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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_分节阅读_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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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宜笑只好败给她了:“那就看一会!”

    简清越这才转嗔为喜,糯糯的答应着,一骨碌爬起身,就要朝轿外跳,吓得宋宜笑一把把她拉回来,忙吩咐轿夫落轿。

    软轿在山道上停下之后,宋宜笑命人取了帷帽来戴了,原想拿个小的也给简清越扣上——然而简清越不耐烦的拍开,她这么点大,倒也不怕被谁看了去,不过是怕飞虫迷了眼罢了,劝了几句见她不答应,宋宜笑只好随她了。

    “娘给你编个花环好不好呀?”陪女儿摘了会花,见她仍旧兴致勃勃的样子,宋宜笑暗暗头疼:这小祖宗到底要在这儿玩到什么时候才肯走?

    她于是边摘花边道,“咱们清越戴了花环,回去给爹爹瞧瞧,好看不好看?爹爹要是说不好看啊,咱们就罚他不许吃昨儿个庄子上才送来的桃子,好不好呀?”

    正哄着女儿,迎面却也有一乘轿子来,山路总是比较窄的,宋宜笑忙命自己这边的队伍让一让,好叫人家过去。

    不想那乘轿子到了附近忽然落了地,随轿的丫鬟掀了帘子,走下一个蓝襦粉裙的女孩儿来,绾着双螺,上饰珠花、步摇,打扮虽然俏丽,但容貌十分平淡,眉宇之间颇见郁色。

    她领着丫鬟走过来,轻声细语道:“是宋表嫂吗?”

    “您是……?”宋宜笑瞧着她面生,委实想不起来两人认识了,不免十分尴尬。

    “我与表嫂只一面之缘,当时又在哀痛之中,表嫂不记得我也是常事。”那女孩儿瞧着脾气不坏,闻言笑了笑,倒也没着恼,道,“我是陆凝夜。”

    宋宜笑这才恍然:“是伊王舅家的小郡主?实在对不住,当日吊唁,只在帘后匆匆一窥,我竟把您忘记了——您这是从哪来的?要回去了么?”

    她其实不记得伊王小郡主的闺名,不过却知道长兴、玉山两位长公主的闺名都是从“凝”字,而跟前这位既从国姓,又唤自己表嫂,闺名也从“凝”,思来想去也只有伊王之女了。

    伊王虽然不只一个女儿,但年岁符合的倒就一位,便是当年太皇太后亲自撮合给苏少歌的。

    想到苏少歌,宋宜笑看陆凝夜的目光便闪过一抹唏嘘:太皇太后当初压下苏太后的异议,硬把陆凝夜赐婚给了苏少歌,自然不可能是对外说的,太皇太后疼爱孙女儿,却是为了政治目的。

    那时候陆凝夜刚刚守了父孝,到这个月才出孝——结果苏少歌前不久也要守父孝了!

    未婚夫妻你三年我三年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亲?

    “才去行宫给皇祖母、太后娘娘还有皇后娘娘请了安。”陆凝夜温和的笑了笑,注目正抓着母亲裙子摇来摇去的简清越,道,“偶遇表嫂同侄女儿玩耍,本不敢打扰,但瞧着侄女儿玉雪可爱,忍不住下来看看,还望表嫂莫要嫌我多事!”

    “郡主这话可是见外了,清越,还不快点过来给你表姑见礼?”宋宜笑忙按住女儿,轻叱道,“这是你爹的嫡亲表妹,你表姑姑呢!”

    好说歹说哄了简清越福了福,陆凝夜就摘了腕上绞丝镯子当见面礼,宋宜笑同她推辞了一番才收下,自己也摘了玉佩给她当见面礼——如此客套寒暄了好一阵,陆凝夜似乎非常喜欢简清越,将她抱了又抱,直到想去摘花的简清越不耐烦的推开她,才尴尬的住了手。

    宋宜笑见状自然要训斥女儿不懂事,不过才两岁的孩子,你跟她讲道理她也不听不大懂,陆凝夜又在旁边再三说没事儿,宋宜笑也不可能为了不熟悉的亲戚当真教训女儿,只好自己代简清越赔罪。

    如此说了会话,看看天色不早了,姑嫂两个方告别。

    这时候简清越还不怎么想回去,被母亲强行搂上轿子,非常委屈,却是一路哭闹回去的——宋宜笑哄不住,索性沉了脸盯着她看,倒把她看得害怕,不敢哭了,只是仍旧不时抽抽噎噎。

    母女两个回到别院,偏简虚白在等着,看到女儿红通通的眼眶,面上的泪痕,不免吃了一惊:“这是怎么了?”

    “哇……”他不问还好,一问,简清越登时就扑到他怀里哭上了。

    简虚白赶忙抱了女儿起来,边哄边给她擦泪,又问妻子:“怎么回事?”

    “还有什么事情?”宋宜笑白了他一眼,道,“放着园子里的花不要看,非要在路旁野花丛里玩个没完!这天都快要黑了也不肯走,我要不拉她回来啊,她能在野地里过夜!”

    简清越闻言,知道娘在说自己不好,哭得更厉害了——宋宜笑虽然疼女儿,可不想养出个任性的主儿来,是以要丈夫,“不许哄,叫她不许哭了,没规矩就是这么惯出来的!”

    “不过抱一会,怎么就成了娇惯了?”简虚白夹在妻女之间,既舍不得女儿哭,又怕惹恼了妻子,只得含糊道,“你们回来得晚,晚饭我都叫人拿好了,咱们快点过去吧,免得饭菜冷了!”

    宋宜笑看出他在转移话题,不过见女儿趴在丈夫肩上哭得小脸儿通红的样子也是心下一软,没再说话。

    这一出只是件小事,一家三口用过了晚饭,小孩子忘性大,很快把方才的不高兴抛到脑后,弄了个小皮球在锦毡上踢来踢去,玩得格格直笑——数日后,晋国大长公主别院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裴幼蕊已经病愈,只是没再说要去行宫侍奉太皇太后。

    这位沾聂舞樱光册封的县主前段时间入宫频繁,直到病倒才没再去了。如今好了却忽然恢复了深居简出,外界自然有所揣测。

    为此晋国大长公主命人放出风声,说是裴幼蕊虽然已经好了,但一来怕身上还带着病气,入宫会带给太皇太后等人;二来避暑结束后她就要出阁了,晋国大长公主这个当娘的,难免有些事情要叮嘱、教导她,所以也就腾不出什么空来了。

    “这孩子也是想着出阁之后未必有闲暇再侍奉我们这些长辈跟前,之前才频繁去孝敬太皇太后的。”晋国大长公主从显嘉朝起地位就十分超然,裴幼蕊也不是招人恨的性情,大长公主这么说了,别人不管心里信不信,反正场面上都这么附和了。

    大长公主替义女善了后,私下叫人送了一套头面给宋宜笑,虽然没有明说,却是婆媳心照不宣,乃是奖赏儿媳妇打消了裴幼蕊的报复之念。

    虽然说,裴幼蕊心里的恨意并没有消失,不过大长公主只要这个义女别做出毁了自己一辈子的事情来,暂时也就心满意足了——大长公主身体不错,觉得自己还可以继续哄这义女好几年,慢慢的总能让她软了心的。

    宋宜笑正觉得松了口气,可以腾出功夫,继续操心自己生母丢下来的麻烦——

    谁想这天一大早,她刚刚起来,才坐到妆台前,简清越的乳母黄氏就一脸惊惶的冲了进来,道:“夫人,小姐发热了,奴婢瞧着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宋宜笑大吃一惊,头发也顾不得梳了,随手拿支长簪胡乱绾了绾,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女儿屋子里一看,却见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负责伺候简清越的大丫鬟解开外衫将她连被子搂在怀里,见到主母过来,慌忙下榻跪下:“小姐冷得直打哆嗦,奴婢……”

    “去请太医!”宋宜笑这会哪有心思听她解释,摆手命她让开,亲自把女儿抱到手里,入手只觉烫得惊人,又惊又怒,不禁呵斥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人?!昨儿个还好端端的,怎么一夜过来就这个样子了?!”

    乳母等人大气也不敢出,均怯怯道:“奴婢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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