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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国夫人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9
- 清嘉笑弯了眼,甜甜道:“春联啦!”
陈巘不禁莞尔,研墨提笔,笔下如行云流水,一挥而就。
清嘉拿起来瞧上两眼,吹了吹,越看越满意,正想夸奖他两句,抬头就看见他虽然嘴角含笑,但目光却飘远,像极了此时窗外清冷的月色。
她从身后抱住他的腰,脸贴着他的后背,道:“我做这些很开心,一点都不觉着累,你只管安心读书就好,”她语气有些失落:“我读书不多,不晓得那些大道理也帮不了你,只能在家中多做事,少让你操心罢了。”
这一刻她无端的羡慕起陆清宇来,那般如兰女子,饱览诗书,才华出众,定能够帮扶到他。不像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做不了。
陈巘当然知道她的自卑,轻声道:“我很庆幸当初娶的人是你。”
这一句话,再真心不过。
他素来说不出什么甜蜜的话,哪怕此刻千言万语也困在心中说不出口。只能无声的握住她的手,那一刻,真的觉得世上最多艰难也比不过此刻的内心温暖。
清嘉却突然松开手,看着他,双眼亮晶晶的:“那你可要好好读书啦,给我挣个状元夫人当当才好呢!”
说罢,拿起桌上字迹已干的春联一溜烟跑掉了。
陈巘追出门去,问:“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清嘉回头,粲然一笑,道:“你多写几幅,我明个儿拿去送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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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嘉的努力操持下,新年过的虽算不得热闹但很温馨,清嘉喝了点米酒,整个人有些晕乎乎的但却固执的要守岁。
陈巘才不管她的酒后乱语,直接抱着她回房,放在床上用被子一裹,亲了下她红扑扑的脸,道:“我来守岁,你且休息。”
清嘉像个蚕宝宝一样的在被子里动来动去,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睡过去。陈巘就坐在桌边看书,谁知她睡着了也不安分,老是踢被子,大概是喝了酒浑身发热的缘故吧。
陈巘不厌其烦的替她盖上被子,只是后面越来越过分,人刚一转身她又踢开,里衣也被她扒拉开,露出优美的锁骨和净白的颈脖,发丝凌乱的铺陈在床上映着昏黄的灯光竟有种说不出的静美。
他本是心无旁骛的替她把衣服合好,只是指尖下高热的肌肤让他像是被炭火烧伤一样瞬间弹开,但又担心天寒她受冻着凉,只能匆匆把她包好。末了看着她像是一只小兽一般呼呼大睡,毫不设防的样子让他心中一软,不由得俯下身,这一次吻没有落在她的额头而是嘴唇。
第二天,清嘉起床穿衣的时候发现自己脖子上有几块红色的痕迹,摸了摸倒是不痛不痒,不由奇道,难道这冬天也有什么蚊虫不成。
陈巘见她不解的模样,不由干咳了两声,上前帮她把衣服穿好,语重心长道:“把衣服穿好着凉了可怎么好?”
清嘉倒也没往心里去,早早的便去准备吃食,昨日已经细细筛过的糯米粉如今只要揉成团将准备好的馅儿料塞进去然后搓圆就可以下锅啦。
她蹲在灶台下刚把火生起来,还没来得及往锅里倒水,陈巘便进来了。清嘉前几日闲的无事的时候陪陈巘在房中看书,翻到《孟子》知晓了‘君子远庖厨’的典故。
于是她急忙赶他出去:“你来这里做什么,快出去,有我就好!”
在她眼中自己的夫君当然是毋庸置疑的君子啦!怎么可以进来厨房这种地方。
陈巘倒是毫无拘束,伸手替她将水倒入锅中,不以为意道:“做什么呢,我帮你。”
久久得不到回应,低头就看见清嘉瘪嘴瞪着他,一时没忍住笑了,揉了揉她的头,道:“干什么这般苦大仇深的。”
清嘉推开他的手,几乎要跳起来,啊啊啊,他真的好讨厌啊!她的发髻一定乱了!走到水缸边,低头一看果然已经有调皮的发丝跳了出来,一时气急,抓起他的手,不轻不重的咬一口,哼,看他以后还敢仗着身高乱拍自己的头!
陈巘见她鼓起腮帮子的模样像极了塞满葵花籽的黄金鼠,真是可爱,倒也不觉得疼任由她发泄,等她松口了一看虎口处留了一圈深深的牙印,整整齐齐,小巧可爱。
不禁失笑,这狠心的丫头竟真的下得了口。
清嘉见怎么也赶不走眼前这个牛皮糖似的男人也只得由着他,毫不客气的发号施令:“把糯米粉倒进盆里然后加些水。”
“水吗?好的……”
“哎呀,你水加多了!赶紧再加点粉!”小女人气得跳脚,连忙把他赶到一边去:“算了,你去舂馅儿!”
汤圆的馅儿清嘉准备了两种,一种是传统的芝麻花生馅儿的,一种是玫瑰红糖馅儿的。她最喜欢吃玫瑰馅儿的点心了,前几日院子里种的玫瑰开了,她摘下来洗净,放糖腌制了几天,今天拿出来做成馅儿正好。
陈巘乖乖的按照夫人的吩咐,在石窝里将两种馅儿料分别捣碎,一边捣一边加入少量的砂糖,虽是第一次接触但也做的有条不紊,手劲均匀,不消一会儿就做好了。
这边清嘉已经揉好糯米团,两人配合默契的一个塞馅儿一个搓圆了扔锅里,陈巘见她认真的模样觉得分外动人,做好了最后一个,忍不住将手上残余的糯米粉擦在了她脸上,于是又惹的清嘉气急败坏。
两人在厨房里打打闹闹,锅中翻滚着鼓鼓的汤圆,锅里不断冒出来的热气将两人都包围了起来别有一分情趣。
清嘉的脸因为嬉闹变得微粉透红,光润柔白,一年的时间过去了,此时的她早已不复当初面黄肌瘦的模样,标致的眉眼已经渐渐舒展开来。
虽然还有些婴儿肥,但整个人水灵灵的好不动人。陈巘总喜欢逗她,那也是因为那一双桃花眼微微一撇,无论是何种表情都娇媚迷人的很。
如果说陆清宇的气质清雅的百合,那么清嘉就是冷艳的玫瑰,不仅是容貌就连身子也比之开始的时候丰润了很多,整个人就像是院中含苞待放的玫瑰,柔嫩,娇艳,诱人采撷。那骨子里透出来的清甜,真是让人欲罢不能,生气的时候,羞涩的时候,开心的时候,一举一动都是慑人的风情。
十六岁的清嘉像是蒙尘的珍珠,一点一点的扫去灰霾绽出光华,可见往后应是一位绝丽佳人。
陈巘瞧着喜欢,忍不住亲亲脸颊,清嘉已经习惯了他的经常性的‘突然袭击’倒也不在意,揭开锅,玲珑可爱的汤圆们都浮了起来,圆鼓鼓的身子在水面上翻滚着煞是可爱。
清嘉用勺子舀起来一个,尝了尝,谁知里面的馅儿皮一破就再也包不住冲了出来她哎呀一声舌头被烫到了。
“被烫到了!?”
陈巘吓了一跳,赶忙抬起她的脸,焦急道:“伸出来让我瞧瞧。”
清嘉眼泪汪汪的伸出舌头,舌尖出有一点明显的鲜红,见到并没有出血,陈巘心知无碍,放松下来。
再看她那讨食小狗般的动作加上楚楚可怜的神态,粉红色的香舌就这么俏生生的露在外面,诱的他鬼使神差的吻了上去。
虽然成亲已久,但陈巘从未有过如此举动,吓得清嘉瞪圆了眼睛,他,他这是在干什么?
两人唇齿相交,相濡以沫,清嘉浑身发颤,有些喘不过气来,羞臊的不能自已。
哎呀,他怎么可以……嘴里面有她的,她的口水呀!
轰的一声,神经被崩断,清嘉渐渐脱力,浑身像是被抽了筋的幼龙无力的攀在他的身上。
于此同时,陈巘想的却是——果然是玫瑰馅儿的。
真真是甜进了心里。
第十二章 与君共难
转眼便出了十五,陈母在这短短的半月之间又得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寒,问诊抓药的钱直接掏空了家中积蓄。
正在清嘉一筹莫展之际,陈巘拿来了一方匣子交到她手里。
“这是做什么?”
清嘉被吓到,虽然已经隐隐有猜到,但她还是鼻子一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陈巘倒是从容,缓缓道:“这是家中的房契,母亲的病用钱之处颇多,我知你手中余钱已经不多……”
清嘉听得心中一紧,抬眼看他又低下头,自从陈母病后一直是她持家,如今这般境况在外人看来只会说她持家无方才落得如此境地。
陈巘知她不易,如今只有变卖了这座宅子,毕竟陈母的病是断不得药的,还有一家人的生活开支更是处处都需要钱,现下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虽然无奈,但清嘉也别无他法。
“对不起,”他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手抚过她的发,歉然道:“害的你跟我奔波受苦。”这些原不该是她应该承受的,陈巘心中暗暗做下了一个决定。
清嘉心口仿佛压着什么,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只能呐呐的带着哭腔道:“都怪我不会持家……”
这傻丫头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陈巘听得心中更加心疼,这无异于是在挠他的心啊。
他是男人,养家糊口原该是他的责任,如果自己不管不问,她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弱女子又能怎么办呢?
不能再以读书为由让她为生活忧愁了,当初决定娶她也不是为了要分担自己的不幸与困苦。
陈巘并不答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她的背脊,像是安慰惶惶不安的小兽一般。
虽然世道艰难,但总该有解决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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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宅子颇为宽敞,日常陈设一应俱全,位置又闹中取静,既方便又不喧闹,无论是经商还是居住都是非常合适的。
因此很快就有人找来,乃是一对年轻的夫妇,据说是从西北扈城来想要在这附近开间布店,只是华都地界寸土寸金,非豪贵不能涉。因而夫妻二人便来了这宜县见此处丝绸往来贸易频繁,大为惊喜,前些日子便寻了不远处的一间铺面,只是住家的地方还没有着落,这几日一直都住在客店。
听说陈家有意出售此宅,客店老板好心告知,两夫妇这才寻来。仔细一看,果然清幽别致,那位年轻的夫人甚是喜欢院中的花草和摆设,而她丈夫经年都在外面跑商,直到娶了妻才准备安定下来,长年累月的奔波让他对居住的环境倒是并不在意。但此时见妻子喜欢倒也开心,再加上价格确实公道,他也索性图个爽快并未多做计较,按照开价给了个圆满。
这生意做的两厢情愿,只有清嘉舍不得那原****自己亲手布置的一点一滴,以前院中除了古树真是一朵花也无,现在满园玫瑰和香梅,满架蔷薇和紫藤。她站在陈巘亲手为她制成的秋千架旁,轻轻的抚摸了那结实的绳索,心中全是不舍。
虽然这里不比陆府的华贵豪奢,但这大半年来她早已把这里当做自己一辈子的家了啊。
如今自己竟要离开了,心中酸涩险些落下泪来。
突然身后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将她环住,禁锢在宽厚温暖的怀中,她赶紧吸了吸鼻子,收敛好情绪,不敢让他看出一丝一毫难过来,仰起头,笑道:“书房里的书都整理好了吗?我不敢乱动你的,只收拾了些琐碎的东西……”
陈巘并不答话,一味的沉默,让清嘉整个心都纠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陈巘低沉却坚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一字一顿道:“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们的家会比这里豪华一百倍……”
清嘉哪里能听得他这样的话,心中一慌,抓他的手,摇头:“只要你平安顺遂比什么都重要,不拘住在哪儿,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陈巘闭了闭眼,终究轻叹一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