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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_分节阅读_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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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父亲,实在让木容难以高看,她也不愿多费口舌,说了木成文也必是听不进,只应了是,木成文又自己思量了半晌,觉着再没旁的事了,便挥手让她去了。

    木容梗着口气,径直回了绛月轩,一进院门便瞧见莲心等在院门口,见她回来立刻上前:

    “五姑娘来了,瞧着神情不大好。”

    木容点头,木宛那样的性子,是轻易不肯无缘无故受人恩惠的,她今日着人送了二百两银票给吴姨娘,木宛心里自然是会不痛快,必然会来。她却是回头又交代了莲心:

    “你悄悄往静安侯府一趟,请静安侯明日务必到孟侯府一趟,说一说七少爷的亲事。”

    她虽不愿供木成文驱使,可木安的事情她却是之前和苏姨娘早有约定,如今苏姨娘事做的漂亮,她自然也该把这事帮着处置的令苏姨娘也安心。

    及至进了院子,木宛被安置在她卧房外厅里,她进去后便见着木宛只着了一身夹棉衣裳独自坐着,大丫鬟兰雪兰霜一个也没跟来。

    “这样冷天,你就这样跑来跑去,若是冻病了,吴姨娘又要心下不安了。”

    看她只一味出神,木容便特意笑着说话把她叫醒,木宛果然怔怔转醒,一见是木容,方才眼底那丝迷离登时不见,换做清冷,伸手将桌上摆着的两张银票给推了过来:

    “四姐这是什么意思?”

    话中隐隐带有几分被轻看了的恼怒,木容也只一笑:

    “我是俗人,对觉着能亲近的人,也只有这一种法子去亲近。吴姨娘不也是么?当初瞧着我可怜,不就送了一匣子值钱的添妆礼?”

    木容笑着脱了大氅,顾着她颜面,就没叫莲子莲心进来伺候。只是这话一出口,果然木宛面色便是微微一变:

    “是为难了四姐,四姐自可当做没有这一回事。”

    木宛一味要强,可如今面色苍白又是个弱柳扶风的姿态,怎么看都觉着令人心疼,木容便笑:

    “我既已应了吴姨娘,断没有再反悔的道理。至于银票,我并没有轻看,只是想要亲近,如同我病中吴姨娘送给的渍金桔一般。”

    木宛听了这话似乎心中有些挣扎,便是怔怔出了神,不觉着,手又伸到了颈间,握住了那颗丝线穿着的玉石珠子。木容仔细去看,那珠子实在并不能算是精致,可她却依稀记着,木宛却是总戴在身上的,只是总也放在襟子里,偶然才会露出来。

    “五妹似乎很喜欢这珠子,莫非是吴姨娘给的?”

    木容状似无意问了这一句,可木宛却是忽然神情一变,柳眉蹙的极深,她低了头,半晌后,从袖笼里拿出了个物件来,紧紧攥住。木容也垂眼去看,似乎是个香色荷包,已是经年累月的模样,显然旧了。

    “四姐,若是有机会能见静安侯,可否将此物代为交还。”

    木宛心下似乎极为不安,唇色也苍白了去,眼底更是轻颤,木容却是一下听清了她的话,她说的是,交还。

    “这是怎么回事?”

    木容倏然敛了笑意,此事看去似乎并不简单,木宛却是将荷包放在桌上,嘴角挂了几分苦笑:

    “静安侯若还记得此物,我再将此事告知于你,若他已然不记得,四姐便随手将这荷包丢了,这其中,也就没什么事可说了。”

    ☆、第五十二章

    木宛的事搅缠着木容一夜未曾好睡,瞧这模样她和赵出之间似乎有些古怪的牵连,可赵出却是早已到了峦安的,只前日里因着张春英的事怒而上门,随后,木宛的神情行动便透出了古怪。

    木容低头去看那荷包,依着木宛话中的意思,这荷包大约是赵出的,虽是香色,可上面并没有一丝针线绣花,且看着陈旧模样,怎样也是许多年前的物件。木容一颗心往下沉,瞧这样子,木宛似乎之前并不知晓给她荷包的人是赵出,显然是那日骤然遇见,方才发觉。

    可她总也想不通。

    翌日,将近巳时,东跨院那边鸾姑亲来传话,说梅夫人预备起身往孟侯府去,请四姑娘同行。木容是昨日便已得了木成文知会,虽说万般不愿,却还是带了莲子随着去了,袖笼里死死的捏着那个荷包。

    一行两架马车,梅夫人大约也不愿见她,她也乐得不必面对,一路去到孟侯府时,已是昨日送过了拜帖,孟小侯夫人在府门内迎着,见了梅夫人便露了几分骄矜浅笑:

    “母亲命我在此接了梅夫人。”

    眼神扫了后面木容一眼,便再没多说什么,只是这神情怎样都约略透出了几许轻看。看来孟家人大约也都知道了七少爷和木安的事,清楚梅夫人亲自上门来是商量亲事的。

    孟小侯夫人领着人径直往后院孟侯夫人的院子而去,只一进院门,却见着孟侯夫人从内竟是迎了出来,满面欢喜笑容,梅夫人赶忙也笑着疾走几步上前,侯夫人一把攥住了梅夫人的手,梅夫人一瞧如此心下一安,谁知侯夫人竟是拉起她来一齐往外又去了,梅夫人登时惊愕:

    “侯夫人,这是要……”

    “不巧的很,本来昨日里接了夫人帖子,今日是该候着好生接待,谁知方才前院竟又接了静安侯的帖子,只说侯爷即刻到访,要给我那七子说门亲事,我实在不得闲,只得带着夫人也往前院去了,夫人可要担待。”

    说的眉开眼笑,梅夫人却是猛然变了脸色,随后回头狠狠盯了木容一眼,木容却没什么心思理会她,就只装作没瞧见,只随在后面又匆匆折回,到了前院去。

    前院待客那小厅已然开了,想来侯爷是先行叫消息传到了后院,知晓侯夫人是一定来的,便在那厅房的西北角上摆了架屏风,侯夫人自是领着几人便进了那屏风后,倒也宽敞,便是笑看了梅夫人:

    “今日或许好事成双呢。”

    梅夫人听了这话勉强一笑,却是忖出了侯夫人话里的意思,孟家人是愿意纳木安入府的,只是这原配嫡妻,却要看静安侯今日所说的人了。

    梅夫人自然着急,趁着人还没来,便是赔了笑:

    “今日倒也实在是来说贵府七少爷的亲事的,只是我们府上的二丫头,小侯夫人也是见过的,极为端庄知礼的一个人,和七少爷果然是再般配不过的。”

    侯夫人听了这话却是一笑,不置可否,梅夫人正暗自着急,自觉今日静安侯也到孟家来说亲定然是给自己使绊子的,眼下必然再靠不住,正思量着再说些什么好,却见着孟侯夫人忽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便听到了厅里传来的说笑声。

    “能劳动静安侯来亲自说亲,莫说我那七子,便是我整个侯府,也着实的光辉!”

    孟侯爷笑着将赵出让进了厅里,又令小厮将今年朝中所赏贡茶泡来待客,随后宾主落座,寒暄了几句,孟侯爷便单刀直入问起了人来:

    “只不知什么样的人家,侯爷竟肯作保?”

    随即又笑说:

    “咱们这样的人家,静安侯也是自知的,不论出身,只求那姑娘是个人品绝好的。”

    赵出便是笑了笑,带着几分意兴阑珊:

    “我这样的粗人,实在不愿意管这样的事,不过是受人所托,也实在推脱不得。”

    说着,又是忽然道:

    “只是听说太守府中的夫人似乎也瞧中了贵府七少爷,意欲说亲,倒不如将梅夫人也请到了跟前来,一并说了,侯爷考量着直接定夺,也免得再累赘一回。”

    赵出竟是忽然提此建议,一时间莫说是孟侯爷,便是屏风后的孟侯夫人带同孟小侯夫人和梅夫人,俱是面色一僵。木容一下子低了头,强忍笑意。这赵出,简直一肚子坏水。

    “这……倒不大好吧,”

    孟侯爷试图让赵出打消念头,同给一人说亲,怎么都要避讳,这静安侯却是个古怪的,竟要一齐来说,让他当面定夺。却又不敢太过强势,毕竟两家虽说爵位一样,可这侯爷却也不同于侯爷的。赵出却是爽朗的大手一挥:

    “怕什么,侯爷若觉着梅夫人提的好,自然定了梅夫人提的就是,我难不成还为这些去记恨侯爷?”

    孟侯爷眼见如此,只得涎着脸笑道:

    “这,倒要让静安侯笑话了。”

    说着对小厮打了眼色:

    “去请夫人出来吧。”

    这一下,孟侯夫人同梅夫人没法子,只得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难免带了几分难堪,木容同孟小侯夫人自然仍旧回避在屏风后。也所幸赵出并不以为意,想来战场军营常年厮混的,也就不拘小节一些。

    赵出看着倒也极为爽快懂礼,待孟侯夫人和梅夫人落座后,便是先行对着梅夫人点了头:

    “还请梅夫人先说。”

    梅夫人上下看着这人,心下无限懊悔,都是张春英这蠢人,否则将静安侯说给宝儿,简直不能更好。只是事已至此,也只得作罢,便是浅然一笑,到底拿出了当家夫人的气势来,又忖度着女儿这方该有的骄矜:

    “说来也要遭人笑话,此来也是想要问问侯夫人和侯爷的意思,倒想为我家二丫头说一说此事。”

    从来说亲不是请了旁人来试探,便是自有媒人,从没有自家亲自上门来问的,况且又是女儿家,梅夫人这一回实在唐突,只是孟家人知晓底细,终究顾着颜面,也不戳破。

    孟侯爷听罢便是笑了笑,竟也是同孟侯夫人一般的神情,不置可否,便回了头去看赵出:

    “眼下静安侯总要说说,这来说的到底是哪家了吧。”

    孟侯爷问出了口,赵出却是忽然不做声了,连带着三人齐齐回头去看他,他却只端了茶盏去品了一口,先是蹙眉摇头,再是舒展点头,继而又是一口。

    厅里坐着的人也就罢了,可屏风后的木容却是有些急,他这半晌不做声也不知到底要做什么,别一个不好再把此时做砸了,到底是木安一辈子的大事,又等了一等,还不见赵出出声,便是用帕子捂了嘴,低低的咳嗽了一声。

    声音虽低,却抵不住这厅里正是安静,梅夫人听了霎时脸色一变,孟侯爷却是不知木家还来了个姑娘躲在屏风后,自然是扬眉略露了惊异,赵出却是听了这一声,正是低头品茶的面上,眼底携了丝笑意。

    让你算计我!

    瞧着把木容也怄的差不多了,赵出这才将茶盏放回了桌上,只说了一句:

    “我觉着梅夫人提的,就极好。”

    孟侯爷和侯夫人脸上的神情,是一瞬僵了一僵的。

    “侯爷觉得呢?”

    赵出不听人回应,便又追问了一句,孟侯爷勉强笑了笑,只得顺了他的话下来:

    “静安侯说的,竟和我想的一样,只是……”

    还欲再说什么推脱,赵出却是忽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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