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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__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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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是呀,伯定兄来。”

    “没错,没有伯定兄的兰章之句,今日不算尽兴。”

    文人相轻。虽然朱成的诗词才华已经被大家公认,但众人心中也未免不是滋味,倒是要看看朱成能写出什么来。

    只有安鞅,他素来不善诗词,也不喜这道,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也没有人会在这方面不识趣的纠缠他。

    朱成本就有点清高的文人脾气,这时被众人推到浪尖,也不谦虚,抬手润笔,直接就在钱祟画上的留白之处落笔了。

    佳人林前溪水东,春光懒困倚微风。

    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

    此诗一气呵成,停笔时看到佳人两个字,朱成愣住了。

    钱祟反复低吟着“可爱深红爱浅红”,半响,猛然一击掌,大叫道:“好!”

    朱成还有些慌乱,抬头正好看见安鞅,他的视线落在佳人两个字上,突然转过脸来看自己。朱成心中咯噔一下,这个素来温文的少年,没想到还有如此森寒的眼光。

    “伯定兄果然是好诗才,可不知这佳人二字,作何解释?”看着朱成,安鞅微笑着,慢慢道。刚那冰冷的眼神,仿佛是朱成的错觉。

    朱成正不知该怎么说,大大咧咧的钱祟一拍安鞅的肩膀,凑他耳边道:“兰楚兄,这你都不明白?你看,佳人呀”钱祟挤眉弄眼的往公主小姐那边抬了抬下巴,旁边听见的人都心照不宣的嘿嘿笑起来。

    安鞅恍然,却还是不信,笑着问朱成道:“是这样,伯定兄?”眼睛犹盯着朱成不放,似乎连他一丝一毫表情动作都不放过。

    朱成微微侧了脸:“嗯。”

    “果真?”

    “自然。”

    钱祟不解的推了推安鞅:“兰楚兄,你这是怎么了,不如此这还能有什么意思?”

    安鞅又盯着朱成看了一会儿,缓缓收回视线,淡淡一笑,状似随意般道:“我还以为伯定兄访得林深,遇见什么佳人了呢。”

    “还能有什么佳人,莫非兰楚兄你这桃林成精,还有那能迷人心魂的桃花女妖不成?”钱祟随口接了一句。

    众人哈哈大笑。

    朱成视线落在远处,神色有些茫然。

    作者有话要说:黄师塔前江水东,春光懒困倚微风。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杜甫。

    诗会(下)

    有画有诗,岂能没有新曲?众人都知道安鞅秉性,要他作曲,最是艰难,此时大好的机会,岂能放过他?大家纷纷起哄,闹着非要听兰楚新曲。

    安鞅无奈,只得在琴前坐了。略微一沉吟,十指在琴弦上稍一拨弄,未久,一首新曲已成。昭华公主从教坊司中挑出来的这几个歌女都是极佳的,只听安鞅小声哼了几句,自己再稍加熟练,便已能配着丝竹唱出三分味道。

    春色明媚,春风醺人,一句“春光懒困倚微风”唱得众人都微微合眼,摇头晃脑,似乎入了意境。待到乐伶唱到“可爱深红爱浅红”反复再三,声渐弱,众人犹沉浸良久。

    晋王手一击掌,叹道:“可惜皇兄不在,不然有他操琴,完美已。”此话中所指皇兄,当今太子也。善琴。传说其琴到兴处,能引来百鸟起舞,百兽肃穆,虎兔共卧。可惜兰楚曲固然难求,太子殿下的琴音却更求之不得,世人多扼腕。

    “是啊……”有幸曾听过太子殿下琴音的人皆点头。

    丹阳公主嗔了一眼面色平淡的安鞅,娇声笑道:“皇兄若觉得可惜,不妨向父皇求一声,请太子哥哥跟兰楚大人都到乐坊司中兼一职,就不愁没有好琴新曲可听了。”

    晋王脸一黑,想想这个后果,额头都冒汗,连连摆手道:“休言休言,丹阳休害孤。孤虽好乐,却不是那程憨子,万万不敢。”

    众人皆忍俊不禁,就连小姐们也都以扇挡脸偷笑。

    这也是个陈旧的趣事了。那教坊司的主事,姓程,原是个好乐成痴的憨人。一次偶听见太子殿下琴音,引以为天音,竟不识得太子真颜,苦苦纠缠求其入教坊司。待知道真相后,吓得一身冷汗,当场瘫软。偏又死性不改。当日曲江宴上,新科状元一首新曲惊四座,这位老大人又见猎心喜,满眼放光,直言道要状元公子入教坊司当一乐臣,惹得圣上哭笑不得。

    昭华公主撑着头,看了一眼坐下的兰楚公子。这位公子被人拿来取闹却面色不敢,就连在野外也跽坐得很典雅。父皇赞他兰芳之华,这相貌犹在其次,更甚的是那举手投足间良好的教养。温淡中透着古朴,却又容颜艳丽,莫怪能引得一城女子倾慕。

    稍远处的新科状元郎又是别一番气质了。世家子弟美风仪,更兼兰章之句,才华横溢,她这座上几位小姐,多是心高气傲之辈,却也有几双美目总偷偷往那边望去。

    晋王英俊,魏王豪迈,其他公子们也都是风流俊俏的人物,可有这两人在,众人竟皆宛如陪衬。

    日渐西下,游人当归。

    丹阳公主看着天边日暮的光晕,惋惜的叹道:“真漂亮,都舍不得走了。”

    昭华公主闻言暗暗一笑,拿起案上金铃,轻轻晃了两下。听见铃声,包括晋王魏王在内,众人皆抬眼上望,安静下来。

    昭华公主放下金铃,微笑道:“今日尽善尽美,不能不谢主人家。区区桃花,原本俗物,却整治得如此宛如仙境,当是一兰心慧质的妙人,不可不见。传南安侯爷长女木芙蓉小姐来。”

    众人皆一愣。木参辰眼睛瞪大了一下,随即立刻溜了一眼安鞅。朱成举着箸的手一呆。众小姐面面相觑,表情都有点怪异。得昭华公主诗会召见,这位名声不显地位尴尬的小姐,可是要入京城贵女圈了……

    状元花之事因为迟迟不见下文,已慢慢淡去,此时再提起这位小姐,大家不禁又重新燃起了好奇之心。

    想起关于那位小姐貌若天人的传言,众人于好奇中尚多了几分热切。

    正身跽坐的安鞅温淡的垂下眼,慢慢站起身来。他早知道,昭华定然不会这么罢休。

    他记得从前读三国,小小孩童第一次知道何谓男儿,知道男儿当有凌云志。他记得第一次走上朝堂,虽是动机不良,却未尝没有豪气干云。他记得圣上令自己翻阅旧折陈宗,一点点学着理事,慢慢知道天下民生……

    生为男儿,岂无壮志岂无热血?然而……

    安鞅轻轻理了理袖子,抬头直眼看着昭华公主,清清淡淡的道:“家姐不见外客。”

    满座色变。

    未等昭华公主有反应,丹阳公主已经纤手猛得一拍案几,喝道:“大胆!”一边人站了起来,“安鞅你喝醉了,胡言乱语的,还不快坐下!”

    丹阳心里急得不行,安鞅一定疯了,让他义姐出来见见能怎么了?小小贵女,岂能拒绝皇室公主的召见?这等狂妄之事,蔑视皇权,传出去就是父皇都不能回护他。

    她身后的两个宫女已经走近安鞅,伸手要扶安鞅坐下。

    安鞅挥开宫女,微微侧身,折扇在手中转了一圈,竟然微笑了起来,继续道:“家姐性静,厌见外客。公主如果尽兴了,请回吧。”

    昭华公主看着他,慢慢笑起来,优雅的柔声道:“安大人,本宫没听错吧,你这是在驱赶本宫?”

    “姐——”

    昭华公主按住妹妹,盯着安鞅,重复道:“可是此意,嗯?安大人?”

    “公主即听得明白, 何必再问?安某说了,请公主回。”

    众人皆眼巴巴的望着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这两人,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得公主召见不是好事么,安大人怎么这么大反应?那秋水山庄之主、侯府大小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般狂傲,连公主传召都不来?

    晋王魏王起身站在姐姐身后。且不管缘由,安鞅藐视皇家威严,这是忤逆大罪,不可饶恕。只有丹阳公主,看看安鞅又看看姐姐,神色惊慌。

    众人避也不是,不避也不是,公主殿下震怒,这可没有他们说话的余地,一个个僵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昭华公主的诗会也来过几次了,这种事情还是头回碰到,真苦也。

    公主带来的禁卫已经眼盯着安鞅手按在刀柄上了,一触即发。

    昭华公主突然仰头脆声笑起来。

    笑罢,脸一肃,眼望着安鞅,冷道:“本宫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物让你安兰楚连命都不要了!本宫都见不得?来呀,帮本宫去请下这位架子大的木大小姐,看本宫今日是见得还是见不得!”

    “诺。”一宫女应声往山庄内走去。

    这样的昭华公主,让旁边犹犹豫豫想要居中圆转的丹阳公主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安鞅站着不动,公主也不说怎么处置他,就这么僵持着。

    众人这么干看着,汗一滴一滴的滑下来。

    钱祟心道:乖乖,这皇家公主果然可怕,刚还是个高贵优雅得不得了的绝色美人呢,说翻脸就翻脸,这脾气大得咧钱祟偷偷摸摸的龇了龇牙,难怪没人愿意尚公主,这么个母老虎放在家里,还不许纳妾,这日子还有什么乐趣……想到这里,他偷眼看了下朱成,这一看立时把他吓了一跳:这兰楚兄跟公主殿相斗,伯定怎么吓成这样?脸色都变了……难道传言皇上有意招伯定为驸马,竟是真的不成?

    安慰的拍了拍好友的肩,钱祟一脸的同情。

    朱成一点没感觉到好友的怜悯。他正七上八下,担忧之情,一点也不下于丹阳公主。只是丹阳公主担心安鞅,他却担心的是那仅见过两面的女子。

    他隐约有些明白,安鞅为何宁愿冒着忤逆大罪,都不肯让秋小姐出现在公主面前。那样的女子,断是不会对公主殿下屈膝的,安鞅是担心她,想自己一肩担下……只是他能如愿么?

    皇权之下,七尺男儿尚不能直立,那单薄的一个女子,何以如此傻,要那般骄傲……安鞅为何又要这么傻,宁肯丢了性命前程,也要维护她的骄傲?

    朱成眨了下眼睛,只觉得无论心还是双目,都酸涩无比。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宫女音讯全无。昭华公主诧异的笑起来:“还真这么难请?习武是吧,左右,再请!”

    “诺。”这次应声而出的是公主带的两个皇家侍卫。

    朱成已经不看那意气风发的公主也不再看孑然独立的安鞅,他凝目注视林中绚丽的桃花,沉甸甸的忧伤。

    又一炷香过去了。

    昭华公主笑得越发兴味:“再去两个人替本宫催催。”其实她不在乎人能不能请来,宫中禁卫,那位习武的小姐扣得越多越好,甚至杀了都行。擅杀皇室禁卫,看他安鞅这次怎么脱身!

    安鞅只轻蔑的笑笑,动都没动。

    这桃花林是他姐当年心血来潮研究阵法弄出来的产物,虽说现在风景好吧,但还真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消受得起的。大阵不动,随便开两个小阵,也足够那几个人走到死了。谁杀她的人了?自己走迷了路怪谁……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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