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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_分节阅读_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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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简虚白,一字一句都宛如在冰里淬过,冷到沁入骨髓:“你既然怀疑我不忠,大可以给我一纸休书,我保证马上就走!免得脏了你的府邸!”

    第108章 这是当我死了?!

    简虚白怒极反笑:“休书?”

    他蓦然转身,将刚刚站起来的宋宜笑推得跌坐回榻上,弯腰俯身,一手撑在她身侧,一手则抚上她的面颊。

    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宋宜笑光滑幼嫩的肌肤上流连片刻,最终停在她眼角,轻拨了下卷翘的睫毛,方微笑着道,“看你压根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竟然还敢跟我要休书?!”

    宋宜笑想起他上回的“暴毙”之语,脸色阵红阵白,冷冷望着他不作声。

    “不服?”简虚白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姿态亲密,笑容灿烂,眉宇之间的阴狠却浓烈宛如实质,“你不服有用么?我一句话,你以后都出不了这个府邸!想好吃好喝,当家作主,你以为离了我,还有过这样日子的指望?!”

    他起了点身,在她眉心轻轻吻了一下,唇瓣柔软却冰凉,轻笑着道,“有道是事不过三,这是我第二次提醒你:跟了我,就别再有‘改嫁’这样的妄想!你若是聪明,就不要再让我提醒你第三次!”

    简虚白神情极是可怕,语气却越发温柔,“你记住了么?嗯?为什么不说话?”

    “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宋宜笑合上眼,眼角一滴清泪滑下,她用不带任何情绪的语气道,“你满意了么?”

    简虚白含笑颔首:“乖!”

    ……他脸上的笑容在出门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正迎上来的纪粟暗吃一惊,原本想说的话顿时吞了下去,只行了个礼,就静静跟上了他。

    主仆两个到了书房里,简虚白翻开公文批了几份之后,情绪总算稳定了些,纪粟才敢提醒:“公爷,明日还要上朝,您这伤,是不是……上点药?”

    简虚白一怔,顺着他视线摸了把颈侧,心头隐约有了猜测,令纪粟找了面靶镜一照,果然是两行清晰的牙印,勉强按下去的怒火再次腾起--“砰”的一声,将靶镜直接砸到了地上,犹不解气,阴着脸半晌,对战战兢兢的纪粟吩咐:“从今日起,不许她再出门!”

    纪粟知道这个“她”指宋宜笑,心头暗暗叫苦:“自从这位奶奶过门,公爷宠得跟什么似的。这会正在气头上,要给奶奶颜色看,我若不照办,公爷必不轻饶;若照办了,这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的,日后奶奶诉说起委屈来,公爷恐怕又要拖了我去顶罪!”

    他想着自己伺候简虚白多年,尤其是在乌桓那几年,主仆好歹共苦过。可跟宋宜笑却只有主仆之名而无主仆之情,女子又普遍心胸狭窄些,还是不要得罪主母的好。

    于是咬了咬牙,提醒道:“这个月十九是卓公子生辰,二十八是寿春伯夫人芳辰,奶奶才过门,若不亲自到的话,恐怕会惹议论。”

    “那这两天例外!”简虚白冷着脸道,“其他日子叫她给我乖乖待在后院,哪里都不许去!”

    “可是既然要贺生辰,总该备些礼吧?”纪粟委婉道,“再者,奴婢方才忘记说了:二十二是司空家二小姐嫁与梁王殿下的好日子,奶奶与司空家二小姐虽然没什么来往,可跟没了的司空大小姐却是闺中好友,司空家大小姐去了才没多久,司空二小姐又是代姐出阁,奶奶哪能不去捧个场?”

    简虚白闻言想了一会,却冷笑出声道:“这同我有什么关系?”

    见纪粟还想替宋宜笑说话,他不轻不重的搁下手里的一本公文,似笑非笑道,“你这么替她着想,索性我把你送给她好不好?”

    “奴婢知罪!”纪粟吓得赶紧跪了下去。他虽然怕得罪宋宜笑,却知道简虚白的信任与倚重,才是他能在燕国公府安身立命的根基所在。这会听出简虚白动真怒了,哪敢再违逆他?

    简虚白冷笑道:“下次再犯这样的糊涂,就收拾东西滚去后院听命吧!”见他唯唯应了,方哼道,“跪着做什么?没见我这茶已经凉了?”

    看着纪粟连滚带爬去外间沏茶,他微微眯了眯眼,暗忖:“纪粟说得没错--司空家二小姐出阁,她怎么都要去捧场的。我偏偏就不放行,不怕她不来求我!”

    简虚白给妻子挖坑时,宋宜笑正阴着脸吩咐:“摆饭吧!”

    “可是……”方才简虚白下令清场,两人单独相处了好一会,下人们只道少年夫妇食髓知味,都避得远远的,所以基本没看到简虚白出门之后就沉了脸的那一幕。但这会已经是饭点了,简虚白竟去了书房,宋宜笑也没等待的意思,再笨的人也品出味来,这两人怕是掐上了。

    锦熏因为是打小伺候宋宜笑的缘故,这会被公推出来说话,“公爷还没回来呢,要不要打发人去问一声?”

    “他忙,让厨房给他留饭就是。”宋宜笑淡淡道,“我饿了,先把我那份摆上来!”

    锦熏偷眼打量了下她神情,对同伴比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恭敬称是。

    宋宜笑独自用了饭,又沐浴更衣,出浴房后,听下人来报说简虚白已经在花厅用饭了,权当不知道,径自回房安置--简虚白收拾好后,回到内室,看到她抱着被子面里而卧,虽然听呼吸声显然没睡着,却从头到脚写了“别来打扰我”,倒也不意外。

    只冷哼一声,心想:“你现在不理我?等到你要出门时,看你怎么求我!”

    他沉着脸宽衣解带,在妻子身畔躺下,看了会她背影,深觉这么睡很没面子,果断的翻个身,也把背对着她,才恨恨睡去!

    却不知道宋宜笑这会正在苦思冥想:“之前一直以为这人还算大方,谁想只是表象!稍不如意,就要给我立规矩!如今虽然只是威胁,还没有拿我怎么样。可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越来越苛刻?若一味顺从下去,长此以往,岂不是成了他的傀儡也似,喜怒哀乐都要围着他转?”

    尤其简虚白这会还专注于公事,没什么花花心思;万一他以后再有个心头好,那心头好再挑拨挑拨,自己这日子还能过吗?

    她越想越憋屈,越想越觉得不能坐以待毙,“所谓狡兔三窟,仅得免其死耳!我上一世可不就是因为被困内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才落个含冤而死的下场?这辈子看似景况比前世好,但一生荣华也不过系在简虚白身上,他对我好,我才能好,他对我不好,那我就好不了!”

    再长远点想,万一太子不敌魏王、赵王,卫冕失败,简虚白肯定也要落魄--在丈夫手里没好日子过,丈夫悲剧了还要陪着凄凄惨惨切切,真是想想就要一口心头血!

    “必须想办法找退路!”宋宜笑暗暗捏紧了拳,“亲爹亲娘都不可靠呢,何况是丈夫?!”

    抱着这样的想法,宋宜笑接到苏家姐妹的拜帖后,自然不会再顺着简虚白的意思闭门不纳,不但一口答应,且打算热情招待--纪粟苦着脸想劝,她却冷笑着道:“夫君只说不让我出门,又没说不许我在家里招待女客!你要是不放心,待会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个位子,让你从头盯到尾?!”

    纪粟暗暗咽了把泪:“奴婢不敢!”

    所以说,家和才能万事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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