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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路盛宠_分节阅读_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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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月离未多做纠缠,而是转移了话题,“你可知我为何会至今也未出阁?”

    “为何?”沈兮不由自主地再次握紧了手,那个女子眼里流露出的情感令她产生了几丝不安。

    姜月离浅浅一笑,唇角带着回忆的美好,“曾经有个男子,他许诺于我,会来娶我的。”

    沈兮下意识的问道:“谁?”

    姜月离彻底转过身来,她腰间的紫玉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沈兮身形微晃,极力镇定心神。

    “他是我心中最英勇的将军,是真正的大英雄。”她温婉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孺慕之情,又带着几分羞涩,“小姐可知我说的是谁?”

    沈兮呆呆地望着她,眼里只有她腰间的那块紫玉,她不断想起在骆家寨时齐昱的眼神,脑子里思绪繁杂,只是姜月离不说,她心中仍然带着一丝侥幸。

    姜月离走近她的身边,凑近她低声道:“是昭王殿下,小姐猜出来了吗?”

    沈兮望着她温柔浅笑的模样,脑袋哄的一声炸开了,什么也思考不了,心中酸涩难言,对整件事毫无头绪。

    姜月离收敛起了笑意,面上是难得的严肃,“前几日姑姑与我说,陛下有意要将你嫁给殿下,我已经同姑姑讲过了,月离今生非君不嫁,若是他娶了你我便去尼姑庵缴了头发做姑子。”

    缴了头发做姑子?这当真可算的上最狠绝的誓言了。

    姜月离在她身侧站定,“我不知你与他究竟是何关系,但我知你几次救他于生死之间,月离很是感谢。但是,你得知道,感恩与真情是不一样的,沈小姐也不希望最终落得一个被夫君休弃的下场吧。”

    这席话彷如重锤狠狠砸在了沈兮心上,她呆呆地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姜月离已经走了许久她还是未能回过神来。

    她自己也未明白,若是依了她往常的性子定会反驳质问,只是这回她却是只字未言。或许在她心中,从始至终都未再信过真情。

    突然她扯出一抹笑来,似心酸似自嘲。

    休弃?她前世可不就被休弃了么。

    她胡乱地朝前走,几次努力平息心绪,却仍是混乱的可怕。迷迷糊糊之间听见有人在与她说话,眼前有些糊涂,眨了加下才看清面前的人。

    齐睿此刻已经换下朝服,着了一件玄色深领的袍子,上头绣着精致云纹,更显气质清冷高贵。

    他微皱着眉看着面前心不在焉的女子,“怎走到这来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清清洌洌落在沈兮心上,到令她清醒不少。

    此时她才观察起四周来,自己竟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东宫附近,难怪会再遇见他。

    她低垂着头向他请罪,“臣女与众位姐妹走散了,一时也找不见出路,多有得罪,还请殿下见谅。”

    她向他请罪后,便准备告辞,哪知却被齐睿唤住了。

    “本宫需出宫一趟,正巧带你出去。”说着他便率先朝宫外而去。

    沈兮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发呆,直到他回头催促才举步跟上。她远远地坠在他后头,亦步亦趋地跟着向宫外而去。

    齐睿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为何会鬼使神差的叫住她,还亲自带她出宫。

    此刻看清了她的面容,的确是个美人。只是宫中最不缺美人,比她好看的比比皆是。真要说为什么,怕是因为她在宴席上的那份泰然自若。

    他看的出来,她根本不愿抬头与他对视。要说齐睿活了这么些年,什么样的美女都见过,唯独没见过的就是一点也不想与他沾上关系的。

    恰恰沈兮就是如此。

    或许是觉得新奇,才想一探究竟吧。而那女子方才的表现,更加明确了他的想法,她果真是一点瓜葛也不愿与他沾上。

    齐睿觉得有趣,甚至觉得欣喜,他的心好似平静无波的小湖,被投下一粒石子,漾起了圈圈涟漪。

    他将沈兮带到了奉天门,她却是停住脚步再也不愿前行。

    她几经斟酌说道:“殿下,奉天门专供皇室而行,臣女怎可从此门过。”

    “无妨。”他微微一笑,面上清冷不再,到显得温和许多。

    沈兮只得跟在他后头,守门的侍卫见是太子,也未盘问,直接放行。

    奉天门离东宫近,两人行了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若是沈兮去专供女眷出行的神武门还得绕回后宫,出宫之时怕天都得黑了。

    她竟是不知不觉从后宫饶了出来走到了东宫附近,或者说是她前世的习惯作祟,那条路她走了太多次了。

    甫一出宫她便准备向齐睿致谢告辞,一抬眼却望见了不远处的齐昱,他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不带丝毫感情,落在她身上时,冷淡地整个人好似被寒潭水浸泡着一般。

    姜月离也在一旁,见是她便微微一笑算是见过礼,举止之间皆透着属于世家女子的高贵典雅。两人站在一起,秋日暖阳下,男子俊朗,女子温婉,好似天生一对。

    沈兮的胸口处闷闷的疼,也无心多听他们寒暄,向齐睿行过礼后便向车队而去。一路上,她都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背上的视线,直到拐了个角才避了开来。

    沈家的马车停在东偏门,沈妧已经坐在里头,似乎等的久了有些不悦,但在见到她的瞬间却又露出甜甜的笑来。

    沈兮有些疲惫,半阖着眼坐在马车里,无论沈妧说什么,她皆淡淡应付了事。

    回到沈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沐浴之后便上了床,直直望着床顶发呆。

    阿箩窝在她怀里撒娇,小爪子抱着她的手指玩,整只狐狸在她怀里扭来扭去,大尾巴不停地拂过她的脸颊,蹭的沈兮一身的狐狸毛。

    等玩的累了,阿箩便窝在她怀里睡了。

    而她却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直到天明。齐昱仍是未出现,她心中苦涩渐浓,却笑出了声。

    这样也好,她今生本就不愿再入那牢笼,如今也算是解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太累了没有更,今天加餐,么么哒(づ ̄ 3 ̄)づ

    ☆、第53章 迷离亲事

    沈兮自宫中回来之后,越发沉静,留在沈府的日子日益减少,她常常会溜出去找怀姑娘,与她比比剑,或是与公孙未知对饮几杯,一时仿佛回到了过去,仍是那般自由洒脱。

    这日她刚从怀姑娘处回来便被沈清浊叫了去。

    沈家是典型的书香世家,书房中堆满了各类古籍,散发着清幽的墨香。沈清浊坐在书案后面,面色显得有些凝重。

    阿箩从她肩上跳下来,去玩角落里的洗墨池,小爪子一伸一伸似乎想从里头捞出什么。

    沈兮率先打破了沉默,“父亲叫女儿来所谓何事?”

    深秋的天气越发的凉,光线也没有夏日充足,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在沈清浊面上落下一排阴影,他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你这两年你跟随在殿下身侧,年岁渐长,亲事也被耽搁了许久……”

    沈清浊长长叹息一声,沈兮的心随着他的话揪紧起来,她想起先前齐昱与她说过的,又想起姜月离那句非君不嫁,胸腔躁动不安,屏息凝神等沈清浊接下来的话。

    “今日礼官与为父说,陛下要他算你与……太子的生辰八字。”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太子?!”太子两个字恍若禁忌,带着满满的难以置信。

    沈清浊无力地点头,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显得苍老不少。

    “不说你与昭王殿下的关系,单凭这些年殿下势力的扩张,这皇位究竟是谁的如今谁也说不准,为父不愿你、不愿沈家被拖入这谭泥潭,若真要入需得有万分把握。”

    沈兮强自镇定,带了些自嘲道:“父亲这些年为了殿下做过不少事,太子又怎可能全然不知,皇后娘娘如今要将我许给太子,怕就是为了束缚您。”

    沈清浊头疼地捏了捏眉间,“为父何尝不知,只是圣旨一下便无回转之地。”

    究竟是什么促使徽元帝改变了心意,要将她这个老姑娘嫁给太子?她越想越是觉得有趣,“陛下和娘娘难道不怕太子遭人嘲讽?娶我这么一个老姑娘可真是件丢人的事。”

    沈清浊皱眉,不悦道:“你是我的女儿,沈府的嫡长女,虽是年岁大了,可娶你有何丢人的,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沈兮一愣,她的眼前浮现起儿时的画面。她因年幼丧母,性子顽劣任性,每每做了错事父亲便会板着手训斥她。

    突如其来的回忆令她的眼眶微微湿润,她突然觉得,什么儿女情长皆没有家人平安来的重要。

    她笑起来,本就俏丽的容颜更添几分韵味,“女儿到是有个主意,不入皇家也可护沈府安宁。”

    沈清浊静静听她说下去,却在听见她的回答时立刻否定了,甚至面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气。

    “就算沈府再怎么没落也断没有叫女儿去当姑子的道理,这事你不用再提,为父不会答应。”说着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不由放缓了语调,“兮儿,父亲唯愿你平安康健,若是实在无法回绝,你便……”

    不等他说完沈兮直截了当地回道,“父亲,女儿不想嫁于太子。”

    先不说前世太子死于齐昱手下,最终登上皇位的人是齐昱。如今她已非完璧之身,若这样嫁过去只会牵连家人。

    沈清浊不知她这些心思,只当她对齐昱用情太深,不由叹了口气,“昭王殿下非池中龙,早晚有一日是要冲破这份桎梏的,无论他的将来如何,都注定了是不会儿女情长。”

    沈兮心中自然明白,只是如今□□裸地被他人道破总是觉得有些难堪。

    她紧咬着唇,下定了决心,“父亲放心,女儿不会儿女情长,我与殿下,并无什么。女儿今生只愿侍奉在父亲跟前。”这一席话她说的甚是艰难,指甲深深嵌进手心的软肉之中,尖锐的痛楚传来,她也不知何时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只是如今那个会为她摊平手掌的人再也不会来了。

    “说什么浑话,女儿大了总是要出嫁的。”他又仔细思索了一番才道:“若实在不行,便只能赶紧替你定门亲事了,你可怨为父?”

    沈兮摇头,“全凭父亲做主。”

    她眼里的那份坚强叫沈清浊心疼,却只能无奈地视而不见,他到底没能护好他们的女儿,如锦怕是更怨他了吧。

    沈兮回了水榭居,采薇已经替她布好了菜,满桌都是她爱吃的,她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为了不让沛姨和采薇担心,仍是硬着头皮吃了些。

    夜间她躺在床上,无意识地扯着阿箩的尾巴。阿箩见她心情不好,便没有抽回尾巴,她每揪一下它就为自己的尾巴忧愁一分,要是被扯秃了皮,以后还怎么找公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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