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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国夫人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50
- 华都作为整个王朝的权力中心,无数皇亲国戚,达官显贵聚居此地,若是有个闪失,那定然是整个天下的覆灭。
所以这样小心谨慎,甚至于小题大做也是可以理解的。威武将军想想也是,华都里那群人,上至皇帝太后,下至百官文臣,哪个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现如今叛军已经打到家门口了,他们定然是急得火烧眉毛才是。若是真有那么半分的气节,何至于如今内忧外患不绝。
威武将军想到这里就有些气闷,严朝自太祖之后很是太平了些年,正所谓盛世文臣,乱世武将,因此,渐渐的重文轻武的趋向越来越严重。他打了一辈子的仗,抛头颅洒热血不说,哪怕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吧,但好几次回朝述职的时候还得耐着性子,忍着脾气,听那些只知道花天酒地,卖弄风雅的文臣阴阳怪气的贬低指责,话里话话的说他征战不利,别提多憋屈。
若按照他的性子,若在军中定然将这些只会耍嘴皮子的无能之辈直接拖出去斩了,好换个清静才是。
所以,虽然华都之困,迫在眉睫,从大局上来看他确实应该火速驰援,解其围困。但就他本人的私心而言确实是不想管那些混账东西的似火,虽然说忠君爱国,但严朝上下这些年的**堕落早已经让他看不下去,虽不至于盼着亡国,但这仗却也是越大越没意思了。
陈巘其实也丝毫不在意华都是亡是破,此刻他的内心全是关于母亲和清嘉的安危,这样的乱世,她们孤苦无依该怎么办才好。
一想到这里,他就的感觉自己五内俱焚,焦急烦躁的很。
他慢慢了吐了一口气,道:“此外,大概还有试探之意,”他直视威武将军疑惑的目光,道:“西北这边久战不胜,难以打开局面,朝廷多次拨兵,此刻军中已有十万之众。将军兵权在握且劳苦功高,自然会有人猜疑亦或是嫉恨,此次华都之困正好是个试探您忠心的机会……”
这话说到这里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威武将军听了陷入了沉默。
是的,陈巘说的话真是半分不差。
在之前云城的最高统帅是征西大将军,此人乃北威侯之子,前些年父亲病逝于是顺利的承爵了,但其人却并无军事才能,完完全全的是个草包。上次战役十分的惨烈,伤亡过半,云城险些被攻破,他在战斗中被飞矢射中了肩膀登时就吓破了胆,战后便上书说伤势过重,请求回京养伤。
这样明显的贪生怕死,怎堪如此大任?
朝廷应允了他的要求,责令他将兵权移交给了自己,同时自己也迁升为征西元帅,位比前将军,只是战时紧急所以一切照旧,待到战后封爵改号。
威武将军对于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不是在于大权在握的得意而是为了终于不用在见这样的庸碌之辈耽误战机而庆幸。
毕竟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好几次便因为征西将军的缩手缩脚,畏头畏尾导致己方进退两难,伤亡惨重。
威武将军早就对他有极大的不满,现如今他滚回华都了正好,正好。
所以在他走之后,他就明目张胆的提拔自己的心腹,陈巘的才华才能有施展的余地,若非如此,云城岂能在多方夹击的情况下坚持到现在,战局还隐约有好转的迹象?
他明白的陈巘自然也明白,所以两人之间心照不宣,陈巘也确实不负他所望,确实展露了惊人的军事天赋。
让威武将军不由感叹,果然不愧是靖国公看重的嫡孙了,将门虎子,名不虚传。
所以他的话,威武将军深信不疑,当即有些震惊,良久之后才开口:“那,你说该当如何?”
陈巘沉吟:“自然是不能违抗命令的,但也不能不顾这边的局势。西北此时正是用兵之际,定然不能大量抽兵东援,需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是。”
威武将军也深感认同,是啊,这边的情势也不容乐观啊,若是大量的抽兵一旦夷族联军来袭,那后果不堪设想。
陈巘略作思考,便有了注意:“正所谓兵在精不在多,将军可抽出五千精兵,属下愿前往华都……”
不曾想威武将军话都还没听他说完就挥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你带兵回去?这可不行,如你所说,左右不是什么难解之围,让右将军去也就是了,这边更需要你。”
陈巘听了这话心中暗自叫苦,虽然威武将军的赏识确实是不可多得的,自己能这么快的升迁全赖他肯信任希冀,给自己机会,如若不然,这军中也从来不缺什么蝇营狗苟,哪能如此一帆风顺就拜了将军,虽然是封号军阶还未落到实处,但委任书已经在手里,这已经是铁板钉钉子的事情了。
若是换了其他,他自然愿意在威武将军身边出谋划策,可如今家中恐怕遭难,他心系母亲妻子,在这军中已经是难以安心了。
实在无法,陈巘只能将自己的顾虑和盘托出。
威武将军听了也动了恻隐之心,他这个得力属下虽然惊世绝才但却也是个重情重义的至孝之人,自己家中也有个年迈的母亲,自然能够懂他的心情,想了想也就应允了。
“属下定当星夜兼程,赶赴华都,一旦围困解除,定当即刻返回军中,绝不耽误半分。”
威武将军得了他这话,心中也是一松,正好也就送个人情:“那好吧,你自己去点兵五千,即刻出发,驰援华都。”
“是!”
嘉嘉,等我。
*********
在夜幕来临之前,清嘉还是没能走出这座小山,但所幸的是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她找到了一处废弃已久的破庙,可做暂时的栖身之处。
这庙宇不大,只是比寻常可见的土地庙大了一些罢了,正中间摆了一座弥勒佛,桌案上还有一小节没烧完的蜡烛,清嘉赶紧用火折子点燃将就着微弱的光亮将庙中那些断裂的木板和散落在地的围栏收集在一起,用脚踩断弄成一小节小节的放在刚才捡回来的干草和树枝之上起了一个小小的火堆。
山上夜里风凉,她把佛像前的两个厚厚的蒲团拖过来,一个用来垫坐,一个用来靠着,终于觉着舒服点了,这才从包袱重拿出外衣披上。
干粮和水囊都还算充足,清嘉算了算应该还能够支撑着她坚持两天,所以也就放下心来,安心的啃着干粮,顺带还吃了几颗白日里从树上摘的山枣,末了喝两口水也就饱饱的了。
谁知正当她准备休息,睡一会儿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一阵说话声:
“呀,那边有火光,像是个庙子,我们去哪里落脚吧!”
“嘿,还真是,走,过去——”
……
清嘉一听竟是男人的声音,当下心中一慌赶紧抓起自己的包袱站起来左右四顾,这庙子就那么点大,一览无余,眼见人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一横就抓着包袱躲到了那胖胖的弥勒佛后面努力的将自己藏了起来。
最后还不忘从香案上摸了两把灰土抹在自己的脸上,再把头发弄得乱乱的,一副狼狈不堪,丝毫不起眼的模样。
这才刚做完这一切,那边人就已经走了进来,一声惊呼:“咦,这里有堆火,莫不是有人么?”
清嘉一听,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老天保佑,千万不要发现我呀。
第六十一章 荒山野庙
清嘉的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攥得紧紧的,骨节处处泛白,紧张的不成样子。
这些人也警觉的很开始四处搜查,清嘉悄悄的打开装有辟元的盒子,握住了枪头的那一截以防不测。
这荒郊野岭的她一个孤身女子,这群人若是起了什么歹意,那她也要有个应对才是。
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清嘉还是全神贯注的注意着那些人的动静,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若是对方真的不怀好意,那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
尽管她已经努力的蜷缩起自己的身子,尽量让自己隐匿在这佛像背后的阴暗中,但还是被人发现了,双方具是一惊。
“哎呀——”那人惊呼,倒吸一口气。
清嘉把手中的枪头握的更紧了,眼神直直的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只待对方贸然上前,胆敢谋财害命,她就狠狠的给他一击,戳个对穿才好!
但不妙的是那人的惊呼吸引了其他的人的注意,清嘉心中一慌,抓起自己的包裹,跳下台案就往外跑。
谁料刚好就被那些人堵个正着,清嘉瞧他们一行三人,全都是身高体壮,皮肤黝黑的汉子,当即吓得浑身如同筛糠般颤抖。
心扑通扑通的猛跳,整个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只能退到角落,怯生生的看着他们,但眼神却意外的坚决,像是落入陷阱的小兽,有一种稚嫩的勇猛和倔强。
那些人估计也没料到这佛像后面藏着的是个小……妇人,瞧她年纪不大,但发髻却被挽起,看得出来是个已经嫁为人妇的女子。
只是脸上脏污的不成样子,所以让人看不出她的真实容貌,但从她清丽精致的眉目之间可以窥见其三分容色,合该是个美人胚子。
但很明显因为他们的到来惊扰佳人了,还是最开始那个汉子干咳了两声,道:“这位夫人……你为何躲在此处?”
另一个人也叫起来:“是啊,你好好的躲起来做什么,莫不是将我们当成了什么山贼强盗?”
清嘉被他气势汹汹的语气吓到,心中既是委屈又是气闷,这荒山野地,月黑风高的,你们一群人高马大的汉子突然出现,我能不害怕么?
她鼓着腮帮子不说话,但还是偷偷的瞥了那汉子一眼,瞧见他双眼瞪的像双铃铛,国字脸,厚嘴唇,面黑如炭,眼神也说不上友善,看上去别提多吓人了。
“嘿,老四,你说话客气点,别吓着人家。”还是刚才那汉子出言训斥了那人,瞧他憋气的样子,清嘉心里暗暗觉得解气,哼!
汉子见自己人老实了,这才转过身来对清嘉道:“兄弟无状,惊扰了夫人,还请莫要怪罪。”
清嘉见这人说话言谈都十分得体规矩,瞬间安抚了狂躁惊恐的内心,不再那么紧张了,略微点了点头,道:“不碍事的。”
那人笑了笑,道:“既然夫人先来,我们岂有鸠占鹊巢之理,本该让出此庙,只是我有两位同伴受了伤实在不便挪动,还请夫人行个方便,容我们在此暂歇一宿。”
这话说的真挚诚恳,滴水不漏,让人寻不出丝毫错处。清嘉知道莫说这山庙本就无主,纵然真有那先来后到之说,人家人多势众,不欺负自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更遑论这样轻言细语的商量。
清嘉从心里就赞同,毕竟这总要好过自己在那佛像后面担惊受怕的蹲一宿要好得多吧。
见她点头,那人抱拳,道:“多谢夫人。”
清嘉挠了挠头,有些难为情:“我并非这里的主人也不过是个前来借宿的,担不得先生一声谢。大家出门在外,难免有个不方便的时候,若要是说谢,我想我们都该感谢的是佛祖吧,大开方便之门。”
说着竟真的朝那笑容可掬的弥勒佛拜了拜,众人皆笑,一时间倒也算和睦。
但毕竟对方是男子,正所谓男女有别,所以清嘉和他们各待一边,互不干扰也挺好。
清嘉瞧瞧的把辟元收起来,裹紧了外衣背靠着柱子,睡肯定是不敢睡的闭目养神罢了,但那边的呻吟声丝丝入耳,虽然她一个劲儿的在心里头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但奈何自己学医有段时日了,虽然医术还没有多高超,但却已经有了医者心肠。
瞧着那两人似乎很痛苦的模样,虽然都被大氅衣盖住了看不见具体伤势但从他们手臂上露出来的点点血迹来看应该是外伤无疑了。
终于,还是克制不住冲动,问:“敢问,你们同伴可是受了什么严重的外伤?”
那几人闻言眼神瞬间一便,戒备而警惕,但面上还是笑容和善,道:“哦,夫人如何得知?”
清嘉咬唇,道:“我粗通些药理,你那同伴疼痛非常,脸色青白,虚汗不止,辗转反侧,袖口处有血迹,想来应该是被什么兵刃所伤,这样的伤势,若是没有好好的处理包扎,如果流血过多,恐怕不妙。”
那人一听,眼前一亮,道:“夫人医术果然高明,一眼就能瞧出我兄弟的伤势,还请夫人为我兄弟看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清嘉摆摆手,摇头:“我不过是胡言乱语,歪打正着罢了,”话虽这么说,但还是走过去,蹲下来掀开了其中一个人外面的氅衣,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清嘉几欲作呕:“快些将他们挪到明处,再去找些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