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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心者_分节阅读_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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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随手一扬,票据纷纷扬扬洒在遇冬眼前。有的贴在她脸上,有的贴在她身上头发上,每一张沾湿的票据都在彰显着吴志云这些年对遇冬母女的关爱。

    遇冬心里难受极了,咬着嘴皮把票据一张一张捡起来,哽了哽,“候阿姨,这些钱……以后,我会还的……”

    “还?你还得起吗?”候雪芳的声音阴沉而悲怆,“老吴为了给你家寄钱卖了多少血?他身体状况差成了什么样子?他现在是死是活都不好说,你拿什么还!”

    遇冬深深震惊,“吴,吴叔怎么了?”

    候雪芳骤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那双满是皱纹的手干瘦蜡黄,“老吴喜欢你妈,你们就一块过吧!我这就给你妈让位!”

    遇冬不知所措,“候阿姨,你不要瞎说!”

    “我瞎说?哈!我瞎说!嘤嘤嘤……易清铃好手段,抓男人一抓一个准儿!”候雪芳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得起劲,好似压抑了很多年,“这日子我过够了!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第21章 证明我没醉

    全身湿透的遇冬终于从候雪芳断断续续的哭诉中,听出了个大概。

    吴志云出狱后,四处碰壁找不到工作。当年那些巴结过他的人,避之唯恐不及。最后,他只能在工地上打零工干体力活,并不像他跟易清铃讲的在某个基层领导办公室当秘书。

    这些年,他把大部分的钱都寄给了易清铃,令得家里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艰难,常常一个月也吃不上顿肉。

    连儿子上大学的学费,也是靠候雪芳跟娘家人伸手借。

    就在半年前,吴志云上工的建筑公司忽然找理由把他开除了。那时候,正是易清铃又一次紧急住院的时间。他万般无奈之下去卖血,仍是按时寄了钱。

    可是营养跟不上,加之卖血,使得吴志云濒临险境。这时候,他终于千辛万苦又找到一份工作。

    在这几个月里,他原本连工地上的体力工作都处处碰壁。

    有人说,他得罪了某个有权有钱的人。他想不起来到底得罪了谁,是以前得罪的,还是现在得罪的。

    吴志云再次上工,攀爬至四楼时,由于营养不良贫血等原因,没站稳从上摔下来,好在有个工棚挡了一下才没当场死亡。

    如今人在医院是没错,可老板不露面,根本不给解决医药费。换句话说,吴志云已经是等死的状态。

    人家建筑工地的老板撂下话来,说官司就是打到e市都不怕。

    原本,候雪芳并不知道这些年吴志云拿钱贴了易清铃,只当丈夫在外挣钱少。结果整理书柜的时候,竟然发现一个盒子里满满都是汇款的票据。

    她终于明白,儿子上学的钱去哪儿了;终于明白丈夫为什么某天回来脸色惨白惨白,像死过一回一样;终于明白丈夫这些年的心,始终在易清铃身上。

    遇冬失魂落魄地跟简心微道别,一身是水回了宾馆。

    一路上的人都盯着她瞧,跟看个怪物似的。

    她毫不在意,只觉得脑子快要炸了。为什么她这么倒霉?她周围的人,也都霉得起冬瓜灰。这就仿佛一个磁场,好似天底下最倒霉的人全部集中在她身边。

    遇冬回到宾馆洗了澡换了衣,琢磨着怎么跟封先生开口,希望明天能多留一天。她想去医院探望一下吴伯伯,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在她眼里,吴伯伯是个很有能力也很强大的男人。那时候,父亲什么事都交给吴伯伯做,就连给她买公主裙的小事,也是倚赖那个男人。

    只是没想到,同样强大的两个男人,一个入狱死亡,一个出狱后却是如此凄惨境况。

    遇冬一时想得痴迷,竟忽略了敲门声。

    敲门声越响越急,急得快要破门而入。遇冬恍过神,跑过去隔着门问,“是谁?”

    “开门!”浓浓的不悦,即使隔着门,都似乎传来了一股子浓烈的酒味。

    遇冬听出是封先生的声音,赶紧开门……入目处,是他英俊狂野的脸庞。幽深的目光,黑沉中带着赤烈的焰,正熊熊燃烧。

    他的声音也别样邪魅,“遇冬……”尾音拖得老长,让人听来心头莫名一酥。

    遇冬此刻正是这样的感受,心跳加快,颊染霞绯。她想,这家伙还记得她叫遇冬,说明醉得不算狠。想起还有事求他,不由得微微笑起来,“封先生,你喝酒了?进来我给你倒杯茶解酒。”

    封硝微眯了眼,掩去眸中的赤红。一如一只狼被兔子邀请进了屋,怎么也得装一装吧。他看着她唇红齿白的模样,那样健康,青春洋溢,心里又是酸楚又是悲怆。

    他踉跄着进屋,手里还拿了一瓶酒,砰的放在桌上,“喝了它!”

    “什么?”遇冬正在泡茶,扭过脸对上他如黑夜一般的眼睛,那眼睛里分明燃了赤焰。她的心忽然就乱了,有些吓到,“封,封先生,等一下哦,我马上就给你泡好茶了。”

    她很后悔,不该引狼入室啊。低下头,盘算着一会儿要逮着什么机会开口,蓦的腰一紧,一双手从身后将她抱住。

    他的臂力大得几乎要将她抱离地面,灼热的呼吸也从耳际处传来。

    她轻轻尖叫一声,差点把刚泡好的茶打翻,“封先生,你喝醉了……嗯……放开我……”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她的耳鼓流进她的心房,直抵心脏,“证明给你看,我没醉……”他从身后把头探过来,封堵住她的嘴唇。

    绝非白天那种戏谑式的电梯壁咚,人潮涌动;暗夜静寂,酒醉人醉,一切都可以归结于酒精的作用……如罂粟花般让人上瘾。

    他的吻技不够,横冲直撞,带着酒醉后的野性,想要征服她,狠狠地恨她,又偷偷喜欢她。

    这是第一次,他生命中真正意义上的初吻。他曾经的时间都用来学习,追忆,痛苦,后来又学会了恨……没有时间跟任何记不住长相的女孩尝试初吻。

    原本,他忘记人生还有一件这样美妙的事情,也忘记这件事其实是男人的一个小小里程碑。

    遇冬今天电梯里的挑衅,柔软清甜的嘴唇,令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定……仿佛唤醒了一场沉睡的春梦,他醒来,找寻她的芳香。

    遇冬脑袋一热,整个人轻飘飘,被强大的男性荷尔蒙包围得没有一丝缝隙。还有他身上那种淡淡烟草味以及混合着的消毒水味都令她着迷,晕眩得不能思考。

    缠绵,如藤蔓交错,爱恨纠缠。

    她比他老练得多,却是很快,他就无师自通占了主动。

    狂野的风吹过,所到之处,寸草皆燃……是手机的铃响,将两人从沉醉迷乱中拉了回来。

    封硝猝然放手,望着近在咫尺如花的脸庞,有一刹那失神。感觉自己中了邪,着了魔,被施了法术。

    遇冬双颊红得要滴出血,心跳快得像是随时会从喉咙中蹦出来。这是从来不曾在吴明俊身上体验过的晕眩和迷乱,就连接电话的声音仿佛都淬着股子酒味和芳香,“妈……”

    她那一声“妈”,令得封硝染了温柔色彩的眼眸骤然结冰,冻到了骨子里。他如一尊冰做的雕塑,冷冷站立,冷冷凝视,直把她盯得浑身发毛。

    下一秒,封硝踏前一步,毫无预兆抢过遇冬的手机,直接按掉。

    遇冬心里刚刚破土发出的苦情芽,瞬间如被狂风连根拔起,“姓封的!你凭什么抢我电话!”

    封硝挑了一下眉头,冷酷得没有表情,“不喜欢看你接这个女人的电话!”

    遇冬再好的脾气都被这反复无常的男人给磨得只剩下战斗渣了,跳起来吼得张牙舞爪,“神经病!那是我妈!你自己没妈,还嫉妒别人有妈!”啊呃!刨了人家的祖坟,踩了人家的尾巴。

    封硝勃然大怒,习惯性伸手扼住她的喉咙,“我警告你,不要你妈我妈的!你!和你全家!都没资格说我没妈!”

    这一次,他捏得有点狠,指尖都捏发了白。

    遇冬脑袋嗡嗡的,耳朵也嗡嗡的,视线模糊,根本听不到他说什么。她几乎觉得自己就要死在这个男人手里,却是喉头一松,像片飘零的叶坠落,骤然倒下。

    封硝的酒意彻底消失,眼明手快接住她,像拎一只小狗般,将她搂进怀中。

    她的脑袋向后倒去,长长的发散落着,如死人一般没有知觉。

    封硝的心疼痛得厉害,一如当年得到母亲去世的消息。那时候,他只有十二岁。整个世界都因母亲的离去而坍塌,从此,他患上了抑郁症。

    很多年,他都在黑暗的阴影中走不出来。他孤独,甚至是孤僻的。他不喜欢交朋友,更加不跟女生来往。

    他的世界,只有十二岁之前和母亲相依为命的快乐时光。但终究他还是长大了,并且一跃而成万翼国际的总裁,封家的唯一继承人。

    封硝幽深的眼睛划过一丝慌乱,却是很快镇定下来。现在的他,当然不是以前的他。

    有条不紊地施救,掐人中,探脉搏,做人工呼吸。他确定她没事,迟早会苏醒,这才重重松口气。

    遇冬悠悠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封硝的怀里。

    他随意坐在地毯上,就那样抱着她。甚至遥控器还放在旁边,他把整个房间的灯都关掉了。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洒在他孤独又寂寥的脸上,使他看起来如同一尊唯美的蜡像。

    遥控器旁边是他从外面带回来的酒,已经被喝掉了半瓶。他感觉到她动了,便又伸手拿起酒瓶来,仰头咕嘟咕嘟灌进喉。

    遇头伸手抢过酒瓶,也仰头大口大口喝。酒从嘴角逸出,流进颈项。酒壮怂人胆,声音也大了些,“喂,我明天有事,要留在荆凡。”

    他没理她,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探探体温。

    她拍掉他的手,“听到没有?你们明天自己回去,我要多留一天。”说完,又狠狠灌一口酒入喉,声音更大,“你要是不同意,直接掐死我好了,就像刚才一样!”

    封硝还是没说话,只是拿过酒瓶猛灌。舌尖处,仿佛残存着她口齿的芳香……听到她娇憨地喊,“喂,别喝完了,给我留一口。”

    第22章 咱不能白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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