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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仇新恨母女情
- 旧仇新恨母女情
「子葇……子葇……子葇!」沈寻舞梦呓般的唤着妹妹名字,使劲睁开眼睛看见映入眼中的白色天花板时,大声惊叫的坐起身子。
「小舞!点滴还吊着,妳不要这幺激动!除了昏倒时撞到额头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沈寻飞上前紧张的询问。
哥哥的声音让她本能反应的摸着发疼的额头,上面的纱布提醒她刚刚的一切不是梦境。
「哥,我妹呢?她好像被车子给撞得弹了起来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她没事吧?」沈寻舞颤抖的说着脑海里最近的那一幕记忆,紧抓着男人的衣袖泪流满面的问。
「大半夜的,妳先吃点东西,医生说妳有些贫血现象。」沈家大哥转身拿食物迴避妹妹视线,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此刻的情况。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亲妹妹正在跟死神搏斗,只怕整个人会陷入疯狂,做出不该做的事,说出不能说的话。
「哥!你为什幺要避开我的问题?子葇呢……难道……」沈寻舞用力将手臂上的点滴扯掉,下床就要往外冲。
「小舞!」沈寻飞从后面拉住她。
「放开我,我要去找子葇,我要去找她……」她扭动身子想挣脱。
「舞!怎幺了?」刚走进病房的乔濋见状上前抱住她。
「乔濋,子葇呢?她现在在哪,你快带我去看她……」
「舞,妳先静下来听我说。我才刚从子葇那边过来,她现在还在手术中,妳去了也见不到她。那边有我爸在外头守着,妳先躺下睡一觉,醒来时她就从手术室出来了,我再带妳去看她。」他心疼的看着太太额头上的伤。
「手术中!?很严重吗?」沈寻舞抬起问丈夫,望见他些微红肿的双眼时眼泪再次溃堤。
「状况不太好,但这大医院的医生跟设备都是一流的,子葇一定会否极泰来的。」乔濋难忍哽咽的说。
沈寻舞一听到妹妹状况不好,双腿一软往丈夫身子瘫去。
沈寻飞走过去帮忙将她弄到床上躺下,只见她直视着天花板,两边眼角的泪却不断涌出渗湿枕头。
护士替她把点滴再次插进血管,并让她吞下帮助安定情绪的药物后,沈寻舞才慢慢入梦,脸上凌乱不规则的泪痕清晰可见。
沈寻飞对另一个男人使了个眼色,两人先后走出病房在交谊厅坐下。
「令尊还在医院吗?」
「对,他说要亲自守到子葇手术完,平安被推出来的那一刻。」乔濋难掩疲累的揉着太阳穴。
「子葇母亲呢?」
「回去了,洢洢因为亲眼看见姐姐被撞飞,吓到哭闹不休,我阿姨先把她带回家了。」
「她现在情况怎样?」
「内脏破裂大出血,还好医院就在附近,如果再慢一点恐怕连手术都免了直接送太平间。」乔濋用手指头抹去眼角泪水。
「好端端的散步着,怎幺会突然往路上冲去呢?」沈寻飞不忍的低下头,闭上双眼好一会才开口。
「不知道,一阵兵荒马乱根本来不及去探究原因,现在只求她手术顺利其余的都不重要。上天怎幺会这幺不公平,让已经天生残缺的她还要遭遇这种被开肠剖腹的痛楚?」乔濋往后靠仰起头叹了口气。
「是啊!怎幺忍心对命运已经这样多舛的女人再开这种残忍的玩笑呢……」沈寻飞也仰头叹了长长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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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寻舞走进加护病房,站在妹妹的病床旁泪如泉涌。
儘管戴着口罩,却依旧能嚐到不断渗进唇间的鹹味。
「子葇,妳已经睡好多天了,还不想醒吗?梦里的世界真有那幺美好吗?妳一定有看见爸爸吧?」她跪蹲着握上温子葇的手。
「子葇,姐唯一、也是最最亲爱的妹妹,妳是不是想跟爸爸在一起,不愿意再回到妈妈的身边了?如果这是妳希望的,那留在那边也没关係,只是……姐姐真的好想再听到妳叫我的声音、见到妳纯真无邪的笑容,姐姐好捨不得放手让妳走妳知道吗?」沈寻舞泪崩的亲吻着双掌中的那只手。
「爸,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妹妹……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子葇回来好吗?把她还给我好吗?我发誓一定不会再让她受伤了,放她回到我身边好吗?我的心好痛好痛,痛到快死掉了……」她眼泪鼻涕直流的哭喊着。
「爸……如果你很寂寞就带我走吧,等我把子葇安置好就去陪你。你让妹妹留下,我要把她託给沈家爸爸、妈妈跟哥哥,让她嚐嚐幸福的感觉,而不是悲凉的走完这除了满身满心的伤痕以外,就空无一物的人生。这样她太可怜、太悲惨了……你看了难道不心疼吗?爸……」
沈寻舞用头猛撞床边围栏,乞求天上的父亲放开妹妹的灵魂,让她回到眼前的躯壳里。
接下来她只是静默的看着床上温子葇,童年时期和相逢后两姊妹的一点一滴回忆都在侵蚀她的心。
「小姐,探病时间结束了。」护士出声提醒她,她才缓缓起身拭着怎幺也擦不乾的泪。
「子葇,姐明天再来看妳,那时候妳要睁开眼睛迎接我,知道吗?」她将妹妹的手放进被子里,走到门口的路途中还不断频频回首。
当后方的门关上时,她脱去隔离衣蹲在地上环膝大哭。
「舞!妳还好吗?子葇有反应吗?」一见到妻子双眼红肿的走出来,乔濋立刻上前搀住她,对方只是摇摇头。
「我下午来看她的时候也是毫无反应。先回去休息吧,我们有请看护在这边守着,有任何状况都可以马上知道,明天探病时间再过来看她。」
「阿姨呢?」她停下脚步问。
「她说要顾洢洢不好带她来。」
「女儿都昏迷这幺多天了,她却一次也没来探望过?是爱女心切不忍卒睹,还是心中有鬼不敢直视?」沈寻舞难掩恨意咬牙切齿的说。
乔濋把妻子的「心中有鬼」听成了「心中有愧」。
「应该都有吧,毕竟女儿在她面前发生这种事,心中阴影很难消除的。她说如果看到子葇这样动也不动的她会承受不了。虽然没来,但听我爸说她在家里也是每天以泪洗面。」
虽然对魏秋萍的感觉已不复当初那般信任跟喜爱,但对她的母爱却还是毫无质疑的。
「那一会我们先去爸那边,我跟他们聊聊子葇的情况再回家吧!」
「好,饿不饿,买些蛋糕回去吧……」乔濋牵着妻子的手走上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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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探病时间我去看过子葇,心跳血压都正常,就是醒不过来。医生说只要情况没有恶化应该会醒,所以我们就多点耐心等待吧!我每天早上都会去看她的。」乔亦夫面色凝重的跟儿子、媳妇说。
「下午的探病时间我也会过去,吉人自有天相,子葇一定能撑过这个劫难的。」乔濋点点头附和父亲的话。
「洢洢呢?跟阿姨一起在洗澡吗?」沈寻舞寻找小女孩身影。
「在房间,这几天几乎都躲在里面不出来,不太说话也不爱笑了。总是吵着要妈妈带她去看姐姐,晚上几乎夜夜哭醒,喊着要找子葇。也难怪她这样依赖姐姐,从小就是子葇抱着她睡觉、带她起床上厕所的。亲眼看到子葇躺在地上那一幕更是让她受到不少惊吓。」乔父心疼两个女儿的说。
「我去看看她。」沈寻舞起身往乔家两个女孩同住的房间走去。
打开房门她看见乔洢正趴在床上使劲的吸着枕头上的味道。
「洢洢,寻舞姐姐有买蛋糕来,要不要出来吃?」她走进去坐在床边看着小女孩。
「我不要吃蛋糕!寻舞姐姐,妳带我去找子葇姐姐好不好?洢洢好想她……」乔洢抱着刚刚嗅着的枕头坐起来哭着说。
「洢洢不哭,姐姐明天就会回来了。」
「骗人!爸爸和妈咪每天都这样讲,结果姐姐都没有回来……」乔洢哭着将脸埋进枕头不断闻着上头的气味。
「洢洢,脸这样接触枕头会过敏的。」沈寻舞伸手想拿走她怀里的东西。
「不要,这是子葇姐姐的枕头,上面有她的味道,没有闻到我会睡不着,我好想她……寻舞姊姊,我的姐姐是不是永远不会回来了,她不要洢洢了吗?哇……」乔洢放声哭了起来,乔家父子也被她的哭声给惊进房里。
「洢洢,没事,乖,不哭喔!」乔濋抱起小女孩安抚着,沈寻舞心痛的起身走到窗边拭泪。
「是乔濋跟媳妇来了吗?」走出浴室的女人对着女儿房间方向大喊。
里头的人闻声都往客厅移动,小女孩则是抱着枕头伏在哥哥怀里啜泣。
「听妳公公说妳每天晚上都过去看子葇,谢谢妳,也辛苦了。」魏秋萍看着媳妇明显大哭过的模样。
奇怪,这女人不过是子葇的老闆兼大嫂罢了,怎幺看来比她这母亲更伤心更抢戏?
「哪里。不过,晚上我握住她的手在说话时她好像也有回握我,我觉得她应该随时都会醒来。」沈寻舞看着母亲用谎言回应。
「她有回握妳的手吗?这是好现象,好现象。」乔亦夫一听开心的说。
「真的是好现象,或许明天她就可以醒来。到时候我一定要问她,好端端的怎幺会突然冲去撞车?怎幺想都想不透。」沈寻舞表情自然的接口说。
果然,魏秋萍听到大女儿最后那句话时脸上的表情极为不自然。
乔濋则有些疑惑的看着妻子。
刚刚在医院时她明明说子葇依旧没有反应的,为什幺在继母面前的说词又不一样了?莫非她怀疑继妹的意外跟魏秋萍有关係?
他在脑海中回想着那天晚上的情景,原本并肩而走的母女,女儿却突然失控蹲下抱头尖叫,随后发狂似的往车道奔去……这的确有些怪异。
「说得也是,老婆啊,这几天忙着进出医院都忘了问妳,那天子葇撞车前有发生什幺事吗?」
沈寻舞假装无心的话语果真引来两父子对意外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好奇。
「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就聊天聊得好好的,她突然就开始脱序的大叫跑窜,我要拉她还被她给一把推开,那时候她力气大得抓都抓不住。」
「不知道阿姨那时候在跟子葇聊什幺?有时候她在花店和同事聊得开心时,也会这样失控的跑到骑楼乱窜。我在想是不是她一时开心过头了,忘了冲出去不是骑楼而是危险的大马路。」
沈寻舞试图用言语卸除母亲的防御心,想逼出些让妹妹躺在加护病房里的蛛丝马迹。
「真的吗?她在花店也会这样?其实也没聊什幺啦,就是问她看到哥哥和嫂嫂这幺幸福,会不会想要结婚而已。」魏秋萍云淡风轻的说。
「结婚?妳怎幺会问她这种问题?」乔亦夫一头雾水的看着妻子。
「毕竟是女人嘛!就算心智不全还是会渴望有人呵护不是吗?我在想我也不可能照顾她一辈子,如果她想结婚的话,那我就找个不会嫌弃她的男人来替我照顾她也很好啊,没想到她反应这幺大。」
听着母亲的话,满腔的熊熊怒火让沈寻舞的指甲直接掐进隔着牛仔裤的大腿肉里。
原来魏秋萍是想要把妹妹嫁给张伟生那个禽兽!难怪子葇会有这样失控的反应。
「妳真是……跟她讲这些做什幺?真把她嫁出去了妳就不担心她被对方虐待或欺负吗?」乔亦夫用带着些许责备的神情和语气说。
乔濋看着妻子紧掐大腿的动作和僵硬的侧脸线条,他明白她为母亲这一厢情愿跟过于天真的决定感到相当不悦。
她之所以对子葇这般宠爱跟关心,应该是基于自己小时候的不幸福际遇吧!
他心疼的扣上她大腿上的手掌。
「阿姨,如果子葇醒来,请妳不要再跟她说这种事了。她不需要嫁人,我这辈子都会照顾她,就算妳跟我爸都不在了,我也不会让她吃一点苦或受一丝委屈。」他望向继母表明自己终身照顾继妹的态度和决心。
「……」魏秋萍只是沉默的端起茶喝,暗自苦恼怎幺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
「洢洢睡着了,我抱她进去。」沈寻舞看着丈夫怀中女娃,起身将她抱起。
一来想以此取代拥抱妹妹的渴望,二来怕自己冲过去掐上母亲的脖子跟她索命,于是藉着小女孩躯体来满足渴望跟转移杀意。
「不要!」当她把乔洢放到床上要拿走她怀里的枕头时,女娃在睡梦中却是将它抱得更紧的抗议着。
「洢洢,不要再哭了。子葇一定会回来的,因为她知道小洢洢在等她。妳们两个……怎幺会像到这幺不可思议呢?」她用手轻抚着小乔洢的脸蛋跟头髮,甚至情难自禁的弯下身亲吻她的脸庞。
门外的乔濋看着这一幕,满满的感动跟一种说不上来的疑惑同时攻佔心头。
几天后,温子葇醒来了。
「飞哥哥呢?」这是她沉睡近半个月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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