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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都市言情 -> 仍是深爱你全文免费阅读
仍是深爱你_分节阅读_39
- 徐方寒看她一眼:“笑什么,我说错了吗?”
嘉言忍着笑,摇摇头。大神你是对的,你都是对的!
徐方寒说:“找我什么事儿?”
嘉言这才收起笑容:“我有个结构方面的问题要要问问你……”离开的时候都夕阳漫天了。徐方寒的公司和他们学校只隔了两条街,他徒步送她回去。路上又说起彼此的一些旧事,嘉言自此知道,这人的来历也不简单,还和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嘉言侧头去看他。徐方寒的侧影看着比较清瘦,不说话的时候,神情安静而淡泊,脸上倒映着阳光和树叶的影子,让她有点儿恍惚。
“我以前好像见过你。”
徐方寒的父亲徐晋年轻时是南京那边一个半大不大的连队里的长官,后来调去北京城,给徐家二公子当了副官。那时候,徐正文肩上还只一杠呢,姿态儿却很狂,做事还很不正经,看这个一板一眼的副官特不顺眼。这人说白了就是老头子在他身边安插的眼线呗,当谁傻啊?
徐老二就变着法子折腾他。可是说来也怪,这人既不向徐老爷子告状,也不和他服软,就那么不痛不痒的耗着。久而久之,徐老二居然和他成为了过命的交情。后来,徐晋在境外一次救援中为了保护他牺牲了。
徐正文带回了他的骨灰,并厚葬了他。几经周折,终于得知他在四川老家还有个十几岁大的孩子。
徐晋虽然家里穷,年轻时盘儿靓,人也老实忠厚,年轻漂亮的姑娘像下饺子似的争先恐后往下跳。可是,他这人倒也是个实诚性子,打小就认死理,和同村一个季姓姑娘好了后就一直没有变过。
徐方寒是在一个大雪漫天的冬日出生的,出生那天,院子里的腊梅开得格外好,花香隔着几个院子都能闻到。徐晋读书少,不知道给孩子取啥名,用大红绸缎裹着儿子在走廊下走来走去,愁地头发都快白了,最后没法,看到院子里方方正正的那口水井,大手一挥就给拍了板,就叫徐方。
取完还洋洋得意。
多好啊,简单易懂,方方正正,这娃长大就该和他老子一样堂堂正正,做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徐母听了,气得从屋子里爬出来,要拧他耳朵,哭道:“结婚三年好不容易才生了这么个大胖小子,你给取个这么二愣子的名?你能用心点不?”
徐晋一脸尴尬。
奈何他读书少,真取不出什么文化气息的名儿。
后来两口子又在院子里嘀嘀咕咕商量了一个下午,还是隔壁院子的大爷过来串门,提议道:“我看你们这院里的梅花开得不错,‘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就叫徐方寒吧。男人嘛,就该穷养,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两口子对视一眼,眼睛都亮了一亮。
这名字好啊,读着也好听,就这么决定了。
徐正文来接徐方寒时,车子就停在村口的黄土大道上。司机兼勤务帮他拿公文包,跟着他一起进了那村子。这村子是西南较偏远的村子,村上连个杂货店都没有,平日柴米油盐还得半个小时坐三轮摩托到几里外的镇上去,生活不可谓不苦。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残破的单层土胚房,有的连横梁都露在了外面,鸡屎鸭屎到处都是。
徐正文和勤务兵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那间房子。远远的,有个穿着蓝色布衣的小男孩坐在门槛上吹一片树叶。
阳光从门前的柳树罅隙间筛落下来,照得他的侧脸一片明晃晃的白。
徐正文那时候觉得很诧异。这孩子怎么就能这么安静呢?不走近看,就跟个文静的大姑娘似的。但是,走近了才发现,他有一双坚定清澈的眼睛,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成熟和稳重。
徐正文道明来意,然后问他,你妈妈呢?
徐方寒说,妈妈两个月前去世了。你是爸爸的朋友吗?爸爸在哪里,为什么不回来看妈妈?他说过会回来的。
徐正文蹲下身,摸着他的头发对他说,你爸爸有事情,让我来接你,我是他最好的朋友。
徐方寒跟着徐正文去了北京。
徐方寒到北京的那一天,嘉言和母亲坐上了南下的火车。母亲还在哭,她反过来安慰她,说不哭,然后到站台上买了串冰糖葫芦。隔着一条隔离带,她看到有个少年也在看着她,不,准确来说,是她手里那串冰糖葫芦。
嘉言那时想,哪来的土老帽,这年头还有穿布衣服的?没见过冰糖葫芦啊?真是。这样想着就冲他做了个鬼脸,哼了一声,翘着屁股走了。
两个少年人,就这样擦肩而过。
直到十年后的今天。
到了宿舍楼下,嘉言停下脚步,看着他,实在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但是又这么熟悉:“我以前好像真的见过你。”
徐方寒看了她一眼,说:“也许吧。”
嘉言“切”了一声:“能别这么冷淡不,咱可能是旧相识啊?”
徐方寒一只手插入裤袋里,雷打不动:“有区别吗?”
嘉言无奈,真是败给他了。就要挥手和他道别,她的目光凝滞了,望着他的身后,久久不动。徐方寒微微一怔,转过身去。
俞庭君在那里。
☆、第41章 防盗
俞庭君在那里。
嘉言和徐方寒都沉默下来。气氛就那么变得莫名其妙了。徐方寒看了看嘉言,略一沉吟,和她打了声招呼转身走了。
嘉言说:“您走好。”
只剩两个人的时候,更加相顾无言。初时的激烈对抗、怨怼,在时间的沉淀中变成了如今这样。嘉言只觉得疲累沉重,不明白他又来干什么,想了想,还是对他礼貌地笑了笑:“俞庭君,你还有什么事吗?”
俞庭君却说:“你和徐方寒是什么关系?”
如果是以前,嘉言会说,那是他男朋友,不过现在嘛——她笑了笑:“我师兄,高级工程师,我跟着他学习。”
“他是不是喜欢你?”
嘉言简直无话可说:“俞庭君,你又在发什么疯?”她转身就要回楼,不耐烦招呼他的样子。他一个健步就冲过来,截住了她的路,手里发了狠,抓住她的肩膀就把她甩在楼前那颗柏树下,低头就封住她的嘴唇。他的双手捧着她的脸,不管她怎么样奋力挣扎,甚至她咬他,他也不放开,深深地吻着她,舌尖抵住她的舌尖,凶狠的掠夺,抵死的缠绵。他的吻带着无穷的恨,无尽的不甘,把压抑和绝望的情绪都宣泄出来。
嘉言也不甘示弱,血红着眼睛,和他厮打、踩跺,直到他放开他。
两个人,近在咫尺的距离,狠狠瞪着对方,谁也不说话。
傍晚,学生纷纷都回来了,对这对看似闹别扭的情侣驻足观望,窃窃私语。最后,还是嘉言率先开口:“你这算什么?俞庭君,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说过了,我要你回来。我……我以后都对你好。”
嘉言哂笑:“你当我是傻子吗?”
俞庭君说:“我俞庭君一言九鼎。我从来没有对谁做过这种承诺,白嘉言,你不要太过分!”他从来没这么低三下气和人说过话,渐渐地,心里那种悲痛和愤怒就一起上来,压也压不住,更多的是不被她新人的绝望,她的态度,古井无波,像看不到尽头的河。
但是,河到底还是有尽头的。
这个习惯微笑的女人却让人看不出深浅。
这才多久,她就和徐方寒搞到一块儿了。她似乎和谁都能说得上话,她似乎对谁都能笑得那么温婉迷人。
这种捉摸不定的未知的痛楚和彻骨的相思一起折磨着他。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慌,这女的道行深着呢。这就是一场博弈。尽管有那么多未知,他依然觉得白嘉言是爱过她的。女人望着他那种眼神,他太了解了。
俞庭君渐渐平静下来:“我有何和你说,找个地儿吧,我们坐下好好谈一谈。”
嘉言说:“咱俩没什么好说的,我认为那天在车站我就说得很清楚了。”
俞庭君看着她的眼睛,微微摇头:“不,你会想和我谈的。比如,是谁在针对你,指使那个青皮勒索你们;再比如,你即将参加高考的表妹,在校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你威胁我?”
“不,我是认真的。”
嘉言握紧了拳头,攒地“咯咯”直响,狠狠地瞪着他,“俞庭君,你可真是卑鄙无耻。”
“无所谓,卑鄙就卑鄙,无耻就无耻吧,你说我下贱下流没人性都可以。”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只要你不再背向我。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他心里也苦涩,但是又能怎样呢?就算他跪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动容吧。
深吸一口气,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那么现在,你愿意和我谈一谈吗?”
“我有的选吗?”嘉言讽刺道。
“对不起,嘉言,我无意伤害你。”他是真的在道歉,但是,嘉言听来却觉得讽刺无比。
他们选了离校不远的一家咖啡厅,一楼靠窗边的位置。俞庭君帮她拉开座椅,问她:“你要喝点什么?”
嘉言笑了笑,歪着脑袋看着他:“死刑犯临死前,也这样问吗——嗳,亲爱的,最后的晚餐你想吃什么?”
俞庭君却笑不出来。
“嘉言,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小时候,你是我第一个认可的人。那时候,我们多好啊,没人能走进我们的世界里,他们都不能理解。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打架,我被关防空洞时你给我带来的那只烧鸡,还有我们后来一起爬树,你掉下来,还是我背你去招的医师。”
嘉言沉默了会儿,才低着头缓缓地说:“是吗?有这么回事?我不记得了。”
他良久都没有说话。这个女人狠心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什么话都能出口,只要让对方痛,哪怕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伤敌先伤己,何必呢?难道这样说,她就真的好过了吗?
俞庭君忽然意会过来,不管她外表如何隐忍、如何修炼,她骨子里的某些东西是不可能改变的。
就像一座冰雪下的火山,在她彬彬有礼的外表下,隐隐蕴含着疯狂与决绝。
俞庭君的胸口痛地不行,仿佛连灵魂都在隐隐作痛,但是思维倍加清晰,他甚至还笑了笑,气定神闲的给两人都倒了杯玫瑰花茶:“忘了就忘了吧。这对咱们的谈判,也没有什么妨碍。”
“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到底想怎么样?”她从包里掏出一包烟,抽了根烟就点上,姿态娴熟,吞云吐雾。
俞庭君皱了皱眉,伸手越过桌子,一下就拔掉她嘴里的烟,摁熄在烟灰缸里:“别抽烟,抽烟不好。”
嘉言冷冷地瞪视他,负气地又掏出一根,点上。不过这一次,她连第一口还没吸就被他夺过去了。她发了狠,把整盒烟都倒出来,抓了一把点燃,当着他的面狠狠吸了一口,呛地眼泪都出来了,人却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