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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_分节阅读_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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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太守府,这一分东西跨越倒好像隔绝了一般,那边闹这样大的事,西边竟是一点没觉察的。

    “你怎么知道的?”

    “赵妈妈晚间去东跨院找相熟的婆子说话,见乱成那样就慌忙回来了。”

    木容沉吟:

    “这样也不是个长久事,总是别人想咱们知道的事就露了给咱们,不想咱们知道的滴水不漏,总归被动。”

    莲子自知木容的意思,只是如今想要在东跨院里安插个眼线却是并不容易。

    “咱们不过今天下午才隐约见了芳姨娘的妹子,况且这事过去也有些日子了,再没人提起的,梅夫人怎么就忽然撞破了这事?”

    莲子一怔,也未可知。

    现下已过亥时,各处都已落锁就寝,这事也和她没什么关联,木容就将这些事暂且丢到一边,洗漱罢便上床睡去了。

    只是这一夜不平静的又岂止是东跨院,已是这个时候,西跨院的偏门却被拍的山响,守门的疑惑去问,竟是大姑娘木宜忽然回来了。

    马车进了院,木宜下来便径直往苏姨娘的院子而去,自有下人提前一步跑去通传。木宜沉着脸,面上盛怒又带着大哭后的痕迹,身后一同回来的竟是去年出嫁时一并陪嫁的所有丫鬟婆子,更是大包小包带着行李。

    翌日一早,自有外出打水的酒儿听了传闻,回去当做奇事说给众人听,木容听了莲子说着,正吃着早饭也禁不住顿了顿。

    “行李和人都带回来了?”

    “可不,最要紧的,是没一个简家人相送。”

    莫非出了什么事?木容也想不通,照理说木宜如今在简家正是得宠,夫婿是简家庶长子,她肚子里的也是简家第一个孙辈。

    “罢了,且看看再说吧,也不会有咱们什么事。”

    “是呢,一向旁人看咱们院子的笑话,如今咱们院子消停的很,倒是外面每日里事故不断的。”

    莲子难免有些扬眉吐气的幸灾乐祸,木容睨了她一眼,也没理会她。

    只是还没消闲多大会,却有东跨院的两个婆子传话来,说要木容立时往东跨院去,也不说到底为何事,话一带到转身便走。

    木容正是疑惑着,却见着香枝竟也来了,含了笑说接木容往东跨院去。

    这一下,木容愈发不太明白了,昨夜里不管是有了什么事却是和她都没有半分关联的,怎么梅夫人和苏姨娘竟都在东跨院里要见自己?

    香枝的笑里始终带了几分隐怒与得意,莲子悄声去试探,香枝也只是笑着拍了拍莲子的手,是直等到木容更衣梳妆罢了上下仔细的瞧了,觉着满意才同木容一齐往东跨院去了。

    路上虽偶尔说上几句话,也都是闲话,及至到了荣华院,却没去往常请安用的,和梅夫人卧房相连的那大内厅,却是去了东偏厢待外客的正厅。

    只迈进了一半,木容就瞧见了这厅里竟还坐着木宜,木宜却是一听响动就回了头,一见木容便立时露了几分解气一般的笑,起身迎来,一手拉住了木容,木容尤自愣怔,她便回头对了旁人说道:

    “这便是我们四妹妹了,妈妈可瞧了,像不像我们周姨娘?”

    听她忽然提起周姨娘,木容微蹙了眉,仍带了几分惑然四下看去,却是先见着了木宁,木宁脸色极差,而木宁身旁坐了个人,木容一见之下整个人惊怔而住,心狠狠一缩。

    “像,果然是像的,那年我随我们夫人去和周姨娘道别,姑娘方才刚刚出生,不想一下十几年过去,如今已然成了大姑娘了。”

    那人满面堆笑,起身上前,一把攥着木容手,却是一惊:

    “姑娘可是冷么?怎么这手又冰又颤的?”

    木容却是眼前一晃,牙根咬紧,硬生生抿出了一丝笑来。

    身后木宜笑的得意,扫了木宁一眼。

    然而这位妈妈,木容一辈子也忘不了,她正是云夫人身边最得脸的陪嫁,更是催她致死的最后一道恶符。

    ☆、第二十九章

    木容有些浑浑噩噩的,整个正厅里似乎只有云家那位以请安为名先来探看的妈妈,和木宜不住说笑的声儿,木容就一直持着僵在脸上的浅笑,自始至终再没说一句话。

    木宁陪在一旁也好似摆设一般,原本一早先接了云家拜帖,说不过片刻便有妈妈前来,梅夫人也是刻意回避只让女儿接待,谁知人才放被领进正厅,两厢才刚厮见,木宜便一路进来,言笑晏晏,问了好便又问起可请了木容前来,木宁眼看今日已被撞破,想要瞒着无望,便遣了两个婆子往西跨院去请木容。

    可木宜似乎并不放心,竟让跟着的香枝亲自去请。

    “四妹妹是欣喜坏了吧?这半晌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都不知是什么时候从荣华院里退了出来的,一进了西跨院,木宜只丢了这一句,便满眼嘲弄轻看,带着一众丫鬟仆妇往苏姨娘院子径直去了。

    “你去打听打听,苏姨娘那边出了什么事。”

    木容沉眼看着木宜走远,便悄声对跟着的莲子交代了一声,莲子会意,转身也就去了。

    这不合情理,苏姨娘是一贯忖着木成文好恶为事,从来不管和梅夫人那边明里暗里交锋,也断然不会去做那先挑起事端的人,她养下的两个女儿,木安承袭她娇柔作态,木宜作为木家长女,难免略是有些娇惯,及至后来有了妹妹,便生出些跋扈来护着,可不管怎么做事也总还记着分寸二字。

    像今日这番几乎算作公然和梅夫人撕破脸的破坏行径,简直是不对,且更不对的,却是木宜折返作为,苏姨娘竟未加阻拦,甚至还派了香枝相助。

    她们两边斗法原和她也没半分关联,可偏偏的,这样紧要的时候,竟又把自己扯出来夹在中间。和云深的亲事,她断不会再应,否则这一辈子仍旧逃不过为云深做棋子的惨恶宿命。

    木容很是恼火,回了院子倒是不大会儿莲子也回来了,却是拧眉摇头:

    “苏姨娘那边捂得严实,什么消息都没透出来,只说大姑娘是归宁,在府上住一段日子,也没回自己的院子,就在苏姨娘那里住下了,只是到如今也没听说简家有人来过。”

    看来不止是木家不正常,就连宝瓶巷的简大人家似乎也透着不对,就不知这两府里出的状况是否有所关联了。木容回头去看莲心,莲心是在外奔波过的人,当初丁少爷的后事她一个人就处置的不出错漏,看来还须得令她出去一趟了。

    莲心抬眼正对上木容眼光,登时会意,二话不说换过衣裳便去了西跨院的偏门,只说四姑娘房里碳用完了,须得出去买些,便混了出去。

    木容等莲心消息,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这时若是出了状况,恐怕将万劫不复,她忽然想起了隐先生,那人前世曾在关头给她示警,告知她云深非良配,只不知今生是否还会再来?

    随即又暗自摇头,前世她一心要嫁云深,相见后少女情怀,被那清朗霁月的人迷住,狠狠放在了心上,拼死也要保住自己这桩婚事,隐先生才前来。虽不知这人是为何要关注自己,又为何要帮自己,但这一回她是显而易见的躲着云深,恐怕那隐先生也未必会再出现了。

    想着靠别人不如自己想法子。

    莲心去了足足一个来时辰才回,倒是真领着个婆子担回了二十斤碳来,却是古怪的让那婆子径直把碳担进了木容的东间。

    “怎么说?”

    人刚一退去,屋中只剩了木容和莲子莲心三人时,木容便迫不及待想问,莲心气还未喘匀,也急着回禀起来:

    “宝瓶巷简大人家果然出了大事,听说嫡出的二少爷与人吃酒赌钱,从钱引铺借了大把的银子,如今还不上险些被人打死。”

    “这是怎么说?即便简家出了这样大的事,可也不该牵连到咱们府上才是。”

    莲子不解,瞧木容少有的慌乱,她也急了起来,莲心便又回道:

    “听说这一回足欠了钱引铺一万多两,简家把能卖的尽数都卖了,还差了一大半,简夫人前些日子就求到太守府来了,梅夫人只给了二百两银子搪塞,却是出主意让拿大姑娘的陪嫁铺子去抵账,人命关天的大事,简夫人想来是和大姑娘说了,大姑娘不愿意,后来简大人也求到大姑娘跟前,大姑娘便吵闹要分家,许是闹的太过了,昨夜里大姑爷似乎还动了手,大姑娘气不过,连夜收拾就回了太守府”

    木容一下沉了脸,难怪。

    先有自己将梅夫人算计的事透漏给了木安,梅夫人作为显然也是要坏了木安和孟家七少爷的事,再来便是简大人家,木宜到底是简家儿媳,虽说是她自己的陪嫁,可若简家二老不松口说分家,大少爷又一心救弟,恐怕她陪嫁的铺子也难保住。

    难怪苏姨娘一反常态,想来是两厢夹击之下,她终是再忍耐不住,此事即便是木成文知道了,恐怕也难怨怪苏姨娘。

    只是她该如何对策?

    此番是云深亲身来商议自己婚事的,只是外男终究不好在未来岳家后院厮混,先遣了婆子来探看,好容易把婚书也自然而然的送到了木宁手里,可眼下那层朦胧的窗户纸却叫木宜一下捅破,云家人眼下恐怕也清楚的很了,木门周氏所出的女儿,是四姑娘木容,而当年云夫人和周姨娘亲自定下婚约的,也是云深和木容。

    这和从前不一样,从前的那一层,是被木容自己戳破的,是她去到云深跟前,直言自己才是周茹的女儿,用自己满腔期待,迎来了云深带有震惊的眼神。

    那时的心境和眼下是截然不同的,即便那时因着木宁始终装作是婚书上的人,而和云深往来无数,已让云深将她当做未来妻子生出厚重情意,可当云深说出仍旧遵诚守诺迎娶她时,她还是欣喜若狂的。

    虽然这一切,从始至终都是云深一手安排掌控,就连木宁,也是他手中的棋子,只是她二人的结局却全然不同。

    可如今,她心里有的,只是恼怒、焦急,甚至是害怕。

    她怕云家,更怕云深。

    厉害的□□是见血封喉,可云深的厉害,却是分明风清浅笑,柔情暖心,不见血,已封喉。

    木容一味出神,莲心却是回完了话,转身便往碳篓里去扒拉,不多时就从碳里拿出了一个不算太小的锦匣,拨净了碳渣,略显费力的放在了桌上。

    “出府时正遇见了周家的青梅姑娘,说是奉命给姑娘送东西来的,见了我也就直给了我,也不肯进府。”

    木容回神,仍旧蹙紧了双眉,看了一眼那锦匣,莲心便揭开了盖,只是这一开盖,木容便惊怔了一下。

    不止木容,连莲子莲心二人,都透着惊奇。

    就见锦匣里整整齐齐码着五两一只的银锭子,足足三十个,这却还没完,抽开下层,竟是半匣子的散碎银子,显然是为着她在府里好花用备的。而银子下面,甚至还铺着一张契书,那契书上面的名字,赫然便是木容。

    至此木容再没有不明白的道理,恐怕昨夜简家的吵闹不是因为木宜不肯交出铺子,而是她的铺子已然让简家人拿出抵债,照如今这铺子的去向,不难想象,简家二少爷吃酒赌钱欠下大把银子的事,恐怕是周景炎一手促成。

    木容忽然露了苦笑。

    她这算是搬起了石头,却不小心砸了自己的脚么?

    莲心瞧着木容如此,忖了半晌又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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