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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化妆品成精啦_分节阅读_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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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阮桃僵硬地挪动脖子,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到受伤的女子身上。她家的百雀不是一朵惹人怜爱的解语花吗!为什么一言不合就化身霸王花!之前的温柔可人知书达理难道都是表象?

    实物与广告不同怎么办?

    ……果然,会认为自家化妆品柔弱的自己真是太过天真,呵呵。

    理斯特虽然在同伴们眼中又弱气又怂包,是家中最好欺负的人,俗称活在食物链底端的生物,但是对于他的治疗法术,大家都是十分认可的。

    卫玄之告诉阮桃,在巷子里发现这个女子时,她的身上纵横交错布满了十数道伤痕,从伤口里渗出的血液染红了她身下的青石砖地板。鲜血沿着石砖缝隙一路蔓延,偶尔路经巷口的他嗅到了淡淡的血腥气,察觉不对劲,走到里面一瞧,这才发现了她。

    “那些伤口是灵力造成的,普通的武器没办法对她造成这样的伤害。”卫玄之在理斯特忙于治疗的时候,抽空给阮桃解释道,“把你的灵力附着在眼部……看到这些伤口周围的灵力了吗?”

    他伸手对着粉发女子的受伤部位比划,面色暗沉:“最奇怪的是,真正能形成致命伤的地方,都不是被卫幽的灵力给打伤的,而是你的灵力。”

    阮桃正依照卫玄之的话将灵力聚于双眼处——在这段平静的日子里,她深感自己太过弱小,于是拜托阿莱尼斯教她如何去使用身体内的灵力,虽然因为学习时间尚短的缘故,她现在只能初步控制灵力,但这点小事情还是能做到的。

    听见卫玄之后面补充的话,她心里一惊,原本凝在眼部的灵力开始溃散。

    “殿下,放轻松,没事的。”阮桃的肩膀搭上了一只手。风铃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沙发的另一边,正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安慰,同时另一手拨动琴弦,悠悠琴声奇异地抚平了她的不安。

    阮桃定了定神,道:“我不知道我的灵力为什么会在她身上……我甚至是第一次见到她!”

    理斯特手心的白色柔光笼罩住了粉发女子全身,在这温暖的光芒下,她身上的伤口正以超乎常理的速度在愈合,没有花费太久,她的伤口就消失不见,除了衣服上的斑斑血迹之外,几乎看不出她有受过伤,脸色也恢复了红润。

    粉发女子呼吸绵长,一直紧锁的眉头慢慢松开,看上去安详至极。

    理斯特虽然治好了她的伤,但碍于衣服上还有血,仍然不敢将遮蔽眼睛的光撤下,站起身来摸索了把椅子坐下,背对着沙发,才松懈下来:“殿下,已经可以了,她一会就能醒过来。”

    “哎?……好。”阮桃正在卫玄之探究的目光下挺直胸膛与他对视,冷不丁听见理斯特的声音,才回过神来,侧头招呼女孩子们,“你们带她去更衣室换身衣服吧。”

    “不用了,殿下,我一个人来就好。”百雀轻松挡开了其他女孩伸来的手,弯腰将粉发女子公主抱起来,如同手中抱着的人压根没有重量似的,轻松得很。

    百雀将那个女子带走了,阮桃收回目光,抿着唇问:“你在怀疑我?”

    卫玄之摇头:“不是怀疑你,我是在想,卫幽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将你的灵力化为己用。”

    “那道暗符。”低沉的声音自大门处响起,打破了店里的暗流涌动。阮桃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簇熊熊燃烧的火焰,打着哈欠的男人将手中的火焰熄灭,散漫地走进店内,而在他身后,放下的铁闸被融出一个大洞,洞口边缘处还残留着一丝烧焦的痕迹。

    风铃之前在将店里的客人都赶出去的同时,就将店门关闭落了铁闸,本意是想阻挡街上的视线,谁知道t一来就用暴力破开了铁门。

    “你在干什么!”阮桃眼睁睁望着从那个洞口里,接二连三走进好几个人,这下,她的化妆品大军都集齐了,有些崩溃地大喊,“这么明目张胆,就不怕被人看见吗!”

    “无需忧心,殿下。”跟在t身后迈进店里的阿莱尼斯冷静地唤出法杖,对着店门处施了幻术,“不会有人看见的。”

    阮桃:“……拜托你们以后做事低调一点。”

    “你刚刚说,暗符?”卫玄之跟阮桃的关注点不一样,他盯着那个气息懒散的红发男人,肯定道,“我知道卫幽借助暗符吸走了她的灵力,但是,这不代表,卫幽就能运用这些灵力。”

    这个道理阮桃也懂。

    在她对灵力的使用一片空白时,卫玄之就对她科普过,所谓的灵力,就相当于人体内一套特殊的基因。拥有这种基因的人,天生就具备灵力,而正如世上不会有两套完全相同的基因,这些灵力虽然构造相似,但绝对不会相等。

    每个人的灵力都有着独特的频率,而印刻在人体内的基因就是控制这股灵力的锁。卫玄之的意思很明确,尽管卫幽能偷到阮桃的灵力,但他手中并不握有这把“锁”,又怎么可能操纵这股灵力去伤人?

    “那个人很危险。”t直接走到了阮桃面前,扫了一眼,在她身旁的空位处坐下,靠在沙发后背上,双眼闭起,“他身上的气息也很特别。”

    “特别?”卫玄之重复了一遍。

    店里的所有人,目光不自觉地都集中在t身上。

    “啧……就是说,他的气息不纯粹。”t有些烦躁都揉了揉头发,似乎在头疼要用什么词语才能精准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那个,我不太懂……?”阮桃果然不明所以,她委婉地建议,“你可以说得再通俗一点。”

    t瞥了她一眼。那双金色的眸子实在是太具侵略性了,哪怕他其实并不带什么感情,也像极了猎食的野兽,这也是阮桃不怎么敢看他眼睛的原因,总觉得一对上这个人的眼眸,气势一下就被削去大截了。

    “……”t望着她,沉默了会,在阮桃也开始坐立不安的时候,终于开口了,“你自己也跟那个人打过照面,就没有任何感觉?”

    什么感觉?阮桃仔细回忆了一遍那天被囚禁在古堡里的事情,那的确是令人不快的经历,阮桃在脑海里翻找了一圈,不确定地问出了一个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你是说卫幽燃起的火焰?”

    同为天师的卫玄之接过话:“你仔细说说。”

    “就是,我先问你,你们天师施法时,手里的火焰一般是怎样的?”

    “这是从幽冥借来的力量,所以你也可以看成是业火的一种。”卫玄之亮出了那红色的火焰,与t的不同,他手指间的火焰颜色要更深,更接近于朱红色。

    “就是这个!”阮桃指了指那簇火苗,“卫幽的火是黑色的,而且我个人感觉那里面全是不详的气息。”

    “黑色?”卫玄之突然有点理解t之前说的卫幽气息不纯粹的原因了,他脸色完全沉下来,“不可能,天师所拥有的业火,从来不会是这种颜色。”

    “你傻吗?这么明显的事情也想不通?”纪梵冷笑着开口,因为t占据了沙发上最后的空位,他只能斜倚在阮桃旁边的沙发把手上,玩弄着指间的匕首,“你以为他还跟你是一路人吗?”

    卫玄之默然。

    他心中其实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私心来讲,他并不太愿意将自己的小叔兼曾经的导师往这个方向去想,可事实摆在这里,根本无法否认。

    “等等,我还是不太明白,麻烦你们说清楚好吗?”阮桃一头雾水。

    “……天师不会拥有黑色的业火,那是因为我们的力量来自幽冥,而那里的业火是像这样的红色,除非……”卫玄之缓缓解释,他语气有些许干涩,“除非他抛弃了自幽冥汲取力量。”

    阮桃一愣:“那……还有别的获取力量的途径吗?”

    卫玄之注视着她,一向冰冷的脸上浮现了堪称温和的表情,他说:“你应该知道,最开始我注意到你,是因为你身上蕴含着的庞大灵力。”

    “对,是这样。”阮桃点点头。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人类拥有灵力的几率是多少吗?”卫玄之并不指望有人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是千万分之一。我们号称天师,但实际上家族里诞生出天生具有灵力的人的几率,并不比普通人多。我们与幽冥结下契约,为它捕捉游荡于世间的孤魂野鬼,而它则将力量分与我们,所以,我们只是力量中转的媒介,本身并不具备超人的能力,卫幽亦是如此。”

    “很早的时候,他就向家族长老提出过一个疯狂的想法。他说,天师并不应该自甘堕落,成为幽冥手里的工具,我们需要有不受约束的力量来源,为此,他提议……寻找世上身怀灵力的人,研究他们的灵力是从何而来的。但是这种做法显然违背了天师的准则,所以他的提议被长老驳回了,但是……”

    “但是?”听得入迷的罗兰下意识追问。

    “某天,家族里有人发现卫幽私底下做了实验,而被他当成试验品捉回来的那两个人因为操作方法不当,灵力枯竭而死。”卫玄之音色低沉,眸里也带着沉痛,“所以,长老会决定废除了他跟幽冥的契约,并把他驱逐出家族。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安安分分地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家族里派人监视了他五年,他都没有任何异动,于是监视的人撤走,族里也彻底不管他的事。”

    “愚蠢,已经尝过荤腥的凶兽,你还指望他回归食草的行列?”t坐在沙发上仰视站着的卫玄之,明明是他矮了一头,但气势上却完全压制住了卫玄之。

    他金色的眸子是冷的,在这样的逼视下,卫玄之颇为狼狈地移开视线:“这的确是族里的失误,因此,这次几乎全族的人都倾巢而出来寻找卫幽,就是想要弥补这个错误……”

    “即使这样,你们不也还是没找到他!”纪梵手中的匕首转了一圈又一圈,任凭锋利的刀刃一次次从指缝间擦过,宛如手中握着的不是能杀人的凶器,而只是个塑料玩具,“人类不是号称最为狡猾的生物吗?怎么你们却能每次都判断失误?”

    他的声音很轻,如同风中的叹息:“我不想评价你们的智商,但是牵扯到了殿下,就不能不管了。”

    纪梵一把握住刀刃,刀尖对准了卫玄之:“照你的意思,那个卫幽现在是找到了利用他人灵力的方法,所以他才能用殿下的灵力伤人,对吗?”

    “恐怕不止如此。”卫玄之低下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的表情,“我害怕,卫幽直接吸光了他人的灵力,黑色的火焰,是因果缠身的表现……死在他手上的人,或许……”

    他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未尽之意。

    “难怪……卫幽当时,也是想杀了我吧。”阮桃喃喃道,“我只是被抽取了一部分灵力,就已经痛成那个样子,如果是被他活生生吸干了灵力,那些人,死前该遭受了怎样的痛苦……”

    “那、那个,我还有一个疑问。”一直安静在角落里聆听的爱丽忽然举起手,怯怯地说,“可是,这样还无法解释,刚刚受伤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他那里?就算他能运用殿下的灵力,可也不能召唤出幻界的人啊?”

    “有道理。”纪梵摸着下巴,“对了,话说你们救回来的人是谁来着?”

    问了一圈,大家都表示不认识,正面面相觑,更衣间里忽然传来百雀劝说的声音:“慢一点,你的伤才刚好……”

    伴随着百雀的声音,一个穿着崭新连衣裙的粉发女子从门后拐出,她赤着脚,目标明确地直直向阮桃走来。

    她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在看着阮桃时,眼神时喜时悲,最终沉淀为一片柔软。

    “您是我们的主人,这次我没有认错了。”她赤足踏在冰凉的地板上,脚步极轻,声音也极轻,好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似的,来到阮桃面前,动作极为缓慢地蹲下,一手抬起,轻轻触碰到阮桃的手指。

    然后仿佛阮桃的肌肤带电一样,她只是稍微一触,就立即缩回手,表情也跟着变得瑟缩。

    她甚至还微微往后缩了一下/身子,那副神情,好像并不相信自己触碰到的就是真人,无比的小心翼翼,又夹带着强烈的自我怀疑,那比哭泣更令人心疼的表情看得阮桃心酸。

    “真的是您……”

    她怔怔地望着阮桃,眼中终于流下一滴眼泪:“就算是梦也好……我等得太久了……”

    “不是梦。”阮桃主动握住她的手,这个女子在触碰到自己的时候,条件反射就要反握得更紧,但是似乎是怕伤到阮桃,她只是僵在那里一动不动。阮桃伏下/身子,将她的碎发拨开,直视她的眼睛,认真道,“我是你们口中的‘殿下’,抱歉,现在才发现了你,你……”

    阮桃闭了闭眼,问:“卫幽对你,做了什么?”

    阮桃很想问得不那么尖锐,就生怕勾起她不好的回忆,但是显然粉发女子并不脆弱,她看着阮桃,平静地回答道:“您是说那个将我从时空裂缝中拽出来的男人吗?”

    她抬手从发丝间取下一朵鲜艳欲滴的玫瑰,轻轻往上一抛。

    玫瑰落下的同时,忽然就变幻成一把长剑,剑身上还沾有干涸的血迹。

    女子握住剑柄,恭敬地低下头,双手捧着剑,将它递到阮桃面前,如同中世纪那些忠诚的骑士一般,姿态万分恭谨:“殿下,我没能将那个胆敢假冒您的匪徒斩于剑下,请您责罚。”

    “等……责罚什么?”阮桃想要推开那把剑,然后想起了什么,手调换了方向,改为去推她的手臂,“不是你的错呀,都是那个混蛋一手弄出来的事,你听我说,你做得很好,但是不要再有下次了。”

    阮桃见她仍固执地举着剑,只好握着剑柄将它移开:“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为了那样的无耻之徒,完全不值当。”

    “殿下……果然是很温柔的人……”她缓缓眨着眼,“在那处黑暗的所在就感受到了,我一直盼望着与您的相见,但是跨越时空之门的瞬间,看到的却是那样一张贪婪无厌、野心勃勃的脸,您知道……我有多失望吗?”

    她话语里是满满的委屈:“我虽然没法将那个恶心的匪徒斩杀,但是他也同样讨不了好处,只怪我刚刚苏醒,还未全然恢复,否则……再之后,我逃了出来,循着您的气息一路找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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