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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八妹_分节阅读_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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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投毒案件只花两天便宣告破获,投毒者竟是村里被人骂为有娘生无爹教的吴老炳。而他投毒的动机说来可笑,据他自供,他无意听到村里人议论,说屠八妹一步登天腰里有钱抖起来了,不把全村人放在眼里;议论的人还说哪天猪全死光看她得意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吴老炳决定替全村人教训一下屠八妹。

    民警问他谁说的让猪全死光?他说出名字后,人家跳起脚怒骂:“吴老炳,****你祖宗八代!活该你爸坐牢你妈改嫁,你全家人打根上就坏掉了!”

    吴老炳的爷爷,近七十的人长哭着跪在屠八妹跟前,要给她磕头,求她放过他孙子。

    看在老人面上,屠八妹替吴老炳求情,可这立了案的事不是她几句话能扭转的。吴老炳被民警铐上带走,因其未满十八岁只拘留十五天便放回,回来后他放话早晚要弄死屠八妹一家。

    没人拿吴老炳的话当回事。

    转眼快到端午,每年端午前夕都会涨大水,而今年尤比往年更甚。暴雨如注,连下两天两夜,河里水位迅速上涨;李家坪河堤沿线都有居民搭建的用于装杂物的木棚,棚子底端一半悬空在河面上,搭建的时间长了,棚子底端每年涨水被浸泡有些早已腐化;一夜间,数间棚子便如摧枯拉朽被大水冲垮。

    暴雨停歇,河面上不时有从上游飘浮而来的塑料盆、木板、衣服等物。

    工农村的几个小孩下午放学后跑到河堤上,邓心武经过三食堂看到有人指着河里,耳边飘过一句“橡皮筋”。他姐姐放暑假要过来,他只想着他姐姐小时爱跳皮筋,闻言便跑过去蹿上河堤。

    河岸长满水芹菜和刺蓬草,一卷橡皮筋一半飘在河面上,一半被露出水面的刺蓬草缠住。邓心武一见之下跑到马路对面,从人家菜园的竹篱笆上抽出根竹竿来挑橡皮筋。

    他用竹竿在刺蓬草里挑来挑去,在几个小孩的欢呼声中他终于挑起被刺蓬草缠住的一截橡皮筋。他心里一兴奋,腕上就往上使劲,谁想劲使大了,双足有些立足不稳,偏巧站他边上的小孩正打他后面跨去另一边。他身子一晃,那小孩本能的用肩膀去顶他,这一顶就把他顶进了河里。

    草丛中,几只癞蛤蟆惊起,呱呱叫着弹开。

    邓心武落水后本已站起,靠近河堤这边地势稍高,他站起后因心里太过慌张,刚一抬脚又一屁/股向后跌倒。

    这一跌倒,几下就被卷进河中心,几个跟头又被冲至下游。

    几个小孩炸了窝,叫着喊着四下奔走。

    屠八妹在运输科那头的河边在扯水芹菜,她去吴木匠家请他打个书桌,放在里屋给顾西写作业用的。回来时因见河边水芹菜生得茂盛,遂脱了鞋下到河边扯些水芹菜拿回去喂猪。

    听到小孩尖叫有人落水喊救命时,她侧头往河里一瞟,慌忙扔了水芹菜就一头扎进河里。

    屠八妹打小生长在河边,她会游泳,并不惧水。可她十来年没泅过水,陡然游至河中央拦截住邓心武拖着他游至岸边,刚把他扛在肩上爬上岸,她右脚忽抽起筋来,疼得她抱脚哀嚎。

    邓心武肺部轻度感染住了几天院才康复,余月红和邓科长买了礼物带着他上门感谢屠八妹。屠八妹当时把人救上来时并不知道自己救的谁,事后才知是邓心武。

    “东西拿回去吧,我要知道是你儿子我不能救。”余月红一进屋屠八妹就冷脸告诉她。

    “你这是还在生我气呢。”余月红低眉顺眼,一脸羞愧,“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过去是我心胸狭窄,我向你赔礼认错。你要还不肯原谅我,你说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摆桌酒我当着左邻右舍的面公开给你赔礼都可以。”

    邓科长也一脸诚恳地说:“月红是真心意识到错误,念在你俩过去有段时间也处得不错的份上,你就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这次要不是你舍命相救,心武他就……”

    “快,给你屠姨磕头谢过她的救命之恩。”余月红没等邓科长说完就捅捅邓心武,“要不是你屠姨救了你,你这条小命就玩完了。”

    “磕什么头?”屠八妹拉过邓心武,问他,“全好了没?以后涨水还敢跑去河边不?”

    邓心武摇头,又点头,“不敢去了,我全都好了。谢谢屠姨。”

    几个人都笑起来。

    屠八妹和余月红重归于好,两人这一好,感情比过去更为亲密。余月红每天中午下班都要拐进小合作,哪怕不买东西也跟屠八妹闲扯一会,话里话外都夸着建新。

    屠八妹:“好什么呀,成天就会打扮,家里事从不伸手。”

    余月红:“命好的人都不做家务。”

    屠八妹:“我不是说气话,她个性太强,眼里又没个长幼。脾气上来,在我跟前都要顶嘴。我真担心她将来人强命不强。”

    余月红:“那见着长辈笑眯眯的人,心里不定藏有什么坏心眼。她直来直去,当面什么样,背后还什么样。”

    眨眼中秋节到了,邓光明西装革履地登门送篮来了。

    除了鸭子是一只外,其余之物余月红都备下八份:八盒月饼、八个苹果、八盒桂花糖;余月红又还别出心裁,请人用八十张面值十元的人民币扎了个大菠萝。

    世上都是爱攀比的,余月红的别出心裁,被一些女方家长定为送篮的标准,因此也惹来不少人对她的埋怨。

    建新单位里有人开玩笑问毛四杰,“中秋节建新可收到篮了,你怎么想的不着急啊?”

    第一百一十八章 姐妹夜话

    问毛四杰这话的人叫李梅,李梅与建新、刘利萍及另一个女工被称之为十一分厂的四朵金花。毛四杰上班闲来无事就在女工多的班组晃来晃去,平常都开玩笑惯了的,因此也并不在意,反嘻皮笑脸地说:“我着什么急,咱厂又不是只有一朵金花,要是你这朵金花被人摘去了我就着急。”

    毛四杰本是一句玩笑话,可这话传来传去传变了味。大家不说建新名花有主令毛四杰死心了,偏说成是毛四杰变心又看上了李梅。

    这话传到建新耳里建新不高兴了。她不高兴不是因为她喜欢毛四杰,而是这种说法有她比不上李梅没李梅漂亮之嫌,这令她很不服气。当毛四杰没事又蹿到她们班组找她闲聊时,她故意吊着脸子让他去找李梅。

    建新的态度给了毛四杰一个错误的迅号,他认为建新是在吃醋,也就是说他觉得建新心里其实还是有他毛四杰的位置。发现这点后,毛四杰两手往裤兜里一插,故意说:“她这会在忙,我约了她晚上去遛旱冰,你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我去干什么呀?我就是要去也是和我男朋友一块去。我犯得上去做你们的电灯泡吗?”

    建新不带好气地“哼”了声。

    毛四杰心里在欢呼,他没想到自己明着追了建新这么久没点成效,现在一句玩笑话带出个李梅反让他看到希望。

    “也是,遛冰场灯光够亮的了。”

    毛四杰吹着口哨走了,还走出了八字步,可见内心的得意。

    大集体厂门外有家早点摊,以前毛四杰每天早上都会等在那,建新一来他就会请她吃牛肉粉。建新虽不喜欢毛四杰,可喜欢他请的牛肉粉。可当第二天她去的时候,毛四杰身边坐在李梅,建新过去时不知毛四杰说了什么,李梅正笑得乐不可吱。

    “老板,给我来碗牛肉粉。”建新大声说。她也不去看毛四杰,一碗牛肉粉,他不请她就吃不起吗?真是可笑!

    建新不知道,她越这样毛四杰心里越开心,故意当着她的面极力讨她李梅。

    这天的牛肉粉建新吃得很不是滋味,她早习惯毛四杰对她献殷勤,习惯成自然,便不觉得有什么,一切都成了理所当然;可突然有一天,他献殷勤的对象变了,原来不觉得有什么的也就变成了有什么,这就令她很不愉快。最令她不愉快的是别人当着她的面夸李梅,说李梅很耐看,越看越漂亮。

    一直以来建新都是大家公认的四朵金花之首,当然她自己更是这么认为,她从来对自己的美貌都很自信。

    “这些人都是见风使舵的马屁精。”下班回家的路上刘利萍说:“如果毛四杰他爹不是厂长,你看谁会鸟他?更不会有人去捧李梅。她算什么呀,看她现在整天那个得意样,真让人反胃。”

    “人家可是未来的厂长儿媳,当然得意。”建新说这话时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那又怎样?还不是你看不上才轮到她,神气什么呀!”

    “可人家不这么认为。人家觉得自己美美的。”

    “屁!我死看不上她那德性。”

    建新和刘利萍分路后,走下运输科桥看见爱民,她喊爱民等等她,爱民回头看她一眼,停在路边。

    两人下马路拐上小路,经过余月红家门前时正好碰上下班的余月红。余月红叫住建新,让她晚上过来吃饭,说着拎下挂在自行车笼头上的布兜,扬了扬,说是买了猪脚。

    爱民在她俩说话时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鞋尖,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余月红会对建新变得这么亲热。

    “二姐,你这几天怎么不看书了?”吃中饭时春芳问爱民。

    “不想看就不看了。”爱民说。

    “你不想考电大了吗?”春芳又问。

    “不考。”

    “怎么说变就变,真是个怪人。”

    拥军看眼爱民,这几天爱民总闷闷不乐,她以为她是学习学累了,想休息几天。没想到她是放弃自学不打算再考电大了。

    晚上两姐妹准备上床睡觉时,拥军问爱民,“你之前不是说越学越有兴趣吗,为什么一下又不想学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爱民沉默不语。

    当拥军扯熄灯躺下后,她又抱着枕头过来挨着拥军躺下,她偏头问拥军,“姐,你现在还想猫耳哥吗?”

    拥军眨眨眼,良久方回答她,“想有什么用,都过去了。”

    “那就是说你还是想他,对不?姐,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滋味?”

    拥军也偏头看她,“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心里堵得慌。”

    “那就是有喜欢的人了。是你们单位的,做什么的?”

    爱民不语。

    她不语,拥军也不追问,拥军清楚爱民的性子,她不想告诉你时再怎么问也没用。她想说时她自然会开口。

    果然。

    隔会,爱民幽幽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知道我和他……不可能。我也不想去想他,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每回跟自己说了不去想他,可每回说后又想……”

    爱民拉上被子蒙住脸,当拥军扯下被子时,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到她泪流满面。

    拥军慌了,侧起身,摇摇她肩膀,“你别吓我,好好说,怎么回事,他有老婆了?你喜欢上一个有妇之夫?”

    爱民拼命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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