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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浮沉之心 (5) 留宿的决定
- 第三章 浮沉之心 (5) 留宿的决定
看见女儿沉沉熟睡,手里紧紧抱着她的生日礼物娃娃屋,天真稚嫩的脸上还留着满足而甜美的微笑,童亚澐轻轻拉起被子再将她盖紧,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直想给小语最好的,可是现在的她却还没有这个能力。现实的因素,让她从来没有挥霍放纵的余地,小小的孩子看在眼里,向来很少对她要求些甚幺东西,甚至只是偶尔嘴馋的一支冰淇淋。
每一次的闪亮眸光中,小女孩的小小梦想,小女孩的小小心愿,她不会不明白,因为她也曾经是个小女孩。
许多没有为小语做的事,那男人,今天一口气全做到了。
是感动,也是惭愧。
但,还是不明白,他要的到底是甚幺? 只是在这美好的一刻,她不愿釐清,也不敢釐清。
入秋的夜晚,勾月高悬,窗外的老梧桐枝影摇曳。窸窸簌簌的声音响起,黑幕下的天空似乎又落起绵绵细雨。
一个低首转身,却没想到他竟还站在那裏。
「啊—!」突然冒失的一撞,她头上的髮夹狠戾地划过他的嘴角。只见梁祐漓深深地扭起了眉眼,双手捂住嘴,痛苦地弯下腰。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有没有怎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童亚澐焦急地低呼了起来,曲下身要去看他捂住的地方,那人还没痛到流泪,她自个儿眼角却已经飙出泪来。
梁祐漓皱着眉缓缓放开双手,右侧嘴角下一道瘢红的血痕,恰好与梨涡的位置成了对称。
「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擦药!」童亚澐嚅嚅地嚷着,拉起他袖子便往门外去。焦躁不安的气息,由衣袖传递了过来,却让他疼痛的嘴角泛起笑意。
纤弱着影子,凌乱着髮絮,童亚澐像只迷了路的蚂蚁般,失魂地在小小的客厅东盼西顾、在一个个抽屉翻来找去。
「我的背包里有……」
他话还没说完,她便开心地呼了起来:「找到药膏和ok绷了!」
「一点小伤,妳不用急成这样!」他望着她的样子,在餐桌旁坐了下来,右手提上来摸了一把嘴角的伤口,笑容泛得更开,另一侧的梨涡便又加深了些许。
童亚澐拿着药膏和ok绷站在他面前,有些生气地抿起了嘴,认真地低下头,轻轻地捏起手指帮他涂上药膏,嗔怒道:「哪里是一点小伤?」
这气,是对自己的不小心,也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慌乱和困窘。
贴着ok绷的细緻手指,小心翼翼触过他的嘴角,留下温暖的热流,他突然想起为什幺他过去身上常会带着两片ok绷。
小时候顽皮得不像话的他,一会儿跌到水沟,一会从阶梯上摔下来,所以,随身带着ok绷似乎本来是母亲的习惯。自从母亲不在了,他得开始学会照顾自己,连母亲的习惯也一起学了起来。
他不自觉地握住了那只纤手,她却立刻急急地抽离,皱起眉宇退了一步。
收起药膏,她仍是不敢抬起眼直视他的眼睛,背过了身道:「谢谢你送给小语的生日礼物,还有……带我们去玩。」
他笑着摇摇头:「这本来就是我答应小语的。」如果在感谢的表情之后,还期待多一些甚幺,是不是有些太贪心了。
沉静的气息,让隐约的沥沥雨声开始越来越清楚。
僵滞的情感如今还是无法越过一条鸿沟,是否,在这个转身之后,再也找不到堂而皇之接近的理由。
望着她的背影,梁祐漓的笑意里有些帐然,拿起相机和自己的背包说:「那我……回去啰!」
她突然侧过身,皱起了眉,低声怯如地问:「今天……都这幺晚了,而且……看来又开始下雨,你……要开车回去吗?」
「嗯!本来……怕今天太晚,打算要订个饭店,却忘了!」嘴角的梨涡泛开来,右侧的ok绷也扭皱起来,他当然记得那个车祸新闻之后,她发出的三个简讯:「别担心!我不是没开过夜车!」
「如果……你不赶着回去……」童亚澐鼻息一哼喘了口气,喉咙里的乾涸夹杂阵阵奔腾而起的心跳,踌躇半响才说:「就……这边客厅将就一晚,明天一早……再回去吧。」
她不知留宿是否是理智的决定,但,她就是无法断然和他划清关係、保持距离。光是频频想起那次新闻上的车祸事件,就可能会让她整夜不成眠,那她宁愿就把他留在看得到的视线里。
「我怕给你添了麻烦!不然,我就附近去找个汽车旅馆……」他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她的眼神,忖度着她的踌躇,就担心会为她带来闲言闲语。
「没关係,不会麻烦!这公寓大部分住的都是学生,也都很单纯。明天一大早我们有事外出,你再和我们一起出门就可以。」似乎已经做下了决定,卸下了防备,童亚澐便不再话带犹豫。
白天的闷燥,让他们在太阳下活动一整天,身体的黏腻感紧紧跟随着。但这夜里一下起雨,微微凉风从玻璃窗细缝渗进,沁入她单薄的衣袖,却让她打了个哆嗦。
见到他肩背上的一些汗渍,她到房里替他拿了条乾净的毛巾:「你应该也很累了,有换洗衣物吗?要不要先……洗个澡?」
「嗯!我……是不是有点儿汗臭?」梁祐漓拧了一下鼻头,又搔搔后脑。
童亚澐终于笑了出来,摇摇头说:「没有呀!没闻到!」男人汗的味道,确实是有一点,但是却是一种让她会觉得平静的味道。
或许隐约中她也期待着甚幺事情发生,只是,刺猬一般的外表在他眼前不知何时已层层剥去,剩余最后的,可能是不堪一击脆弱的心。
再受伤一次,再跌倒一次,自己是否已经做好準备? 如果他只是想玩玩,她没有任何筹码可以再赌一回。
但或许,就算输了,也是回到原来的样子,她和小语长久以来的样子,没甚幺不能承受的。曾经最坏、最惨的路,她也走过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