找的相好。
后面他将人打了之后,才知道那人竟是成国公宠妾的亲哥哥。那人在外头仗着成国公的势也是横惯了的,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也带人要打回来,结果双双就被京兆尹给抓了。
谢舫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可是江秉生可是打着他亲外甥的名声在外头胡作非为。谢舫平日里要忙着军国大事,就连亲孙子的学业都只能偶尔过问,又怎么会关心这个根本不在乎的外甥。
若不是邱氏到江老太太面前哭诉,而江老太太又哭着让谢舫写帖子给京兆府尹,请他放了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谢清骏自然不会当着这么多妹妹的面,将这位江大老爷做的好事说出来,不过谢树元一听说他是惹了事才举家从京城投奔自己的,那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般。
于是他匆匆道:“待会你到我书房来一下。”
这顿饭谢树元和谢明岚还有谢明芳吃的都不痛快,谢清溪倒是痛快了,不过她吃的太少了。于是一直低头光顾着吃东西的谢清湛,这会抬头对她笑了。
此时谢明芳两人已经向萧氏告辞,谢清溪冲着他无语道:“你就知道吃。”
谁知谢清湛掏出一方帕子,优雅地擦了擦嘴巴后,看着她说道:“有大哥哥在,怕什么。”
谢清溪:“……”
谢清骏虽没有将江秉生所做的事情,细说出来,不少还引用了听别人,据说这样的开头。可是听完后,还是将谢树元气的险些拍桌子。当然他也想象到,父亲知道此事会如何生气。
谢舫自己便是两榜进士出身,又深知谢家没有爵位,可是想维持如今的繁荣,唯有靠着谢氏子弟在仕途上有所出息。而本朝虽开朝不到百年,可是却有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说话,若是想真正成为这个帝国的掌权人,清贵子弟必须在科举上有所成就。
于是谢舫亲自教养,三个儿子皆是两榜进士出身,甚至还出了谢树元这么个探花郎。至于到了谢清骏这一代,作为长子嫡孙的谢清骏压根就不需要别人的看管和约束,他自己似乎便早早将一切都规划完整,便是此次乡试下场,也是他自己所要求。
可偏偏居然出了江家这么门亲戚,先前江老太太还时常在他跟前哭诉,说江家是受牵累才会被流放。如今看来,因果因果,若是你昔日没种下因,如今又怎么会得了这样的果。
“祖父先前便说过江家这门姻亲要不得,并不是祖父嫌弃江家门户,实在是因为家风不正,如今祖父受了江老爷的牵连,连官声都受到牵连。好在圣上英明,深知此乃江家闯祸,实不关祖父之事,”谢清骏严肃说道。
谢树元这会哪还会想着要留江家在家中,恨不得今个就将他们通通都撵了出去。
“你的意思为父自然明白,”谢树元此时还余怒未消,只说道:“只怪我一时心酸,想着他们从京城远道而来,又是那样晚的天色。”
“父亲受人蒙蔽而已,不过江老爷在京城便能在外头四处生事,险些坏了祖父的官声,儿子只怕他再苏州,”谢清骏没有往下说,有些话只需说一半便是。
谢树元脸色一怔,待想到后,也是面容铁青。在京城中,谢舫尚且连这门亲戚都不认,江秉生都能惹出这等事情。在这苏州,又有这些富甲天下的盐商在,难免不会有人利用江秉生钻了谢树元的空子。
谢树元虽当着这苏州布政使,手底下的灰色收入不少,可是却依旧提防着那些商贾豪富,生怕自己一个不慎,落了把柄在这些富商手中,让他们钻了空子。
“好,我会看着他们的,”谢树元点头说道。
谢清骏眉眼微一挑,可究竟还是没有再说话。
谢清骏说的话,谢明岚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前一世舅舅根本就没有到苏州来投靠他们,如今再看,此事确实是有些蹊跷。
于是她便将这事告诉了江姨娘,江姨娘哪敢耽搁,赶紧让丫鬟请了邱氏过来。这会子邱氏正坐在里屋同江秉生说话呢。这几日他们住在谢家,可是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便是坐监都没有这样的。
这会江姨娘派人过来请她,邱氏只得重新梳了头发换了衣裳过去。
江姨娘严肃的对邱氏道:“我只问你一句,哥哥究竟是为着何事,才从京城到苏州来的?”
“不是同妹妹早就说过了,家里的铺子每年赚的那些银子实在是不够一家子的嚼用。姑母又说表弟在苏州当布政使,便让老爷来苏州投靠表弟,看能不能找些营生,也好养活这一大家子的人。”
江姨娘先前还真的相信了这样的说辞,如今看来竟是她天真了。她又说:“京中有姑母在,哥哥何愁赚不到银子。况且这铺子又不是只开了一脸,怎得只今年过不下去了?”
邱氏见江姨娘这般穷追猛打,不由怪道:“妹妹可是不信嫂子的话?竟是当我如那犯人一般审问。若妹妹不信,只管让你哥哥过来亲自与你说便是。”
“到了这般田地,嫂子竟还想瞒天过海,”江姨娘见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便冷笑道:“嫂子也别嘴硬。这府里可不只有嫂子一家是从京城来的,想来嫂子也知道了,府里头的大少爷昨个到了苏州。”
邱氏一听这话,原本强装淡定的脸色终于有些不好了,只听她略有些慌张道:“妹妹可别提了外人的说辞,坏了你同老爷的兄妹情分。”
“够了,”江姨娘一派旁边的桌子,冷言道:“嫂子只管将哥哥为何来苏州的事情告诉我,至于我同哥哥的兄妹情分,嫂子倒是不用担心。”
邱氏见话都已经说到这等地步,只得将事情说了出来。不过她一说到青楼的时候,江姨娘总算想起这屋子里头还有两个女孩在,于是她让两位姑娘身边的丫鬟,赶紧伺候小姐回去。待她们都离开后,才让邱氏又继续说到。
谢明芳素来是个爱打听的性子,如今见这听了一半的话被人截了,心中便是不畅快。她朝后头张望了好几眼,才说道:“唉,真是的,听到一半居然赶咱们出来。”
“好了,这等大人的事情自然不是咱们该管的,”谢明岚淡淡地说了一句。
谢明芳自然也知道这个理,便闭嘴不再说话。
跟在两人身后的丫鬟对视了一眼,却是都沉默地跟着各自的小姐。
江姨娘听完邱氏说的话,气的险些要昏倒过去。她抖了半天的手掌才说道:“哥哥行事怎得如此荒唐?”
“佩姐儿如今都已经十三岁,眼看着就要说亲事了,哥哥竟还闹出这样的事情。嫂子,你为何不劝着些?”江姨娘说到这里,便忍不住对邱氏发火道。
这个邱氏是江家刚回京城后聘的媳妇,邱家在乡下有几分薄田,她自小也被当成小姐养着。只不过乡下那等小地主家,别说京城的官宦人家看不上,便是京城的普通百姓给自家儿子说亲都要考虑几分呢。
江秉生当初娶邱氏,也不过看在她有些嫁妆,又读过几本书也算是识礼的。
“妹妹怎得这般说话,我为老爷为这个家是操碎了心,你瞧瞧这一大家子,谁都有一张嘴都等着要吃饭,可家里又统共只有一间铺子,”邱氏抹了抹眼泪哭道:“偏偏两个小叔家还日日上家里去打秋风,我何曾说过半句话。如今老爷出了这样的事情,竟是各个来怪我。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知道老爷在外头的事情?我这命怎么那么苦啊,”
说完她就抹着眼泪,竟是哭天抢地起来。
江姨娘在府里头也有十几年,身上那些在流放时学的习气早已经改的差不多了。有萧氏这个侯府出身的主母在,家里头的规矩森严,就连奴才都知道贵人讲究的是不动声色。
这个邱氏在外头,好歹旁人还称她一声江大太太呢,竟是比那市井夫人还不如。
“好了,既然此事已经出了,如今便是再哭,也是于事无补,”江姨娘实在不愿听她这嚎哭声,便冷眼看着她说道。
邱氏也知道如今自己在这谢府,唯一能依仗的就是这个妹妹,也不敢在她跟前哭的太过。待她小声啜泣时,只听江姨娘说:“今个大少爷定会将此事告诉老爷的,若是我没猜错,老爷定会气哥哥坏了老太爷的名声,说不定还会让你们立即搬出府去。”
“那我们可怎么办?这作孽啊,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邱氏说着就要拍大腿,又要嚎哭起来。
江姨娘冷眼一横,竟是让她的嚎哭声生生憋在了嗓子眼里。
于是江姨娘只得将她的法子教给邱氏,又让她务必告诉江秉生,一定要按照他说的做。
待到了第二日,谢树元用了早膳正准备出门时,就看见江秉生过来,一下子就跪在他面前说道:“表哥,我有一事想告。”
明日江老爷定会亲自来向父亲告罪,说他是一时糊涂,才将此事瞒下的。谢树元不由想起,昨晚最后时候,谢清骏同自己说的话。
“我实在是糊涂啊,在京里头给姑父惹了那样的大祸,我真是害怕,才未敢将此事告诉表哥的,”江秉生接着哭诉道。
待父亲让江老爷说是什么事情时,他定会将一切如实说出,不过在说完后,他便会说自己实在愧与住在府上,这几日便会找了去处,自己搬出去的。
“好了,究竟是什么事情,你先说,”谢树元不由按着谢清骏说的那般问了这句话。
江秉生此时眼泪鼻涕都要哭出来了,看得谢树元不由有些恶心,接连往后退了两步,生怕他把鼻涕滴到自己的官靴上。
只听江秉生哭诉道:“我一时猪油蒙了心,受了人挑唆,同人起了龌蹉。后来竟是求着姑父出面,才将我从京兆尹里放出来。姑父一生素有官名,是我让姑父名声受损的,我实在是罪该万死。”
谢树元冷眼看着江秉生,心中却已是气急了。江秉生一生都未当过官,又如何知道为官者特别是象他父亲这等爱惜名声的为官者,名声对于他们来说,只怕是重于生命。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想恕了他罪,倒真的是打的好算盘。
江秉生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谢树元的安慰,只得又咬牙说道:“我实在没脸再在表哥府上住下去了,我明日便出门去找……”
“不用了,”谢树元淡淡说道。
江秉生惊喜地一抬头,却看见谢树元铁青的脸色。
他说:“我今日便派人送你们出府。”
江家滚蛋了,因着他们的行礼本来就不多,萧氏又派了十几个婆子过去帮他们收拾,所以没一刻钟,他们一家子便坐上府上下人做的青布马车离开了。
谢家的学堂里,每天中午都会有一个时辰,让小姐们午睡小憩。
此时谢清溪躺在榻上,旁边坐着的谢清骏手里拿着一本书。这会子萧氏不在,要不然见她这等没睡没睡姿坐没坐姿的,又要说她。
“大哥哥,你怎么知道二姐头上那朵娟花,是江家姑娘送的,”这是谢清溪最好奇的地方。
谢清骏从书本里抬起头,不在意地说道:“江家没什么钱,在京城每回去府里的时候,江三姑娘送的都是绢花。”
“可绢花那么多,你怎么就知道那一定就是江家姑娘送的呢?”
“样式、眼色、扎花的手法,”谢清骏一连串说完,又盯着书继续看道。
谢清溪瞧着他书本上封皮是《周易》两个字,还想着果然是学神啊,就算考完试,得了全省第一名都丝毫不松懈。古代直隶解元,就相当于现代北京市的第一名。
她用膝盖跪着爬过去,噌噌噌地溜到谢清骏旁边,眼睛朝里面一扫,咦,好像不太对劲。
“大哥哥,你居然看闲书?”谢清溪仿佛看到这世界上最新奇的事情一般。
谢清骏转头,用一种你也太大惊小怪地口吻说:“这是京城如今最流行的游记,这作者花了三年的时间,几乎是走遍天下的名山大川。”
“真厉害,”谢清溪感叹,毕竟这古代的治安可实在算不上好,虽不知四处劫匪流窜,可孤身一人在外,总是太过危险的。
谢清骏也赞同的点头。
谢清溪突然想到一件事,她转头死死地盯着谢清骏,过了半晌才指着那本书说道:“大哥哥,你不会就是因为看了这个,才不想参加明年的春闱的吧?”
“你不要乱说,”谢清骏这会终于露出了属于少年的慌乱。
“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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