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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八妹_分节阅读_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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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枝急了,越急越掰扯不清,掰不清她又着急,老大就认定她是心里有鬼,二话不说将她摁在地上就狠揍了一顿。

    屠八妹听到桂枝扯嗓子哭叫,三步并做两步赶去后院,她走到养殖场时老大骑在桂枝身上正大嘴巴扇着她。

    “住手!”屠八妹一把扯开老大,她因嫁女心里不顺,见老大这样揍媳妇胸中无名火起,指着老大鼻子就骂:“你媳妇哪里惹着你了,你下这样的毒手揍她,她爸妈把她嫁给你是让你来打的?”

    乡里人揍媳妇儿不是个事,男的揍得理直气壮,女的挨打大多也挨得逆来顺受。但桂枝听屠八妹这么一说,心中便觉无限委屈,她爬起捂脸哀嚎着奔上后山抄近路往娘屋跑了。

    媳妇被打跑了,老大又不敢反驳屠八妹,他一屁股蹲下抱头发着闷气。

    “你还不去把她追回来?”屠八妹让老大去追她回来,老大说:“我们江家没这规矩,她怎么跑的就怎么回来,我不惯她这毛病。”

    “妈!”老六顾秋水在厨房门口探头喊屠八妹,“四姐让我回来告诉你一声,我三姐没事了,她这会笑眯眯的,四姐让你别替她担心。”

    “你喊什么?”屠八妹快步走来,“有话不会等我进屋再说,你三姐这会怎么又高兴了,你慢慢说。”

    “我也不知道,反正她这会一直在笑,开心得很。我回去吃饭了,一会就开席了。”老六说完就走,屠八妹在后面追着问了句,“送亲他们家给了你们多少钱?”老六头也不回地说:“一人二十。”

    还厂长家就给这么点,屠八妹心下暗嘀咕,不过建新开心了她也就放心了,一放心食欲也就有了。谁知没等到三朝回门建新就在婚后第二天上午哭着跑回娘家了。

    建新人情钱收了近一千,毛四杰收了差不多两千块,昨晚闹洞房的人走后,毛四杰说建新爱乱花钱,以此为借口说以后他们家的经济大权由他掌管,并让建新把收到的人情钱交给他。

    毛四杰打错了主意,建新既不肯把自己的钱交给他,也不要他的钱。建新说各人管各人的钱,伙食费也各交各的。

    “那这是你不对,这哪是两口子过日子该有的态度?要这么着你俩结什么婚呀?”屠八妹说。

    “你听我把话说完嘛,呜呜……我一觉醒来我搁在大衣柜里的钱就没了……”建新跺脚哭着说,“我不管,我要离婚,我一定要离婚……”

    第一百三十九章 抵赖

    “你当离婚是件光彩的事?”拥军头一个反对,“昨天结今天离,传出让人笑掉大牙!咱妈是多好面子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为阻止我跟一个劳教犯好,妈连农药都喝了。你这离婚可比我找个劳教犯更丢脸,妈能答应你不?趁早死心!”

    眼见两个妹妹风风光光嫁了,拥军心里一直憋着口怨气,爱民新房和刘大妈打了邻居,昨天送亲时她又在刘大妈那看见朱瑛,这口怨怨便越积越深,眼下不由自主就借题爆发出来。

    屠八妹正揪着心,让她拿话一刺,火气压都压不住,冲着拥军就咆哮上了,“我阻止你阻止错了?他过去是劳教犯现在是劳改犯,这会还跟大牢里蹲着呢。”又一指哭泣的建新,“这可是你亲妹妹,她嫁过去头天就哭着跑回家你不心疼,不着急,还跟这幸灾乐祸,你是人不是?”

    这一件事说成了两件事,本来是建新和毛四杰的事,现在变成拥军跟猫耳的陈年旧事。屠八妹手指几乎戳到拥军眼睛上,“你是还惦着那劳改犯是吧,那你去大牢里看他去呀,你去呀?我生你养你一场都比不上那劳改犯在你心目中的份量重,和你一个肚皮里爬出来的亲妹妹也抵不上他半分好。你心里只有他,只管去找他,这回我绝不拦你,你尽管去!”

    拥军一时没忍住只顾口舌之快,话说出口后就后悔了。这会被她劈头盖脸一顿骂也就认了,并不出言反驳,默默回自己那边屋去了。

    “妈,现在不是该解决建新的问题吗?”春芳说,“当务之急咱们得先搞清楚建新的钱是记错搁的地方了,还是真让毛四杰给拿去了。”

    “我怎么可能记错,你以为我七老八十脑子坏掉了?”建新冲春芳嚷嚷道:“别动不动拿出一副你事事精的样子,我们厂子里外面分配来的大学生多了去了,谁都不跟你似的鼻孔朝天好像自己什么都懂,成天摆个臭架子,什么事你都要插嘴,你懂个屁呀?我放钱的时候他就在边上瞧着,不是他拿了是鬼拿了啊?”

    春芳忍气,说:“你既知道他在边上看着为什么不长点心?”

    建新火冒三丈,“防火防盗谁还会防着自己枕头边的人?就你聪明,别人都是傻瓜。”

    老五斜垮着半拉肩膀抖着一条腿倚在门边剥着花生,她故意“吧叽”着嘴,以前她就算怕屠八妹也敢跟屠八妹对着干。现在她是拿工资吃饭的人了,底气壮,天不怕地不怕,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建新冲春芳嚷完转目瞧见老五那样,气不打一处来。她在外受了天大的委屈,家里的姐妹一个个还对她这态度,她简直要气疯了。一时情绪失控,奔着老五杀气腾腾地扑了过去——

    老五这几年个儿蹿得快,力气也大过从前,但建新气头上力气也不小,又占了先机,她扑过去一掌甩在老五脸上,抓着老五头又往门上撞,气势汹汹地扬言要打死老五。

    没等屠八妹上前老五就反败为胜,她趁春芳扯开建新时伸腿勾倒建新,扑上去摁着建新“啪啪”左右开弓狠狠扇回两掌。她还要再打时,屠八妹已抡起板凳,她舍弃建新转身逃蹿,屠八妹一凳子过去砸在她鞋后跟上。她踉跄几步,没敢停留,忍痛打后门跑掉了。

    建新放声大哭,门外有邻居探头,春芳把人拦了回去,只说是建新和老五绊嘴动了几下手,将看热闹的人打发走了。

    老五脚后跟被凳子磕破一层皮,她一瘸一瘸的从菜园土坎边绕下来,走到原来余月红家大门口时,毛四杰骑着摩托来了。

    “你三姐是不回来了?”毛四杰刹住车,问她。

    老五斜眼冲他“呸”了口,“臭不要脸,小偷。”

    “别乱说,谁偷她钱了?你才臭不要脸。”毛四杰一拧油门,绕过平房档头又有邻居问他,“这没到三朝回门怎么小两口就一前一后来了?”毛四杰定住摩托,大声说:“我们那不讲究什么三朝回门,建新跟她妈亲,非要闹着回来。”

    邻居当然不信他这鬼话,几个被春芳打发出来的邻居相互看眼,均目含讥笑。

    “你给我滚出去!”建新一见毛四杰就上前推他,屠八妹忙关上门把他们扯到里屋,她问毛四杰,“到底怎么回事,建新收的人情钱哪去了?”

    “我不知道啊,怎么,你钱没了?”毛四杰一脸的不关他事,故意问建新,“你搁哪了?”

    建新冲他喊道:“我搁哪你昨晚不瞪着两眼看着的?你装什么蒜?我跟你说,你要不把钱还我咱俩就去打离婚,我说到做到!”

    “你小声点,这是什么光彩的事,总说得清的。”屠八妹拍了建新一下,板起脸又问毛四杰,“你老实说,你拿了没,钱又没长脚自己还会飞走不成。”

    “你要这么偏袒你女儿帮着她来诬陷我,那我跟你也就说不着了。”毛四杰手伸向裤口袋,“我一早爬起跑去县城买明天的长途车票,我这还一腔热血打算带你女儿去省城度蜜月呢,这不,车票都在这。”

    他从兜里摸出两张车票,“看来我是自作多情,我这里想着怎么让你开心,你那里给我扣上一顶小偷的帽子。既然这样,你们高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毛四杰说完扬长而去。

    “你这才嫁过去看看他对我就这么个态度,这是个什么东西,他眼里有我这岳母娘吗?”屠八妹气得声音打颤,浑身直哆嗦。

    “妈……”建新抬眼看她,“会不会我真的错怪他了,他气昏头才跟你乱说话……”

    “我不知道!”屠八妹吼了她一嗓子。

    春芳想让建新好好想想,钱搁在柜里后是不是又挪了地方,张了张嘴,又打消念头。

    “或许他真没拿,我回去再找找。”尽管建新来前已经翻箱倒柜找遍了,可两张车票轻易又推翻了她对毛四杰的怀疑。

    屠八妹用力捶打着自己胸口,“我这命哟……”

    第一百四十章 三朝回门

    建新回去时徐慧也在家,她出来时家里就她一人,她进去也没跟徐慧打招呼直接就奔去自己屋子。

    毛四杰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他大清早趁建新还在睡觉就拿走了她搁在衣柜里的钱。此时他是无债一身轻,本想补个觉,见建新进来在房里进行地毯式搜索,他心里有那么一点愧疚。不过转念想到他借的钱也都是花在建新身上,遂又立即自我宽恕,心安理得地偷眼瞧着建新。

    建新背对他趴在地板胶上,脑袋几乎贴到地面,拿着电筒两眼跟探照灯似的在柜底来回扫射。她穿套上衣下裙分开的套装,一截白皙的腰背露在外面,毛四杰一眼望过去,心里渐躁热。

    “哎呀你干什么,走开啦”

    “别找了,陪我睡会。”

    “大白天的你别发……发神经……”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我这是合法的……钱我会补给你,用每月奖金……慢慢补给你。”

    “讨不讨、厌……嗯、唔……”

    建新被他连拉带拽扯**,初时很抗拒,一听他说会把钱补给她,象征性的挣扎一下下便听之任之。

    他俩在卧室合法折腾,动静之大,令在客厅看电视的徐慧两道眉毛快长到一块去了。她脚步很重地走到电视柜前,将声音调大,原是想借此警示他们注意点。谁想有了电视声音打掩护他俩折腾得更欢实,更无所顾忌。

    真够不要脸的!

    徐慧气得关了电视,用力“怦”上自己卧室房门。

    运动过后,建新和毛四杰大汗淋漓地瘫在床上。隔会,建新侧转身问毛四杰,“怎么厨房没动静,这都几点了。”

    “我爸不还没回来吗。”毛四杰打个哈欠,懒洋洋的又补充一句,“我家都是我爸做饭。”

    “啊,你爸下班回来还得做饭?你妈在家歇着不做饭的?”

    “我妈从不做饭。偶尔她会把菜洗好切好等我爸回来做,那得她心情好的时候。”

    建新“哦”了声,又问他,“明天几点的车。”

    毛四杰没反应,建新推推他,他闭眼翻个身背对着她,嘟哝道:“你说要跟我离婚我一生气出门就把票给撕了……”

    “啊?你把票给撕了?”

    建新再推他,无论她怎么推怎么摇,毛四杰都不再搭理她,摆出一副已睡成死猪的架式,也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睡着。

    三朝回门,徐慧备好了礼品,叫毛四杰和建新起床他俩都没反应,都还在呼呼大睡。昨晚毛四杰带建新打麻将去了,镇上从上半年三月开始盛行打麻将之风,两人玩到凌晨近三点才回家,这会哪爬得起来?

    “毛毛,我叫你听到没?别太不像话,回头你岳母挑理可别来怨我。”徐慧“咚咚”敲着他俩的房门。

    毛四杰低声咒骂了句,建新掩嘴打着哈欠,准备爬起时,毛四杰摁住她,哄着她说吃过中饭带她去市里逛去。昨晚两人赢了钱,毛四杰答应去市里后给她买衣服。

    建新正好也不想起来,听他这么一说就势又躺下。

    “建新说不去,她头有点疼。”毛四杰抬头冲着卧室门喊了一嗓子。

    徐慧心中不悦,她原以为建新在那样的家庭长大,又有个能干的母亲自然也会是个勤快人。但通过这两天建新的表现她隐担忧自己想错了。

    他俩在家睡大觉,那头邓光明骑车载着爱民,车笼头两边挂满礼盒,爱民手上还抱着几个大礼盒,两人春风满面地朝工农村而来。

    “这是给妈的,这是给春芳的和老六的,这是老七、老八的……”爱民看去气色相当好,她笑盈盈地分派着礼物,邓光明一旁笑看着她,新婚后他俩的关系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二姐夫看我二姐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俩进屋没多久老六就瞧出他俩的变化。

    “你懂什么。”屠八妹带笑剜眼老六,“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二姐和你二姐夫可不一向就这么好。”

    “二姐和二姐夫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十岁的顾冉瞪着一双亮晶晶、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看爱民,又看看邓光明,突然就接了句。

    一屋子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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