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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_分节阅读_131
- 善宝叹口气,恐自己的猜测已经应验,道:“你既然要我救你,得说实话。”
祖静婠双手绞在一处,一个一个的掰着手指头,反复做了几次这个动作,最后抬头见善宝等着她回答,便道:“我,这个月没来月事,我怕是,怕是……”
善宝抓过她的手,一探脉,痛心道:“你啊,糊涂。”
她这话就确定了所担忧之事,祖静婠哭得更厉害,只一味的唠叨“小娘救我”。
珠胎暗结,怎么救?只有一条,那就是赶紧让白金禄娶了她,善宝思谋之后告诉祖静婠:“你让白金禄来提亲。”
很是无奈,先拒绝白金禄娶祖静好,这回却急着白金禄来娶祖静婠,这个不争气的丫头。
善宝只以为如此便解决了祖静婠的麻烦,孰料祖静婠却道:“他,会娶我么?”
善宝微微一愣:“这是怎么个话,你怀了他的孩子,他必须娶你。”
祖静婠支支吾吾,再说不出一个字,看样子心里根本没有底。
善宝叹口气,这样把握不住一个男人,为何将自己给他呢,想训斥祖静婠几句,见她可怜兮兮,也就不忍心了。
送走了祖静婠,善宝就在等着白金禄登门提亲,等了三日,白金禄没来,来了祖静婠,见她又哭:“小娘救我。”
善宝心一沉,晓得是白金禄不肯来,一掌拍在炕几上,开口骂道:“真无耻,这样的男人……”很想说不嫁也罢,可是不嫁不行啊,过些时候这姑娘肚子大了,首先郝姨娘差不多就得崩溃,其次那些个多事的姨娘谁知能弄出什么事来。
一着急,感觉闷热难耐,瞧着那珠帘静静垂着,阳光透过窗户上糊着的蛟绡纱洒在擦洗得锃亮的青砖地面,善宝只觉晃眼,抽出丝帕拭掉额头细微的汗珠,去炕几上拿过冰过的瓜果,吃了颗,又塞给祖静好几颗,道:“还好你没多大反应,若是呕吐不止,可要命了。”
祖静婠大口大口吃着瓜果,孕相十足。
细细的琢磨之后,善宝决定同白金禄谈一谈。
祖静婠似乎有些怕:“他若还是不肯呢?”
善宝无奈道:“只能让你二哥出面了。”
祖静婠吓掉手中的果子,骇然望着善宝,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不行,您不能把这事告诉其他人,太丢人了,我还不如死了呢。”
善宝劝她:“你二哥的为人你知道的。”
祖静婠仍旧摇头:“还是不行。”
一个姑娘家未婚先孕,按律例,会被定为私通之罪,但人终究是凡人,这种事层出不穷,当事者一般的做法是——
躲避生子,偷偷送人。
胡编乱造,梦里怀孕。
冒险堕胎,掩人耳目。
匆忙嫁人,谎称早产。
最后这条,比如祖公略的身世,他不足月出生,雷公镇人传言说当年白素心其实是怀了祖公略才嫁给的祖百寿。
祖静婠深居闺阁,不懂这些世故之事,除了哭便是哭,忽然想起前些日子祖家有个婢女被指给某个小子,那婢女嫁过去后怀了身孕,后来不明不白的小产,丫鬟婆子们议论,是那婢女得罪了人,被人暗暗下了药使得她滑了胎,于此,祖静婠联系到自身,对善宝道:“小娘你懂医术,你给我弄一味药把这孽障打掉。”
善宝听了都胆战心寒,袖子一拂,呵责道:“胡闹!”
祖静婠却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小娘你帮帮我。”
善宝气急,一把推开她,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实在不值得可怜。
祖静婠又爬到她脚下,抱着她的腿仍旧涕泪相求:“小娘你帮帮我,这个家除了你没人能够帮我,若是给其他人知道,会笑话死我的,我也没脸活了。”
善宝被她闹得不知所措,长长的出气深深的吸气,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用帕子擦擦她脸上的泪,一颗心早软软的再狠不起来,缓口气道:“不至于堕胎,好歹是条命,这孩子投胎在你身上是与你的缘分,这话我娘说过,你安心等等,我去找白金禄。”
祖静婠突然破涕为笑:“小娘你比我娘对我好。”
善宝忽然想起这一宗:“你娘那里?”
祖静婠惊恐道:“千万不要告诉她,她会打死我的。”
第二百零四章 若陵王东窗事发,她必然连坐
伏天,大清早的就一身酸汗,善宝泡在温温的水里,想着今日午后见面该怎么劝说白金禄,面对那个妖男她着实没有把握。
含笑在一旁,将木桶里的水舀起缓缓浇在她身上,问:“大奶奶,水有些凉,奴婢给您添些热水吧。”
善宝微闭着双目靠在木桶边缘,轻轻道:“不必,凉些舒服,这天要热死人了。”
含笑又拿过檀木梳篦,慢慢给她梳理着长发,边道:“也就这么几天,不几日就要立秋,然后就是漫长的冬日,很难捱的。”
一个不小心,梳篦缠住头发,善宝痛得哎呀一声,含笑手一抖,噗通跪下:“奴婢该死!”
善宝从水里伸出修长的玉璧轻轻拍了下含笑的肩头:“下回当心些,起来,地上湿漉漉的,弄脏了衣裳。”
含笑连声谢了,起来重新给她梳头,这回手上小心了很多,感叹大奶奶宅心仁厚,想当初自己伺候郝姨娘的时候,也发生过这样的事,若不是满房的姊妹给她说情,郝姨娘要把她沉井溺毙,不禁叹了口气。
善宝听了,有些奇怪:“我并不过分责怪你,何来叹气?”
含笑发现大奶奶误会,忙说了详情。
听闻郝姨娘手段如此狠辣,善宝忽然担心起祖静婠来。
此时有门帘子打起的细碎之声传来,善宝转头去看,见是锦瑟,自己指使锦瑟去找祖公略,说来已有些日子不见那家伙,他时不时的通过琉璃留下话,今日上山明天去了外埠,最近忙得无暇分身来看善宝,善宝就有些坐不住,不仅仅是想念罢,更多的是担忧,因祖公略要对付之人是陵王,那可是连皇上都不放在眼中的角色。
“又不在?”善宝懒洋洋的问去。
“可不是。”锦瑟脆生生的答着。
善宝哗啦坐直了身子,指了指旁边木架上的衣裳,示意锦瑟为她穿戴。
锦瑟就过去拿了她的衣裳,看含笑道:“你下去吧,我来服侍大奶奶。”
含笑应声退出,善宝晓得她是有话说。
果然含笑一壁为她穿戴一壁道:“王爷不在,猛子在,他是回来为王爷取蟠龙枪的。”
善宝猛地转身,速度过快,差点滑倒,扶着木桶和锦瑟方将自己稳住,惊问:“发生什么了?”
锦瑟道:“猛子说王爷查到陵王将兵器从水上运到了几百里外的望海关,小姐你猜是谁帮了陵王,竟然是文婉仪,她利用木帮放排,把兵器藏在排中,顺风顺水的就流走了。”
善宝瞧着条案后面暗角处的那束绢花,试想文婉仪何尝不是像这绢花,干巴巴毫无生命气息,却比旺盛的生命更有韧性,先是与祖公略做了几天有名无实的夫妻,后来被皇上替祖公略休妻,连番挫折她非但没有沉沦,还愈发有了斗志的感觉,叹道:“亏她想得到这么个办法,那么多沉甸甸的铁家伙,弄走可实在不容易,但她知道不知道在助纣为虐,若陵王东窗事发,她必然连坐,身首异处,才会悔不当初么。”
锦瑟快意一笑:“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她自找的,怪不得谁。”
善宝忽然想起另外一宗:“王爷他要猛子回来拿枪作何?”
她是想到了当日皇上赐予祖公略蟠龙枪时的话,上,可斩王公,下,可杀刁民。
锦瑟贴近她给她系好裙带,仰头看她道:“要杀陵王,非蟠龙枪不可呢。”
谈到杀,善宝目光多了些惶遽,论才智,陵王或许不敌祖公略,论阴谋,祖公略怎知就是斫轮老手陵王的对手呢,不免有些担心,问锦瑟:“王爷人在望海关么?”
锦瑟点头:“是了。”
此去望海关说不上山高水远,也还是不近,一旦有事自己想帮也帮不了他,沉吟半晌,喊锦瑟:“笔墨伺候。”
锦瑟一行吩咐小丫头们将沐浴之用具拾掇出去,一行让阿珂为善宝拿了笔墨,她亲自细细研着,这墨是善宝仿照李廷圭松烟墨的制作方子,经过再次改良后,于松烟、珍珠、玉屑、龙脑、白檀等物中另加了几味草药凝练之后的精华,使得这墨经年不坏,且书写后满纸生香,多日不散,若非李廷圭墨极其贵重难买,善宝也不会动手制墨,却一发而不可收拾,甚至想着开间制墨的作坊,因拿捏不准这作坊归在祖家名下还是归在善家名下,所以一直未能成行。
墨研好,锦瑟捧笔给善宝,窃以为善宝是想给祖公略写封书信,有情之人,鱼雁传情。
孰料善宝却不是写信,而是分别在三张纸上写了三句话,然后折叠好,从腰间解下装木簪的锦袋,把纸条放入,交给锦瑟道:“让猛子把锦袋交给王爷,告诉王爷关键时刻再拿出来看。”
锦瑟噗嗤笑了:“小姐是仿效诸葛孔明么。”
善宝得意洋洋:“我这个比卧龙先生的计谋更简单方便。”
锦瑟也没看其中都写了什么,将锦袋拿好,转身去找猛子。
而善宝要去前面的大厅继续面试来应聘做管家者,接着午后还要去汇仙楼见白金禄,祖百寿没了,不知为何,她更加用心打理参帮和祖家,或许是没了后顾之忧,人就略微轻松罢。
喊了阿珂阿玖陪伴,一径来到前面的大厅,见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二十个或年轻或垂老者,皆为男人,看来对祖家管家这个位子,大家还是蛮神往的,总归是祖家在此地名声显赫,之前是,现在因为祖公略接连高升,所以祖家管家这个职位简直是趋之若鹜了。
善宝目不斜视的路过那些应聘者,端足了大奶奶的架子,虽然面试这些人她还请了祖百富和窦氏还有大少奶奶庞氏三少奶奶方氏甚至未过门的五少奶奶容高云过来参谋,但这些个人不过是个摆设,她有自己的主意。
到了门口,她一只脚刚迈进门槛,忽听后面有些骚动,不禁转头来看,见是因为排队问题起了争执,有个后来的加塞,旁人不允,吵了起来。
善宝厉声道:“吵吵嚷嚷,成何体统,一个都不要,赶出去!”
这样不稳重没素养的人做不了管家,说完她扭头想走,猛然发现其中有个人眼熟,细看去,吃了一惊,那不是阮琅么!
第二百零五章 当日前宰相之子的死,大有文章
善宝说赶出去,便有家丁过来,将这二十来个应聘者推搡着往门口撵,阮琅在其中,见善宝像是看见了他,急中生智高喊:“我认识大奶奶!”
善宝遽然一惊,阮琅是戴罪之身,祖公略千叮咛万嘱咐不准她与阮琅过从甚密,但善宝几次装着有事去书肆,得以看见阮琅,晓得他做事勤勤恳恳,待福伯尊敬有加。
现下听阮琅说与她认识,善宝怕的是阮琅胡言乱语,倘或阮琅自己泄了底,她必然跟着遭殃,怕摊个窝藏凶犯之罪,一瞬间的怔忪,迅速恢复常态,淡淡道:“哦,书肆的那个伙计对么。”
阮琅重重点头:“是,我是在祖家书肆做工的,恳请大奶奶网开一面,容小的应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