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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那些事儿__96
- 的地址很快开过去。我们三人进了一个挺高档的小区,按图索骥进了一栋居民楼,来到五楼。按动门铃,开门的正是慧慧,慧慧看到铜锁他们本来兴高采烈,往里招呼,一抬眼又看到我,马上脸色就变了。
里面有人喊:“客人来了吗?赶紧都请进来。”
慧慧也不好说什么,黑着脸给我们拿拖鞋。我们换了鞋走进去,这家还真是有钱,装修得富丽堂皇,客厅里一水的硬木家具,六十寸的大液晶挂在墙上。这家也太大了,估计怎么也得三室两厅,刚才招呼慧慧的是个中年妇女,长得特别富态,一看就是有钱人。
这家人特别客气,让我们上座,泡茶水拿水果。寒暄一阵才弄明白,这是慧慧小姨妈的家,小姨父是做买卖的,家里特有钱。正聊着,从里面房间出来一对小两口,慧慧的小姨招呼他们过来,一介绍才知道,这是小姨的儿子和儿媳,从慧慧这里论,应该算表兄妹吧。
出事的孩子,就是这对小两口的小孩,也就是小姨的亲孙子。
小两口去年才结的婚,家里急着抱小孩,今年女方就有了身孕,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宝宝。孩子过百天那天在大酒店好好操办了一场,本来是个喜事,可奇怪的是,自从这孩子过完百天之后,就添了个怪习惯。
那就是天天哭。
小孩嘛,不懂事,可不就是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哭。可这孩子的哭法有点邪性,时刻不停,张嘴就哭,有时候喂了奶还能强点,可过不了多长时间,又开始歇斯底里地哭。
老人们有经验,想着小孩总是哭,是不是身上难受呢。就抱到儿童医院找专家会诊,全身做过检查,发现孩子很健康,愣是找不出毛病。这就怪了,身上没伤也不发烧,健健康康的孩子,就是哭,时刻不停地哭。哭的家长们这个心疼,晚上觉都睡不好。
有亲戚朋友就说,这小孩是不是撞着邪了?都说小孩眼睛亮,能看到大人们看不到的东西,保不齐撞见什么脏东西。
这家人平时也不信这些东西,根本也不认识这个领域的人,开始还不上心,可后来孩子天天哭,嗓子哭哑了,实在是等不起,便托人找有没有这方面厉害的高人。
现在这家人,小姨妈、小姨父、小姨的儿子儿媳包括慧慧坐在对面,我、铜锁和赖樱三个人坐在这面。他们一听到赖樱就是那个会看事的高人,很明显不相信,也有点看不起。赖樱呢,也不在乎他们的态度,问孩子在哪,让她看看。
小姨说,孩子才睡,好不容易才让他休息,不好打扰的,你们先坐。
赖樱也不说什么,笑嘻嘻和这家人寒暄,唠着闲嗑。我和铜锁坐在旁边,如坐针毡,浑身不舒服。要按我的意思,早就一甩袖子走了。赖樱还真有耐心,说说笑笑,十分亲切。
正聊着,里面房间忽然传来一声婴儿啼哭,“哇哇”的,声音特别响。
孩子的妈妈,也就是小姨的儿媳,她赶紧进到里屋去哄。她越哄孩子哭声越大。时间不长,她抱着孩子从里面走出来,眼圈也红了,对赖樱说:“你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就是哄不好。”
赖樱站起来,慢慢走到孩子近前,铜锁拉拉我,我们一起凑过去。
赖樱一看见孩子,顿时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变得非常严肃。
她这样的女孩忽然严肃起来,气场也挺强大,房间里顿时沉寂下来,只有孩子的哭声。
小姨在旁边轻轻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能抱抱吗?”赖樱问。
小姨点点头,孩子的妈妈把婴儿递给赖樱。说来也怪,小孩一到赖樱的怀里,顿时哭声渐小,渐渐和缓下来,就是小脸还有些涨红。
☆、第十二章 苦主
事实胜于雄辩,孩子一到赖樱的怀里,马上不哭了,这下子,全家人也有些信服了,围上来七嘴八舌问怎么回事。
赖樱让他们散开,保持空气流通,不要憋着孩子。她把小孩抱在怀里,一边慢走一边悠着,时不时逗逗孩子,用鼻尖去顶小孩的鼻尖,孩子不哭不闹,反而还笑了。看着赖樱充满母性的这一面,我简直醉了。铜锁在旁边低声说:“太美了。”
我咳嗽一声,压低声音:“你别打我媳妇主意。”
“嘿,罗稻,我发现你这脸皮比城墙都厚。”铜锁骂。
小姨急得直搓手:“小樱啊,我们家孩子到底怎么回事?是得病了吗?”
赖樱看看焦急的一家人,斟字酌句,慢慢说:“孩子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我能感觉到有很邪门的东西在跟着他。”
这句话可把全家人吓坏了,孩子的爸爸苦笑说:“真的假的?!”
赖樱问:“孩子最近去没去过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怎么可能。”小姨说:“孩子生下之后,从医院抱回来就一直在家。我们可注意这个了,现在天冷,他们小两口想把孩子抱出去我都不让,生怕冻坏了,哪也没去。”
赖樱抱着孩子沉思。这时,那小孩可能是哭累了,昏昏睡过去,小脸通红,确实让人心疼。
“小姨,也别说没抱出去过,孩子过百天的时候,我们不是去酒店了吗?”慧慧在一旁提醒。
小姨一拍大腿:“还真是。可酒店会有什么问题?那又不是火葬场。”
赖樱说:“我想参观参观你们家,可以吗?”
“行,行。”小姨说,全家人陪着赖樱各个房间去看。我和铜锁跟在后面,也没人招呼我们,就是打酱油的。
赖樱转着转着就来到小两口的卧室,孩子现在和他们一个房间,双人床旁边是婴儿床,床上还散落着一些简单的玩具。一进到这个房间,就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首先是温度,这里的温度比客厅能高好几度,特别闷热,就像进了动物的巢穴;再一个,屋子里散发着一股很难讲的味道,类似尿布和少妇身上闷香的混合味儿。
我生出一种很直观的错觉,这间屋子里就好像住着一个生活不能自理二百多斤的胖女人,她瘫痪在床,窝吃窝拉,身上还热烘烘的。
这样的房间别说孩子,我呆了片刻,浑身都不得劲,整个人精神非常萎靡。
赖樱走到床边,用手摸了摸,她眉头紧皱:“床上用的电褥子?”
小姨挤过来说:“是啊,我让用的。这不天冷了吗,孩子们都怕冻,尤其媳妇,生了小孩以后怕冷。我就买了个大功率的电褥子给他们用。”
赖樱摇摇头:“这间屋子很不对劲,温度太高,会煎熬精血。你大姨妈正常吗?”她忽然问孩子的妈妈这么一个隐私问题。
那小女人扭扭捏捏说:“不好。”
赖樱又问孩子的爸爸:“你身体有什么感觉?”
孩子爸大大方方说:“一是睡不好,早上起来口干舌燥,一天都没精气神;再一个就是尿多,半夜起夜能有两三次,憋不住尿。”
赖樱点点头:“你们身上阳气太弱,阴火旺盛,房间燥热就容易滋生邪崇。这间屋子有股气息让我很不舒服,我怀疑有很邪的东西一直寄居在这里,吸你们一家三口的精血!”
她这么一说,全家人都害怕了,小姨喃喃说:“我们家都不信这个……”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它都是客观存在的。”赖樱快速说道。
孩子的爸爸到底年轻,很容易接受新鲜事物,就说道:“赖樱,你觉得怎么办好,听你的。”
赖樱摇摇头:“这件事我办不了,太棘手,要找高人。”
她把孩子递给小姨,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再让孩子睡这个房间里。她拿着电话走到角落里去打,我们谁也没说话,看着她。
时间不长,赖樱走回来,晃晃手机:“搞定。今天下午他就在,你们跟我走吧。”
小姨十分热情,中午到饭点了,非留着我们吃饭。因为下午有事,大家就在家里简单吃了点饭,没有喝酒。
吃完饭收拾收拾,大家就出发了。我上了铜锁的车,赖樱上了他们家里的吉普车,这家是真有钱,这吉普贼大,坐多少人都不成问题。赖樱在车上给这家人指路,铜锁开车在后面跟着。
等驶出市区,我眼皮直跳,因为这条路线特别熟悉。又走了一段,渐渐出现土路,我差点叫出来,原来我们去的是南凹里!这地方我以前来过,曾经和解铃一起拜访济公活佛的乩身成鸿德,成鸿德附身的济公曾使用玄光术指引我去寻找失踪的二嫂。
他请济公上身占卜作法的全过程,至今我还记忆尤甚。
很快我们就到了南凹里,村里显得很冷清,天冷了,满村荒草,村路上看不到几个人。车子颠颠簸簸一路来到成鸿德的院子前停下。
下了车,看到成鸿德穿着一身黑棉袄,两只手插在袖筒里,正蹲在墙根等我们。
看到车来了,他站起身迎过来。先下车的是小姨,她有礼貌地对成鸿德打招呼:“你好。”可成鸿德根本没理她,直接来到赖樱身前,给女孩一个熊抱:“丫头,有事想起你叔了,是不?”岛反庄才。
小姨被凉在那,脸色非常不好看。
赖樱头发都被成鸿德摸乱,撒娇说:“干嘛啊,这么多人呢。我哪能忘了你,过年过节哪次不给你带好酒。”
成鸿德笑:“你们来的真巧,我这边正好又接待了个苦主。今晚请济公他老人家下来,把你们的事情都一勺烩了。”
在路上,赖樱把成鸿德是济公乩身的事情已经和小姨他们家人说了。可小姨现在的态度非常不以为然,甚至因为刚才的事情非常生气。在她家闲聊时,她多次重申自己有二十多年的老党龄,也就是孩子出事了,实在没办法,要不然她不可能信这些。
成鸿德把我们迎进去,院子里堆满了苞米,窗户下晒着干瘪的红辣椒。正门大开着,里面隐约有人影,可能就是成鸿德说的另一帮苦主。
一进门,赖樱眼前一亮,喊了出来:“雪姐,怎么是你?”
里面的人居然是东北小雪。这女孩曾经帮我妹妹罗小米打过鬼胎,也是八家将的成员之一。东北小雪不太爱说话,总是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气质特别的阴。没想到,她也会在这里。
她穿着高筒靴,黑丝袜,上身是红色小袄,黑色长发飘飘,戴了个大墨镜,嘴里叼根烟。这气质,怎么看怎么像舞厅里的小姐。
东北小雪叼着烟娴熟地和赖樱抱了抱,小姨一家人明显不理解,这么好的赖樱怎么能和这么个下三滥的小姐称姐道妹的,关系还这么好。
东北小雪态度很冷,根本不和我们打招呼,她往地上磕磕烟灰说:“我陪一个朋友过来的,最近他惹上了大麻烦,恐怕有性命之忧,我请济公他老人家看看。”
屋子里没有点灯,虽然是白天,光线却特别的阴暗。黑森森的房间角落里,有一张椅子,上坐一人。这个人佝偻着身体,黑糊糊一团,乍看上去像是个抽大烟的老头,毫无朝气,暮气沉沉,一副行将就木的鬼样子。
等看仔细了,众人包括我和铜锁都倒吸口冷气。原来这并不是老头,而是个年轻人,大概二十多岁,满脸皱纹,头发也白了一些,坐在那里发呆,时不时叹气。
“王凯?”铜锁轻叫了一声。
我看看那年轻人,也越瞅越像,还真是王凯。王凯外号叫大门,是我大学时同寝室的室友。我上学那阵,当时风靡一款格斗游戏叫拳皇,王凯最擅用的人物就是大门五郎,连招一上天下无敌,横扫我们宿舍楼没敌手。他只要一选大门五郎,嘴里就不停喊:“大门,大门”我们就给他个外号叫大门。
当时别看我们一个宿舍,关系却很一般,他这个人不怎么爱聊天,大家聚在一起高谈阔论他就坐着边听边乐,要不是他拳皇玩的精妙,横扫诸位大神,恐怕会一直是个小透明的角色。
毕业之后,我已经很长时间没看到他了,现在一见,整个人似乎老了二十多岁。
王凯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慢慢抬起头,双眼浑浊,缓缓看向我们。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铜锁?稻子?”
铜锁过去握他的手:“我靠,这些年你死哪去了,怎么搞成这么一副鬼样子。”
王凯苦笑:“一言难尽。”
东北小雪走过来问:“你们认识?”
“大学同学。雪姐,我这老同学怎么了?”铜锁问。
“他惹上大麻烦了。被一种很阴很邪的东西盯上,现在我还说不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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