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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操碎了心_分节阅读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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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頫听罢朗然一笑,摆了摆手,安慰他道:“此时输了,也莫要沮丧,你现在年岁还小,便已有了这样的功底,能在我手底下走这么多招,已是了不起。假以时日,待你成长起来,定能超越为父。”

    顾行舟点头应是。

    比试过后,他便随着顾頫去了书房,梳洗过后,待丫鬟上了茶退出去后,便向父亲开口道:“此次皇上派儿子同北郡王去湖州赈灾一事,不知父亲有何看法?”

    听到他的问题,顾頫端起茶杯,悠闲地用盖子撇了撇浮在上方的茶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然后道:“这件事,定然不会像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

    顾行舟立即正色道:“父亲说得没错,皇上还在暗中给了我一队亲卫,只说是随我一同下湖州,却未明说是交给我来做什么的。”

    顾頫抬眼望了他一眼,问道:“此话当真?”

    “回父亲的话,字字属实。”顾行舟答道。

    听闻此话,顾頫便坐直了身子,同顾行舟仔细地分析起这回的事来。

    “你试想一下,这湖州堤坝怎么会这么容易便坍塌了,为何别的地方的堤坝没有坍塌,还好好的在河边儿阻挡着上涨的水位。可偏偏只有湖州的堤坝坍塌了,这说明了什么?”

    “父亲,儿子明白了,旁的地方的堤坝未曾坍塌,只有湖州的坍塌,这就说明了湖州的堤坝没有别的地方的坚固,这也就是说,湖州堤坝修建得并不稳固,这不稳固的原因,定是在堤坝修建过程中被官员偷工减料了。”

    “见微知著,由此看来,必然是当地官员贪墨了修建堤坝的银两。”顾行舟侃侃而谈道。

    “恩,你分析的没错,这些你能想清楚的事,皇上定然也料到了,要不然也不会派你去,羽林卫乃皇上亲信,深得皇上新信任,此事交于你来做最合适不过,此事,明着是你陪着北郡王下湖州赈灾,实则是北郡王配合你暗中调查贪墨的相关事宜,皇上还给你一队亲卫,也是为了方便你在私下调查一些事,你可懂了?”顾頫问道。

    听罢父亲的点拨后,顾行舟便如醍醐灌顶一般,思维瞬间清晰起来,回道:“儿子明白了。”心中不免有些惭愧,暗想虽说自己活了两辈子,在看待问题上却还是比不上父亲,远远没有父亲这样通透,父亲就是父亲,永远这样睿智,值得他一辈子学习。这样想着,眼神中便不由得带了些儒慕。

    顾頫看到他这个眼神,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对他说道:“不必如此,为父比你多的只是世情的感悟与往年来许多事的历练,待你经历的多了,也定会有这样的本事。”

    “我知道了,是儿子心急了。”顾行舟听后,颇有些不好意思。

    又过了一会儿,顾行舟开口问道:“父亲,儿子想着是否去皇上处求几位太医与我同去湖州,我怕会有瘟疫,我听阿筝说,水灾过后一般都会爆发瘟疫,若是不及时控制住,恐怕会有许多百姓染上,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顾頫听后眼中流露出一丝满意,点了点头,同意道:“阿筝说得不错,一般在这种水灾过后,便会有蚊虫引起的瘟疫,若是能及时控制住是最好的,你也算是有先见之明,这种想法非常对。”

    “行舟啊,你也长大了,慢慢的就能独当一面了,为父看着你如今的样子,甚是欣慰啊。”顾頫笑道。

    之后便催促道:“这件事说道这里也差不多了,到那边后行事自便,切记自身安全。”

    顾行舟答道:“儿子省得,父亲放心。”

    听他应下,顾頫便放下心来。

    在旨意下来的第三日,户部就将赈灾的物资筹备齐了。于是顾行舟便同谢堇言说好次日清晨在城门处相见。

    结果到了次日,当谢堇言见到顾行舟的时候,却发现他身边多了一架马车,看样子应当是女眷乘坐的,便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英国公夫人来送顾行舟的,还在心里嘲笑了他一番,哼多大的人了,出个远门还得母亲来送。

    正想上前见礼,却被顾行舟拦下了,不由得困惑地盯着他看。

    顾行舟将他拉到一边,低声对他道:“马车里面是玉家那位小神医和我未来的大姨子,这二位听闻我们要去湖州赈灾,非得让我也带着她们,说要去那边为人治伤诊病,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说服虞伯父和虞伯母的,这件事还是虞伯母亲自找我说的。你说说,未来岳母的话,我敢不听吗?”

    谢堇言听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是惊异于马车中那二位的胆大还是惊异于徐氏的心大……

    好不容易合上因受惊过度张大的嘴,谢堇言顿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早些上路吧,免得耽误了赈灾,那可是大事。”

    顾行舟点头:“那是自然,那二位已同我说过,定不会影响我们前行的速度的。”

    “那便好,走罢。”谢堇言说罢就先一步跃上马,策着往队伍前方去了。

    ☆、第12章 心迹

    此刻的马车上,玉姝正在靠在车壁上,怀里抱着一只京巴狗儿,一边给它顺着毛一边同容笙说着话:“这次去湖州可是你主动提出来的啊,可不能半路叫苦叫累,别枉费了我一番心思。”

    容笙也伸过手去摸了摸小京巴的头,看它那慵懒的小模样不觉有些想笑,对玉姝应道:“我是什么样的性子这么多年你还看不出来?放心吧,绝不叫你那一番苦心付诸东流。”

    “行吧,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就勉强相信你这一回。”玉姝眯着眼打了个呵欠后随意地答道,面上却是一丝勉强的意味都没看出来。

    见容笙喜欢这狗,干脆就把它往容笙怀里一丢,当起了甩手掌柜,拿起一旁的医书看起来。

    整个队伍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行驶在官道上,终于在十日后的晌午时分到达了湖州。

    湖州知府李超领着当地各位重要官员,在城门口等着迎接赈灾队伍。

    一列队伍缓缓出现在视线里,当看见队伍前方骑着马的顾行舟与谢堇言的时候,李超立即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下官湖州知府李超,同诸位同僚在此恭候北郡王,英国公世子,及各位同来赈灾的诸位大人。”

    “李大人不必客气,先找地方安置吧,走了这许多日子,大家都劳累了。”谢堇言自从一进门便冷着一张脸,也不同李超等人说话,顾行舟看他这样子便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有心劝他,此时这场合也不合适,只得先无奈地开口替他圆场。

    李超立即道:“世子放心,前方便是下官的府邸,住处已经安排妥当,这就请世子同郡王下榻。”他态度还是同刚开始一般的殷勤,仿佛丝毫未看见谢堇言脸上愈来愈冷的神情。

    顾行舟点点头表示了同意,便安排后方的人员随着他往李知府的府邸行去。待到他们都进了府邸,安置妥当后,李超让人去把自家夫人叫过来,说要同她商量些事。

    “夫君,让人唤妾身过来是有何要事要商量吗?”李夫人黄氏一进门便开口问道。

    李超望着她,颇为头疼地说道:“你何时才能将这样子改改,别再如此一惊一乍的。”

    黄氏一听便不乐意了,冲向前去揪着李超的耳朵骂骂咧咧地说道:“给你脸面你还不想要了不成?老娘这幅样子怎么了你说?是不是现在发达了就嫌弃起我的出身了?姓李的我告诉你,除非老娘死了,不然你就得忍下去!”

    李超痛得急道:“夫人啊夫人,为夫不是那个意思,你先松开,听我说。”

    黄氏哼了一声,不情愿地松开手,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开口道:“行吧,你说,我听着。”

    李超这才松了口气,坐到黄氏身边,对她轻声说道:“此次随队伍而来的还有两名女子…”

    话音未落,就见黄氏又要发火,李超急忙补充道:“其中一位是京中虞阁老的嫡长孙女,一位是医药世家玉家的嫡女。”

    “所以呢?”黄氏瞥了他一眼。

    李超又接着说道:“你可别不当回事,这虞阁老历经两朝而不倒,可是个厉害的人物,若不出意外,等到此时的首辅梁阁老致仕,继任首辅的恐怕就是他了,而且他的儿子虞纪此时也是文华阁的大学士,假以时日,一门两阁老怕是不在话下啊。还有那玉家,实则为不世出的世家,他们家族不属于任何一国,独立于外。那位玉小姐乃是他们这辈中最有医学天赋的一位,在家族中受到的重视程度可想而知。”

    黄氏听罢问道:“所以你是要我去巴结她们咯?”

    李超不由得又在心里苦笑了几声,面上却不敢露出半点,开口解释道:“并非是巴结,只不过是想让夫人您同她们交好罢了,这怎么是巴结呢,说不得她们就喜欢你这种率真的性子呢,要是能对为夫的仕途有所裨益,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这番话将黄氏哄得高兴起来,敷衍地点了点头便应下了。

    入夜时分,顾行舟正坐在谢堇言的房中同他说话:“我知晓你心中不痛快,我们一路走来看着沿途遭遇水灾的百姓个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有的甚至为了一口吃的就落草为寇。而这些当地的官员却一个个的俱是衣着光鲜,生活奢侈……”

    谢堇言还未等顾行舟说完,便急道:“你也看到了是不是?城外聚集的百姓如此之多,没有饭食便挖草根,吃树皮,若是我们再来迟些时日,岂不是要逼得他们易子而食了!”

    “而这些当地的官员呢?!他们在做什么!”

    “我们从城门到现在下榻的府邸,路上看见一个灾民了吗?没有!”

    “好一副百姓安居乐业的画面!”

    “别说城中无灾民,这种话即便他们敢说我也是不敢信的!”

    顾行舟面无表情地掸了下衣袖,对谢堇言回答道:“城中的灾民?自然是被赶了出去。”

    看谢堇言又要开始说话,便抢先一步开口道:“是,这些官员是在其位不谋其政,但你不要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若不同他们虚以为蛇,便无法麻痹他们,降低他们的戒心,那些事,只有这样才好展开调查。”

    “不把这件事查清楚,给他们应有的教训,受苦的还会是百姓,到时候就算你对他们有再多的不满,那又怎么样呢?”

    “你不愿意同他们打交道,可以,我来与他们交涉,你就在一旁扮演好你皇室宗亲的矜贵就是了。”

    听了顾行舟的话,谢堇言还想说些什么,脑中的理智却告诉他:顾行舟的这些话是有道理的。便未再开口。

    二人正想坐下来谈谈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却听见守在外面的亲卫求见,便同意了。

    亲卫进门口向他们汇报道:“郡王爷,世子,李大人派人来邀你们二位出席接风宴,还请了些当地的官员和有名的乡绅来作陪。”

    顾行舟看了眼谢堇言,看到他虽然眼露不屑,却没开口讽刺,便放下心来,对亲卫说道:“你去回了传话的人,说我同郡王过会儿便来。”

    “是。”亲卫领命而去。

    “走罢,切记矜傲可以,千万不能同他们撕破脸。”顾行舟又叮嘱了一句。

    谢堇言听了不由得磨了磨牙回答道:“知道了!”

    宴席之上,杯筹交错,李超看这气氛,便手一挥叫来了一批舞姬。

    这些舞姬个个颜色姣好,身姿妖娆,被她们围在中间的一位身着白衣白裙的那位却是一副淡妆,气质素雅,挥舞着长袖赤脚起舞,好似一朵盛开的白莲。

    一曲罢了,那些舞姬纷纷去到每一位官员身边倒酒伺候,动作熟稔,那些官员也是一副见惯了的模样,看来是常来知府府里参加这种宴会的。

    此时,方才在中间那位白衣舞女正款款地向谢堇言和顾行舟走来,走到后就想坐在二人身边。

    谢堇言倏地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对那位舞女怒目而视道:“走开,本王对你这等庸脂俗粉没有兴趣!”而后便迅速离座换了个位置。

    那白衣舞女顿时委屈得红了眼眶,一双美目盈盈带泪地看向顾行舟。

    只见顾行舟也慢条斯理地站起了身,嘴角带着微笑,眼中却不含一丝情绪地对那舞女说道:“抱歉,本世子已定亲,须得为未婚妻洁身自好才是。”说罢后便去到谢堇言身边坐下。

    谢堇言看着好笑,低下头来对顾行舟说道:“不是吧,你一个男子,还有洁身自好这一说法?再说了,你还真打算这一辈子就守着虞容筝一人不成?”

    顾行舟一脸正色地答道:“那是当然,莫说这辈子,若是有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我也只会有阿筝一人,守着她一人便足够了,这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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