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页 || 御宅屋自由的小说阅读网,欢迎亲们访问!
章节报错 | 加入书签 | 手机阅读
御宅屋-> 都市言情 -> 重生之操碎了心全文免费阅读
重生之操碎了心_分节阅读_3
- 阿筝……终于能再与你相见,真好。
顾行舟上辈子身亡后,不知怎的,魂魄未去地府,反而飘去了容筝身边,或许是幼时以为老僧赠他的一串佛珠的缘故,他并不惧阳光,得以日夜在她身边。
看她听闻他去世的消息是白得不见一丝血色的脸,她的心痛她的难过,他感同身受,却始终无法同她说一句:“阿筝别哭,我在这里。”只能眼睁睁地看她一天天憔悴下去,他恨,恨不能把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她,恨不能找出害他之人,恨自己不留心被人暗害徒留阿筝一个人,恨不能伴她捻熄灯,恨不能与她书半生。
当顾行舟这辈子在床上睁开眼睛,发觉自己回到了幼年时期,母亲进来与他说今天要去阁老府拜访的时候,他目光深邃,眼中划过几许犹豫及不确定,甚至怀疑这是个梦。
阁老府……
阿筝!
突然,他又是一怔,呼吸蓦地急促起来。
如果这是个梦,他回到了小时候,那阿筝是不是也在?
想到这点,当即翻身下床也不用小厮,自己穿戴好,跟在母亲身后目光灼灼。
“真拿你没办法,臭小子!一提去阿筝家,你比谁都麻利?”母亲笑骂道,便收拾好领着他出门了。
而此刻,当顾行舟看到对面的阿筝时,终于意识到,这不是个梦。
这一世,他绝不会让上辈子的悲剧再发生!
☆、第3章 青梅
徐氏正携着白氏进门来,就见到女儿领着小裙子小跑过来,小小的人儿,看着就可爱,忍不住笑着点她的鼻子,轻斥道:“这匆匆忙忙的成何体统?没丁点姑娘家的样子,小心让人笑话了。”
容筝还未开口说话,白氏已经将她抱起来,笑道:“胡说,我们阿筝可是个小美人儿,长大后就是大美人儿,到时候一定会让很多公子才俊们纷纷登门来提亲的,谁会笑话她?”
“母亲母亲,阿筝不要嫁给别人,嫁给我好不好?”
徐氏刚要开口说话,一旁的顾行舟听了却急了,赶紧伸着还带着肉旋涡的小手上前几步拉住了容筝的手,一边神色认真,宛若起誓一般地大声说道。
白氏却没当一回事,开口嘲笑道:“臭小子,年纪小小的就想娶媳妇了?阿筝的婚事自有你虞伯伯和虞伯母做主,还有她祖父祖母,可由不得你胡闹,还不赶紧放开阿筝?”
顾行舟扁了扁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容筝的手。
容筝瞧着,心里觉着奇怪,上一世这时候,她同顾行舟还在相看两厌呢,他见着她何曾这么亲近过,今天莫不是吃错药了吧,难道自己重生这一世,也改变了身边人不成?可是,旁人好似也未有什么变化呢,且再看看,她暗道。
徐氏在一旁笑着看了会儿,说道:“好了好了,不过是孩子间的玩笑话罢了,较什么真,放下阿筝让她自己走,来,我们进去叙话。”说罢便同白氏先进了门,容筝和顾行舟缀在后面随即也进了房。
进门白氏和徐氏分别给了阿筝和顾行舟见面礼,两人各自乖乖的谢过长辈便安分站在一旁。
“阿筝,同行舟去碧纱橱玩会儿罢。”徐氏看他们无聊,交代道。
“是,母亲。”容筝开口应下。
正值隆冬,昨夜才下过一场大雪。
容筝坐在碧纱橱临窗的大炕上,透过窗棂,看着院内的青石小径,小径两侧的梅树恣意地伸展着枝桠,香透满园。远处的青砖碧瓦皆落了白雪,阳光照在雪地上,折射出一片耀眼的光。
转过头来望向身边的顾行舟,他正低头看着本《论语》,神情认真,容筝一直晓得他从小聪慧,却没想到他在这样年幼的时候就能看得懂论语了。想起他上一世的英年早逝,心中一恨,眼底闪过一道暗芒。
顾行舟看似看书看得认真,实则眼神飘忽,早就在走神了。不时地抬眼看看容筝,眉目秀丽,两颊还有肉嘟嘟的婴儿肥,很可爱。小时候的阿筝和长大后的阿筝其实相差挺大的,毕竟一个少女一个女童,两者完全不一样。看惯了阿筝长大后的风姿仪态,再看到她现在这幅小包子的样子,初时还有些不习惯,转眼又想到,能再一次陪着阿筝一块儿长大,已是上天垂怜。
他在心里暗自想着,两世为人,他同容筝都少有这样静静坐在一处的时候,只这样坐着,抬眼就能看见她,他就觉得满心满眼的高兴,心里的喜悦满得快要溢出来,这样现世安稳。
过了有些时辰后,徐氏身边的大丫鬟红萤过来对他们道:“二小姐,世子,孟御史夫人带着孟小姐来访,夫人交代奴婢带二位去正厅见客。”
“知道了红萤姐姐,这就走罢。”容筝听罢便要下炕,却忘了自己现在是五岁,腿短手短的,差点摔倒,顾行舟瞧着急忙扶住她,急道:“阿筝,怎么样?有没有事?”
“无事,谢谢行舟哥哥,我们走吧。”她抿嘴答道,顾行舟的表现让她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那便好。”他松了口气。
到了正厅,容筝便见到堂上坐着一位气度文雅的妇人,穿着青莲色四柿纹的褙子,柳眉杏眼,正在偏着头同母亲和白伯母说话,这便是孟御史夫人孟伯母了。在她身边站着一个小姑娘,温柔娴
静,那是她上辈子关系最好的手帕交——孟婉。
无论是年少时的阿婉,还是后来能独当一面的阿婉,看起来都那般的无暇美好,像枝头绽放的梨花,洁白无瑕,让她止不住的心疼。阿婉不似她,看似温婉,实则执拗起来硬得像石头一样,阿婉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上辈子,阿婉父亲母亲相继去世,同时同她定了亲的人家也找上门了要退亲,直言阿婉要守孝六年,他家儿子等不了那么久。彼时她正让二哥带她去阿婉家去看望她,亲眼见到那家人在院子里嚼舌:“守六年孝,守完都成了老姑娘了,谁还要。”她正要发火,却见到二哥已经冲上去把那个碎嘴的人一拳打歪了鼻子,登时那人的血便流了下来,这时候二哥收了手,冷冷地对那人说:“再让我听到你们说这样的话,见一次打一次。”那人被二哥眸中翻滚的情绪吓到,连回嘴都不曾就连滚带爬地跑了。
容筝惊愕的看着二哥,直到那时,她才直到原来二哥竟一直是喜欢着阿婉的。
只是当二哥对阿婉表明心迹时,说自己愿意等她六年。阿婉在震惊过后,还是狠心拒了二哥。容筝后来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她平静面容下是难以言表的难过,淡淡道:“他那样好,是京中多少闺中女儿心目中的好夫婿人选,我一个被退过亲的老姑娘,如何配得上他呢?”
“可是,阿婉你知道二哥他不在意的啊。”容筝急道。
“可我在意,阿筝,我在意。”阿婉接口道。“若是他娶了我,会受到别人的议论,我不能这么自私。你有空还是多劝劝他,让他早日找到个合适的闺秀成婚吧,我谨在此,祝他同他未来的妻子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当容筝把阿婉这番话转述给二哥的时候,二哥嘴角一扯笑得落寞,语气颇为辛酸:“不是她,也不会有旁人,罢了,既然她不愿嫁我,那我也只好独身一辈子陪着她了。”
最后的结局,阿婉一世未嫁,二哥一生未娶。
重生回来后,容筝就决心这辈子定要撮合二哥和阿婉,绝不会再让他们像前世那般。
给孟伯母见过礼后,正要跟阿婉说话,就听见有丫鬟进来通报二少爷放学归家了。容筝心念一动,跟徐氏说:“母亲,我和阿婉去迎一迎二哥。”也不待徐氏答话,就拉着阿婉跑了出去。
孟婉一边随着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阿筝……我能不能,不跟你去迎你二哥啊。”她实在有些怵容筝那个神情冷冰冰的二哥,一见到就觉得浑身飕飕的。
容筝一听,便停了下来,阿婉不说她差点忘了,大哥性子温和,二哥性子却冷淡,不倒是说他不近人情或者为人冷漠,只是他生来便不怎么会跟人打交道,导致养成了那副清冷的模样,因此前世发觉二哥喜欢阿婉的时候她才会那般吃惊,要不是那次,她说不定会一直以为二哥其实讨厌阿婉呢,因为他虽然一贯对人没什么表情,但是对上阿婉好像神情格外冷漠些。
后来容筝才懂,这是因为二哥一见阿婉就会紧张,所以不得不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才更显得他待阿婉冷漠呢,当时明白了这茬后,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是惆怅。二哥同阿婉,好像从刚开始,就在错过,因为不但是她,就连阿婉,也觉得二哥不怎么喜欢她。
这样的误会,也只能让容筝啼笑皆非之余,感叹一声造化弄人了。而现在,要是想让这两人将来顺顺利利地在一起,就得先把他们两个人之间这个误会给解除了,真是操心。容筝暗道。
“阿婉啊,你……怕我二哥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孟婉杏眸一顿,而后耷拉着脑袋,低着头看着自己缠着的双手,点头道:“嗯,有点儿。”
说是有点儿,其实是很怕吧。
容筝心知肚明,道:“其实吧……我二哥人挺好的,他就是有点儿不爱同人说话,也没什么表情,你以后接触的多了就知道了。”现下大家年级都小,离终身大事自然远了些,可自小亲近些,解除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误会,害怕以后的感情不能水到渠成吗?
孟婉却是不信的,虞砚对妹妹自然好,可对妹妹以外的人,素来都是冷着一张脸的。不过既然他是阿筝的哥哥,阿筝希望他们的关系好,那她便努力跟他和睦相处好了。
两个人到了院门口,刚站了一会儿,就看到虞砚往这边走来,身后跟着一个书童帮他提着书袋。虞砚一袭月牙白锦袍,看到门口站着的容筝后,俊脸倒是比平时多了几分柔色,一改往日冷漠之色,抬手揉了揉容筝的脑袋。刚要开口说话,便看到了容筝身后站着的孟婉,脸顿时微微一僵,对着她们说:“站在外面不觉得冷吗,进屋吧。”
容筝道了声好,便拉着孟婉走在前面,虞砚缓缓地跟在她们身后走着。
夕阳下把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岁月静好,莫不如是。
☆、第4章 白驹
十月江南天气好,可怜冬景似春华。
此时离京千里之外的南浔镇沈家,却是白幡高挂,愁云惨淡。
沈家的当家夫人在前几日外出进香,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一处山路崩塌,连人带车落入崖下,生死不明。经过几天的寻找,终于有了进展,可带回来的,却只有一具面目模糊,依稀能看得出是沈夫人的尸首。落下崖的那些人,包括沈夫人的贴身丫鬟在内,无一生还。
沈夫人的夫君顾平是赘婿,头脑灵活人又长得俊,平时做生意管账都是一把好手,从不在外花天酒地,疼爱妻儿,沈家上下都对他评价颇高。这回沈夫人出了意外身亡,他又主动提出要为妻子守孝五年,终于收服了家里那些上下浮动的人心,就连沈夫人从前的那些忠仆都在说,虽然少爷没了母亲,幸而还有个好父亲。
只有沈词自己知道,父亲在私下看他的眼神,里面含着多少嫌弃,厌恶,甚至是……痛恨。
他曾同奶娘说过父亲不喜欢他,奶娘听了顿时笑得乐不可支,只当他是在小孩子闹脾气。从那时起,他便知道,他们都一样,都被父亲精湛的演技欺骗了。
几夕之间,他失去了疼爱他的母亲,失去了慈和的父亲。母亲的死,就好像撕下了命运一件精美的伪装,露出了内里血肉模糊,面目狰狞的真相。
纵他再自幼聪慧,终还是个六岁的孩童,不免一时接受不了。
在灵堂跪了几日后,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少爷!”一旁的管家赶紧抱起他往房间跑去一边吩咐人去叫大夫。
与此同时的盛京,北郡王府。
“谢堇言!你给我站住!你今天是不是又没去进学?”这中气十足的声音,正是老北郡王妃程氏正关起门来教训自家熊孩子。
谢堇言是本朝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刚出生便承袭王位的,因为在他母亲怀他那年,蛮藩大举进攻边疆,他父亲临危受命,硬是带着人数远远少于对方的军队打赢了那场战争。可父亲却没有再回来,他把他的生命,永远的留在了边疆。
消息送回朝中时,母亲刚产下他。旁人担心母亲会因为太难过而挺不住,然而母亲听了消息后,腰杆挺得直的如同雨中的青竹,纵使眼圈红得可怕,硬是没让自己落下一滴泪来。听母亲身边的如意姐姐说,母亲当时说了一句话:“我将门儿女,为国捐躯应是荣誉,妾身定会将言儿抚养成才,不堕王爷声望!”声音掷地有声,当场者无人不动容。
七岁的谢堇言,正是人憎狗嫌的年纪,上房揭瓦,逃课爬树,先生每天让侍从递上来的告状条子,让程氏颇为头疼。恨不得当即拿鞭子把他抽上一通。
“母妃……不是儿子不去,实在是那先生讲得枯燥乏味,您给我换个先生吧,我保证每天按时进学。”
“你保证?”程氏对他的话颇为怀疑。
“儿子保证!”他说得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