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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宠记_分节阅读_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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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么回事,但他就是迟疑着。

    他从来是果决的做派,可这两日,一再迁就她。

    这情形,他抵触,从未想过,自己会为一个人改变。

    可是,这也算不得什么吧?只是微末小事。

    但是,改变、影响人的,通常就是这种小事。人一生能有几件大事?

    坏习惯应该是在意识到的时候就戒掉。

    他不希望因为任何人改变自己的处事原则,甚至害怕她成为全然改变自己的源头。

    可是,她是自己结发的妻子。若有改变,也该是只针对于她吧?

    他不自觉地开始跟自己较劲。

    ☆、第009章

    009

    萧错很快从矛盾的心绪中挣脱出来,看着自己迟疑而尴尬地悬在她近前的手。

    不想吵醒她,想怎样?抱她回寝室么?真把她当几岁的孩子哄着?

    他收回了手,环顾没有丫鬟服侍在侧的室内,蹙了蹙眉,转到门口唤人。

    今晚要在东次间值夜的大丫鬟是半夏,恰在此时进门来,快步上前行礼,“侯爷有何吩咐?”

    萧错转身往里走。

    半夏云里雾里地跟进来。

    萧错指了指裴羽,随后去了寝室。

    半夏明白过来,连忙又是唤又是推的弄醒了裴羽。

    裴羽揉了揉眼睛,茫然地坐起来,思忖片刻,看看身侧,“如意呢?”

    “去睡了。”半夏哭笑不得的,低声道,“侯爷已经回来了。您快去沐浴更衣吧。”又自责道,“都怪奴婢不尽心,这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怎么会。”裴羽打个呵欠,起身下地,“是我合账时要安安静静的,不关你的事。”

    半夏服侍着她穿上鞋子。

    裴羽问道:“侯爷呢?”

    “去寝室了。”半夏压低声音,把刚才的事情说了。

    裴羽又打个呵欠。明明是举手之劳,偏要唤丫鬟进来,他这是唱哪出呢?乏得厉害,懒得细想。

    她进到寝室的时候,萧错已经去沐浴了。

    等她沐浴之后回到寝室,萧错已经歇下,没看书,在闭目养神。

    裴羽放轻动作上了床,身形滑入锦被。

    刚躺好,室内陷入昏黑——他熄了灯。

    裴羽觉出了不对劲。他回来之后一句话都没跟她说。是心情不好,还是懒得理她?要是前者,她最好保持沉默,要是后者……何时惹到了他?

    不管。反正如意跟着他回正房住了,他好意思出尔反尔?想到这一点,她开心地笑了笑。真是没想到,自己居然有对他有恃无恐的一天。

    她翻身向里,用锦被裹紧自己,安心睡去。再醒来的时候,萧错已经起身,她盖着自己的锦被,但是挪动了地方,跟他离得很近。

    裴羽隐约记得,有那么几次,他有力的手臂隔着锦被搂住她,不让她动。

    并没让他忍无可忍,这算是有所进步了吧?

    起身时,裴羽听到雨声淅沥,连忙问半夏,“如意没出去吧?”

    “没有。”半夏笑道,“在窝里发愁呢。”

    “太好了。”裴羽喜滋滋地道,“今日我陪着它。”

    半夏隐约觉得,夫人现在的侧重点不对——明明该继续把心思用在侯爷身上,这两日却分明更在意如意。

    “要快要快,雨停了如意又跑出去怎么办?”裴羽转去洗漱,脚步特别轻快。

    半夏笑着跟上去。

    裴羽用过早膳,把如意哄到了东次间的大炕上,习字的时间都用来跟它套近乎。又特地命人唤来清风,询问他如意有哪些喜好,照顾它需要注意哪些事。

    清风对如意的感情不比萧错浅,见裴羽对如意这样上心,欢喜得紧,把所知的一切据实相告。

    裴羽用心记下,等如意一走,便唤半夏取来一把梳子,给如意梳毛。

    如意特别享受,趴在大炕上,渐渐地打起了瞌睡。到裴羽出门去正厅的时候,睡着了。

    裴羽干脆利落地处理完内宅的事,回到房里取出账册合账,特地坐在如意身边。

    这般的喜爱,如意是感觉得到的,在裴羽面前渐渐活泼起来,用午膳之前,它坐在她身边,好奇地看着她飞快跳跃的手指和算盘,引得在一旁报数的木香忍俊不禁。

    裴羽眉宇间的笑意挥之不散。

    用午膳之前,半夏来禀:“侯爷回来了,在外院书房。”

    “是有什么事么?”裴羽问道。

    “不清楚。”

    裴羽侧目望了望窗外,雨势更大了,“去问问,看他用饭了没有。”

    “是。”

    因着如意带来的喜悦,裴羽用膳之后仍旧神采奕奕的,没有循例午睡,继续算账。

    过了一阵子,半夏来回话:“侯爷不像是有事,回来之后没见任何人,只独自留在书房,也没叫人传饭。”

    那是怎么回事呢?难不成他遇到了棘手的事,或者是心绪烦躁?

    半夏继续道:“奴婢问了清风两句,他说侯爷可能是身体不舒坦。”

    “不舒坦就传太医啊。”裴羽道。

    “他也拿不准,侯爷又没发话,不敢自作主张。”

    裴羽抿了抿唇,“知道了。”语毕继续闷头算账,情绪却不可避免地转为低落。

    萧错这个人,实在是让身边的人无所适从。

    思来想去,她的结论是他不舒坦。

    祖父、父亲偶尔也是这样的,生病了只一味忍着,要人哄着求着才肯寻医问药。

    要是这样,她得去看看他。想到昨晚睡前的情形,有点儿打怵。

    他若是正肝火旺盛见都不见或是把她撵出书房,那……以后这日子就不用过了。

    不会的,他遇到大是大非都不动声色,怎么可能为难她一个弱女子?

    再说了,她是他的夫人,关心他是应当应分的。

    打定主意,裴羽瞥一眼账册,有了主意,起身下地,吩咐半夏:“我要去外院见侯爷。”

    **

    萧错今日过得特别辛苦。

    他肩背受过伤,恢复的情形虽然很好,遇到阴雨连绵的天气却会作痛。

    那种疼,像是骨头缝里嗖嗖地刮着寒风,锋锐的刀子一样,一下一下地凌迟着人的血肉之躯。

    近来隔三差五的下一半日的雨,这情形越来越严重。今日终是磨得他心浮气躁,耐着性子从速处理完军务,回府休息。

    进到府中的时候,是要回正房的。可是,想到自己那个一团孩子气的妻子,觉得还是在外院躲清静较好。

    今日比昨晚更不想哄她照顾她,万一情绪差弄得她又委屈生闷气,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情形。

    此刻,萧错略显疲惫地斜倚着太师椅,把玩着一枚戒指。

    和田羊脂玉戒指。

    昨日他吩咐清风,看看能不能在书房找到戒指。今日回来,清风送上茶点的时候拿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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